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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都有些熟悉,却说不上来都是何人,他也不管那么多,好像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浑身浴血,不断地挥舞快刀,将性命收割。
人群过后,又有几道人影冲了过来,他们不同于方才的人群,带着涌动的真气,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冲了过来。
“洛风,徐慕贤,何猷之,陆鸣河,韩飞虎,苏易北!哈哈哈,是你们!”人影发出悲凉的笑声,声音转而变得凄厉,他高叫道,“给我死来!”他暴叫一声,周身猛然爆发出激烈的真气刀意,提到向几人冲去。
刀气激射,挥舞的长刀寒光烁烁,人影随刀而走,挑起一蓬蓬鲜血,韩飞虎,陆鸣河,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被他斩于刀下,然后是何猷之,苏易北,他们孱弱地仿佛不像他认识的人,轻而易举地被他斩落,他却浑然不知,长刀在周身闪烁,最后一缕刀光一闪,轻轻滑过徐慕贤的咽喉。
“哈哈哈哈!废物!都是废物!”人影狂笑着,举刀向天,不可一世。
“姚大哥!”背后传来轻柔的声音,一个美丽的面容映入眼帘,他一身劲装血红色,青丝如瀑,面白如雪,英挺的眉目却带着无尽的柔和。
“玲花!”人影转过身来,脸色煞白,眼里尽是恐惧与不敢相信,“不,你不是玲花!”他踉跄着连连后退。
“不!姚大哥!我就是玲花啊!”倩影猛然向他怀中扑来,
叮!血色的匕首被刀身的冷光击落,“你也要杀我!”人影陡然变色,带上一丝丝疯狂,长刀一闪,将美丽的头颅吹落。
“你也要杀我!你也要杀我!”他双眼失神,喃喃自语。
“苌儿!”慈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转过头,看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刹那间失魂落魄。
“师傅!”他喃喃地念着,看着白色的身影一点点靠了过来。
“师傅!”他的声音带起了哭腔,
“将刀给我!”慈祥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贯的温和。
“您也要徒儿的刀!”人影泪水和血水在脸上混合,涂满了满脸的错愕。“不!不!你不是我师父!你不是我师父!”人影大喊着将长刀向前一递,轻巧地穿透白色身影的胸膛。
“苌儿!”慈祥的身影缓缓地闭上眼睛,轻轻地念叨着。
“不!我谁都不给!谁都不给!您也不行!”他大喊着,叫嚣着,“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他不断地重复着话语,想要自己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偏偏遍地的尸体,和指间的鲜血不会作假,这勃然跳动却有被你自己亲手掐灭的生命之火不会作假。
“要是我要呢?”温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茫然地抬头望去,那是一张洋溢着阳光的笑脸,带着将世界照亮的温和。
“南星大哥!”他的脸上充满了错愕,忽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如此地放肆,如此地骄傲,如此地猖狂,也如此地孤独,如此地悲凉,如此地寂寞!
“我要走了,南星大哥!”他的脸上恢复了平静,泪水,血水,好似瞬间蒸发在脸上缓缓消散,他转过身,慢慢地闭上眼,看着那张充满阳光的脸带着无尽的不舍,轻轻地说道,“鹰刀,我拿到了!”
然后,他猛然睁眼!
轰!寒泉上方,漫天的水珠四溅飞射,一道被冰雪覆盖的身影猛然从池底跃了出来,他手中的长刀轻轻一抖,身上的冰雪刹那间如同被阳光融化,快速地消散无形。
“大师兄!”一个他万分不想听到的温和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
【乌夜啼】38、寒夜()
夜色深沉,高悬的明月微微西沉,山谷中,寒湖上浓厚的冰晶雪雾渐渐散开,只剩下一缕缕淡淡的烟岚飘荡,内环的青石微微有些变形,内里的寒泉已然恢复了平静,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幽蓝的泉水没有一丝波纹,清澈透明的泉水将池底染上一层蓝色。那里,一个持刀而立的身影静静地伫立,他周身被泉水包裹,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插在泉底的长刀刀柄。
生命的气息几乎在他身上消散,只余最后一丝微弱,好似烛火在风中摇曳。他消瘦的脸被泉水映上一抹蓝光,紧闭的眼皮下,一双眼睛微微地抖动,显示着最后的挣扎。
早已恢复平静的山谷只剩下一侧的山洞不时传来细微的轰隆之声,好似风箱扯动,山洞中好似呼吸一般闪烁着微微的火光,那是连通地底的熔炉发出的咆哮,伴随山间的夜风,在山谷中回荡,夜风里,还夹杂着林间的树叶沙沙作响,树下的虫鸣蛙唱。淡淡的声音,让上古显得愈发地安静。就连不知何时伫立在湖边的人影也仿佛不忍打破这安静,站在湖边不言一语。他是在等待,等待着一个结果,等待着一个选择。
青衣的下摆绣着展翅的飞鹰,同样的青衣,相比于苏易北的干练,韩飞虎的沉稳,在他身上,却显出一种儒雅和沉静,白色的玉冠将黑发一丝不苟地梳理,他的容貌并不出众,却干干净净,让人一目清心。他漆黑的眼睛倒映着平静的寒湖,显得格外的安静,似乎他本身就要一股让人安静地力量,任由风吹雨打,任由潮推浪涌,依旧水波不兴。
他束手而立,就这样安静地站立,与平静的寒湖一道,好似在等待天明。或许等到天色放亮,这个结果就可以尘埃落定,他的眼里没有情绪,但瞳孔的最深处却依旧藏着一丝犹豫。他曾想过改变原来的剧本,但事到临头,犹豫却让他错失机会,看着那股不可思议的力量降临,看着它将山谷恢复平静。那一刻,他突然明白,这个决定从来都不是那个人的一时兴起,他或许已经谋划了很久,只是等着一个契机,而整个鹰门都为之等待,等待着他们这一代的宿命。所以,泉下的这一幕早已注定,不是这个姚苌,还会有下一个姚苌。
嘭!寒泉猛然炸开,冰蓝的水柱四溅飞起,一道身影猛然从泉底跃了出来,他身形消瘦,手持长刀,带着狂热和不甘,带着威风和肆意,他长刀一抖,方才刹那间在身上覆盖的冰霜下一刻好似被阳光笼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无形,眼里的狂喜让他看起来分外精神,似乎手臂上无数伤口的疼痛也被这股喜悦压了下去。但是,当等待湖边的声音轻轻响起,他的喜悦便戛然而止,重新挂在脸上的,是冷漠和小心。
“大师兄!”眼前的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改掉这个称呼,但姚苌却清醒地知道,同样的称呼,却不再有以往的尊崇和敬意。
“徐慕贤!”姚苌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伫立在湖边的身影,冷漠的声音里有七分的小心。
“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徐慕贤的声音很淡,淡得几乎没有情绪,他微微的摇头,仿佛在说着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鹰扬会在即,鹰刀却不能让你带走!”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姚苌用肯定的语气回以冷漠。
“一甲子的鹰扬会,你还没有资格!”徐慕贤平和的声音并不为姚苌的霸道生气,他只叙说一个事实,“而且你叛出鹰门,更没有资格!”
“是吗?!”姚苌消瘦的脸上浮起狂傲之色,就像当年经验江湖的鹰门大师兄,桀骜霸道,“鹰刀就在我手上,你倒是来取啊!”
“好!”徐慕贤微微点头,脚尖轻点,身形快如闪电,向着半空的姚苌扑来。
“拿你试刀!”姚苌依旧冷漠,手上的刀毫不留情,话音刚落,便冲着徐慕贤搂头便是一刀。激射的刀气蕴含着别样的锋锐,直冲徐慕贤面门。
叮!几乎见不到刀光,只能听到刀气碰撞的声音,徐慕贤手中不见长刀,每当刀气飞来,却有一道光华在身前闪过,间不容发地抵挡姚苌的刀气。他俩师出同门,虽然多年未见,对彼此的刀法却还是有几分熟稔,两人以快打快,山谷之中,寒泉之上,霍霍的刀光好似散开的焰火,不断地在二人周身闪烁,冷厉的刀光带着无匹的锋锐,连同霸道的刀意相互碰撞纠缠,不过片刻,两人已过了百余招,冷然的刀光好似在半空中悬了无数面琉璃镜,倒映出无数清亮的光芒闪烁,那是两人对撞的刀意真罡,带着滚滚的风雷,在山谷中升起沉闷的巨响。
寒泉的寒意似乎都被凛然的刀意真罡压制,寒湖上飘动的烟岚被压迫消散,侵略的刀光靠近寒泉不到三尺便被寒意冻碎,外环的寒湖却没有此等威力,飞纵的刀罡炸起湖水漫天,凛冽的刀意融合冰寒的湖水,化作锋锐的冰箭四射开来,纷纷射入山谷环绕的山体,土石被崩散又被寒意冻住,形成一抹抹白霜的痕迹。两人对拼百余招,不分上下,但姚苌手臂伤势未愈,又被寒意消耗,比起徐慕贤的洒然随意,纵然有鹰刀在手,也多了三分狼狈。
“不行!这小子在拖时间,我得赶快离开!”姚苌心下暗道,鹰刀虽强,姚苌一时之间也难以发挥其全部威力,此处乃是鹰门腹地,徐慕贤以逸待劳,一时半会儿肯定拿他不下,姚苌心中暗自焦急。
徐慕贤看到姚苌眼底露出的急色,微微意动,他刀招一变,收了三分力道。姚苌登时便有感应,当下也顾不得是否有诈,立即将真气爆发,一道威力决然的刀罡从鹰刀清亮的刀身上亮起,向着徐慕贤斩来。刀光倏然而至,墨色的刀罡在鹰刀的加持之下露出别样的锋芒,幽暗的颜色仿佛有水光流动,霸道的刀意流转,将一往无前,断江裂地的气息笼罩在刀罡之上,徐慕贤的动作依旧快得看不见,只能听见刀罡撞击在他身上发出的金铁交击的轻鸣。
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徐慕贤击飞出去。姚苌乘机向谷外飞去,刀光一裹,一道暗色的线直冲天际,向着远离天鹰山的方向飞去。
“哪里走!”清朗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巨大的刀罡从前山平谷冲天而起,阻击姚苌的去路,那刀罡宛若流行划破长空,拽着长长的尾焰,横飞半片天空,以极快的速度将姚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