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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静忍不住嗤笑一声,“本宫这般衣服就挺好,不必换了。”
“殿下确定要穿男装进宫吗?”他问。
“穿什么不都是本宫吗?”慕容静反问。
她自己的衣服,早在离开妙州城时,就让双九找人换了下来。为了掩人耳目,给她换上的确是男装。
她当然明白莫言清的意思。
他想理所当然的陪同在她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并肩。好让大家都看看陪她返京的人是谁。
她怎么可能会如他的愿?
如今的京城,恐怕挤满了四方各国的使臣。他想用这种方式博人眼球,让世人都知道他的存在,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
莫言清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轻易就看到她双眼下留下来一层的青影,他寒着脸没作声。
慕容静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本宫的驸马只有容聿一人,谁也不可能取代他。本宫相信他,他一定能回到本宫身边。”
莫言清的脸色又寒了几分,他的眼微微一扫,冷冽道:“伺候储君殿下更衣。”
说着,便往后退了一步,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扑通跪了下来,“请殿下更衣。”
婢女将衣物举过头顶。
托盘里的云锦,洁白无瑕,亮眼的一层金色滚边,灼人眼球。慕容静冷笑一声,“滚出去!”
这些人都是莫言清的人,就算忌惮她,也不可能真的就听她的话。她的怒气虽然让她们缩瑟,却没有一个人出去。
慕容静看着她们,脸色十分难看,“既然愿意跪,那就一直跪着吧。”
她丢下这句话,就要想绕开她们。谁知,这些人双膝着地不起,也能围上来,将她的路堵住。
“请殿下更衣。”
“滚!都给本宫滚!”慕容静勃然大怒,抬手一挥,将桌上还未收拾的碗筷全部扫了下去。
“一群没用的东西,让你们伺候殿下更衣,却惹得殿下动怒,都下去领罚吧。”莫言清清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退出门后,并没有离开。
婢女们脸色大变。
“还不退下!”莫言清的声音一沉。
跪在地上的下人们,齐齐将手中的东西搁置一边,起身垂着头就退了出去。
她们一走,慕容静顿时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懈下来,就听到院子里接一连二传来一道道闷哼声。
她眉头一皱,往外走了两步。一名青衣婢女,正高高举着手里的剑,往脖子上一架,然后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长剑落地,发过一道清脆的响起,站在她身边的婢女,哆哆嗦嗦的把长剑捡了起来,然后同出一辙的往脖子上一架。
慕容静大骇,“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
可惜,她叫的迟了点,那婢女倒下之前,抬眼朝她看过来,那一眼包含着浓浓的怨怼之气,应该是死不冥目。
刚刚还是一群活生生的人,眨眼之间,一个个都倒在血泊当中,毫无活口。
慕容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血色,她愤怒地瞪向莫言清,“本宫竟然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冷酷无情!”
莫言清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她,他薄唇微启,“我的感情如今都给了殿下,眼里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疯子!他果然是疯子!
“来人,伺候储君殿下更衣。”他看也没朝院中看一眼,又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不知打哪里又冒出几名婢女来,一路哆嗦的朝这边走过来。
慕容静气得整个人都在哆嗦。
莫言清依面无表情,那些眨眼就倒下的婢女,在他眼里根本没有存在感。
满院子里的血腥味,他竟眼都不眨一下。
她以为,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她对他已经很了解了,这才发现,她原来特错大错了。
这个人,一直都是雾一般的存在,她始终都没有看清楚。
“请殿下更衣!”一群人扑通扑通又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慕容静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灰,她相信,只要她说个“不”字,这些人一定也会重蹈覆辙,走到灭亡之路。
她握了握拳,按着心里异常愤怒得的怒火,感觉自己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她何偿被人这样逼迫过,他对她的“情谊”还真是深切。
“请殿下更衣!”耳边再次传来一道整齐的声音。
慕容静一动未动。
莫言清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安静的站立在一边,事不关已。
“如果本宫说不呢?”她挑衅地问。
莫言清微微一笑,目光移到跪在地上的那群人身上,“殿下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那些人明明面有惧色,却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朝着院中走去,眼见那柄沾了血的长剑即将被捡起来。
慕容静闭了闭眼,“伺候本宫更衣吧。”
此话一出,她明显地听到一阵阵长叹之声。
她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明知道就这是莫言清逼迫她的手段,可面对这样血腥的场面,她还是无法做到硬起心肠,看着这些活脱生生的生命,在她面前倒地不起。
呵她这个皇储做的可真失败。
第192章 只手遮天()
今年的雪比往年要下得迟一点。她离京近两个月,感觉有些物是人非。
漫天的雪花,细密的从天幕中纷纷扬扬轻柔飘落,举目望去,她愰若看到另一片场景。
那是,银妆素裹的一片雪地,比京城冷多了。她与容聿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她还闹了一场小脾气,结果他一口血水喷出来,她被吓坏了。
她知道他素来以她为重,喜欢为她作打算。可她并不需要他这种近乎自虐的付出,重重沉沉的令她喘不过气来。可他不在身边了,她又觉得周身都冷得发寒。
莫言清就走在她身边,将她脸上那抹恍惚尽收眼底。她在想什么,他不愿去猜,那结果必然会令他不喜。
鹅毛似的雪花落在她白色的大氅上,似乎融为一体了。
两人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她皓齿明眸,清丽恬静又华贵非凡,而他气宇轩昂,英英挺秀。哪怕他身上少了那份尊贵雅致又如何,如今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并肩齐行的人是他莫言清。
不是那个让人万人景仰的定安侯世子。
就算没有明旨召书,他也能走到她身边,夺回属于他的位置。
慕容静一路都走的很安静,她目不斜视,忽略那些闻讯而来将皇城围着水泄不通的人群。他刻意营造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
云千叶很早就得到了消息,以他一贯的伪装和习惯,是以早早的就等着皇城前。
“静儿回来了,一路辛苦。”
储君归京,皇父亲自出宫相迎,慈眉善目,夺人眼球,民心倾向,又是一场虚伪的佳话。
慕容静懒得看他那一副丑陋的嘴脸,裹了裹身上的大氅一步未停,直接越过他走进皇宫。
这一举动,四下都看在眼里,均有惊讶之色。
莫言清倒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殿下一路奔波,想必是急于进宫拜见陛下。”
众人恍然大悟。皇父再仁和慈爱,与储君倒底是隔了一层,后父难当啊。
莫言清一句话,就挡去尴尬。云千叶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摆出一副宠溺的样子,“静儿离京两个月,在北疆营里磨练的更加沉稳了。只是倒底还存着小女孩儿思母的小心思,归心似箭。虽说如此,这份孝心却很难得。”
说着,又和蔼地朝莫言清看去,“你一路陪同护驾也辛苦了。”
“应该的。”
——好不要脸!
慕容静将两人假惺惺的话听到耳里,心里欲发生寒。
此刻,无论他们怎么演,她也无心理会。不过云千叶有四个字说对了,她的确是归心似箭。他还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跑出来,想必母亲在宫中的日子不太好过。
慕容静进了皇城,身后跪倒了一片,她却是脚下生风,一路朝着无极殿大步而去。
若不是顾及着在还要端着皇储身份,此刻早就飞快起来了。
无极殿内。
一名小宫人匆匆跑了进来,喜极而泣道:“陛下,储君殿下回宫了。”
康平女帝猛地站起来,“人呢?”
“正往无极殿走来。”
康平女帝眉眼动了动,隐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轻颤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身边的人是谁?”
“身后跟着太仆寺卿七公子。”
“将殿门关上,不许她进来。”
“陛下?”那名小宫人大吃一惊,十分不解。
“快去!”康平女帝面色一沉。
那小宫人哆嗦了一下,无可奈何的又跑了出去。他实在想不通,陛下不是早盼着储君殿下回宫了么,为何却拒不肯见呢?
慕容静面无表情的走到无极殿前,看着紧闭的宫门一脸冷沉。
随后跟来的莫言清,眼里的惊讶一闪而逝。他默了一阵,似乎想开口。
“殿下!”一道惊喜尖细的声音由远而近,卷袭而来。
慕容静微微侧目,回头就看到元宝飞身而至,激动的竟忘记了宫中的规矩。他扑上前,扑通跪地,“殿下”
慕容静心里徒然一软,这是她这两日,唯一一次露出真心的笑意,“元宝,你好像削瘦了不少,谁虐待你了?告诉本宫,本宫给你出气。”
元宝眼角溢出来的湿意,瞬间又收了回来。真是的,都不让人好好激动。
他往慕容静身后紧闭的宫门看了一眼,面色滞了一瞬,心里却已经了然。
“起来吧。”慕容静叹了一声。
元宝立即站了起来,快步走上前,一把扶住她的手,“殿下,东宫里的那株红梅,昨夜悄悄地开了满枝头,傲雪迎风十分好看。奴才心想着今日不准有什么好事发现,万万没想到”
他又哽咽了起来。
慕容静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