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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听玉息盛锦讲过,奚琲湛只轻轻点头,然后给玉息盛锦讲了一段过往,语气颇感慨:“朕一直以为父皇和母后相敬如冰是母后严苛令父皇不喜,直到母后临死之前朕才知道,不是朕想的那样,是父皇的背弃令母后远离,觉得他不配再陪她到老,甚至,在她死后不要和父皇葬在一处,连名字都不要和父皇写在一处,朕很震惊,也是第一次认真考虑朕那些个妃子,如果朕的后半生要和你共度不想落得和他们一样下场的话,朕就必须全副身心相待,可惜,朕明白的太晚,所以只能辜负琥珀,这天下,她虽不稀罕,可朕再无其他可以交换,只能愧疚,怕是会到死……”
这些奚琲湛从未说过,此时听他娓娓说来,玉息盛锦一颗心几乎要拧出酸水来。奚琲湛一直都油嘴滑舌的浪荡公子样,她从未想到他可以做到这样,连宁琥珀都推开,独独守着,等着。她,老天这是对她的弥补么?
“亲亲盛锦,你是受了什么神仙点化一夕之间爱上了朕?”
玉息盛锦正沉浸在感动的情绪中,忽听得奚琲湛这一问不觉叹口气,奚琲湛这种什么都要知道的个性当真不好!
“反正,说了你也不懂。”玉息盛锦难得耍赖,眼波轻轻一横,颇带了些俏皮。
奚琲湛拉她的手一下下轻捏:“天下事还有朕不懂的?你也太小瞧人。”
但这件事,玉息盛锦是不打算说给他听的,毕竟事到如今她自己也常怀疑那不过是一场奇异的梦。
“你就当我听了佛语纶音如醍醐灌顶醒悟了,奚琲湛,嗯?”玉息盛锦偎进他怀中,双臂环住他的颈项,此等大胆行为不止她自己脸上微红,奚琲湛都双目圆睁,仿佛受了惊吓。
不管了!
玉息盛锦凑近些,更凑近些,耳闻某人的气息开始粗重紊乱,玉息盛锦才蜻蜓点水似的在脸上亲了下:“战事怎么样了?”
奚琲湛说:也许朕不是败在吐蕃和北狄手下,而是被你折磨死。
奚琲湛忙于吐蕃和北狄的战事,三个小孩子多是跟着玉息盛锦,她能察觉到奚麟的变化,这个皮皮的小孩儿开始正正经经认认真真念书,风雨无阻到御书房去,表情严肃了不少,除了招娣,对谁都是一副小大人模样,教他念书的老学究大人十分欣慰,在奚琲湛面前把奚麟好生夸奖。
☆、第七十五章
招娣还小又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又不懂事;总是跌跌撞撞到处闯;有天就闯进大正宫去玩躲猫猫了;这还不算;把几上的东西胡乱翻到地上;宫女太监们一边小心拦着一边收拾;招娣调皮;捡了个鲜亮明黄的卷轴就跑;一出殿门就撞进跟在后头寻来的玉息盛锦身上;见她拿着大正宫的东西,玉息盛锦自然紧张伸手欲拿;小招娣不给,小手又没多大力气,一下子就给扯散了;玉息盛锦一下子瞥到上面的字:苏瑜辅政……钦此。慌忙打开迅速看了一遍之后,玉息盛锦双手紧紧捏着卷轴,一时间行动言语皆不能。
“娘娘?娘娘……这圣旨,奴婢要拿去摆好……”一个伶俐小太监头几乎垂到胸前了,声如蚊蚋。虽是得宠,可这大正宫的规矩也得守啊。
玉息盛锦将圣旨小心翼翼卷好递给那小太监:“告诉元宝把这东西烧了,皇上春秋正盛,遗诏还用不上。”
小太监唯唯诺诺应了,捧着亲爹一样将圣旨摆放好。
奚琲湛往大正宫而去的时候就见玉息盛锦温柔的牵着招娣的手迎面走来,奚琲湛亲热的唤一声“盛锦”只见她抬头看来,眼神直勾勾的,面无表情,奚琲湛迅速回想一遍,近来夫妻和顺并没有龃龉,于是放下心打算哄玉息盛锦开开心。
“是哪个惹了皇后不高兴,朕修理他!”
玉息盛锦仍旧那样直勾勾看着他,看得奚琲湛都有点心虚了她才开口:“算命的说你能活到九十岁吧,现在就写遗诏六十年后不就化成灰了?我看苏瑜也不像长命的能再活六十多年的人。”
“都过去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招娣,来给父皇抱抱。”奚琲湛一边说话一边弯腰去抱招娣,还自称“父皇”,招娣与他混得大概还熟也就任他高高举起放在脖子上骑着,一众太监宫女瞪大了眼,表情如见鬼。
看奚琲湛愉快的背影,玉息盛锦无奈摇摇头笑了,提裙追过去扯住他玉带:“奚琲湛,吐蕃的战事怎样了?要不要再写一道遗诏,不如让我和苏瑜一起辅政吧?”
奚琲湛横她一眼说道:“朕不会先你而死的,别做梦。”
这一晚,奚琲湛仍旧很晚从大正宫回到崇徽宫,见玉息盛锦一身舒适打扮倚着大迎枕看书,青丝松松束着,垂在一边,明亮的烛光照在她头顶形成一个光圈,奚琲湛静静看着,也不做声打扰她。
“被你盯得都看不下去了!”玉息盛锦语气嗔怪着轻轻合上书,一边慢条斯理起身。
奚琲湛觉得浑身一阵酥麻,这可是苏二,何时听她用这种语气说过话?这可不是要人的命?眼看她轻移脚步走过来,一举一动都带着醉人的香气似的,奚琲湛笑眯眯看她走过来在他面前定定站住,微微扬着头看他,目光坚定而专一。
好像不做点什么很是浪费这氛围,奚琲湛便顺从心意伸手揽住玉息盛锦的纤纤细腰将她扣在怀里,缓缓低下头,眼看诱人红唇就在眼前,冷不防一只有些微凉的手横插进来阻挡了他的动作。
“已过子时,明早还要上朝,你还是洗洗睡吧。”
奚琲湛特别不满意,玉息盛锦总是很会破坏气氛,就算局势紧迫,让他先逞逞“口舌”之快怎么了?玉息盛锦想逃,奚琲湛稍一用力就把她重新拉回怀中:“洗洗,睡哪个?”嘴下毫不留情,手也片刻不闲,玉息盛锦本就是在寝宫中穿得轻薄,很是方便某些人的手游蛇一般行进直到开始攻城略地。
“奚、唔、琲……”
“睡好再洗吧……”
“无、耻!”
“朕最喜欢跟你耍流氓!”
奚琲湛这一觉睡得很沉,玉息盛锦起身出得寝宫时元宝正弓着身子抬着胳膊欲推门,见她出来便一愣。
“水放在这儿吧,一会儿我叫他起,早膳备好,想必今日又会很忙。”玉息盛锦吩咐完转身又进去了,剩下个胖元宝脸笑得花一样,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老天有眼。
玉息盛锦轻手轻脚回到床边,奚琲湛还没醒,像做了什么好梦,嘴角翘着,玉息盛锦伸手捏住他鼻子开始数数,数到三,奚琲湛反手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玉息盛锦跌到他光、裸的胸膛上与他四目相对,奚琲湛还有些迷蒙看着她,轻轻刮了下她鼻子道:“调皮,给朕亲一下。”
“起吧,一会儿水凉了。”
奚琲湛也不松手,只是打量她,然后拽着她手指不轻不重咬了下,玉息盛锦皱眉,十分不满瞪视他,只听他道:“你忽然对朕这么好,朕好像在做梦一样。”
“那你咬我?”
“若朕是做梦,疼醒了,也不过又一场空欢喜,但若是你在做梦才对朕这么好呢?还是让你醒醒的好!”
有些人,你对他好点他就要蹬鼻子上脸。
玉息盛锦使劲一拍他胸膛,啪的脆响,横眉立目道:“还不起,吐蕃要打到皇宫了!”
果然,奚琲湛乖乖起了床,一副无比清醒模样。
在这战事紧张关头,连元宝都不见了踪影,有天替奚琲湛送东西到崇徽宫,一脸屎色,玉息盛锦见他这样,以为奚琲湛连日劳累龙体有亏,一问,元宝支支吾吾,只说:皇上不让说,怕您担心。玉息盛锦把眉毛挑一挑,作势站起去问奚琲湛,胖元宝就噗通跪地:如娘娘所料,霍王反了,带兵投靠了北狄。
见玉息盛锦静默,元宝想说话又不敢开口,跪在那眼珠咕噜噜转,心里琢磨着,好歹是原配,这皇后娘娘要是还有点念旧可如何是好?
“霍王家眷呢?他都带走了?”玉息盛锦问道。
元宝摇摇头:“去查看的人说,霍王后还留在王府,封国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老霍王和王太后的陪陵呢,可曾动过?”玉息盛锦又问。
元宝挠挠头:“这个,奴婢还不知道,奴婢这就派人去查看。”
玉息盛锦摆摆手道:“不必看了,动过也无妨,修缮好,好好祭祀就是。老霍王的忠魂想必不会离去。霍王一时头昏干了不对的事,不该罪及先人家眷,老霍王当年战场上舍命护先皇,这是天大的功劳,此事是可以大书特书的,不仅要写入史书,皇家后人也该代代铭记在心,你们皇上也该去灵前拜拜老霍王了。”
元宝是个精灵人,听她这样一讲,立刻明白了。汉时李陵归降,武帝对李家狠下杀手,绝了李陵归汉之心,连为李陵说了句好话的司马迁都被株连,原先即便占理也显得太狠绝,玉息盛锦这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把霍王摆在理亏之地,再怎样行事就都占了理。
元宝高高兴兴去跟奚琲湛回话了,玉息盛锦长叹口气,奚景恒终于反了,奚琲湛不知要怎么给他“收场”!
不知何时宫中有了北狄和吐蕃马上就要攻破京城的流言,说得多了就仿佛成了真,元宝说不止京中有富人连夜携家挈口出逃,就连朝中官员也在私下议论怪罪皇上迁都,进而又把罪名捎带在她这个玉宁皇后身上。事关重大,加上奚琲湛又消失多日,玉息盛锦不得不到大正宫来见他。
相比玉息盛锦的担忧神色,奚琲湛虽一脸倦容。
玉息盛锦开门见山问道:“可胸有成竹?”
奚琲湛笑意满满:“没有!打着看吧!”
这种答案是安心不想让人睡得着觉!
奚琲湛还笑着说:“霍王果然是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已经将我偃军逼退五十里,真是让朕头疼得紧。”
“派在奚景恒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靠近他吗?”
“是啊,霍王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