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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明白。”江寒恭敬无比。
“无须有太多顾虑，放心去闯，日后你再有什么隐秘暴露，一切都推到老师身上来，万事有为师替你挡着。”兵主微微一笑：“即使那妖主、冥主联手降临，也奈何不了我。”
江寒心中又是感激又是震惊。
妖主，妖族联盟的至高领袖。
冥主，一位无比古老的帝境存在，亦是此次掀起浩劫的动乱源头之一，玉帝曾深入界域与之一战，双方都未能分出胜负。
这两位联手，都奈何不了师尊？
“师尊之实力，当真深不可测。”江寒暗自心惊。
最早时，他以为师尊是一位徘徊于帝境门槛的存在，但随着实力提升，随着接触的隐秘的愈来愈多，他才渐渐明白，兵主远不是自己能揣测的。
似皇非皇，似帝非帝，这或许才是兵主的真实写照。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兵主作为如今人族明面上的三大领袖之一，靠的是滔天实力。
“这一场界域战争结束，你回源界一趟。”兵主忽然轻叹道：“或许，你还能见你罗刀师兄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江寒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忽然，江寒脑海中一闪，他想起了上次见罗刀师兄时，师兄身上散发的那浓郁的死亡气息，和许多濒临大限的修行者仿佛，当时还只当是师兄悟道所致，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罗刀师兄悟透至高规则，境界相当于皇境圆满，怎会需转世？”江寒焦急问道，诸多师兄中，江寒最有好感最为尊重的，便是罗刀师兄。
转世，何等凶险？
“短则三五年，多则十年，罗刀，应该就会转世。”兵主轻叹道：“此事，简而言之，和他所走的修行路有关，你应该知道，在你陷入天帝秘境的数百年间，他离开了我们这一方宇宙，前往界海中一神秘之地寻求突破。”
“弟子听湮阳神皇师兄谈起过。”江寒说道。
“他成功了，成功悟透了大毁灭规则。”兵主说道：“但他也失败了，开辟真实界，失败！”
“开辟真实界，失败？”江寒心中一颤：“以师兄的道法境界，怎么可能失败？难道就没有希望了吗？”
“其中缘由很复杂，我和第一域主都想过许多办法，皆无用。”兵主轻叹道：“不过，事无绝对，转世亦有希望重回巅峰。”
江寒默默听着。
转世？
大能者转世，可由一丝真灵投入命运长河，有一定希望转世成功。罗刀师兄虽悟透了大毁灭规则，但他终究只是仙神，仙神转世成功的概率太低太低。
就算转世成功，一切重新来过，觉醒记忆的可能性太低。
自太古纪元以来，历代寿元终结坐化的大能者不知凡几，大多数大能者在生命最后时刻都选择了转世，能成功归来的寥寥无几。
万不存一！
就算转世成功，重回巅峰觉醒前世记忆，到那时今生的记忆主导，前尘往世犹如梦幻，还会是曾经的自己吗？
但江寒又能如何？
兵主和第一域主都毫无办法。
“你罗刀师兄之事，你知道即可，无须想太多。”兵主看着江寒：“我且问你，你准备何事突破成为仙神？”
“弟子，还无法突破。”江寒摇头道。
“非要凝聚规则道果？”兵主看着江寒。
“弟子所选的路，是最强的路，是最适合弟子的路。”江寒坚定道：“并非弟子一定要凝聚规则道果，但不凝聚上位道果，此路难成。”
界木突破至第三阶段，体内世界会继续扩张，但到底会如何演变，江寒完全不知，岁月长河中，根本寻不到第二例。
凝聚上位道果方能突破，亦只是江寒的推测。
兵主心中暗叹：“或许，这才是罗刀一直挂念江寒的原因，我这两个徒弟，太像了。”
他看着江寒，仿佛看见数千万年前的罗刀，当年的罗刀，亦如今日的江寒，选择了一条无比强大又充满荆棘的道路。
理智告诉兵主，他应该阻止江寒选这条路，漫长岁月中，他见到自己的一位位徒弟倒在这条修行路上，他实在不愿看到自己最惊艳的两个徒弟接连倒下。
但兵主沉默良久。
终究只轻叹道：“江寒，你好生修炼，若有什么需要，尽可告诉为师。”
江寒能感受到师尊情绪上的一丝波动，重重磕头跪拜道：“弟子一定竭力全力，不负师尊期望。”
“痴儿！”兵主轻叹一声，起身离去。
“恭送师尊，”江寒的声音回荡在广阔大殿中。
（）
第七十三章 两年岁月（）
人族源界，火云洞天。
广阔的洞天分为五大域，其中永恒域为大能者居所，最核心的一座城池便是圣皇城，圣皇城为人族三大共主所创，是族群的至高会议大殿。
但人族的一位位皇境大能皆不知道，在圣皇城上方，皇境无法抵达的一处时空乱流中，还建有一座凉亭，凉亭中摆放着数个简陋的石凳。
凉亭中。
此刻正有数道身影分坐在石凳上，一位是笼罩于无尽光明中的白袍人，一位是一袭黑袍的霸道男子。
以及，身穿黑袍头生双角的兵主，最后一位则是身穿紫袍充满沧桑的身影。
“这么说，江寒这一所谓的法门，只是他假托你的名义？”那笼罩光明的白袍人轻声道：“这样看来，你这小徒弟，有着大机缘。”
“绝世天才，哪个没有机缘？但这些所谓大机缘多只是王境皇境留下，就算是帝境留下，对于帝路也无益，帝路，不是所谓机缘能左右的。”黑袍霸道男子摇头道：“江寒，他能走到哪一步，要看他自身。”
“江寒的事，只是小事。”那紫袍身影沙哑道：“蚩尤，罗刀，真的无法救了吗？”
黑袍霸道男子轻声道：“除非，泸水愿意出手，放眼诸天万界，生命演化之路，他是走的最深远的。”
在场的另外几位皆沉默片刻，泸水帝君，他怎么可能出手。
“不必多忧。”兵主忽然笑道：“我这徒弟转世，未必就是坏事，或许，在不久的前来就会归来，就如清源一样，谁又能预料呢？”
“嗯。”白袍人望向黑袍霸道男子，道：“玉帝，你准备的如何？”
“基本准备完毕。”黑袍霸道男子点头：“只是，这条古路上，一直很很不平静，我担心我们几个的力量还不够，毕竟，当年天帝都。。。。。”
“我们都知道。”
白袍人目光如炬，望着远方，仿佛看透了宇宙星河，看到了界海深处。
“但，我们没有退路了。”
。。。。。。
兵主离去。
江寒继续修行着。
仅仅半月后。
“众神听令，聚！”琼华神皇的声音响在了每一位大能者、仙神的耳畔。
江寒睁开了眼：“又要开战了？”
他不敢耽误，心念一动便飞出了神殿。
很快，内城虚空中，数十万仙神齐聚到了虚空中，一位位大能者、仙神九阶统领也纷纷抵达了各自军团所在地。
“妖族联盟的大军已逼近琼华星。”琼华神皇出现在虚空中，俯瞰着下方浩浩荡荡的大军，声音恢宏：“众王众神，聚阵！”
轰！轰！轰！
无尽的天地灵气汇聚成一处处漩涡，随即一尊尊万神战体、千神战体汇聚，数百尊战体散发的威势滔天，宛如太古神魔般。
“迎战！”
伴随着琼华神皇的命令，数十条空间通道同时打开，随即浩浩荡荡的大军以万神战体为核心，分做五大军团迅速飞出了琼华星。
大战。
再起！
。。。。。。。
时间流逝。
时间，转眼，便过去了两年。
两年的岁月，琼华界域和炎安界域的大战，进行了足足十八次，短则半月，多则两月，双方便会进行一次交战。
每一次交战，都是生死搏杀，都会令无数仙神陨落。
伴随交战次数的增加，双方对彼此的了解也越来越深，陨落的仙神也越来越少，但对双方大能者、仙神们却越来越慎重。
因为，按照过往已经爆发的一场场界域战争来看，战况愈是趋于平缓，势均力敌，伤亡愈发小时，便代表着界域决战随时都有可能到来。
决战，那代表着双方所有明面上的、暗地准备的一切力量都将压上来，仙神将会大批陨落，大能者都会一个个陨落。
甚至，决战之中，万神战体都有可能覆灭。
。。。。。。
琼华星。
元王所属的神殿中。
“来，诸位，喝酒。”元王挥手，在众多案牍上顿时出现了无数仙酿，这仙酿散发的浓郁灵气令人迷醉，若是被凡俗吸上一口怕都能踏上修行路。
“这酒，乃是我专门以雷霆嘢果酿造成，也就这么多。”元王大笑道：“今日，我们大胜，当庆贺。”
“哈哈，雷霆嘢果，那可是边域中才诞生的，寻常可是喝不到。”霸筱王笑道：“元王你可真是舍得。”
“大胜，自当庆贺。”元王笑道。
“当庆贺。”厌魔王同样道。
魔锤王道：“一战，能斩杀对方九千仙神、两位王境，我们的伤亡不足三千仙神，这是前所未有的大胜。”
“嗯，最近的几战，我们都占据着优势，妖族一方的伤亡都比我们大。”天兰王同样道：“这一战，是元王第一次出手，果然令妖族联盟一方措手不及，取得大胜。”
自界域战争开始到现在。
双方总共进行的十八次交战，开始的三四次，都是妖族联盟一方占据优势，但随着人族阵营对妖族联盟众多强者了解加深，双方逐渐势均力敌，到了最近的几次，人族更是逐渐取得优势。
尤其是这一次，元王，这位琼华界域和霸筱王并称二王的顶尖王境，第一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