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锯子的宝剑,从大树上面过了河。蛇早已没有了影子,好在它们的路线比较清晰,顺着蛇压过的痕迹,侯也来到了一个山谷。眼前的景象再次让他震撼,面前是无数的蛇,层层叠叠的,纠缠着、翻滚着,万头攒动,蛇芯的“跐溜”声响彻山谷。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如此多的蛇,他看到还有蛇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加入进来,后到的就把前面的压在了底下,底下的要翻上来,于是就像波涛一般的蛇浪滚滚,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就没有停歇。侯也见蛇场上只是不停地滚来滚去的,除了震撼,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想赶快离开。
就在这时,他听到蛇场的中央传来了一阵奇异的声响,好像地动一般,中央处的蛇翻滚而下,外围的蛇还想往里游,就继续的翻滚出来。侯也惊讶的看着从地心长出了一块大石头,大石头越来越高,石头上面缠绕着几条蛇,有大有小,正在撕咬,好像要独占那个宝座一样。最后,上面只剩下两条了,其他的想要上去,石头滑不溜秋的上不去,上面的或者自己滑落下来,或者被别的咬死了。
剩下的两条,一条正是他第一次见到的大蛇,五彩斑斓的蛇身,头如巨蛋,眼如明灯,芯子吐出有一尺来长;那条小蛇却是没有任何特别的,只是大蛇好像非常忌惮它,不敢轻易的招惹它。小蛇好像非常满意,它不管大蛇了,自顾游上大石。它高兴的太早了,大蛇见它自顾上爬,突然发动了攻击,巨大的蛇身一下子就绕到了小蛇的后面,张开骇人的大嘴,一口吞下了小蛇!侯也看的惊心动魄,不知它们所争何事,好像是王座。他只管看下去,一瞥,却见香三郎来到了身后,伏在他的身旁。“怎么回事?”香三郎身上甜腻的香气好像引起了蛇的兴趣。好多蛇向着这边游来。
“不知道。你怎么过来了?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利落。”
“没事。看!”香三郎指着蛇场中央。只见大蛇在不停地翻滚,几次就要掉下去,都死死地缠住了,它的头顶一动一动的,它不停地把自己的头摔在石头上,好像发了疯一般,直到血肉模糊,一条小蛇从它的头顶爬了出来。正是它吞下的那条小蛇,只见它得意洋洋的从大蛇身上爬到了大石顶上,其他的蛇都是心灰意冷的样子。死死地盯着它,那些想要到香三郎这里的蛇。也勾回头去。
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大石头上面突然出现了一朵花,花瓣是赤红的颜色,发出了浓烈至极的香气。香三郎叹气道:“可惜了一朵蛇王花!”话音没落,侯也突然窜出,香三郎急忙拉他,没有拉住。他已经冲进了蛇场!
侯也知道那朵蛇王花是香三郎制香粉的可遇不可求的绝佳原料,今天能够有幸碰见,如何不拼命一试?他不顾脚下滑溜溜的蛇群,奋勇上前。只是那数丈的距离,其中蕴藏的凶险又不知几何!他心无旁骛,眼中只有那一朵看似娇艳似火的花儿,脚上、腿上不知已经被蛇咬了多少。手中的宝剑不停地挥动,所有挡路的蛇都被他一挥两段,终于到了大石头的下面。石头一人多高,上面沾满了蛇涎、蛇身的黏液、蛇血,一股中人欲呕的腥气。他的下半身已经缠满了大大小小的蛇,侯也心生叹息,他没有办法上去,拿到那朵蛇王花!一阵熟悉的香气袭来,香三郎赶来了,香三郎对他一笑,满是痛惜、爱护,然后踏上了他的肩头,他身上的香气也惹起了小蛇王的注意,立起身子,想要对香三郎发动攻击。香三郎手里挥出了一蓬香雾,蛇王翻倒在大石上,香三郎没有停留,上前取下蛇王花,跳下来,把花塞进了侯也的嘴里。侯也的脸上已经满是黑气,神智已经不清了,但是,他知道那是百年难遇的奇花,他怎么可以自己吃下去?香三郎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你比如何宝贝都重要!”侯也就失去了知觉。
香三郎抱着侯也,用剑挑起了蛇王,蛇群四散逃开,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了。他到了河边,放下侯也,切开了蛇王,把蛇血涂在侯也的伤口上,把蛇胆喂进侯也的嘴里。这蛇王花本就是解毒的圣药,乃是极难遇见的珍品。那么多的蛇从四面八方赶来,都是为了能得到她,吃下去之后,可以毒性大涨,在蛇王的争斗中,占得上风。没想到成全了侯也。
到了半夜,侯也喉头一阵咕噜,肚子里咕噜声大作,香三郎听到,上前想要帮他,已经是一股浓烈至极的臭气发散了出去。香三郎知道侯也已经没事了。
几天后,两人都恢复了,侯也不止是复原了,还感觉身体大胜以前,浑身都是精力。有心一试,拿出都是豁口的宝剑劈向那棵大树,大树应手而断!断口整整齐齐的,好像切开的一般。两人又惊又喜,知道那蛇王花果然是至宝,两人冒险也是值得的。
他们继续在山中寻找。在一个山谷碰到了几个牧人,惊讶他们到山中寻找什么花儿,说道:“这山中能有什么奇异的花儿!你们只有两人,小心不要碰到了猛兽!”两人在牧人那里歇宿了一晚,听一个牧人说山的另一面,可能有没有见过的花儿。两人辞别了牧人,翻过大山,眼前是一片冰雪的世界。山头上满是厚厚的积雪,下面的山谷里面的雪,不知道几多厚,也不知是多少年的积雪。两人无心于积雪,看看没有可以生长花草之处,心里大为失望。
两人略一商议,既然来了,还是下去看看,说不定可能见到难得一见的花草。两人见积雪很厚,侯也在前,香三郎在后,从上面和身滑了下去。底下果然积雪更深,让人难以挪动脚。两人干脆躺在雪中歇息了一会。
头上的太阳发出冷淡的光,两人费力的在雪中走着,四处都是白皑皑的,没有一点生气。两人找了两天,也没有见到一朵花儿,不禁有点泄气。两人在一块大石头下面吃了一点干粮,抓了几把雪吃了,继续下行。看看雪越来越薄,知道就要走出千年的积雪。两人心中感慨。回头看去,雪峰隐映在雾气里,露出来的山峰在阳光下发射着迷人的光彩。两人才知道这观雪山的景致,还是要离远些的好。两人赞叹了一会雪峰的圣洁、美丽,远远地一丛金黄在太阳照耀下金灿灿的,夺人眼目。两人大喜,发声喊,向着那丛金色扑去。金色越来越近,一朵朵骄傲的小花在风中摇曳,花瓣上褐色的斑点。风中隐隐的清淡香气,香三郎小心的捧起一朵小花。放在鼻子下面,清新淡雅的香气,令他沉醉。
这是一种类似于野菊花的小花,他们轻柔的采集着这雪峰下面的精灵。在这片土地上,不止这一种花儿,紫的、蓝的、青的,在夏日的阳光下竞相开放。它们不知道开了多少万年。直到今天,才终于等到了识货的人。
整整一个夏天,香三郎和侯也都在山中,在秋风渐紧的时候,终于集齐了草原上、雪峰下所需的百种奇花异卉,带进了右谷蠡王的王庭。那山也到了这里,他应香三郎的要求招募了一百个童女,都是匈奴王公贵官家里的贱役,在一座大帐幕里用玉研钵日夜不停地研磨花瓣。香三郎每天跟童女一起干活。
这一天,香三郎和侯也又到了大帐,一群小女孩都在歇着,她们不停地干了几个时辰,只能有这么一刻的休息。一个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女孩虽然只有十岁左右,但是已经出落的清丽绝人。别人都在休息,只有她,虽然身上已经被汗湿透了,还是这里闻闻,那儿捡起地上掉落的碎花瓣,放在鼻子底下。香三郎走到她的跟前,笑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歇着呢?别人都在歇着啊!”小女孩眨着眼睛,用崇拜的眼神说:“这些花儿,都是你采得的吗?你真是一个神人!”香三郎得到过很多人的赞赏,一个小孩的赞赏、崇拜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了,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身边的孩子都对他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他笑了,说:“你喜欢这些花儿吗?”她点点头,说:“可惜,三天了,我还没有全部记住每种花儿的香味。”香三郎却是大吃一惊。“你说你还没有全部记住每种花儿的香味?”他一字一句的问,女孩点头,“是啊。”她对花儿异乎寻常的感觉,小的时候,家乡附近的野花,她很快的就全部认识了,能够说出花儿的形状、香味、特质。即使蒙着眼睛,仅凭鼻子,也能很快的分辨出每一种花儿的香味,百不失一。香三郎大奇,这样的本领,他自问自己也做不到。他有点不信,别人也都不太相信。侯也随便捡了几样花瓣,女孩一一说出了花的名字,香味特点。侯也把已经研碎的粉面弄了十几样,女孩闭着眼一一闻过,说出了每一样的名字。女孩叫做难容却是一个贱奴,她的父亲听说犯了大罪,她就被罚没正在主人的家里服贱役,这一次是帮主人挣钱的。
香三郎请那山买下难容,想要帮她得到自由。小女孩却是不领情,只是要求香三郎能够指点指点如何制作香粉。香三郎看她灵秀,性格倔强,也没有勉强,就抽空给她说了不少花草、香粉制作等的事情。
香三郎终于制成了有别于以前的香粉。这一种北地草花百和香,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却又带着一种神秘。大秦富商那山拿到了这秘制香粉,大喜过望,在匈奴单于庭、各个王庭的贵官、贵妇中间大行其道,赚得盆满钵满。香三郎的名号在王公中间也自是身价百倍。难容仍旧在主人家里做贱役,只不过换了一个主人。后来听说到了右谷蠡王的王宫。香三郎经常去王宫,见过几次,难容还是每一次见到他,都要向他请教问题,他也乐于成全一个好学的孩子。铖乙他们在神狼岭杀狼、到王庭见右谷蠡王的时候,他们两人还在山里,所以没有见到他们。
铖乙听了他们的来历,问道:“那么,你们到了单于庭,所为何来?”
香三郎一笑,侯也说:“你如今是草原上的成名大侠,自然觉得被人有些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