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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夫妻,保持我一身清白,当时我便答应,但他还有附带的条件,要我把晋元山庄布置起来,
那时我并没考虑到,他仗恃我布置的阵势机关来害人,若事先知道如此,我宁可一死,也不
愿为他设计。现在事情已经做错了,后悔也就晚啦。”
紫云道:“贾姊姊,不必难过,人非圣贤,谁能无过,何况姊姊是被逼出此下策的,这
次我们有了姊姊从中帮助,一定能把晋元山庄荡平,姊姊当可恢复自由之身,并且能赎回一
点罪过。”
贾宜娟道:“我不能帮你们什么忙,只能把各方来的高手引进晋元山庄来。把逃走的地
道毁了,仅可做到这两件事。”
梅香道:“能做到这两件,就足够了。”
贾宜娟道:“现在还早,不宜行动,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这幢房屋的建筑吧,如果你们
不是遇到我,真是千军万马,也不容易把这晋元山庄荡平。”
说着,纤手一按轮椅的坐垫,轮椅便急速滚动起来,直向壁上冲去。
轮椅刚靠壁边,贾宜娟右腕一扬,一颗铁莲子,正好击在墙壁红印中心。
但闻一阵轧轧之声,墙壁便分裂开来,轮椅刚过去,裂开之门,重又自动合在一起,回
头一望,只见合得天衣无缝。
这一间房子,看来并无奇异之处,轮椅滚到中间,突然自动停止,隐隐听到嘘嘘之声,
这声音很难分辨得出,是什么声音。
贾宜娟忽然伸手一拉轮椅垂在头上的一根短绳,轮椅突然罩下来一层薄娟,飘出阵阵香
气。
她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变动,坐着不要动,也不要惊奇,只注意看就是了。”
话声甫落,蓦然地下裂开两道缝来,阵阵浓厚白雾,由裂开的缝隙中冒了上来。
要那间,房屋内尽是白雾,伸手不见五指,这时,薄娟上飘出来的香气,渐渐稀薄,一
股浊气,随着进入薄雾,心中只觉作呕起来。
剑英突然伸手抓住贾宜娟的左腕脉门,大声喝道:“你想用计来害我们,我先要你命。”
贾宜娟并没有作反抗,只微微一笑,道:“弟弟,别冲动,姊姊岂肯忍心害你们。”
剑英扣住她的左腕,但觉软绵绵的,柔若无骨,哪还忍心使劲,只轻轻地握着不动。
贾宜娟赶忙分给各人一颗药丸,要他们即时放入口中含着,不必惊慌。
药丸一入口中,只觉一股清香透体,肚中的一股怪味,立时止住。
贾宜娟按动轮椅,又向前滚动,车辆只滚了两转,突闻一阵劲风袭来,白雾立时散去,
房内又恢复先时的原状。
这时,剑英扣住她的手,仍然没有收回。紫云一看,嗔道:“英弟弟,你敢向宜姊姊无
礼。”
俞剑英俊脸一红,即忙把手收回,微微一笑,道:“贾姊姊,对不起,小弟失礼了。”
贾宜娟娇笑一声,道:“这不能算是弟弟失礼,在此性命交关之际,彼此又是敌对地位,
你扣住我的脉门,是在防卫上必然的举动,岂足说无礼啊。”
轮椅越过一个门,便是一条青石砌成的甬道,微微向左弯曲过去,没有光线透入。
他们刚走到甬道中端,忽闻哗啦一声,两边墙壁,好似掀起一道绒幕,甬道立时通明,
珠光闪闪,耀眼刺目,回头一望,甬道口已堵塞起来。
蓦闻一阵湍急的流水声,滚滚向前面流来,贾宜娟仍然按动轮椅向前疾驰。
刹那之间,甬道的积水,已有一尺多深,只见轮椅在水中急速滚动,水花溅起很高,但
轮椅设计很好,水渍却溅不到他们的身上。
约莫走了七八丈远,已到甬道尽头,但见两个石狮子的大口中,涌出来两股急流,水势
很是浩大惊人。
那石狮子四只眼睛射出来闪闪华光,只见贾宜娟手腕一扬,四颗铁莲子,疾猛飞出。
四颗铁莲子成一字形,直向石狮子眼中奔去,劲道甚猛,手法也准极。
但闻“砰”的一声,石狮子眼中射出来的光华,即时敛去,口中流水也同时止住,而且
甬道的帜水,也向石狮了的脚下倒流出去。
片刻之间,甬道内的积水,已完全退干,同时甬道尽头,大门也自动分裂开来。
走出甬道,眼前突然大亮,一片珠光,闪耀如白昼,那间横直两丈宽的大厅,中间摆着
一张大圆桌,周围摆了一圈圆形靠椅。
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中间摆着一只古鼎花瓶,瓶中插着很新鲜的时花,娇艳极了。
四壁光滑如镜,一片洁白,东面墙壁上绘装的是晋元山庄形势图,西壁是百花岭的大概
形势,沿途的道路和秘径伏桩暗卡都标有简明的标帜,一目了然。
南首的墙壁上,列着各旗坛正副坛主的姓名,坛下兄弟的人数,负责防守的方位地点,
以及联络的信号。
北面墙上挂着吕晋元的画像,梅香一看那个画像,很是憎恶,问道:“贾大姊姊,那个
画像好难看啊,是何人的画像,挂在这墙壁上面?”
贾宜娟微微一笑道:“那个画像,就是妹妹所要找的仇人之画像了。”
梅香娇躯一长,就要跃过去,把那张画像刺破,贾宜娟赶忙一把拦住她,道:“妹妹,
不可妄动,这是一间聚议室,你看到没什么,万一触动机关,就非常危险啊!”
说完,她当先起身走下轮椅,走至圆桌前,移开了花瓶,但见花瓶底下,有一个大铁环,
她握住铁环先向左转了六转,再向右转六转。
她才抬起头,向他们招手,说道:“妹妹,你们过来吧。”
三女和剑英立即挺身走下轮椅,走到桌前,站在她的身后,看她有什么行动。
贾宜娟见他们过来之后,说道:“这个大圆桌,可以坐十二人,平常有什么重要事情,
就集中在这房内商议,可以说是议事厅,亦可以说是屠宰场。”
剑英问道:“这房内难道还有暗中杀人的设备吗?”
贾宜娟点点头,道:“你们站的一方,是庄主的坐位,却没有什么危险,除了这两张坐
椅之外,便是属下的坐位,若发现坛主心存反叛,或有预谋,只要扭动圆桌中间的铁环,要
杀谁就能杀谁。”
紫云道:“姊姊,请你表演给我们看看好吗?”
贾宜娟握住圆桌中央铁环,向左转了两转,突然向下一按,蓦地,他们立身的左边第二
张凳子的坐垫,疾射出来一把白晃晃的飞刀。
若是人坐在凳子上,正好从屁股上穿入肚中,这种杀人的机关设置,真说得上巧夺天工。
紫云虽然跟随思师灵虚上人,学过奇门易数之学,但她看过之后,也暗暗称赞。
剑英向贾宜娟望了一眼,笑道:“这真是一座构造奇巧,旷绝天下的建筑,姊姊的才智,
无人可及啦。”
贾宜娟长长叹息一声,道:“弟弟,不要称赞我啦,我自己也没想到做了杀人的侩子手,
我后悔极啦。”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等我把工作完成之后,我求妹妹先把我杀了。我的良心有亏,
负荷太重,活着也是痛苦之事。”
梅香摇摇头,道;“姊姊,你的身世也很可怜,我原谅你,不再杀你了。”
贾宜娟道:“你们若不肯成全我一死谢罪之心,我出去之后,找一个深山古刹,终身伴
佛忏悔,以赎我的罪过。”
话声甫落,房顶悬挂的警铃,突然当当的自动响了起来,三人和剑英,都同时吃了一惊。
紫云问道:“这是什么警号啊?”
贾宜娟面色突现严肃,答道:“大概有紧急事情发生,吕晋元等人,要来这儿计议。”
梅香突然一咬银牙,道:“好极啦,真是我父母在天之灵,天假其便啊。”
贾宜娟心头一懔,说道:“妹妹,不要冲动,先把愤怒之气,暂时忍忍,此时实不宜动
手。”
剑英道:“他们来这里计议的人,想必都是祸首,就此把他们除去,不是很好吗?怎么
不宜动手呢?”
贾宜娟道:“以你们四人的力量,能不能把来人全部杀死,没有一定的把握。若让他走
了一两个,无如打草惊蛇,而且这房内太窄小,施展不开,万一失手,岂不造成大恨,听他
们计议一些什么事再设法把他们一网打尽,也可替江湖除去大害。”
紫云道:“这里有隐身之处吗?”
贾宜娟点点头道:“左首隔壁,就是我的卧室,请先到我的卧房避一避,再作道理。”
紫云道:“好吧!我们就听你的,暂时闪避一下。”
贾宜娟身形一晃,跃到左首墙壁边,伸手一按机扭,房门自动开了。
放眼一望,但见她那卧室,比这间议事厅还要宽敞,房内的陈设,简直说得上富丽堂皇。
两人刚走进她的卧室,但闻一阵轧轧之声,房门即时紧闭起来。
片刻之间,只闻一阵掀动机关之响声,接着是一阵哈哈大笑声,笑声停止后,一种很温
柔而又显得体的声音,道:“宜娟,你久等啦。”
但闻贾宜娟娇笑一声,道:“今天突然响起警铃声来,不知有什么大事情?”
听口气和贾宜娟对话的人,大概是吕晋元无疑,梅香只气得粉脸通红,银牙咬得吱吱价
响。
玉玲见她心情太过冲动,恐怕她要捣毁墙壁冲过去,赶忙走至她的身前,附耳说道:
“妹妹,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安静下来,听他们商议些什么事之后再说吧。”
只闻吕晋元笑道:“事情到是有,但不要紧,凭你精心布置的机关陷阱,就是千军万马
来袭,也无异是飞蛾投火,自投死路。”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宜娟,我替你介绍几位海外来的朋友吧。”
接着把七魔的身世简略地说了一遍。
齐元放拱手一揖,道:“吕夫人布置的晋元山庄,承吕庄主导引我们巡视一番,真是旷
古绝学,敬佩!敬佩。”
贾宜娟缓缓说道:“客气!客气!雕虫小技,绝难遏阻大敌。”
吕晋元笑道:“这次真是天假其便,若不是齐兄把他们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