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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寻常,当下点点头,不再说话,和悟性加速向排云岭上赶去。
悟性和尚,出身少林寺,一身功夫,就当代江湖中说,也算一流高手,剑英和人暗较轻
功脚程,虽然胜了一着,但心中对老和尚仍是敬佩异常,当下两人重施轻功,向前疾奔。不
大工夫,已上了排云岭。
剑英带路,直奔峰顶茅舍,只见茅舍中松木案高燃着一枝松油巨烛,光焰熊熊,照得满
室通明,程玉玲抱着孝燕傍案而坐,身侧放着一支长剑。
悟性和剑英距茅舍还有丈余,玉玲自已警觉,伸手抓起身侧长剑,正待转头熄灯,剑英
已到门边,叫道:“玲姐姐,是我。”
程玉玲一听声音,已知来人是谁,转脸笑道:“你怎么这等快法,可找到玉奴师兄了
吗?”
说完话,才看到门口还站着一个身躯修伟,僧袍芒履的老和尚,不觉一呆。
俞剑英回身对悟性一礼,笑道:“老前辈请进室中休息一下吧!”玉玲看剑英对人施礼,
急放下怀中孝燕,也对老和尚福了一礼。
悟性合掌当胸,还了一礼笑道:“两位不必这等多礼,老和尚担受不起。”说着话,走
进房中。
程玉玲打量了悟性一眼,已知来人是位有道高僧,慌忙搬过来一把椅子让坐,又忙替悟
性倒了一杯茶送上,笑道:“寒山荒岭,无物待客,请用杯松子茶吧。”
悟性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眼光流转,看完房中布设后,笑道:“茅舍依旧,松案如昔,
可是灵虚旧友,却不知仙踪何处了?”说完话,笑容随敛,黯然一声轻叹。
剑英笑道:“老前辈到过此地吗?”
悟性又呷了一口茶,笑道:“说起来,这是三十年前的往事了,那时令师尚未收弟子,
一个人结庐排云岭上,终日埋首书堆,精研各种星卜易理,五行奇术。老衲曾和他在这茅舍
中,盘桓了一天一夜,承令师看得起,结作方外之交,往事如烟,历历在目,可是岁月匆匆,
算起来三十寒暑了。”
剑英蓦然心中一动,想起此人正是铁笔镇八方王振乾的师父,当下离座拜伏地上,慌得
悟性连拉带扶的把他搀起,急道:“小施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剑英忆起王振乾相助往事,不觉星目中含蕴了两眶泪水,答道:“老前辈门下可有一个
俗家弟子,名叫王振乾么?”
悟性笑道:“不错,老衲生平只收过这么一弟子。怎么,小施主认识他吗?”
剑英滚下两行泪水苦笑道:“岂止认识,如非他仗义援手,晚辈恐早已没有命了。晚辈
能够列身恩师门墙之下,也全亏他之力。”
老和尚点着头,笑道:“振乾武功虽然很差,但那只能怪我这师父没有本领传他,不过,
他为人做事能守正不阿,老衲行脚昆仑山,二十余年未履中土,我们师徒算起来也快近三十
年未见面了。”
剑英擦去脸泪痕笑道:“王叔父行侠江湖,肝胆照人,甚得武林同道敬仰,晚辈承受之
恩,就是粉身碎骨,也是报答不完的。”
悟性笑道:“你也不必感激他,这都是他份内应做的事,如果小施主有兴一谈往事,老
衲愿洗耳恭听。”
剑英叹息一声,把自己身世经历大略说了一遍。
老和尚听得异常感慨,不住地摇头叹息,及听到王振乾被囚刑部死牢时,更是黯然神伤。
俞剑英茼述完身世经过,天色已到二更,孩子已沉沉熟睡,程玉玲起身对悟性笑道:
“老前辈稍坐休息,我去给你们做点小菜,烫壶酒喝。”
老和尚笑道:“老衲吃素,且已数十年没开酒。”
玉玲笑道:“夜已深了,吃点酒有助谈兴。山上有酒,还是家师亲手调制,都是用水果
酿成,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家师未离排云岭时,也是经常饮用。至于老前辈不动荤腥,那
更简单,寒山原无美肴,我们自己辟地种有疏菜,我去替你们随便烧两样下酒。”说完,微
微一笑,款摆莲步走出茅舍。
不大工夫,程玉玲手捧一个木盘进来,木盘上放着四样素菜,一大壶热酒,放在松木案
上望昔悟性笑道:“老前辈请随便用点吧,只是烹饪之术太差,不合老前辈的口味。”
悟性笑道:“姑娘这等盛意,老衲却之不恭,请入座同吃一杯如何?”
玉玲点点头笑道:“晚辈理当奉陪。”
三个人举杯对饮,剑英尝试玉玲烹调的小菜都十分可口,不觉赞道:“姊姊真是了不得,
你竟能烧出这等好吃的小菜了。”
玉玲白了他一眼,嗔道:“要你替我戴的什么高帽子,我这都是跟着云姊姊学的。”
悟性放下酒杯,望着玉玲问道:“姑娘口中的云姊姊,可也是灵虚上人的女弟子,名叫
陈紫云的吗?”
玉玲笑道:“不错,她是晚辈的师姊,怎么?老前辈识得我云姊姊吗?”
悟性笑道:“三年前老衲在鼓泽俞城中和她见过一次,那时她和八臂神乞桑逸尘在一起,
怎么她今天不在排云岭吗?”
剑英笑道:“她出去寻玉奴了。”说着,把近日中排云岭数度出现敌踪的经过,很详尽
地说了一遍。
悟性听完后,一声长叹道:“这么看起来,这帮魔头们,当真是先准备对令师下手了,
白猿玉奴追随令师,已数十年,功力深厚,实非一般江湖武师能望其项背。此次失踪,殊觉
可疑,再和老衲探得一点连起论断,蛛丝马迹,事情就不简单了。”
俞剑英道:“正要老前辈指点机宜,晚辈们洗耳恭听教言。”
悟性脸色突然一变,长长叹息一声,说道:“这是武林中的一次浩劫,不知要连累多少
江湖豪客,甚至息隐风尘的高人也要溅血应劫了。”说罢,不住摇头叹息,脸上无限凄然。
剑英急于要听下文,偏偏老和尚慢吞吞地只管摇头,剑英忍了又忍,到最后还是忍不住
问道:“老前辈请先把浩劫由来,说给晚辈听听,家师离山时,留下预示,也说到了近年中
武林道上要发生一次极大的变乱。”
老和尚听得一怔,凄然的脸色上,微现出一份笑意,道:“这么说起来,灵虚旧友,已
预知了这场浩劫?”
剑英笑道:“家师虽然预留暗示,但并未作详尽说明,还望老前辈能赐教示,一开晚辈
等茅塞。”
悟性喝干了面前酒杯,低着头想了一阵,似是在整理心中纷乱思绪一般,半晌才说道:
“这件事说起来话长,起因为何,不得而知。年前就传出来雄居海外的部份魔头,彼此互相
联络,欲和中原武林道一争长短。初闻传言,还难令人深信,因为这是千百年来从未发生过
的事情,海外和中土,遥遥相隔千里,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即是有过纷争,也只限于个人恩
怨,大都是中原武林道上一二个武林败类,不能在江湖上立足,逃往海外,或者投入门下学
成武功,或者勾结一二妖人,重返中土寻仇生事,虽然引起一场风波,但也只限于一人间的
仇杀械斗,纵然造成惨事,也不过是几个人的生死而已。但这次情形,却大不相同,海外群
魔互通声气,勾结一起,狼狈为奸,竟图逐鹿中原,争霸武林,要压服中原各派。”老和尚
说到这里顿一顿,程玉玲早已挽过酒壶,又替他斟满酒杯。
悟性端起酒杯,仰起脸一气喝干,放下酒杯,又是一声长叹后才继续说道:“我们少林
寺各派两前年清理门户时,有很多僧俗两家弟子,因违背祖师遗规训戒,而遭惩罚。不过,
凡是敢违少林祖师遗训的人,大都是挟自重,自立门户的弟子,这般人,说武功都有独特的
造诣,说心机胆识,也都超人一等,自是不甘心束手就缚,听凭派规制裁,因而在两年前清
理门户时,演出了几场流血惨剧,老衲和掌门方丈百拙师兄,及五位监院长老,亲自出手,
才算把那些叛徒制服,大都押解到少林寺中,身受门规制裁,但其中却有两个最为凶残狡猾
的弟子逃出,一个是自立“大圣门”的铁罗汉迦龙,一个是自立“梅香门”的弟子草上飞虎
简治宇。铁罗汉迦龙已剃度入了空门,但自创“大圣门”变法成宗,不但公然抗拒掌门令谕,
否认为少林弟子,而且大肆收纳江洋大盗,为恶人间。草上飞虎简治宇,更是目无法纪,他
是本寺上一代掌门方丈弟子,算起来还是现任掌门方丈和老衲的师弟,四十年前他还是少林
寺中下一代的杰出人材,四十年后,却成了少林寺中的害群之马。”
俞剑英听得甚感不解,偏是老和尚说到这里,又停下休息,他正要追问下文,一眼见悟
性竟含着满眶泪水,心知此刻,他正沉伤于往事之中,倒是不便再急急追问,只好耐着性子
等待。
老和尚用袍袖擦拭下眼中泪水,勉强微微一笑,道:“简治宇学技少林寺时,甚得师父
宠爱,他人又聪明颖慧,不管学哪门武功,均能超越同辈,只是生性较为阴沉一些,当时以
师父对他宠爱情形去看,谁都认为师父会废长立幼,让他接掌下一代少林掌门,就是他本人,
也存着下代掌门非我莫属之心,哪知师父故时,竟不肯违弃少林派传统门规,立了大弟子百
拙接掌门户,这一来却大伤了他的心,在百拙师兄接掌门户的当天夜晚,他就离寺出走,当
时几位长老,都认为他不过一时气忿,出此下策,三五年后,年事稍长,当可自行归山。百
拙师兄还特为他留下达摩院的主事,准备他回寺后接掌这一仅次于掌门方丈的职位,哪知他
竟蓄发还俗,恢复筒治宇的俗家姓名,自创“梅花门”,选择资质超人弟子五人,廿年苦心
培养,尽授所学,五个弟子,都学了一身超凡绝学的本领,专门在江湖中和少林寺门下弟子
为难。所幸,本寺弟于无事极少离山,简治宇这做法,收效不大,可是五年前竟被找到一个
机会,在河南开封府,连伤嵩山本寺监院中两位长老,当时引起监院五老大忿,请命掌门人
亲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