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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倒是达观,也许她也只是在安慰儿子:“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家人能活到现在,听天由命的成分较大,占百分之五十一以上。”
“夫人你别再算算术了。”加隆心烦意乱,突然发现新闻报道中提及‘雅典’。他呆了:“这次内乱不会和……”撒加……有关吧。
夫人继续安慰:“危险的事不是常常有。比如大公子自杀那次,如果不是你发现得早……”
“那是我心情好才去他房间。”加隆再次拨通撒加的手机,仍然关机。
“幸好救治及时……当时已经丢了四分之三条命了。”夫人掰着手指:“大公子总是那个样子,什么都不和人说,自己一个人闷着,难怪会想不开,我们是不是太勉强他了?从那次起我再也不敢干涉他了,但事实上我们对他的期望仍然在干涉他。他会不会还是想不开?”
“没事了,他现在有可以说心事的人了,心情好着呢。”加隆想到阿布罗狄一个星期都在和自己联系了,热切想要了解撒加。
“大公子谈恋爱了?”
“对。”
“什么样的女生?最好是外国人,混血儿更聪明,身高不要太矮,否则基因比例会有危险概率……”
“夫人,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我怕你受不了这个打击……
“说说嘛,我用科学方法算算他们有没有可能结婚。”
“用科学的态度谈论爱情本身就不科学!”
“两个儿子都不可爱,虽说代沟的几率在百分之八十九点三七三以上,我为什么不能成为那少部分呢?二公子,你说当初大公子为什么自杀?他刚刚得了五大洲知识竞赛的冠军,而且那一个月他虽然经历了很多危险,但最后的结果……”
“他的遗书上不是写了。”加隆随口回答。
“他哪有遗书?”
加隆意识自己说漏了嘴,硬着头皮说:“有,我没告诉你们罢了。”
“二公子,你说说吧……”夫人哀求,加隆看她满面担忧,知道母亲正在担心父亲,只好说:“也不是什么遗书,不过是首诗,还是用法文写的。”
“诗?”
“那是一首很长的诗,我当时只看了几句,是这样写的:
“在应允的肉体上,
在我的朋友们的前额上,
在每只伸出来的手上,
我写了你的名字。
在出其不意的窗上,
在留意的嘴唇上,
高高在寂静的上面,
我写了你的名字。
在我毁坏了的藏身处上,
在我的崩坍的灯塔上,
在我的烦闷的墙上,
我写了你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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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母亲牵挂弟弟咒骂的撒加此刻正在听取手下的报告:“拦截到三架飞机?做什么的?”
“无法定性,外观是三架巴西民航的客机,但主人您应该知道,在巴西已经没有单纯的客机了,也许是伪装的战机。”
“你的意思是?”
“轰炸。”
“如果只是单纯的难民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可是主人,你要清楚会有多少人趁这个机会逃走。而这些人无一例外不会在这次战争中起到良性作用,而且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也未可知。既然您要放手一博,就首先要明白感情用事不适合应用于战争。”
撒加双眉紧锁,声音中缠绕了惆怅:“至少,现在的我,还不想成为一个战争贩子。”
“我明白了,主人。”您还是太小。
“嗯,让他们走吧。”
“明白。”
——三个人和一百三十个人,有什么区别。撒加有些疲倦地想,也许一分钟后,他就会为这决定后悔,这样的自己是否太过忧柔?摇了摇头,他继续说:“不过,派人或者卫星跟踪它们。”
“主人?”
“别跟丢了。”
“主人到底是主人。”
17切断了通信,撒加终于抬起头,令他惊讶的是阿布罗狄就站在他的办公桌对面,浑身血迹,背靠墙壁支撑身体,泛着银色光泽的枪口正对自己额头。眼光转向电梯,电梯仍然停在最高层,撒加了然:“也对,你可以走楼梯,打开楼梯出口对你来说很容易。什么时候上来的?”
“你和手下通电话的时候。”阿布罗狄甩甩头,血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不开枪?”
“一瞬间的迷惑罢了。”阿布罗狄自嘲地用手指碰了碰手枪上的准星。
有一瞬间,他曾憧憬的东西和撒加的形象重叠,令他无法扣下扳机。
“为什么让那些人走?你不是为了跟踪才让他们走的,而是放他们走之后才想到跟踪。”
“你不该问这个问题,就像我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解除制约,解除制约会想做什么,你也一定不会说真话。”
“解除制约后想做什么……不如你猜猜?”
“不想再看到养母遭遇危险?”撒加肩头的电话落在地上:“原来你也有可爱的地方。”
“多谢夸奖,那的确是其中的一个原因。”阿布罗狄端正的眼神难得出现温柔:“世界上的恩情是很麻烦的债务,我的确不希望他们遇到危险。”
“恩情?”撒加重复:“债务?”
“不明白吗?美其司家的任何人都有超强的独占欲和排外感,所以我不过是那个家庭的一个住客,到了时间就走,他们收留我,和收留家里的两只猫没有任何区别。”
“我想你父母一定不介意我帮他们扇你几巴掌。”
“我父母早死了,你可以去另一个世界和他们商谈这件事,顺便帮我问个好。”
撒加觉得眼前的人完全不可理喻:“难道这么多年他们对你的疼爱都是假的?你从未将他们当作父母?”
“从来没有,我有自己的父母,不会叫别的人爸爸和妈妈。”阿布罗狄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执拗。
“……”撒加无言以对,人类与非人类要沟通的确困难。
“因为是撒加,我试图寻找和平解决的方法,也正因为是撒加,这件事无法和平解决,真是麻烦。爱上我有那么困难吗?”
“坦白的说,你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让我有爱的兴致,你没有爱别人的能力,我也没有。至于解除制约的方法,呵,如果正常一点,我也许会考虑,现在这个,免谈。”
“别说那么绝对。相爱双方必须有某些等同的东西,我说我们能够恋爱就是因为存在这样的等同,也就存在了爱上对方的可能。”
“等同?请问你是在侮辱我吗?”
“你这个样子确是美味可口,让人有侮辱的冲动。”阿布罗狄恶意地偷换了概念,瞄着撒加柔顺地依靠座椅的颈子,目光不正经地向下游走,到了某个部位还要奉送一声响亮的口哨:“为什么不考虑和我恋爱呢?我是这世界上唯一配得上你的人。”
撒加原本犀利的目光瘫痪了:“杀了我吧,请。”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总有一天你会承认,我们是天生一对。”
“开枪吧。我们不适合活在同个空间。”
“令人发指的人格洁癖,严重超标的律己要求,惨绝人寰的自我欣赏程度,你早晚也要把自己累死的。你需要一个能够理解你,无条件支持你,在任何时候都能让你开心并享受生活的人在身边,你不觉得我正合适吗?”
“开枪吧,请……”撒加开始考虑也许一死了之好过在这里听阿布罗狄的谬论。
“我不喜欢勉强别人,你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勉强你,在这一点上我们也很合适啊,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我喜欢撒加,这是真的。”
撒加嘲弄地看着阿布罗狄自言自语,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的把戏。他是非常清楚阿布罗狄随时都有可能扣下扳机。他的嘲弄更深了:“口口声声说着爱,却不准备爱任何人,‘恋爱’不过是你达到某个目的的手段,你以为我不明白?”
阿布罗狄有些失神地看着仍被麻醉药控制,不能动弹的撒加,即使身在险境也改变不了的从容与高雅。他脑中突然闪过雅典学派测试当天米罗对他说过的话。
“海里的鱼不必羡慕天空的鸟。”
一抹无奈又歉意的笑浮上他俊美的面孔,水蓝色的眸子瞬间冻结,一句含义不明的话响在撒加耳边:“羡慕?鱼缸里的观赏鱼是没有那个权利的。”
撒加想要抬头询问,而阿布罗狄动摇的神色已转为决绝,一个笔直标准的射击姿势,如挺拔的植物。冰蓝的眼静如严冬,高挺的鼻,紧闭的双唇,传达着不妥协的意念与——一尊锐利的美神,撒加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子弹呼啸飞出,带着笔直的锐气直射撒加心脏,行行诗句伴随无数张哭泣的脸孔如飞驰的子弹般冲进阿布罗狄的脑海,如同碎片,如同叹息,如同火焰的余烬:
“在没有愿望的离别上,
在赤裸的孤寂上,
在死亡的阶坡上,
我写了你的名字。
在恢复了的健康上,
在消失了的冒险上,
在没有记忆的希望上,
我写了你的名字。
于是由于一个字的力量,
我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我活在世上就是为了认识你,
为了唤你的名字:
自由。”
二十?毒(下)
人算不如天算。
雅典,一个自神话时代便承受着纷争,孕育着无数传说的城市,兴盛,没落,崛起,反反复复。而在史无前例的大战中,关于雅典有诸多传说,比如雅典娜公学院的校长让?杰里西因?拉斐尔在战前得到神谕,于是研制了灾难生存系统,让人类得以继续存活,同时保全了雅典娜公学院;塞亚地?哈巴维斯?塞廷元帅曾在雅典丢失了一批秘宝,价值连城,迄今无从寻找。
再比如:爱琴海边有欧洲富商巨资建造的神秘地下堡垒,可惜战后毫无端倪。
此时的米罗完全相信了这个传说,为了营救地底的沙加和穆,以及参加米斯特拉维斯音乐会的乐团、观众,他和卡妙在警察到来之前就在阿布罗狄的地图指引下,疏散了人流,实施爆破,而现在地面足足下陷了六七米,仍是一无所获,卡妙正想要不要继续炸,一辆全黑加长轿车横冲直撞停在众人面前,车门霍然洞开,两个身穿哈迪斯综合学城制服的学生跳下车,米罗和卡妙认出其中之一是哈迪斯综合学城高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