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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这么诡异的内幕。铄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苦恼地挠了挠脑袋,白衣觉得他就是挖空了脑子也想不出来缘由。
总不会是喝了一夜的酒,就喝出真感情了吧。一见钟情也没有这么快的啊!
“小火,小火,你和小哥哥在聊什么呢?”天依忽然回身凑了过来,明晃晃的大眼睛看得人心慌。明明不擅长说话的烛火瞬间有些尴尬,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们在聊天依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过来找我,明明不是有别的安排吗?”白衣坦然地笑道。他直截了当地喊着“天依”的名字,就像真的是天依的兄长一般。
“哦哦,这个啊!”天依忽然古怪地笑了笑,然后一脸愉悦地回答道,“因为被小金拜托了嘛。她说小哥哥最近好像有点伤心,让天依多找点事情给小哥哥做,所以天依就直接找了过来呢!小金对小哥哥真的是很关心啊!”
白衣哑口无言,他哪里看不出来,古灵精怪的天依是在戏弄他。铄金肯定是说过自己的近况,但是估计绝不是主动提及的,很有可能是天依看出了什么追问的,亦或者天依交代过铄金什么。
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天依其实比谁都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吧,纵使她不愿意,也会有人逼迫着她,走上那条充满阴暗色彩的路途,然后毁了她。人终究都会成长,都要面对伤痛,都不得不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模样,然后随着时光慢慢老去,淡去了所有的痕迹。
可是,快乐终究是无法伪装的,白衣看得出来,那些快乐是真实的,是生活中点点滴滴喜悦所汇聚所积累的。她把悲伤哀愁种种藏得很深,就像这洛城中最后的旧石板街,等到悲伤过去,也许怀念也会是甘甜的。
“小哥哥,小哥哥,如果小金喜欢你,你会不会也喜欢她。”天依等着宛如祖母绿的大眼睛坏笑着问道,看样子她是真的想要开始胡搅蛮缠了。白衣只能求饶,求她放过自己,哪有刚见了几面,就说这种事情的,他还真的没有那么渣。
虽然铄金的确算是个美人胚子,但是白衣又不是龙傲天,看见高手就想收做小弟,看见美女就想充实后宫。一时间,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白衣就没有瞧见,天依眼神中不期而至的戏谑神色。而一旁的烛火确实看到了,但是她看了看白衣,又看看自家小姐,终究是很明智的没有插话。
“天依,你吃过碗糕吗?”白衣开始转移话题,他希望利用美食的诱惑将天依的注意力转移开来,起码,不再纠缠这件事情。他当然知道天依想要问什么,可惜,他不能说。
莫名地瞪了白衣一眼,天依气鼓鼓的脸颊表示了她对于白衣的转移话题十分不满。但是,看在美食的面子上,还是开口答道:“当然吃过。”
“我的家乡以前也在江南水乡,对这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江南总能够把恩恩怨怨像是揉搓面团一样,揉得温软缠绵。然后在蒸屉中慢慢膨胀松软,让人觉得那些苦涩或是无味的曾经都变得松软绵甜起来。”
白衣说话的时候,眼神却一直都盯着面前的天依,那种悠然的目光,似乎已经看穿了什么藏在快乐之下的哀伤。
然而公主殿下是什么人,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什么起起落落没有经历过。她自然是理直气壮地撇过头去,自顾自地和烛火说话,不理会这个得寸进尺的坏家伙。如果蔑视别人也需要一种资格的话,作为洛城的公主殿下,她比谁都拥有这样的资格,因为她所背负的东西远比人们眼睛所见的要多得多。
可惜的是,白衣似乎真的有些心里话想要对别人倾诉,或许已经在昨日那场宿醉中和铄金谈起了一些,但是终究有一些东西没有去说,不能说的太透。
“成长以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总要到他乡去讨生活。多多少少也算是经历了一些风霜,得到了一些弥足珍贵的人生阅历。人总是因充实而显得成熟,总是因为挫折才方知天真的可贵。总是要在他乡尝遍了辛辣酸苦,才会无比怀念曾经每天都可以在饭桌上见到的种种家乡菜。”
“我想回去,可是我不能回去。有人想要离开我,因为她想回到故乡,可是我不让她回去。我当然知道这么做不好,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够接受一场永不相见的诀别,我相信人生最痛苦的只有生离,而没有死别。”
“其实说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只不过总有些东西会让我不知所措,有些东西总会让我难以抉择。故乡满是青苔痕迹的旧石板街,我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了。谢谢你带我来到这里,起码,让我看到了某些不曾磨灭过的情怀。”
偏着耳朵,天依漫不经心地梳理着发梢的流苏,她的眼神温柔婉约,偏偏像装着醉人心肠的薄酒,尝了几口,就是脸红耳热。天外的小雨洋洋洒洒,素手执起一柄绢花的油纸伞,斜依着白衣修长的身躯,小脸含笑,满目得意,神采飞扬。
等着天雨,谁与我漫步老巷,细数雨湿了多少青苔下的旧石板,才铺成这一条走不完的石板街。
一百二十二章 「辰时雨」()
细雨如丝,洗却凡尘,烛火不紧不慢地跟在小姐和白衣的身后,却不曾多说什么。虽然缘木姐的意思很明确,但是她却不这么认为,对于她而言,小姐的心思才是最重要,也唯一重要的事情。
这些年她跟在小姐身后,见得最多的并不是那些繁华中的虚妄光景,而是这样淡薄孤寂的老旧巷陌和伴随着初春细雨的哀婉悲切。繁华背后,总蕴藏了难以肃清的阴暗,正如光与暗的对应,缺一不可。
细碎的脚步声寻寻切切,湮没在了雨声之中,白衣当然早一步察觉了,但是挽着他的右手的天依,却始终微笑着没有放开。
“交给小火吧,我想要你去陪我见一个人。”天依凑上了少年的耳际,轻声劝慰道,“小火很厉害的,不用担心。”
看着天依眼中的安宁,白衣也就放下了自己的担心,虽然,他的神念中的警示已然强烈得好似鸣笛。毕竟,就算他留下来,其实也是没有什么效果。他还没有内气,他才只是三品,他的实力不够,这些是才最现实的问题。
火焰色的赤铁长刀骤然出鞘,烛火一手举着纸伞,一手持刀,转过身去。她的眼眸迷蒙,正对着那些脚步身传来的方向,静静伫立,默然守候。如果说铄金是一只孤高自傲的野猫的话,烛火如今给白衣的感觉就是,这是一只正在安眠的猛虎,爪牙蛰伏。
可是,苏醒的猛虎是要吃人的。
一片“锵错”的刀剑出鞘声响,鸣彻了这条并不算长的老巷。两排黑衣的杀手并行而至,明晃晃的刀剑都紧握在手中,斜披在身侧,就算如今只是辰时,依旧让人觉得天色暗幕肃杀。
烛火的眼瞳中闪过了一丝微红,她的眼神依旧淡漠,就算对方人数众多,而且来势汹汹。或许对于常人而言,这是深陷绝望的死局,但是对她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的练习。
手握着与自己几乎等长的纤细长刀,烛火骤然翻转了手腕,那一瞬的刀光漫卷了雨帘,混合着飞溅而出的血色,像是在这漫天的细雨中开出了血色的焰火。
这是最鲜明的警告,她要告诉那些躲在暗处的宵小之辈,她的刀没有人可以拦得住,就算一队训练有素的死士又如何。漫天血色浸染,然而没一会儿就被细雨洗褪了颜色,仿佛火焰燃烧将熄。
“很好,不愧是公主殿下手下最强的血焰,与你交手,也是难得的幸事。”看着满地狼藉,藏于暗处的人终于无奈地走了出来,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手底下经过精心操练的死士,竟然让这个只有平常人一半高的小姑娘一个回合之内就像砍瓜切菜一样,剁了个干净。
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还没有想过放弃,对于他而言,洛家的矛盾越深越好,谁也不想始终有一个皇帝一样的人物坐镇江南,那样谁都没有出头的机会。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寒暄两句,报一下自己的名号,拖延一下时间,对方的刀光就瞬间燃烧了过来,一如猛烈的燎原大火。
“聒噪!”烛火可没有时间听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废话,她的任务可是小姐的护卫,怎么能够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又是谁指使他来的,根本一点儿也不重要,直接砍死不就好了。
看着那一幕侵略如火的刀光,身着素衣的公子哥顿时有些无奈了,他可不想跟那些杂鱼一样变成了这刀光下的亡魂,那样未免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他可是浪迹江湖的云游剑别南月,南边江湖有数的七品高手,号称最有望进入八品的青年才俊,江湖浪子。
可惜烛火是真的一点情面也不讲,一刀燃起,刀势便开始凶猛燎原,似乎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内气一样。这样凶猛的攻势,虽然别南月和烛火一样同为七品,但是也是根本招架不住。不要说出剑,他连缓口气拔剑出鞘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心中暗暗叫苦,他也是无奈,自己怎么就接下了这样的一个苦差事。这只小老虎真的是会吃人的那种啊!
火焰漫卷的弧光终于将尽,烛火也不得不承认对面这只虫子的身法,真的很厉害。虽然没有全然闪避开自己的刀,但是他竟然能够以最小的代价避开刀尖上的焰光,烛火也真的没有见过几个能够做到的。
然而还没完呢!
持伞的左手纹丝不动,烛火猛然向前踏了一步,正直指对方的长刀骤然随着手腕。好似呼吸一样,丹田**气呼啸而起,劲力猛然向刀尖催动,一时间刀上扬起的旋风喷涌出了化作了火焰的内气。
风火相生,大火燎原!这才是烛火所学的燎原刀的精髓所在,半步天人合一的她已经可以将自己的内气返还为自然,借助天地之势,压制自己的对手。
人力终究会有穷尽,又岂能跟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