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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温家待人的确厚道,也从不拖欠卖菜钱。
以温家的家底,完全可以自己种菜,不必要找他们,就像他们村长说的,温家这么做,是想让大伙儿都能跟着过上好日子。
想及这些,那些人脸上就现出一丝羞愧之色,心里又想道这温家小闺女可一点不好糊弄,那张小嘴比大人还厉害。忙去把沾了大量泥巴的菜重新整理,洗过的菜都晾开来,去了外在的水分再装筐过秤。
回去时,平卉一脸崇拜地看着好儿,“小姐,你今天太厉害了,说得他们都变成哑巴了,真解气。”
好儿淡笑道:“你也不赖呀,就该有这样的胆色,我喜欢。”
平卉受到鼓励和表扬,眼睛亮亮地,平凡的小脸也蒙上一层淡淡光辉,变得耀眼起来。
三辆货车载着满满的菜蔬回到温家大院,其他长工过来搬卸,或抬或扛,搬进东跨院内,交给作坊里的女人们清洗,分类进行切工,最后泡制,装坛密封。
周三娘抱着大胖小子过来了,往走廊下铺了张草席子,丢给奶娃儿几个小玩具,和其他媳妇一起到院子洗菜。好儿正在跟陈小安说作坊的事,看见那胖小子,便过去逗弄玩儿。
周三娘去年为龚桂子生了个儿子,出生时七斤重,可把初次生产的周三娘好一番折腾。龚桂子三十来岁喜获麟儿,激动得找温氏为儿取乳名和大名。
“咱们房后背不远就是山,乳名叫山儿吧。”温氏当时看着白白胖胖的婴儿,笑着说道。
又想了好一会,“桂子也算半个晚得子,又是在秋天晚间出生,就叫龚晚秋吧。”
好儿后来知道了,直叹温氏有才,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给龚桂子的儿子,日后不好好教导那奶娃儿,真是对不起晚秋这名字。
四月末,春的气息是越来越淡微了,温氏和阿旺小树一行人,转眼离开四天了。好儿坐在书房里,将一幅杭州西湖雷峰夕照画了大半,停下来喝茶歇息时,想起了娘亲和哥哥们。
好儿和红莲绣坊的合作一直不曾间断,经过和陆海兴父子一番商酌,这两年里,好儿每个季度提供的四幅画,由两幅动漫风图及两幅景物图组成。好儿画的景物图,皆从空间的那本画册仿照而来,从陆海兴父子的反应来看,除了传统花鸟图,其他的景物图譬如黄山迎客松,这个时代是没有的。至于雅典神庙,埃及金字塔等这些,就更不用说了。
平卉蹦蹦跳跳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函,笑道:“小姐,彭城来的信。”
信是陆韶阳寄来的,言辞斯文有礼,主要是说陆老爷子和明老太爷不日要来落日村过端午节,届时他会陪同两老一起过来。
三年前,好儿初见陆老太爷时,对方就笑说以后找时间来落日村看看,好儿只当是客套话,毕竟跟人家不熟嘛。但想不到,三年过去,陆老太爷竟真的要过来小住。
再过三天就是五月,娘和哥哥尚未回来,亦不知归期。可陆老太爷的行程时间却是明确的,好儿对这事相当重视,思忖片刻,决定让陆明两老来了就住第三进院。
好儿家的后花园就在三进院旁,一门一墙之隔,比好儿一家住的二进院还近,从二进院去后花园还得走一节走廊呢。如今的温家大院,从前院到后花园到跨院,但凡绿化之处,树木粗壮浓绿,花草翠意莹然,一年四季均有花开。好儿觉得,自家更像一座度假式的漂亮别院。
好儿让付秀梅带几个下人,对三院进行清洁卫生。庭院平时是每两天打扫一次,屋里的家具都盖有深色布匹遮尘。
如今要来贵客,自然不能马虎,好儿要求从门窗到家具,都擦拭两遍。又亲自去库房寻了几个花瓶摆在屋里,这几个花瓶,都是阿旺中举人后,宾客送来的贺礼。虽然算不得上等货色,但也不是很差,她们这样的人家摆设也正合适。
“等客人来住下,再安排人每天打扫一次院子,屋里的器物也要每天擦一次。”好儿交待付秀梅,先挑好两个稳重细心的丫鬟做准备,若是客人没带下人来,就派人过去侍候。付秀梅一一记下,忙去安排事宜。
☆、183
两位老爷子尚未到来,温氏带着阿旺和小树回来了。
好儿忙让付秀梅加菜,一家人吃过晚饭,移步到好儿母女的起居室说话。
温氏这次陪同阿旺小树回乡祭亲,去的路上一直顺利,还巧遇了胡汉胡老爷也出行视察产业,因同路便结伴而行,一路多得对方照应。
好儿听得心里直发笑,面上是半点儿也不显。
温氏三人先是到桑县围兜镇古名村,祭拜了阿旺的生母。阿旺过家门而不入,拜完生母便离开,转道去彭城郊外,祭拜小树的古爷爷。
之后温氏三人进城,恰好常乐也在彭城察看铺子营业情况,一行人就在彭城的宅子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跟常乐告别出城。
“我们响午在嘎达镇歇脚吃饭,遇到一官家小少爷突发怪病,镇上的大夫都找遍了,说是吃了某种食物引起毒发,可他们医术有限,无药可解。那位夫人哭得跟泪人似地,娘看了都觉得伤心。”
温氏说起当时情形,微叹口气。好儿好奇问道:“食物中毒,应该是可以治疗的啊。”
温氏摇头道:“不是食物中毒,据说是那小少爷体内本来就中毒了,但一直没发作,那天是吃了烤炸的一道菜,才引发体内毒发作。嘎达镇的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
内宅那些事情,温氏在没进京前,是完全不知不懂,若她没在那样的环境中生活过,她也会认为不过是食物相克中毒罢了。在嘎达镇遇到的那位小少爷的情形,让她想起了伤痛的过去,那小少爷不过七八岁大,无非又是内宅争斗下的一个无辜受害者。
“那孩子真可怜。”好儿同情地说道。那种乡下小地方,要想有神医好药就跟做梦差不多。
小树却朝好儿挤挤眼睛道:“哥哥就出手啦,救了那小少爷一命。”
“啊?哥哥,你好厉害。”好儿一脸惊叹地看向阿旺,“可是哥哥,你什么时候拜了一位神医学医?”
阿旺笑着伸手揉揉淘气弟妹的头发,“哥哥哪有神医可拜,妹妹你忘了,出门前,你交给我一个小瓶子?”
“噢,对啊……你用神水救了那位小少爷的命?”好儿瞪大眼睛问道。
这次出门前,好儿装了一小瓶空间井水,交给阿旺贴身保管,以防万一。可她以前只用来治愈风寒发烧,给阿旺和龚桂子疗外伤,后来又给四儿治愈水痘疤印,却不知还能解毒。好儿心里可高兴了,空间的水,太神奇了!
温氏却一脸欣喜道:“好儿,你哥哥这一出手啊,可是遇着贵人了。”
“娘,哥哥,快说说怎么回事儿。”好儿忙问道。
温氏道:“阿旺当时跟娘商量,想用神水给那孩子试试,又怕人家疑心……”
原来,温氏一行人歇脚的旅店,也正是那户官家人所在,温氏能断定对方是官家而非一般商贾人家,是从对方的举止及下人随从看出端倪。
在那样一个乡野小地,要快马加鞭送往彭城找好大夫解毒,且不说路途远是否来得及,路上颠簸就能去了那孩子的命。温氏心地向来良善,阿旺和小树也是心性善良之人,对那位年轻妇人生了同情怜悯之心,便有心试试能否替那孩子解毒。
温氏一行人衣着上乘,容貌不俗,言举大方有礼,当温氏带阿旺前去求见,并禀明阿旺的举人身份,那位夫人或许是抱着一线希望,接见了温氏和阿旺。
阿旺只说以前也曾中毒过,幸遇一高僧治愈,并留下一个小瓶子的药水,告诫若非生命危险否则不可使用。此番听说也是中毒,希望能有所帮助。
东唐礼佛重佛,对僧人向来尊敬有加,那位夫人听说是高僧所赠药水,虽半信半疑,最后仍是点头愿意试试。
阿旺让平彤取来小碗,倒了五滴神水,亲自看着那夫人喂服孩子。阿旺当时心里也是充满紧张,但他相信,菩萨赠的神水,即便救不了命,也不会致人死地。
之后大家就坐在房里等待。半个时辰后,奇迹出现了,服了神水的孩子,张嘴吐出几口黑血后,呼吸转为正常,再喊大夫过来把脉,那大夫一脸不可置信地说孩子体内的毒完全清除了。
那位夫人喜极而泣,对着温氏和阿旺连声道谢并要酬谢,被温氏婉拒。对方便详细问了温氏住址,并将身份告知,最后取了贴身的一块佩玉,要温氏一定收下,改日她必定上门拜谢。
原来,阿旺救的这位小少爷,是建安省巡抚周大人的幼子,那位年轻的妇人,是巡抚周大人的填房。
好儿仍是不解道:“娘,人家是巡抚大人,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边,跟贵人有什么关系?”
温氏道:“娘会说人家是贵人,是因为这块佩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红玉来。
灯光下,那红玉剔透血红,莹光流转,下方镌刻着一个横躺的交叉波浪图纹。这块玉,一看即知价值不菲。
“娘,那位巡抚夫人出手可真阔绰。”好儿说道。
温氏道:“这块玉是给了我们,可人家过后是要来取回去的。”
“啊?送出去的礼物又收回去?那她不如不送,可惜了那五滴神水。”好儿撇嘴说道。
温氏伸手点点小闺女的鼻子,笑道:“周夫人送这玉时说了,这是巡抚大人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她送给我是作为见证,表诚意,让咱们好生保管好,她改日要备礼来登门道谢,再取回去。”
好儿恍然,“原来如此,那她也够胆子大,就不怕咱们贪了她这块宝玉。”
阿旺失笑道:“巡抚大人的东西,哪个敢动贪念?”
“嘻嘻,我开玩笑的。”好儿吐吐小舌头,巡抚大人啊,那不就等于前世的省长,官位可不是一般的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