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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丹冷静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对方,等着对方划下道儿来。伊雉邪没有吭声,他异常的冷静,乌丹在他的阵中一场搅闹,令他气恼得很,现在他反而非常的镇定了。他知道乌丹还有很多办法,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乌丹还远没到可以任由他处置的时候,他必须像宰牛一样,慢慢的来,不能急躁,想要宰杀乌丹这样一头猛虎,完全不能像猎杀一只野羊那样,弄不好对方的反噬之力还会伤到自己的。
两个人在各自的阵中,却都是默默无言,战场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半晌,伊雉邪微笑道:“乌丹,你来看!我这里有匈奴二十四部的精兵猛将,已经完全包围了你的单于庭。单于庭现在,据我算来,食物绝对撑不了三十天的!我们二十四部兵马不打,只是就这么困住你,你就无可奈何了,只能一天天的等死了!你们这么些兵马,眼睁睁的一个个冻饿而死。我于心不忍的!你又于心何忍呢?”他的声音清晰的传遍了四野。单于庭的兵马都听到了。每个人在心里掂量,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乌丹知道自己中计了,他根本没打算和自己单打独斗决胜负的,而是借机打击自己的士气的。他冷冷一笑:“阿叔!你们在大单于尸骨未寒的时候,不是急于捉拿暗算、刺杀了大单于的凶手,而是紧巴巴的来到这里,毫无来由的包围了单于庭,说你是大逆不道还是轻的!说你欺师灭祖。罔顾天地良心,是个下三滥的蛇鼠之辈,一个大草原的孽子,背叛了整个匈奴的,背叛了整个大草原的逆贼!还敢在这里妄言什么心,你有什么心?你的心是毒蛇的心,是猛兽的心,只想着择人而噬的洪水猛兽之心!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忍不忍的?因为你的大逆不道,背叛了匈奴,而使得我匈奴多了几多的没了父亲的儿女。失了丈夫的妻子,死了儿子的父母?看到了嗷嗷待哺的弱子。白发苍苍的老人,倚门待归,你不觉得自己的无耻至极吗?”乌丹正气凛然,义正词严的怒斥,引得单于庭人们阵阵欢呼,伊雉邪那边许多人暗暗点头。
伊雉邪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嘻嘻一笑:“着呀!你还知道草原牧人的苦难呀,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多怙恶不悛,还知道一点天地良心的。既然如此,你还不快快下马投降,我们消弭了兵燹,咱们叔侄、兄弟把酒言欢,也让牧人回归家中,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岂不是皆大欢喜了!现在的问题就在你的身上,你放着大单于的深仇不报,反而处处与我为敌,阻挡我替大单于报仇。”他倒打一耙,把所有问题都推给了乌丹。
乌丹不怒反笑,他这个叔叔自小就胡搅蛮缠的,两人虽是叔侄,年纪差别却不大,只有区区三岁,两人自小就一起玩耍,互相之间了解的很。只是后来年纪渐大,两人的脾气秉性越来越有差别,才慢慢的分道扬镳了。“你说是我阻挡你为大单于报仇。请问,是谁刺杀的大单于?又是谁把凶手当做宝贝一样的保护了起来?贼喊捉贼最是你的拿手本领。”
“你不知道是谁刺杀的大单于?也不知道凶手在何处?”伊雉邪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叹道:“所有人都知道凶手是谁,偏偏你就不知道。所以才处处阻挠我。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你也是个好孩子,被人欺骗了,还不知道。”
乌丹知道,如果任由他胡扯,他能扯到天上去。强抑心头怒火,说道:“凶手就在你的大帐之中!你还要诬赖何人?就是刘虎金和贺兰氏两人暗中出手,刺杀的大单于,他们在刺杀了大单于之后,还想要趁机除掉了我,幸亏天神揭穿了他们的奸谋,才使得他们奸谋大白于天下。这是单于庭所有人都知道的,所有人都见到了天神显迹了。是不是?”回头问道。身后的单于庭传来了震天的呼声:“是!”
伊雉邪摇头道:“你们被人骗了,还不自知!真是可怜。”他故意停下了,不说话。
乌丹身后果然有人急道:“难道还有别人不成?是什么人?”
伊雉邪森然说道:“我刚刚得到了讯息,你们猜是什么消息?”大伙摇头,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汉人在我右部大开杀戒,杀了我无数的牧人!如今河西右贤王部已经告急,汉兵大举进攻右贤王了!”这一下双方交战的兵马都骚动起来,他们没想到伊雉邪竟然带来了这样的消息。乌丹也是心头大震,汉兵果然进攻了!这是他们多年来最担心的事,如今真的发生了。这显然是个天大的事。他一下子乱了,心中一个声音在高叫:镇定!镇定!却怎么也镇定不下来。
战场上的骚动是伊雉邪所愿意看到的,他冷冷一笑:“汉朝皇帝派了个什么卫青的家伙带着人马就敢来进攻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他们太过小瞧我大凶奴的子孙,小看了我匈奴的骑士了!”
骚动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乌丹阵中有人高叫:“是汉人刺杀的大单于!对不对?”
“汉人是暗中的主谋。汉人一边派人刺杀大单于,想要引起我们匈奴的内乱。啧啧,果不其然。大单于的王子们马上就自己乱了阵脚。互相打了起来。这一打起来。给了人家可乘之机,汉人马上派兵攻打我河西之地,想要占了我的焉支山、祁连山!我们岂能让他得逞!”四下里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不能让他们得逞了!诛除汉人,诛灭奸人!”
乌丹知道伊雉邪不仅在兵力上,而且在人心上都占了上风了。他们已经从自己的内讧,变成了和汉人的冲突了,伊雉邪一下子占领了道德、道义的制高点了。
伊雉邪非常满意场上的变化,他知道乌丹已经无能为力了。洋洋得意的退回了自己的阵中。突然,有人惊叫起来,乌丹的身后飞出了一支利箭,向着伊雉邪飞去。伊雉邪正在得意,没防备有人暗中突施冷箭,听到有人惊呼,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哎呦”一声,伏与马鞍上,摇摇晃晃的冲进了阵中。这边大队的人马一窝蜂的杀出。双方的箭飞蝗一般的射出。
那一箭是米叶尔射出的。她并不是不清楚伊雉邪对她的图谋,他一直在她的周围转。暗地里说乌丹的坏话,在大单于和阏氏那里挑拨乌丹,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米叶尔虽然是个异国女子,对于男人和女人的事情,同样清楚得很。只是她一直不能很好地帮助乌丹,她仍然看不清匈奴的形势,也才会让乌丹上了伊雉邪的当。当伊雉邪的一番言论引起了双方的骚动时,她敏锐的看到乌丹大势已去了。她只有搅浑了水,乌丹才能有机会重新翻盘,否则,乌丹完了,她也会完了。
伊雉邪中箭时,已经到了自己的阵中了,马上有人上前抱住了他,把他的伤检视了一遍,好在只是射中了肩膀,取出了箭头,并无大碍。刘虎金手中的箭已经射出,马上大批的箭射了出去。双方都好像要把胸中的怒火发泄完了似的,羽箭密集发射,没有人在乎是不是能够射中什么人,只是为了射箭而射箭,每个人直到把箭壶里面的箭射光了,才不得不退开了。如果有人恰好看到、听到,他一定奇怪,这么多人在干什么。半空中,“嗡嗡嗡”的声音响个不住,偶尔会有极细小箭头与箭头相碰的声响,在大声地“嗡嗡嗡”的声响中,迅速地被淹没了。地上“噗哒”“噗哒”的掉下来无数的箭杆,渐渐地箭杆越来越多,堆积的小山一般。天黑了下来,双方胡乱的互射才告一段落。
这一仗,开始是伊雉邪占了上风,接着被乌丹打出了气势;接下来是伊雉邪在口头上说动了许多人,再次占了上风;却被米叶尔一个突袭,差点要了他的老命。伊雉邪躺卧在大帐中,越想越气,下令明早攻打单于庭,一定要抓住乌丹和米叶尔。想到米叶尔,心中又痛又甜,更加睡不着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走进了大帐,伊雉邪眼睛一亮,叫道:“你个老小子,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一直不见你的影子!”
那人一笑:“王爷,您受伤了?小的这里刚好得了些好外伤药,给您老人家用上。”
“我已经没事了。呼延季盟,快说说你有什么好消息,可以宽慰宽慰老子的。”
原来那人却是在单于庭失踪的呼延季盟,“王爷,您真的没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坐了下来,叹息道:“如今真的乱了套了!那个卫青,恐怕是我匈奴的劲敌!我悄悄地近距离看了他,那小子沉静得很,不苟言笑,帐下肃穆安静,军容整齐。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竟然对我匈奴的山川地势了解周详!哪里可以布军,哪里可以打仗,哪里有水,哪里有草场,都清楚明白之至,简直比我匈奴人知道的还清楚!”
原来他从单于庭离开了,却是去打探汉军的消息去了。以他的身份,肯于做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使唤他的人地位尊崇,就是他们对卫青的汉军的足够的重视了。
“还有,汉军的马!他奶奶的!汉军的马什么时候也和我们匈奴的马一样多了。他们竟然是一个人三匹马,和我们匈奴骑士一样了!我们以前打仗,就是仗着马多的。现在没了这个优势。以后的仗。嗯,不好打了。”
“你没有趁机把那个什么卫青给干掉了?他是什么人?”
“嗨,他是个,汉人怎么说的,是个靠了裙带上去的人。我本来以为进他的大帐轻松得很,哪知道不然。这家伙虽然是靠裙带上位的,是汉天子的皇后的兄弟,一个奴隶、小厮。却有着不一样的本事。我觉得李广、程不识、包括以前的周亚夫他们,都比不上他。他严谨得很,在我还刚刚进入他们一百多里的地方,就有人开始打量我了。我这一次没有帮手,只是一个人,小心谨慎,还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到了营地周围,混在商人中间,才得以见到了卫青。我判断,他的剑术是极为高明的。虽然比我还有不如,却不是我轻易可以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