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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不愿据实相告妹妹,略一琢磨,编了一套假话,道:“昨夜我们分别后,好久也不
能入睡。突听马厅传来响动之声,我走出来查看,蓦然人影一闪,从我身旁掠过,我闪让不
及,被来人在背上一拍,顿时全身麻木,晕头转向,不知怎的,便走进这间卧室来了。”
玉玲再三相问,见哥哥均不肯实话实说,心中虽然明白是小虎暗恋梅香,深夜潜来梅香
卧房纠缠,惹了梅香动火,点了他的穴道,转身走至小虎房内。
她也不愿揭穿哥哥的底牌,把小虎扶到床上后,想把他点的穴道解了,但是自己没有把
握,不敢随便动手。
站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立即转身出去,匆匆把剑英叫起来。
俞剑英在睡梦中,蓦闻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吃了一惊,跃身下来,即忙说道:“玲姊姊,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等的急?”
玉玲道:“二哥被人点了穴道,我没有办法替他解,你快去替他把穴道解了。”
俞剑英惊愕地问道:“有这等事,快引我去看看。”说着,即紧随玉玲身后,疾奔程小
虎的卧室。
放眼一望,见小虎系被人点了“将台”、“期门“两穴,下手并不重,伸手拍活了小虎
穴道,问道:“什么人点了你的穴道?”
程小虎吁了一口气,暗中一运气,全身穴脉立即畅通,摇摇头道:“那人身形太快,出
手迅速绝伦,未能把来人看清楚。”
玉玲抿嘴一笑,道:“没有看清楚就算了,也不必再追究,你现在身体觉得好一点吗?”
程小虎点点头,道:“经俞兄拍活穴道后,身上没有甚么感觉,全身血脉舒畅。”
玉玲道:“这就好了。”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们在路上,可能还有一点事情耽
搁,你先回去禀告父母,赶紧准备。”
程小虎道:“家中已万事俱备,你们一到家,就可举行仪式。”
他虽然吃了梅香的亏,但他仍然未能死心,还想借这机会和梅香亲近,所以不愿先行回
去。
其实他们家里,也当真准备好了。玉玲见他不肯先走,笑容突敛,说道:“请你给我做
点事,都不愿意吗?”
程小虎见妹妹不高兴,即忙笑道:“妹妹,你叫我做事,我几时推辞过,我和你说的话,
是实实在在的绝不会骗你。若非要我先走开不可,也只好听命,请妹妹不要生气。”
玉玲即刻展颜笑道:“二哥,你既然答应先行回去,我也不能叫你白跑腿。”
程小虎陡然跃下床来,笑道:“妹妹,你拿什么来酬劳我啊?”
玉玲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侍回到家里后再说吧。”
程小虎道:“我相信妹妹,立时起程,妹子你高兴了吧。”
说着,拱手问俞小侠一揖,即转身向马厅走去。
这家兴福客栈,是广州最大的一家客栈,设备也是一流的,马厅离开宿舍很远。
这时,玉玲和剑英仍然坐在房内清谈,陡见程小虎慌慌张张跑了回来,玉玲立即起身问
道:“二哥,你这等慌张,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小虎吁了一口气,答道:“两匹马昨夜被人盗走啦。”
俞剑英猛然起身,跃近小虎身前,一探右臂,抓住小虎的左手臂,道:“走!你引我去
看看。”
程小虎旋转身躯,即展开脚步,向马厅疾驰,玉玲也紧随两人身后跃去。
奔至马厅边,俞小侠放眼一望,哪还有马的影子。蓦地一抬头,只见马厅木柱上,贴着
一张白纸条。
俞小侠抢前一步,撕下白纸条一看,但见上面写道:“两匹宝驹,牵来西村逸园,欲索
还马匹,请驾临上址。不老书生郯昊星留。
他看了一遍,却不知不老书生是何许人,把纸条交给玉玲,道:“姊姊,你知道不老书
生这人的来历吗?”
玉玲接过纸条,放眼一望,把纸条文还剑英,摇摇头,道:“我也弄不清楚,不老书生
是怎样的人物。”
这时,天色已现鱼肚色,桑逸尘等人都已起床,俞剑英急急忙忙走进义父房中,躬身一
揖,道:“义父,我们的两匹马,昨夜被人牵走了?”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甚么人把马牵走啦?”
俞剑英跃前一步,双手把纸条呈给八臂神乞,道:“义父,请老人家看看这张纸条就知
道了。”
桑逸尘接过纸条,放眼看了一遍,一皱长眉,自言自语道:“哟!原来是这老不死的牵
走了。”
俞剑英问道:“义父,不老书生郯昊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
桑逸尘仰脸略一沉思,道:“郯昊星老叫化也只闻其名,而未见过面,听说这人是一个
文武秀才,曾经做过两任知县。”
正说至此,燕赵双残双双走了进来,笑道:“老叫化你说谁人做过两任知县呢?”
桑逸尘道:“老武师童维南和程小虎骑来的两匹马,昨夜被不老书生郯昊星留笺牵走
了。”
燕赵双残同时吃了一惊,跛子失声叫道:“哟!这人隐居在此。”
桑逸尘问道:“跛子你认识他吗?”
跛子点点头,道:“郯昊星在山东临清任内时,我们兄弟和他有数面之缘。”
跛子接着说道:“郯昊星做知县时,只带两名随身,衙中捕快一个不用,他白天断案,
晚上却劲装夜出,缉捕巨盗,政声非常好,在临清三年知县任内,节省公帑百余万两,卸任
时,分文不取,悉数拿出来救济贫民。”
俞剑英问道:“他有这么好的政声,怎么又去职了呢?”
赵宗道:“因他政声远播,朝廷有意调升他到刑部供职,他得到这个消息,心中惶恐不
安,做个地方官,天高皇帝远,还随心而为。一旦升迁到皇帝身边,伴君如伴虎。尤其守不
阿之人,岂愿意和那些依靠权势,无恶不作的赃官同流合污,即藉词辞官归乡,却想下到他
竟隐居在广州附近啊。”
桑逸尘道:“他留示把两匹马牵去,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跛子微微笑道:郯昊星很喜欢和武林中人打交道,可是他曾经一度为官,性情同我们这
些山野之人,不大接近。是以,武林中人很少和他来往,但他有一点改不了的习气,就是有
些好武。他在临清任内时,如果武林中人投剌拜访,他非常高兴,虽然隐居多年,这种习气
可能仍然未改吧。”
桑逸尘道:“既是这么说,我们就去拜访他看看,把马牵回来。”
俞小侠转身出去,结算了店饭钱,就便问明左西村道路,立即动身向西村奔弛。
这西村坐落广州西关外,十人出得广州城来,道旁都是高耸入云的椰子树,甚是雄伟。
十人走了一阵,穿过椰子林后,突现眼前的便是十几株大榕树,每抹占地约有二三亩宽。
他们刚走近椰子林边,突然山树后跃出两个青衣劲装少年,躬身一揖,笑道:“各位可
是来访逸园的吗?
桑逸尘见两个劲装少年,甚是恭敬,拱手带了一揖,道:“不错,我们正是前来拜访逸
园主人的。”
左手少年又是一揖,道:“家师在门口恭迎各位大驾多时了,晚辈前行带路了。”说着,
立即转身向前走去。
桑逸尘等人也不打话,随着两个青衣少年身后,鱼贯而行。
不过走了片刻,就穿过了榕树林,突见一道很高的围墙,围了有几里路宽。
对着他们走的道路,有一个大月拱门,拱门上有两个二尺见方的大金字:“逸园”。
但见一个满面红润的书生,身着长衫马褂,立在月拱门边,青衣少年疾步上前,躬身一
揖,道:“启禀恩师,各位大侠驾到。”
说完话,恭恭敬敬的退步后转,双双向后退走,隐入榕树丛中。
郯昊星一见众人,飞步迎了上来,抱拳笑道:“难得,难得,各位肯驾临寒舍,真使荒
园增辉不少。”
跛子赵宗德抢前一步,拱手笑道:“郯兄,多年不见,好像比以前还年轻了。”
说着,微微一侧身,一一向郯昊星介绍相见。
不老书生仔细打量众人,虽见来人有老有小,年纪相差甚远,但一望即知各人,都是身
负上乘武功之人。
八臂神乞行侠江湖的诸般事迹,郯昊星早已闻名,昨日无意探听桑逸尘等人,路过广州,
本拟邀请各位到寒舍一叙。
但恐怕他们不肯驾临,自己脸上无光,思计再三,才赶来福兴客栈,把二女两匹坐骑牵
走。
郯昊星抱拳笑道:“桑大侠名播遐迩,老朽早欲拜识,但乏机缘,昨日欣闻各位路过敝
地,本拟柬邀各位驾临寒舍一叙,但又怕各位不肯卖交情,才把两匹宝马牵来,藉此作引各
位前来的媒介,不当之处,请各位海涵。”
桑逸尘拱手还了一礼,笑道:“客气,客气,老叫化浪得虚名,岂敢当大侠二字,郯兄
文武兼备,守正不阿,甚为武林中人敬仰,但不知郯兄住此,若事先知道,早就前来拜访
啦。”
郯吴星笑道:“桑兄过奖下,老朽一生好武成癖,但生性鲁钝,苦研数年,也没有一点
心得。今天硬邀各位前来,是想向各位讨教几招绝学,综合各门各派奇招绝学,录成一本武
林秘册,以供后人参考。数十年来收集不少资料,可是与理想相差甚远,还不能集武林的大
成,今天能把各位请来,真是难得的机会。尤其当今第一奇人的门徒也来了,这一下我们的
心愿大慨可以完成啦。”
说此,立即转身,又道:“请随老朽入内,先向各位讨教几招绝学,再尽地主之谊。”
众人听他这一说,都不觉好笑。但既不便拒绝,又不好翻脸,只好跟在他的后面,鱼贯
而行。
不老书生带领众人,并不向房内走,却引他们穿过右边走廊,向院后走去。
桑逸尘边走边打量形势,绕过院子便是一片很大的花园。那些花木都是按着五行八卦方
位栽植。
紫云随灵虚上人学艺排云岭,懂得五行生克变化,但见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