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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搀扶下,来到了大帐。金日升一见,急忙上前。拉着两人的手,温声道:“阿哥、大王,您两个怎么来了?”
休屠金雕愁眉道:“你们这次可是要害死我了!不光是我,还有休屠部、浑耶部,都大祸临头了!可怎么办?怎么办?”
金日亮也道:“右贤王一定是听说了坚芒的事,才发兵报仇来了!如今我们打是打不过的。只有迁移,避其锋芒了。”
“迁移?往哪里迁?到哪里移?两个部族,数万帐幕,可不是说迁移就迁移的!”休屠金雕说。众人听了,知道他说的是。都默不作声。
金日升看着大伙,见众人都不发话。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向南边去!”
金日亮首先叫道:“不行!我们决不能投降汉庭。老子是头狼,你休想让老子成为一条狗!绝对不能!”
休屠金雕也冷笑道:“浑耶王,您竟然只有这样的主意了吗?”
一众长老、武士也大多摇头,人们的脸色难看之极。金日升知道,如果不能尽快说服帐中众人,自己马上就要身陷险途,而整个浑耶部、休屠部都没有好去!沉声说道:“各位长老,大伙以为我亲身受缚前往右贤王那里,右贤王会不会不打我两部?”
众人都一愣,他这个想法有人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敢说,也不好意思说,他自己说了出来,很多人叫道:“不行!除非我浑耶部武士都死绝了,我们绝不会让我们大王受辱的!”
有人叫道:“右贤王已经发下狠话,要杀尽了浑耶部、休屠部人众,为坚芒王子报仇!就是大王您亲自前往请罪,也于事无补,枉送了性命。”
众人吵吵嚷嚷,也没有个好办法。金日升抬手止住众人的吵嚷,说道:“我们不能打,大伙都是匈奴人,匈奴人自己兄弟不能自相残杀的!这些年我匈奴各部,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打打杀杀的,枉死了多少人?让四夷各族笑我匈奴人没有见识,只是蛮夷之人!右贤王提举国之兵,前来报仇,我们不能在他盛气之下屈服,也不能枉送双方武士的性命!”众人点头,觉得是这么回事,这些年东夷起事、汉军来犯,都是因为大单于处置内部事务不当,造成了乌丹太子兄弟相残、叔侄争位,一次次刀兵相向,精锐之师尽失。“我们到南边去,不是投降,只是一时权宜之计。我听说汉天子对外夷十分的看重,赐予良多。我们自然不是为了谁的赐予,不是为了金珠犬马之好的。”大伙都轰然说道:“是是!我们草原儿女,哪里看得上汉庭的那一点东西!我们只是不能兄弟相残,才不得不暂时躲避一时半会儿的。”
见大多数人都慢慢转过了弯子,金日升再缓缓说道:“汉天子其实并不相信匈奴降人,对我族人处处搁置,找一偏僻之地安置了事。其实是为了捍蔽他汉庭的!我们不能不心中明白。汉人自己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见就是我们到了汉地,我们也成不了汉人!阿哥,你还是狼,成不了你痛恶的狗的!”金日亮眼睛慢慢亮了。
“我们狼族的子孙,就是到了羊群里,也仍然是狼!”众人都再次叫好。花翟和儿君醉两个却是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不是滋味。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么多汉人到了草原上,有的过了好几代人,却仍然以汉人自居!乌丹太子为了区区几个汉人,到处兴兵,最后把自己弄得死无葬身之地!为什么?”长老们、武士们都回答不了。“在骨子里,狼和羊是绝弄不到一起的。我们今日,因为时事所迫,不得不托庇于汉庭。说不定哪一天世事大变。我匈奴狼族在长城里面。就可以让那些自负的华夏人好好享受的!”浑耶部、休屠部武士都大声叫好,大帐里一片欢腾。
过了一会,等众人欢呼停下来,金日升对花翟说道:“师傅,您是不是愿意受累跑一趟,找找汉军主帅,就说我浑耶部、休屠部愿意来降?当然,您大可以把今日所闻报与汉庭。”他脸上带着诚恳。语声轻缓。花翟不由得点头,他知道即使他不去,也有人去。
花翟问儿君醉:“儿兄,你怎么样?能不能骑马?”儿君醉拍拍胸膛,“没事了。”他虽然被大火烧得严重,不过是皮外伤,脸上、身上疤痕累累,身体却没有大碍。
两人骑着马,出了浑耶部住地,沿着一条河走。据说汉军已经到了河的上游了。两人不敢怠慢,日夜不停的跑。马累了就换马,人却一直在马上。到了第四天头上,远远地听到了号角金鼓之声,有几个牧人装束的人在他们能够看到的地方游晃,两人心知那一定是汉军派出的斥候了。果不其然,他们又往前走了不远,就有几骑马迎面而来,两人不用看,也知道身后也有人慢慢靠近。
和对面的骑士还有一箭之遥时,对方停住了,一个人叫道:“什么人?快快报上名来!不然枉死无益。”
花翟拱手抱拳,说道:“在下两个,是大汉天使张骞大人的随从,如今和天使走岔了,在匈奴浑耶部落脚。我两个是花翟、儿君醉,奉了浑耶王的密令,前来向大汉将军报信:浑耶部和休屠部请降!”
几句话说了不当紧,那几人脸上变色,不敢相信似的。那个为首的说道:“你们说的真的?”
儿君醉点头,“当然是真的。谁没事跑来骗人干嘛?”这时候后面的几骑也到了身后,不由分说,手中的刀背砸在两人身上,把两人打下马来,儿君醉想要怒骂,花翟努嘴道:“算了吧!”才掉下马,几人也跳下马来,把两个捆了个结结实实。
两人被汉军斥候横在马上,带到一处军营,军营依山傍水,大部分隐在山坡后面见不到,顶上一杆大旗,迎风飞舞,一个大大的“霍”字若隐若现。两人疑惑,这个霍将军不知是哪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两人被提下马,被人簇拥着进了大营,有人早一叠声的报了进去。大营整齐规整,一座大帐在大营正中,大帐的前面土地平整了,一群人脱光了上衣,穿着犊鼻裤在蹴鞠,每个人身上都淌着汗,一个个气喘吁吁。
斥候把人交予几个官军,退开了,官军押着两人等了一会,那群蹴鞠的人才停下了,一个高大的青年站在场中,有人端来了铜盆,把里面的水倒在他身上;又有人拿来了丝巾,替他擦干了身上的水;又有人拿来了干净的衣袍给他穿上,却是寻常衣袍,不是盔甲。花翟、儿君醉两人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军中还有这样的场面。
那人慢慢的收拾停当,再看:此人年纪不大,约莫十**岁,和金氏兄弟年纪相当;往脸上看,虽然没有穿盔带甲,却依然可以看出他的英气勃勃,两条剑眉,一双星目,鼻梁高挺,双唇紧闭,气派威严!此人并不发话,缓缓走进了大帐。
几个军官夹着两人,一动不动,明显的听到他们喘息的粗重。又等了半晌,有人喊道:“校尉升帐!带奸细!”
两个心里有气,怎么我们成了奸细了?只是此时被人捆绑着,没有办法,被人推推搡搡的进了大帐。那个校尉坐在虎皮垫上,瞧那虎皮,比寻常老虎也要大了一号,帐顶一圈明珠,照得大帐里面亮堂堂的,照得那年轻校尉玉面生辉。
有人喝道:“跪下!”两人气极,纹丝不动的站着,看着眼前的人。有人踢了两脚,想把他们踢倒,只是感觉脚上生疼,心中骇然,不敢继续相强。那校尉突然笑道:“不必了。既然不想跪,就不要勉强。”几个军官才舒了口气,退到一边。
这人站了起来,刚刚离得远,还没有发现,近了才看到,这青年身材高大,比两人都高了一头还多,两人平常还没有觉得自己身矮的。“你两个从浑耶王那里来?”
两人点头。“浑耶王怎么想要投降了?是不是右贤王的大军吓住了他?”
两人这才发觉此人不简单,他们也是来的时候才知道右贤王发兵的事,他就知道了。两人再次点头。
“浑耶王。还有休屠王,两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他们怎么和右贤王结了怨的。仔细说说。哦,给他们解了绑缚吧。都是汉人,没什么好怕的。”
两人松了松身上的筋骨,捆了大半天,身子都酸麻了。那人静静地等着他们,吩咐道:“给两位拿些吃的、喝的。”有人脸上带着惊奇,给两人拿来了几块干粮,端来了几碗酒。两人也不客气,接了狼吞虎咽的吃喝了,抹抹嘴,对校尉道谢。
校尉笑道:“张骞说起过两位,说两位义气得很。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是好样的!”
“您见过天使大人?他现在到了哪里?”
“他还没有走远。过几天你们就可以见到他了。哦,本官霍去病,乃是卫大将军驾前的先锋。此次奉了大将军命,带着前锋军马要扫荡了浑耶山。没想到还没有遇到敌人,就碰见了两位。”
两人才知道此人是新从军的霍去病,是卫青的前锋,看他的做派,恐怕又是哪位皇亲贵戚了!两人不敢多想,只是把自己所见的一五一十的说了,金日升说服部众的话也没有一丝隐瞒。霍去病认真地听了,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一会微笑,一会沉思。“完了?好,你们两个好好休息。我马上派人报告天子和大将军。”
两人被人带下去休息,几个军官守着两人说些草原上的趣事。两人知道他们职责所在,也不以为意。
到了半夜,有人喊醒两人:“快跟着我。”两人迷迷糊糊地出了营帐,跟着上了马,才发现星光下,黑压压的人马,前面望不到头,后面看不到尾,却鸦雀无声,人连打哈欠的都没有,马连踏蹄的也无!确实军纪森严,两人才再次觉得这个青年军官不简单。
霍去病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慢慢走过来,对两人点点头:“我们现在就去浑耶部,把浑耶王接过来。你们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