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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射出,一道道凄厉的光影飞过,一丛丛的人倒下。他的心底没有以往杀掉强敌时的悦愉,而是悲凉层声。他再次想要抽出箭壶里的箭,一个小手把箭递到了手中,这个人来的无声无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却也没有一点点的惊恐,因为是米叶尔到了他的身边。米叶尔把箭一支支递与乌丹,手中的宝剑挥动。打落了已经飞到他跟前的一支支飞羽。乌丹有时间四下看看。眼睛所到之处。都是倒卧的人,有的在哀嚎,有的在呻吟,有的身体还能动一动。地上已经黑红一片了。
铖乙悄悄地靠近了那个人,他觉得此人肯定是个关键人物。果然,他看到那人举起了手,然后他听到了前面宇侣之发出的怒吼,双手向那人击出一拳一掌。他的拳和掌还没有极到半路,立马收回了,向着身后和左边击出,双脚跟着踢出,三个人捂着胸口蹲下了。一个人手中的刀子只剩下半截仍然刺到了后背处,铖乙只得向前扑出去,两个人被他的身子撞得跌入了旁边的人群,他从眼角处看到那两人身上突然冒出来的刀尖。他的眼睛还是紧盯着那人,虽然那人在转瞬间已经离开他有五尺多远了。中间已经有了两个人。铖乙双手晃动,两个人也跌入一旁,口鼻窜血,已然不能活了。铖乙自己暗地里奇怪,怎么自己今天下手如此的重?他没时间细想了,那个人终于回过身来,手里却是一只劲弩,笑嘻嘻的对着铖乙放射出弩箭来!两人是如此的近,箭是如此的利,铖乙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只是他怎么可以死?他的双手突然迎上了急速飞来的弩箭,一阵狂飙一般的力道骤然激起了重重的雪污,铖乙急速的向后飞出,他觉得手上火辣辣的,知道还是没能幸免,不过能够避开了要害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他相信对方也一定不会好受了!
他低头看看,身上没事,手上流着血,放心了,长啸一声,拔出了宝剑,宝剑幻化出一丛丛光影,四下里撒开了,落入人群,这时候他已经顾不得周围是不是还有普通的牧人了。惨呼声此起彼落,他大踏步的向着太子马车的方向奔去。老酒怪突然从旁边冲出,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向前冲杀。两人虽然相识已有一段时间,虽然也都知道对方了得,这时候并肩杀敌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对方了。老酒怪醉眼朦胧,眯成了缝的眼睛里不时地有寒光射出,每一次都有人倒霉,他左手刀,右手的酒葫芦,或砸或劈,挡者披靡,铖乙看着都替倒下的人难受。老酒怪偷眼看去,铖乙的手还流着血,但是他的手丝毫没有软,他好像十分的惜力,总是轻飘飘的挥刀,不想多用一点力气,但是挨上的却也绝不会比挨了他大力一刀轻松。两人各自又劈出一刀,相视一笑,心里决定一定不要挑对方作为自己的对手。
一群人围住了太子的马车,马车前只有一个车夫,他粗重的身子,粗糙的脸,平静的眼神,都显示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车夫。但是没有人会因为他只是个车夫就不对他动手,他们呼啸着,摄人心魄,刀剑纷纷落下,大车的手动了,马车里飞出了一蓬箭雨,四散开来,射中了扑上来的人群,大车的身上也中了几下,血不停地落下来,滴湿了脚下的泥土。他端坐在车夫的位子,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又一波杀来的人群,在对方举刀动剑向着他砍杀时,手还是一动,又有一蓬箭雨射出,他身上的血流的更多了。霁杯榕杀掉了几个人,冲到了马车旁,叫道:“为什么不进去?快进去!”他摇摇头,“这是太子的马车。我只是车夫,不能进去的。”霁杯榕大叫:“你是个木头啊!不知道变通?”他只是摇头。霁杯榕又杀进了人群中去了。
铖乙和老酒怪杀到了太子身后,看到太子身边也没有几个人了,公主的几个婢女身上也满是血污,脸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容颜了,一个个花容失色,蓬头乱发的,心中知道此次难以幸免了。乌丹和米叶尔两人却是淡定从容得很,两人竟然手挽着手,肩并着肩,看的铖乙鼻子酸酸的,只想扑进对方的天罗地网狠杀一通。对方影影幢幢的人丛从四面蜂起。乌丹的心头也已经凉了。
正在危急关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四下里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一声短促的号角响起,四下的人群轰然散开了,犹如水滴落入泥土般无影无踪了。一大队人马从东面杀到,青马青帜,却是左贤王的旗号,为首的马上一个青年将军英姿勃勃,正是左贤王世子德诚王子;又有一队人马从西面杀来。白马白帜。马上大将俊秀明艳。却是右贤王太子坚芒到了。从南面也来了一队人马,一边奔来,一边喊着:“铖乙,别怕!我们来了!”却是紫极宫的一帮人杀到。几路人马汇聚到一起。接着陆陆续续的又有人马过来,左谷蠡王、右谷蠡王的人马都来了,但是造反的人却一个也没有见到,只剩下满地的死尸,狼藉一片。众位王爷、王子纷纷下马,来到太子跟前问候。太子神色宁静,面色如常,温言道:“死伤者,是武士的。给予救助;是刺客的,查出来,不过很难吧。一般百姓,也要慰勉。我没事,你们也都辛苦了。”众人都说:“太子殿下还是多注意了!殿下的安危系着匈奴的安危。殿下以后还是身居宫中的是。”乌丹淡然一笑,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马车前,车夫大车的脸色蜡黄,眼睛已经没有了光彩,嘴唇干涩,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霁杯榕和娜妮莳守在他的身边,两人眼中噙泪,大车是带着她们来到匈奴的人,一路上她们已经把这个诚朴的汉人当做了自己的家人。公主几步奔过去,抱住了大车,叫道:“怎么样了?能不能听到我的话?”大车勉力睁开了眼睛,微笑着对公主点头:“我怕是见不到公主的婚礼了。我,我还想再给公主造一架新的车子,气派的,配得上公主的车子!”说到车子,他的眼睛放出了光芒,这些年,他造的车子好像已经成了他的孩子了。公主落泪道:“你不要担心,你会好的。我,我还要坐着你的车子前往长安看看呢!”大车笑了,他一生只会造各种车子,没有别的兴趣、爱好,造车是他的一切,如今为了守住自己的车子,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是他没有丝毫的悔恨,看到周围越聚越多的人,他忽然有点心慌,这么些匈奴的王公、王子看着他,他觉得不自在起来,也忽然失去了自信,闭上了眼睛,双手耷拉了下来,霁杯榕和娜妮莳哭出声来,公主黯然放下了大车的身体,她也已经把他当成了亲人,这个厚道的男子,总是默默地围着车子转,但是她能够感觉到他的细致入微的关心,是他不远万里把他一步步地接到这里的,她远离了家国,这人就是她的长辈了。
太子知道她们几人的心情,知道她们不舍大车,他也没想到大车竟然如此的忠于职守,一个人静静的守着马车,不离开,直到流尽了身上的血!下令:“赐予大车匈奴武士称号!把本王的大车作为他的棺椁;以都尉之礼安葬,以汉地风俗下葬!”
一时间,匈奴各部都传说着大车的忠勇无畏,很多人自发地前来祭拜大车,大车安坐于他经常驾驶的乌丹太子的那辆大车上,面容如生,腰板挺直。他唯一的徒弟车小蓬像汉地一样的规矩,戴着重孝,谨守家人之礼,拜见前来祭拜的各路人物。铖乙作为大车的生前好友,向太子告了几天假,前来照应。他和车小蓬虽然同在单于庭,却并不经常见面,看着他忧戚的面容,也不知如何的安慰,只是默默地陪着。人流来了又去,一个人悄悄地走近了,车小蓬只是上前跪拜,觉得陌生得很,并不知对方的来历;铖乙却是认识,这就是那个刚刚来到单于庭的挹娄人。孔几近也听说了太子遇袭,多人死伤的事,大车的死,也让他心生感慨,他没想到刚刚到了单于庭,还没有见到几个老朋友,就有人离开了。
孔几近没有和谁打招呼,只是默默地站在大车跟前,大车安详的坐着,脸色平静,孔几近想不起来在来匈奴的路上和他的交往,这是个一直都沉默的人。他转身就走,铖乙想要和他说几句,眼神示意他,他全然不顾。几个人又来了。铖乙没法,只得与几人行礼,眼睁睁看着孔几近走了。
孔几近走在单于庭,这里他不陌生,却也不怎么熟悉,多年前在这里的一年里,他和曾大眼、孟平通无所事事的四处游荡,那时的他们有不尽的精力,也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敢胡乱的喝酒。也敢胡乱跟人打架。重新回到这里。熟悉的人却失去了行踪。一群武士赫赫走过,马鞭子甩的山响,有倒霉蛋不小心挡住了路,轻的身上、脸上挨上几鞭子;有的就被人横拖倒拽的拉在马后。拖着。孔几近小心地避着,让武士们过去了,才继续走。
一个帐幕里面的嘈杂声勾起了他的兴致,弯腰钻了进去。一个人拦住了他,“现在客满了!请!”他抬头看看,里面嘈杂的声音很大,拦住他的是个匈奴人,眼睛冷冰冰的,几个人扭头看着他。眼睛里面也是厌恶和蔑视。看他们壮健的身体,他心知都是匈奴人,只得退了出来。
又进了一个帐幕,还是被人无情地拒绝了,孔几近有点纳闷。也有点明白了,匈奴人的酒帐不欢迎汉人?他留意了一下,看从帐幕里面走出的是匈奴人还是外国人,一群杂色衣袍的人走出了一个酒帐,孔几近在他们身后走了进去。一个西番女人妖娆的走近了,声音甜美的说着并不流利的秦腔:“欢迎光临!客人要用些什么?”
“喝酒。”他一边回答,一边往里面走,虽然外面武士到处抓人,戒备森严,这酒帐里面却其乐融融,孔几近眼睛到处,已经看出了有十几个不同国度的人,鲜卑人、朝鲜的勾离人、高丽人、还有挹娄人、秽貘人、丁零人、乌孙人、西番人更多,当然也有汉人。孔几近靠着几个汉人那里坐下,几个人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