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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就不能动弹了。绵里针几个杀尽了卫士,也钻进帐幕。那个长胡子人见了绵里针,眼睛里面的疑惑变成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绵里针一笑:“大巫师,让您受惊了。快快,把他的穴道解开了,让我和大巫师说说。”儿君醉手轻点他身上,大巫师猛地觉得一阵轻松,望着绵里针,“老朋友,你们这样偷袭,可不是英雄所为!”他对绵里针相当熟。
“嗨!这时候是什么英雄不英雄的不重要了!大巫师,咱们明白人不说假话,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你了,请你帮忙不要让坚芒王子杀人!怎么样?你是做还是不做?”
“有什么分别?”
“当然。救了人,大巫师自己的身家性命无虞。还有,只有我们这些汉人,可以解得了你右部的烦恼。你明白吗?你们现在面临的麻烦大了,可不是杀了汉使就能解决得了的。”
大巫师何尝不明白,伊雉邪得了大位,眼下最忌惮的就是右贤王父子;而汉军卫青的大军也好像知道这里好欺负,每次都出兵陇西,杀向右部;而西羌各部总是跟着汉军,趁火打劫;还有西番各国也不安生,暗潮汹涌,已经有几个小国都暗算了匈奴骑士了!右贤王焦头烂额,却不知计将安出。难道这些汉人就安着好心了?
“阁下肯定觉得我们没有安着好心。不过,让右贤王不好过,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们是要助右贤王一臂之力的。”绵里针是信口开河,想到哪说到哪,“右贤王的身体每况愈下,汉使大人手下有一个高人,可以救得了右贤王的性命,如果慢一点,坚芒杀了他、或者伤了他,右贤王就没有希望了!”这一句话马上起了作用,大巫师点头道:“咱们走。”
几个人换上了卫士的皮袍,骑着卫士的马,簇拥着大巫师来到汉使营地处。绵里针已经教会了大巫师如何说法,才能打动坚芒。果然,坚芒动了心,请孔几近去救他父王。原来,右贤王是真的有了病,而且病得不轻。绵里针和这些王公都很熟,自然知道他的病;孔几近心思缜密。对匈奴王公也比较了解,右贤王的病,他基本可以判断个**不离,心中有数了。所以一说话基本掐中要害。坚芒这些人却最是信任巫师。平时还请巫师指点什么的,一遇见事,一些事关生死的大事,就更是小心,唯恐得罪了神明。现在大巫师说话在前,孔几近应答在后,主要的是孔几近的回答很合右贤王身体的符节!不由得他不信。
兹轩同等人见汉人和匈奴人突然交好,一个个痛悔莫及,不知所措。博隆发声喊,手中的刀拔出。劈向身边的一个匈奴武士,却不知那武士一直在盯着他,随时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他的刀劈砍出手的时候,就觉得身上一凉。低头看去,胸口一个窟窿正涌着血,一阵极度的恐惧,还有愤怒,使得他的刀仍然劈砍下去,怎奈刀突然就失了方向,他自己也倒了下去。兹轩同目眦欲裂。这博隆是他最要好,也是最得力的一个伙伴,处处维护他,现在竟然死在他的面前,虽然心中痛惜,却不敢形诸于色。满脸堆笑道:“大伙都不要动!博隆自取灭亡,王子对我们西番人还是信重的。王子殿下,我们自当听从殿下的吩咐,维护匈奴与西番的友情。只是,殿下。这些汉人最是狡猾,用心叵测至极!殿下还是提防一些为是。”
坚芒冷冷的道:“不劳王子操心!我自己自有主意。汉使大人,请!”
却听得远处传来了呼喝之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四个人打在一起,正杀的难分难解。众人围拢过来,寒狼和飞狼两个一伙,王仲、马蹄两人一处,寒狼的双手一拳、一掌,分别打向对方两人,飞狼却坐于他的肩头,双手只是对着马蹄攻去。马蹄凝神屏息,双手成掌,不住地推出反击。王仲箭法高明,拳掌上却不是特别精通,只能勉强抵敌,马蹄却把对方大部分的攻击都接了过去。飞狼两个本以为两个年轻人没有多少本领,他们可以手到擒来的,却没料到马蹄的内功已经很有根基了,不管他们怎么进攻,都被他一堵墙一般的力道给推了回来。其实,如果单凭内功,飞狼、寒狼两个加一块也比不上马蹄的,只是马蹄小时候没有怎么练过功夫,只是到了祁连山后,机缘巧合吸了金龟的内丹,才得了别人一辈子也练不出的内功来;后来遇见了桓将军,桓将军指点他修炼高明的功法,因势利导下,他的先天内功发动,他才能有了今天的成就。但仍然时日不久,还不能和最高明的高手比拼。飞狼两个虽然练功已久,只是他们自身修为有限,加之修炼的功法也并不是最优秀的,所以虽然每个人的年纪都是马蹄的两三倍,练功的时间也是马蹄的几倍,却难以比上马蹄功夫的精纯。王仲这些年得了桓将军和田禄伯的指导,功夫也有了极大的进境,只是内功却无法得到很大的提升,眼光、身法、对敌经验等却不是马蹄可比的。两人配合着,恰好可以和对方打个平手。
飞狼两人见众人都围了过来,心中焦躁起来,他们这次出山,是要扬名立万的,却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遇见了劲敌,打了半天,明明可以打死对手的,却总是差之毫厘,被对手侥幸躲过了。坚芒叫道:“两位,不要打了!”
飞狼却不予理会,突然从寒狼肩头跃起,犹如一头恶雕扑向了王仲。寒狼的双手全部成拳,狠狠击向马蹄,正是不让他分身去援助王仲。王仲见飞狼扑下,欺他一条腿,活动不便,一个侧身,转到了一边。却不知飞狼故意让他如此的,飞狼知道自己身在半空,空门洞开,身子回转不便,对方一定算到了这一点,才冒险要让对手击打自己的弱点。王仲身子偏转开,已经到了飞狼的身后,飞狼扑空身子如大石一般向着地面坠落。王仲双手打到了飞狼的后背,却突然觉得着手处软绵绵的,没有一点骨肉的感觉!心中一怔,飞狼那空着的裤管里却突然有东西飞出,正正的打在王仲胸口处!王仲仰头便倒,那个到了他胸口的东西落地,众人看去,却是一条木棍。好在他反应灵敏之极,木棍到了胸口,力道没有用实。他就倒下了,恰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飞狼一条腿落地,暗叫可惜,那是他的假腿。也是他的杀手,没想到却没有建功。王仲狼狈的爬起来,如果对手是个身子灵便的,他这一倒地,就给了对手机会了。那边寒狼却暗暗叫苦,马蹄的双手已经控制住了他的双拳,他双拳的活动余地已经大为缩小了,每一拳打出,都被生生的撞回来,对方却只是封住了他的双拳。却不进攻。但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胸口发闷,出不来气的感觉越来越重,心中不住地叫苦。在众人看来,却是马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寒狼有苦说不出,只得继续硬拼。飞狼看得奇怪,他怎么不一拳打中了对手要害之处,早些结束了争斗。马蹄却是越打内劲越是悠长,心中高兴,气畅神舒,突然大喝一声。抓住了寒狼打过来的左腕;寒狼大惊,右手跟着打来,也落入了马蹄掌握中!
张骞急叫:“不要伤人!”
马蹄一笑,他已经看到王仲没有受伤,不然寒狼的双腕就废了,轻轻用劲。双手松开了,把寒狼推了出去,寒狼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脸上大是无光。坚芒见两人奈何不了两个汉人,也无法,微笑道:“你们打也打了,既然没有分出胜败,以后来日方长,再找机会比拼吧。大人以为如何?”
张骞知道,虽然没有分出胜负,实际是马蹄已经稳占上风,王仲也可以自保,只是现在争竞这些已经没有了意义了,点头笑道:“我这两个小兄弟和二位高人切磋,一定是收获不少,以后你们有机会再向前辈请教吧。”
一场腥风血雨,能有这样的收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张骞让铖铁旋查点自己的人数,只是在开始的时候,因为慌乱窜出,七八个跟着他们出单于庭的汉人被敌人射杀,大部分人没有急于动手,都被人擒住了,倒没有受到伤害。张骞众人把死难者遗体找出,有的已经被烧的尸骨无存了,连灰带尸骨,一起埋了,张骞带头祭奠了,心中默念:诸位走好,一路朝天,早进天堂。魂魄有知,早生中土。大伙一一祭拜了。
坚芒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见张骞过来,叫道:“走吧!”张骞上马,帕塔提等人还有大伙都一起上马。马离烟问道:“山口那边的伙伴怎么样了?”
坚芒没好气的说道:“那边的人早就跑了!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马蹄看看王仲,两人知道坚芒没必要抓住了嫣然还要说谎,可能嫣然见机得早,带人离开了,也可能是对方的准备并不充分,没有连山口那边一起下手。只要嫣然没事,他们心中就放了些心。
孔几近对张骞道:“这样也好。我们一路上不住地担心哪里有埋伏,现在有右贤王王子陪伴,起码在右部没有人敢对我们如何了。出了右部就到了西番了。”张骞微笑道:“还要看孔兄的手段。”
孔几近笑笑,“如果驼兄,或者伊一谁在的话,是比较有把握的。我是混的,能不能见效,还是两说。”
“孔兄不必过谦!我们大伙的身家性命都在孔兄身上呢!”铖铁旋道。
“右贤王,只是希望他老人家福大命大。我们大伙,天使大人自然是长命百岁的好相貌,各位也都是富贵绵远的,没有一个是夭寿短命的面相,都可以放心的了。我老孔,不学无术,现在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虽然多次死里逃生,运气好的不得了!这一次希望运气还是站在我一边。”众人都笑。张骞知道自己手下这些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哪一个说不定就能闹出点动静来,如果是生在汉楚争霸之际,哪个称王、哪个封侯都不一定。只是他们时运不济,生在承平之时,法禁森严,詈身网罗,刺配科谪。
帕塔提自觉脸上没光,磨磨蹭蹭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