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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推开了儿君醉,他身子一个激灵,差点没有坐下,回头怒道:“谁?”却是帕塔提到了身后,他上前伸手拉出了一人,那人直挺挺的站着,身子、手脚还是在雪中的样子,身上的衣袍、帽子虽然已经冻得坚硬无比,却仍然可以看出材质的精美,制作的考究。
绵里针上前抚摸着,羡慕道:“这手艺真好!”
另一个也拉了出来,帕塔提倒头拜下,口中呜咽,提各和其他波斯人都跟着跪倒,有的已经痛哭失声。
雪峰绝境飞金雕,豪侠到此也心烧;不见玉泉喷精玉,白骨销蚀迹杳渺。(未完待续。。)
第一七五回 王子下山归故国 汉使城头学说法()
草原青山故国梦,白云清风游子心;千里驰行不畏险,近乡情怯却为谁。‘帕塔提王子带着波斯流人对着两个雪壁拉出的人痛哭、跪拜,一时间闹得大伙摸不着头脑。看着那两个人的衣着穿戴,张骞脑中突然闪过孔几近说的一个故事,帕塔提王子他们如何的从波斯逃到西番,如何被人追杀,自己内部如何出现了内讧,再看帕塔提和那两人的穿戴,几乎相同,马上明白了他为什么跪拜了。
张骞上前劝道:“殿下不必伤心,见到先人,应该高兴才是。”
帕塔提擦去脸上的泪水,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和提各两个对那两人再次施礼,才转身对张骞等说道:“这两位是我们的先人。我们没有见过的。没想到却亡故于此了。”
胆小的已经惊恐退后几步,不敢相信那两人是死人。儿君醉也明白了他刚刚说的让大伙不要说出这圣光峰的秘密的道理,这真有人埋在雪下死了的,而且是波斯的先人。
张骞带着众人给两位波斯人拜祷了,帕塔提谢过众人。他本想化去两人的尸骨,搜寻一番,只得作罢,和提各商议了,还是把两人推进原来的雪壁上,再捧来了新雪,盖住了两具遗体。众人再次对着那两人拜祭了一回,才顺着圣光峰下山。
下山的路依然难走,大多数时候,都是连滚带爬的,后来索性大伙连成了一线,坐在牛皮上。一路滑了下去。倒是省劲不少。
就这样翻过了几个山。前面山下影影绰绰的好像有帐幕,听到了有牛羊的叫声。众人激动不已,知道终于走出了昆仑山。
他们踩着厚厚的积雪,向着最近的一座帐幕走去,狗狂吠,一个男人举着弓箭,叫道:“什么人?”
枕石龙听出了是自己族人说话,心头大喜。让卫士喊话:“是王子回来了!枕石龙王子回来了!还不上前迎接。”
那个牧人好像不相信,仍然举着弓箭不动:“什么王子?就是大王也不行!我这里只能野羊、野牛能进来。”
帕塔提一愣,“这人好大的胆子!敢如此跟王子殿下说话。”
枕石龙苦笑道:“各位不知,我大宛人的王,不是各位想的那样威风。不过是几个部族推举出的,不是本族的,人就不当回事。到了有事的时候,长老们才会想起还有个大王。”
牛郎想到于阗也是如此,于阗王对几个部族的长老也是没有多少威权,看来这些游牧的人。倒是自在得很。
枕石龙没法,也不能杀过去。大伙呆立着。枕石龙的一个奴仆突然叫道:“对面是血儿虎吗?我是鱼糜隆。山下河边的鱼糜隆。”
那牧人好像想起了他是谁,喜道:“鱼糜隆?你不是死在匈奴了吗?你现在是死人,还是魂灵?”
鱼糜隆也笑了:“我不是死人,也不是魂灵。就是我鱼糜隆自己回家了!”
那人才丢开了弓箭,大步迎上来,鱼糜隆也奔过去,丢开了头上的破羊皮,那是他裹在头上挡避风雪的,两人抱在一起。
那牧人血儿虎警觉的看了看大伙,鱼糜隆向他解释着什么,他半天才点点头,“远方的客人来到了草原,大宛的牧人心中高兴。已经备下了酒肉,欢迎!”
枕石龙在前,各人跟着来到他的帐幕,破旧的帐幕,碎片忽闪着,里面一个瘦弱的女人惊惧的看着,几个脏兮兮的孩子也瞪着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血儿虎一进帐幕就喊叫起来:“孩子他娘,快准备酒肉,我们有尊贵的客人来了!快快快!”已经伸脚踢向那个女人。几个孩子也呼啦散了,躲在帐幕的角落里。
张骞看着他四下漏风跑气的帐幕,叹了口气,枕石龙也无可奈何地伸开了手,耸了耸肩。过了一会,女人拿来了一疙瘩黑黝黝的东西,瑟缩的递给了男人。众人眼巴巴的看着,然后看到了那几个孩子眼馋的神情。张骞笑道:“看来这位兄弟也不富裕。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了吧。”
帕塔提、枕石龙等都同意。枕石龙说了,那男人怫然道:“我们有的是好酒好肉招待。有的是,尊贵的客人,不要着急。”
枕石龙微笑道:“你这里已经到了山上了,怎么没有多少牲口?”
血儿虎怒容满面,叫道:“都是那些人,整天的打!打了一夏天,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枕石龙一惊:“谁?是谁在打?”
“一会儿狼头的打会飞的女人的,一会儿会飞的女人的打金人头的,一会儿金人头的打狼头的。”他比划着,大伙依稀听出了好像有三部分人在打,但都是什么人却不清楚。
男人在比划着说,女人却不住地哼哼,眼色中满是恐惧,想要制止他,他看都不看,只顾说。终于,他看到了女人的神情,突然醒悟了一般,叫道:“你们从山上飞下来的?”浑身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鱼糜隆奇怪:“怎么了?血儿虎,你怕什么?”
女人尖叫道:“你们是昆仑山的仙人!仙人,会飞的!”
众人恍然,所谓会飞的原来是昆仑山碧霄宫的,那狼头的一帮想来应该是匈奴人了。只是那金人头的是哪些人?见他们一家吓得惨状,张骞不忍,说道:“咱们还是走吧!把咱们带的东西,留一些给他们。”
枕石龙让鱼糜隆给了血儿虎一家几条皮子,说是汉天使给的。然后才离开了血儿虎一家。
枕石龙闷闷不乐,张骞安慰道:“已经回家了。有什么再慢慢打探。”
枕石龙一笑:“阁下不知。我大宛并非如汉庭,也不像匈奴。各位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的牧人不服王化。不从官府。逍遥自在。一旦遇见些事情。就完了!几十个部族,相互之间你争我抢,互不统属。我父王在位多年,想要和睦相处。怎奈匈奴人一直不离左右,扶持几个大些的部族闹事。前些年昆仑山也有人下山,我们夹在中间。现在,又有了个什么金人!嗯,会不会是佛祖的人?按说他远在天外。不会到这里的。”
他们又走了一天,才又遇到了一处牧人,几个小帐幕掩映在山窝中,不仔细还看不到的。狗狂叫起来,几个人纷纷跑出帐幕,张望着这边。枕石龙让两个卫士上前通报来意。很快两人回转,“这里是飞熊部的,仅剩下这几家。他们躲避打仗,来到这里。”
枕石龙和张骞、帕塔提、康贝弄等人商议了一会,向这些飞熊人换些吃的、喝的就走。张骞拿出了身上的一把刀。甘父拿出了一张弓,儿君醉把圣光峰得到的玉石拿了出来。枕石龙笑道:“哪里用的了这么多?”把张骞的物品还给了他。“我还有点东西。”
帕塔提笑道:“你回到自己家了,拿东西买。传出去不好听、还是我来吧。”帕塔提拿出几件皮袍,让仆人送进飞熊人那里,拿回来几包肉干,还有几袋酒浆。众人在外面吃了。绕过飞熊人,继续往下走。
就这么走走停停,遇见的不多一些人,都是躲避战火的。枕石龙心里难受,焦躁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家人现在怎样了。
这一天,他们只能在一个废弃的牧场歇宿了,这里一片火烧的痕迹,几片破皮子,几段枯骨,也不知是人的还是牛羊的。到了天明,就听到北面传来阵阵的马蹄声。众人心中大震,不知是敌是友来了。
渐渐地人马看得清了,有四十余骑,马上骑士的穿戴一色的黑皮袍,黑色皮帽,肩头黑色雄鹰,却是一队猎人。一群狗在骑士前面奔跑着,向着张骞他们这边奔来,这些狗却不吠叫,到了跟前呼啦把大伙围上了,呲牙咧嘴的逼视着众人。骑士也随后到了近前,为首的是个三十岁不到的人,一条火狐皮的血红披风,一撇小胡子在唇上轻快地跳动,颏下一撮胡子,黑如墨染,更衬得他皮肤白皙,这么白的皮肤就是在一个女人身上,也不多见。他的眼睛明亮,闪耀着自信。他看着这一群衣袍破败的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了我大宛的?”
枕石龙仔细辨认,才迈步上前,叫道:“大哥!大哥是我!枕石龙!”
那人一愣,跳下马来,抢到近前,抱住了他的双臂,上下打量,眼前面黄肌瘦的人,依稀还有往日的样子,不由哭出声来:“枕石龙?真是你!三弟”两人抱头痛哭。
哭过之后,那人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枕石龙身上,枕石龙眼里还满是泪花,叫道:“大哥,我给你介绍这些好朋友。”
那王子微笑道:“我都听说了。你们打出单于庭,一路上闯关无数。嗯,这位一定是汉天使了!天使大人来到大宛,小王迎候不及,恕罪了!”他自称“小王”令枕石龙一愣。
张骞急忙上前施礼,“大王陛下,在下来得匆忙,没有通禀,还请恕罪。”
一个跟随大宛王的踱近枕石龙,低声道:“老大王已经升天了!大王子继承大位。”
枕石龙木然片刻,他本是他父王最钟爱的儿子,许多人以为经过在匈奴为质,和匈奴王宫交好,下一代大宛王,一定非他莫属了。他大哥乌寡,虽然相貌堂堂,却并不得父王的疼爱,只因他最好玩乐,不恤民力。他心头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骞哪知道他心头的无奈,给大宛王乌寡介绍帕塔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