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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了一个四脚向天。
贾宜娟娇笑一声,道:“小弟弟,你是何人门下,小小年纪,就练成这绝世武功,大姊
姊欢喜极啦。”
梅香道:“你想做我哥哥的老妈子,是也不是?”
贾宜娟向梅香一望,失声叫道:“哟!好清秀的一对兄妹啊,你们的爸爸妈妈,也一定
长得很漂亮。”
梅香一听她说到妈妈爸爸,两眼一眨一眨,情不禁的流下来两颗热泪,突然一咬银牙,
挥动宝剑,猛然又是一剑刺去。
这一剑虽然威猛无伦,只震的哗啦有声,但琉璃壁仍然无损。
贾宜娟笑道:“小妹子,什么事情勾起你的心事啦,只要你们兄妹,拜我做姊姊,我一
定叫你们趁心如愿。”
梅香娇叱一声,道:“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和你势不两立,岂肯拜仇人做姊姊。”
贾宜娟心头一震,立时展颜笑道:“小妹子,你别误会啦,我贾宜娟今年三十二岁,不
但没有杀过人,连鸡都末杀过一只。”
梅香气愤愤道:“吕晋元是不是你这狐狸精的丈夫。”
贾宜娟道:“有其名而无其实。”
梅香道:“世上还有猫不吃鱼的吗?”这句话紫云姊绝说不出口,但俏丫头却不在乎,
说出来面色自然极了。
贾宜娟长长叹息一声,道:“我今天见到你们四位年轻弟妹,心中真是感慨万千啊。”
俞剑英听她这一说,好似她有隐衷,道:“大姊姊……”
他叫姊姊叫溜了嘴,不知不觉就顺口叫出来了,但叫出口之后,只觉不对,俊脸一红,
却把问她的话,也不好意思再问。
贾宜娟格格娇笑一阵后,道:“弟弟你真可爱,不要害羞,你这一声姊姊,叫得绝不
冤。”
剑英转眼一望两位姊姊,见她们的脸上,不但没有现怒容,反而微含笑意,他这一下胆
子就大了,接着说道:“大姊姊,有什么感慨,能说给我们听听吗?”
若在平时,当着二女的面,剑英口口声声,甜甜蜜蜜的叫人家姊姊,二女不把他的油嘴
撕破,那才是怪事。
这时,情势不同,若不随机应便,以剑英饵敌,势难把她制服,权衡轻重,心中虽含醋
劲,也只好忍住,装出一付笑脸。
贾宜娟听剑英叫的更亲热甜蜜,真是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眉飞色舞。
笑罢之后,娇躯一转,右腕疾伸,纤纤食指,在墙壁上一按,只听轧轧一阵声响,后面
墙壁,突然自动的开了一扇大门,从门缝中滚出一个自转轮椅,好似是用透明的白玉制成。
放眼一望那个透明白玉自转轮椅,大概可以挤坐下四五个人。
贾宜娟微微一移动娇躯,就端端正正的坐在轮椅上,放眼一望袁氏兄弟,道:“袁大夫,
贵昆仲年纪比较大,夹在我们姊妹兄弟之中,多有不便,而这轮转椅,最多只能坐五个人,
我要领三位妹妹和剑英弟弟,参观这房内的构造,贵昆仲随在转椅前后很危险,你们先上房
顶上去比较安全,我不按动喑设求援信号,是没有人来的,贵昆仲大胆地在房脊上等着吧。”
袁氏兄弟见此情景还有什么说的,只好如奉纶音地向房脊上跃去。
贾宜娟见袁氏兄弟跃上房脊之后,右腕一扬,一颗铁弹子,脱手飞出,“砰”的一声击
在墙壁上,那道堵隔的琉璃墙,立时向两边退去。
三女和剑英见她这番举动,只觉这个女人,身负绝顶才学,不可轻视,只怔怔地望着她
失神。
贾宜娟笑道:“妹妹快坐上轮转椅上来,我引你们参观参观这房内的建筑和暗设的机关
吧。”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今天不是我大姊姊见到你们,心中高兴的话,不论任何人,
也休想把我擒住。”
紫云心中略一琢磨,暗道:只见门口那两个铁人,装置的巧妙,就可证实她这话,并不
是夸大之辞。
她只顾在琢磨她的话,怔怔的站在那儿,但没有即时行动,玉玲、梅香和剑英,见云姊
姊不动,他们也只好站着不动。
贾宜娟道:“妹妹你们还在胡想什么?快上我的坐椅来吧。”
紫云身形一晃,当先向她的坐椅右边跃去,玉玲和梅香跟着跃向她右边。
梅香紧靠贾宜娟右肩坐下,玉玲则依梅香坐在轮椅边缘,紫云却靠在最左坐下,和贾宜
娟隔了一个位子。
放眼一望,真是一幅极好的美人图。
剑英圆睁星目,只顾欣赏四美图,但各有各的风韵,总之各人都很美。
紫云见他又在作怪,以命令式的口吻,喝道:“英弟弟,还在犹豫什么?赶忙坐上轮椅
来。”
剑英耸耸肩笑道:“英弟弟遵命。”说着,身子一晃,就跃上坐椅,紧靠在贾宜娟的左
肩坐下。
他这一做作,只逗得四人,扑嗤一笑。
梅香虽然为当前情势所逼,和一位杀父仇人的爱妾,并肩坐着,但心中却不甚自然。
贾宜娟是何等聪明的人,哪还看不出来,粉颈微低,望了梅香一眼,说道:“小妹妹,
你有什么事,告诉姊姊,看在你哥哥的面上,一定替你拿个主意。”
二女听她说,看到英弟弟的份上,不禁心头一震,暗道:恩师说他情孽过重,一点也不
假,若她再插入我们三人之中,这一辈子真是没有安宁之日了。
玉玲和紫云同时转眼向剑英望去,只见他目不斜视,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规矩极了。
梅香星目一眨一眨,滚下两眶泪水。说道:“我要把晋元山庄的贼人,完全杀光,才能
消尽我心头的怨气。”
贾宜娟并不吃惊,娇笑一声,道:“连姊姊也要杀吗?”
梅香点点头,道:“你是吕晋元的妻子,助纣为虐,为害人类,当然要替江湖除害……”
贾宜娟不等她说完,长长地叹息—声,道:“要杀我的人,何止你一个,吕晋元害人无
数,但我却很冤枉,落到一个助纣为虐的罪名,跳到长江也难洗清,可是我的遭遇,却没有
一个人能清楚。”
紫云微微一转脸,只见她面色突变,立时罩上一层悲苦的愁容,情不自禁地问道:“贾
姊姊,难道你也有不幸的遭遇吗?”
贾宜娟道:“妹妹,你们都是天空中的小鸟,能自由飞翔,姊姊却不幸得很,竟是一只
笼中的鸟,有翅难展。”
紫云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帮助陈妹妹报杀父之仇,但凑巧得很,七魔也投奔这里
而来,武林侠义道高手,都已赶来,这晋元山庄虽是钢墙铁壁,也难固守得住,眼看瓦解在
即,难道姊姊不可远走高飞吗?”
贾宜娟叹息一声,道:“我是一个助纣为虐的罪人,无论逃到哪里,也不能把罪名洗清,
逃出去受人的轻视,倒不如死了快乐。”
紫云道:“侠义道中人,恩怨善恶是分得很清的,而且对除强扶弱,更是不遗余力,若
姊姊真是无辜,武林中人,一定能原谅。”
贾宜娟道:“我今天能遇到四位弟妹,死而无怨了,四位弟妹当然也都想知道我的身世,
我若再坚持保留不说,以后却没有说的机会了。”
梅香突然止住悲哀,转脸向她一望,道:“姊姊,你把身世说出来,确有不得已隐衷,
我一定放过你。”
贾宜娟娇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侠义道高手的徒弟,一身热骨侠肠,当然会原
谅我。”
玉玲道:“姊姊就先说出听听吧,免得大家被蒙在鼓里,铸成大错。”
贾宜娟道:“我本籍是河南许昌,先父是两榜进士,但他不愿仕途,一生喜欢研究奇门
易数之事。”
紫云点点头,道:“原来姊姊也是书香名门之后,怪不得有这等惊人的才智。”
贾宜娟接着说道:“我十四岁那年,家中赤地千里,民不聊生,那时家母忧虑成疾,一
病不起,母亲去世之后,家中更无法度日,先父就带我投奔了广西,找我伯父,但我们父女
到了广西田东,伯父早巳调到四川去了。”
梅香道:“老爷之身,千金之体,间关万里,真够苦的啊。”
贾宜娟继续说道:“这时,命运之神,已降临我的身上,我们带的盘川,到了田东,已
分文无存。先父年事已高,心中一急,又追随我母亲的后尘而去世。”
紫云道:“你怎么到晋元山庄来的呢?”
贾宜娟道:“远离他乡,无亲无故,哪来的银钱办理父亲丧事,但又不能看着父亲的尸
骨暴露荒郊,总得设法成殓。”
四人听到这里,都不禁同声一叹,都感觉她的遭遇太苦。
贾宜娟接着说道:“我跟随先父念过好几年的书,对于卖身葬父的故事我看过很多,这
时正好由我来重演这故事了。”
梅香问道:“是吕晋元把姊姊买来的吗?”
贾宜娟点点头,道:“是红旗坛主假善人董中连以五十两银子,把先父安葬,我就算卖
给了他。”
梅香道:“我听袁氏兄弟说,姊姊是吕晋元的爱妾,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贾宜娟道:“我从小体弱多病,左腿到了冬天就感觉麻木,每年都要发作一次,但我来
到这里以后,董中连就传授我武功,他说练武功能治麻木症,我便跟他学艺,虽然好了一些,
可是不能断根,每年仍然要发作一次,但发作的时间,却缩短了,要到深冬才发作,而且一
经服药,即可见效。有一次心血来潮,我和他们赌技,我用青竹布了一个阵势,但他们没有
一个人能闯入阵势,从此之后,晋元山庄的人,不管上上下下,都对我另眼看待。”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这时,我已经二十岁了,吕晋元却异想天开,想要我给他做
妾,董中连当然想逢迎,他是无话可说,我虽遭遇不幸,但是书香门第,家世清白的女子,
岂肯给一个山大王做妾,纵然一死,我也不从。可是吕晋元也不敢逼我太急,要和我做个名
誉夫妻,保持我一身清白,当时我便答应,但他还有附带的条件,要我把晋元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