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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熏过,一是为了防虫蚁,再是防止衣物发霉。倒不是为了伤人。恐怕洞里另外还有伤人的消息、暗器,只是你们运气好,可能已经年深日久失灵了!也可能是山里曾经地动、雪崩毁了这些机关。总之,消息、机关肯定是能够打开的,只是可惜你一把火烧了,不然咱们可以好好参详参详!”铖乙也认识到一把火烧了藏宝洞或者不是最佳的选择。
“至于说赤鹰他们中毒,我想,可能另有原因吧。如果是拿着藏宝图找到的人,可能会按照正常的方法打开宝库,然后通风,把里面的药物散尽,也可能藏宝图上面就有如何去毒的方法。哦,谁知道呢!这个人一定是个学究天人的人。”他想到在山洞里,他刚刚看出了一点门道,就头昏脑涨了,自己跟这些前辈高人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原来的一肚子不平不服什么的,随着藏宝洞的爆炸,也烟消云散了,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平和。
铖乙挥手跟春先生告别,看着他骑马翩然离去,空旷的草原上只有风掠过的声音,飞鸟绝迹,走兽隐遁。
铖乙在草原上踽踽独行,有时候会有苍鹰在头顶伴着飞一阵;有时候也能碰见几只野羊跑过身边。今天,是两只狼跟在他的身后,两只狼都有些老了,身上的毛掉的稀稀拉拉的,看着让人就不舒服。铖乙没有理会它们,它们也只是在一箭地外跟着,不紧不慢地,铖乙走,它们走;他停下来,它们也停下来。一只找食的兔子也没有把它们放在心上,只是在雪堆下面,枯草丛中钻来钻去。铖乙停下脚步,想看看两只狼如何打食吃。两只狼懒洋洋的看了看那只兔子,它们好像没有力气去追逐那看起来精力充沛的兔子了。它们坐着,没有动静。铖乙觉得好笑,狼不去抓兔子,跟着一个大活人,难道它们觉得抓他,要比抓兔子容易吗?他掉转头,继续走,狼也起来,跟着走。突然,一只狼向兔子扑去,兔子在狼离它还有数步时,才猛地窜起,仿佛没有看到另一只狼正张着狰狞的大嘴等着。在身后的狼停下来时,兔子突然一个转向,前面等着的狼也落了空,兔子从斜刺里跑了。两只狼互相看看,又看看铖乙,好像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在草丛中拱。铖乙觉得青春的宝贵了,他觉得他离老狼的状态是遥不可及的。他仰天大笑,声震九霄。吓得两只老狼灰心丧气的落荒而逃。
天上起了乌云。寒风扎骨。铖乙知道一场大雪要不期而至了。果然,一个时辰之后,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下来,荒草地上很快积了厚厚的一层,草原成了雪原,厚厚的积雪看着令人喜悦,只是在雪原上行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铖乙走了一程,浑身冒汗。停下来一会,浑身冰凉。这场雪恐怕还得一阵时间的下,该找个避风避雪的地方了。游目四顾,只是白茫茫的、雾蒙蒙的一笼统,他知道不能着急,慢慢的继续在雪窝里走,越走越难走动,突然脚下一软,掉进了一个学坑里,摔了个嘴啃地。他伏在雪窝里。吃了几口雪。最后扒开雪堆,扒出了一个可容一人的洞。钻了进去,外面的风雪立马远离了。听不见呼啸的风声,他坐定了,按照太一神功的方法,吸纳天地自然之气,在体内流转,渐渐的身外的世界成为虚空,体内的小世界有目可视,有手可触。他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听得到血液流动的声音,感觉到真气运行在三百六十经穴的畅快。他不吃不喝的练功,忘记了一切,多日来对于藏宝洞的经历的刻骨铭心的痛,也仿佛忘记了,终于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他的太一神功在不知不觉间又精进了一层。
他听着雪下虫子啮冰食草的声音,雪在接近地面处融化、压实、结成冰,再破碎、压实、结冰的声音,清晰的很。他听了这些细碎的声响,感觉到生命的坚强,也觉得自己的坚强了。他关闭了心神,再次进入物我两忘境界。
一阵奇怪的响声传来,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好像是马车在滚动,还有马蹄踩在软软的雪地的声音,有人在吃力的在雪地上走动。他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在这样的风雪天地间走动,他继续他的雪窝精神之旅,让天地自然之气抚按五脏六腑,抚按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各处穴位。
雪中行人又等了一天,还没有到他所在的地方,他听得清楚,他们就是向着他的方位来的,他们怎么走得这么慢?他有些替人家着急了。他不知道,他能够迅如奔马,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更何况在雪地里行走更费力气,而且危险更大。行人应该还在数里之外,铖乙钻出了雪窝,他要看看是什么人冒雪赶路。
循着声响的来处,他踏雪而行,雪地上只留下淡淡的足印,心里欢喜,接住飘落的雪花,雪花在手里堆积,等积满一手,一口吃掉。前面出现一堆黑影,在吹起的漫天飞雪中隐隐约约的,渐行渐近,看出来是一群人马,再近些,是三辆马车,还有十几匹马,几个人穿着单皮袍正在奋力推拉着陷入泥淖的马车,几个穿着厚厚白狐裘的人站在旁边,看身材像是女子。雪中行人看到突然有人出现在眼前,都是惊喜莫名,他们疑惑的看着他,他看到几个女子的面容,心头狂跳。如果说难容是个邻家姐姐一样的亲切温柔,赤鹰是美艳绝人,让人难以抗拒的话,这几个女子,不对,虽然是几个女子,但在他眼里却只有一个,这个女子却是高傲的如天上飘落的雪花般,一点点热气就可能把她融掉;一点点污浊就可能玷污了她。她不是俗称的美,不是常言的艳,她是没有词汇可以形容的。她的脸上只有淡淡的漠然,好像眼前的车马、眼前的雪原、仍在飞舞的雪花,就是突然出现的铖乙,与她都是漠然的,她好像天生就是不予人间俗流的,是个高高在上,让万人膜拜崇敬的对象。她的仅露一点的脸,如刚刚落下的雪花般晶润,蓝色的眼睛,朦胧如梦,高挺小巧的鼻子,润红的嘴唇仿似刚开的红梅。铖乙目瞪口呆,他不相信世上真的还有这样的女子,而他竟然有幸亲眼见到了她,他觉得自己钻出雪窝的行动是一万分的正确,使得他能够早半天看到了她。
一个女子冲上来厉声叱叫,铖乙无动于衷,他不明白那女子叫的什么,那些推车的人也停下来,一个人说道:“你不用大喊大叫的!他根本听不懂你说的话。”他是对着那个大叫的女子说的,那个女子已经气得脸上肌肉震颤了,因为铖乙根本就没有瞧她一眼。仍然紧盯着那个高傲女子。眼睛里充满了崇拜的神气。
推车人走到铖乙跟前。在他眼前挥手,“嗨!小子,看什么呢?”
铖乙回过神来,脸上带着崇敬的神色,勉强收回自己的眼神,“哦,您是?”
那人高兴的说道:“你是秦人吧?我也是。”原来一些在匈奴时间久的人,一般称中原人为秦人。甚至自称秦人。
铖乙也很高兴,毕竟在这雪原上见到人很不容易了,见到一个同族的人就更是不容易。那人由于干了半天的活,身上还有汗,脸色潮红,欢喜的伸出手来,铖乙也伸手相握。一个人叫道:“大车,问问他怎么去单于庭?”
这叫大车的人对铖乙道:“我们是往单于庭的,是黎幹公主要前往单于庭跟匈奴太子成亲的。为了防备被人邀劫,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结果遇上了暴风雪,困在风雪里三天了!又遇上了鬼打墙!如果不是见到你。我们可能就死在这大雪里了。我们已经有几个人严重的冻伤了,马匹也丢了几匹。”他搓着手,热切的看着铖乙,满是焦急。铖乙想了想,看看他们的马车,上前说:“先把你们的车弄出来吧。”
他们一共七个男人,已经精疲力尽了,望着车子,眼睛里面是无奈和痛恨。铖乙拉住了一架车的车把,暗中叫劲“起”,那一架车恐怕有三千斤,被他从雪坑泥淖中拉出。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把车子一架架拉出来,大车走到他的跟前,竖着大拇指说道:“好!好大的劲!兄弟,好样的!”其他人也纷纷伸出大指,脸上充满了笑意,就连几个女子也对他充满了好奇,脸上也有了笑意。
铖乙看着他们的马车,锦罽蒙面,镶着翠玉名钻,华贵至极,笑道:“如果你们想去单于庭,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舍了马车!不然的话,你们没等到了单于庭,恐怕你们几个也累死了。”大车连连点头称是,过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个高鼻蓝眼的大个子胡人跟着大车来到铖乙的跟前,大车说:“我们管家说:这里离单于庭还有多远?没有了马车,公主到了单于庭多没面子啊!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铖乙也没有到过单于庭,只是在跟着乌先生他们的时候,听他们说过,“这里往单于庭,大概还有两千里吧。车子是谁也没有办法,除非你们抬着。”大车给管家说了,管家想想也是,只得过去跟公主说了。铖乙看着他诚惶诚恐的跟公主说着什么,脸上愁云满面,铖乙好奇,问大车:“你们是什么黎幹的?怎么给匈奴送公主?”
大车说:“他们之间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是跟着汉使的随从,因为会赶车、修车、做车,所以人称大车!”脸上一脸的自豪,“在匈奴流落了几年,就靠给人赶车、修车为生。没想到被单于身边的人找到,要我跟着他们的使臣前往黎幹,没法,谁让咱是干这个的?一路上过大漠,翻雪山,走了一年多,去时一百多人,只有三十多人到了!剩下的?全都死了,有渴死的多些,有被风沙刮跑的,有被流沙吞没的,还有失心疯死的,还有病死的!哎呦,费了老大的劲,到了黎幹。他们的国王、大臣、人民听说是匈奴派人来迎请公主,举国欢腾。送上了礼物,停了半年,我们又往回赶。走到天山,听说天山南路正在打仗,一部分人原路走,回单于庭报信;我们又拐到天山北麓。又有一些人死在路上,现在连黎幹来的人,就剩下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