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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跟容聿斗气堵气,为他心伤为他焦虑。
还得顾及着他的感受,瞒着定安侯即将通敌叛乱之事。还得舔着脸安抚他那点记仇的心,时不时就醋一下的情绪。
她是人,不是神。
这个储君当的真心是累。
所以,躺在他怀里,任由着他身上的清清淡淡的气息在鼻翼是缭绕不去。这一睡,睡得十分沉稳,也十分安心。
容聿将她裹紧,又看了她半响。
他是定安侯嫡出,身份虽不如她高贵,却因定安侯府背后的荣耀从小就站在云端之上。他从来都是从容而优雅,淡薄而无欲。
只有遇到了她,才会气急败坏,才会心生欲…念,才会食之无味,才会对前世拥有她却不好好爱惜她的莫言清羡慕又痛恨。
他看着她美伦美奂如珠玉般润泽的小脸,目光不知不觉中就渐渐散涣了起来。
那一年,他才五岁。
父亲第一次立了战功归朝,得老祖接风洗程,在御花园设下百桌宴。他随着父母一起进宫。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皇孙。
明明才两岁,就穿着一身明黄而高贵的云锦。坐在还是长公主的康平女帝身边,一动不动,坐的端端正正。
她还那么小,就已经学会端架子了。
他从母亲身后走出来行礼,她也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一双乌黑的大眼黑白分明,明明是长得十分讨喜的可人儿,却面无表情。
当时他就很不爽了。
偏偏她还奶声奶气,状似无心地问了一句:“这定安府的容世子怎么看上去比小姑娘家家都长得单薄……”
因为这句话,他整个宴席上都恹恹无力,毫无味口。她无心一句,别人只当是玩笑。可他的母亲却瞬间白了脸,她是不知自己往他心口上插了多狠的一刀啊。
定安侯府的荣耀再显赫,又如何?
他这个单薄得如纸一样的嫡世子,已经被游云路过的天师断言活不过二十年,呵……
他因为她这么一句话,在心里默默的记恨了她许多许多年,从那以后但凡皇家之宴绝不参加。她嫌他长得单薄,他便习武从文,从此惊艳天下,也好叫她知道,他从来不是无用之人。
前生声名远扬,名满天下,就等她收回那句轻视之话。
可谁曾想到,在他心里紧记了那多年的话,她却转身就忘。他这个定安侯嫡世子,在她心里无波无痕,早被忘得一干二净。
听闻她及笄议婚,他还宛如大梦一样。
直到某一日,他终于忍不住走进皇宫。那柳荫树下,碧波湖前,朱漆回廊之间。那个端的肃重端庄,长了一双黑黑亮亮眼眸却面无表情的小皇孙,原来也可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只可惜,他醒悟的太晚。
这座皇宫他实在陌生,而那碧波湖畔边的迷迭香花海里,已是两重人影了。
……
第136章 没法聊()
北漠边疆。
肃重的军营当中,一身银色铠甲的定安侯,此时正手执一块锦布,将上面的字迹细细看完。末了,将那锦布点燃,任它化成灰烬。
他俊雅如墨,气质无人能及。
盯着那些燃尽的灰烬,他的嘴角微微一扯,眼里闪现出一抹冷意。
这时,营帐突然被掀开。
定安侯缓缓抬起眼,待看清来人,眼里的那片冷意顿时散得一干二净,“你来了。”
“我正跟常远赛马呢,什么事情这么急?”
进来的人,毫不理会他一脸的柔情,开口就是抱怨。
定安侯脸色顿时一沉,“你是军中副将,又是长辈,成天跟军医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容泽!虽然你是将军,但也不能处处都管着我。若是情军你只管说就是,若只是把我叫来训斥一番,那你就够了啊!我特别不爱听!”
定安侯的脸色又沉了沉。
“行了行了,整天就知道板着张脸,跟谁都欠了你的似的。我还要赛马,没事不要叫我!”
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齐荭茵!”定安侯“唰”地一下站起来,大步一踏快速迈开,直接将要走的人劫下。
齐荭茵,“大漠苍狼”之女,从小被狼群养大的传奇女子,身上自有一股桀骜不驯的野蛮之气。
十八年前,被定安侯从大漠骗到京城,没多久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定安侯夫了。仅管她的身份已经如此尊贵了,可身上那股子不羁气息,怎么看都与京城贵妇格格不入。
生下容聿的那几年,她差点在京城被憋出毛病来。
后来,老侯王实在看她不顺眼了,就把她打发到边疆,随她折腾,眼不见为净。那以后,就夫唱妇随,再写传奇。
“干什么?”定安侯夫人突然被他束住,下意识举起手中的鞭子就甩上去了。
定安侯身体微微一侧,躲了过去。转身就夺下了她的马鞭,狠狠扔出帐外,咬牙道:“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敌人!”
定安侯夫人瞥了一眼被扔出的马鞭,神色如常地抽回手,冷冷道:“你要是我的敌人,敢抓我的手,我早让你尝试一下断臂的滋味了。”
“……你!”定安侯深深挫败,不满道:“都说女子似水柔情,我在你身上真是半点都没有体会到。”
定安侯夫人立即瞪大眼,用她剪水明眸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这么多年了,我也很怀疑。当年,你明知道我又粗鲁又野蛮,干嘛要骗婚?”
定安侯:“……”
真是没法好好聊天了。
他愤怒瞪着她,目眦欲裂道:“你走,赛你的马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定安侯夫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没病吧,喊她来的是他,不想见她的也是他,真过分。
定安侯郁结地转过身去,当真不理会她了。
见他如此,定安侯夫人不由狐疑的又将他打量了一番。当她的目光扫到地上那堆灰烬时,眼里微微闪了闪。
顿时改变了初衷,耐着性子问:“到底是何事?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
定安侯顿时被她气笑了,他猛地转回身,似笑非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么?”
……流…氓!
定安侯夫人白皙的脸颊上终于违合的染出一层淡淡的红晕。
见状,定安侯心中一荡,刚才的傲气瞬间就荡然无存了。他再次朝她走来,二话不说捧着她的脸,就啃了上去。
“呸呸!”定安侯夫人连忙推开他,尴尬道:“满脸的黄沙,你居然难啃得下口。”
“……”
定安侯再次郁结了。娶了个不解风情的蠢女人,真是一辈子后悔都没有地方哭。
他挫败地叹了口气,郁郁道:“这几天,你也别到处乱疯了,储君离京往北疆来了。”
“啥?”定安侯夫人一脸不解,还以为听错了,“就那个打小就招人讨厌的小皇孙?她来干什么?”
“齐荭茵!”定安侯又一次气结,“慕容静已经不是皇孙了,再过一个月她就及笄要继承大统了,此后会成为我东晋第二任女帝,趁早把你这态度收好,免得惹祸上身!”
定安侯夫人不屑地撇嘴道:“她做她的女帝好了,我一个小小的副将,天天呆在这北疆,还能惹到她不成。”
她还没有忘记,当年那个小皇孙,可是十分嫌弃她的儿子呢,害得她儿子郁郁寡欢再也不肯踏足皇宫。
虽然她也觉得那个牢笼似的皇宫爱去不去,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谁叫她天生就爱记仇呢。大仇小仇,是仇她都会记着,多少年都不会忘记!
定安侯捏了捏眉心,对她深感绝望,“她若只是储君,只是女帝,你当然能和她毫不相干。可父亲发到北疆的信,你也看到了,你儿子可是十分有志气,要娶了她。”
“我不同意!”定安侯夫人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愤怒道:“父亲明明已经答应要帮衬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那个小皇孙看不上我儿子,我才不要去牵就她!”
定安侯抿着嘴,一脸严肃。妻子的话不无道理,他自然也不得不多想。
定安侯夫人越想越生气,怒道:“等她来到北疆,我定要她好看!叫她知难而退!”
“胡闹!”定安侯一身凛然正气,世代传承下来的气场还是不容小觑的。他的脸色一板,不怒而威。
盯着定安侯夫人严肃道:“储君视察军情实乃正常,你若忍不住不如先回京城暂避。”
“我要赶我走?”定安侯夫人瞪大眼,难以置信。
定安侯再次捏了捏眉头,“她为君,我为臣,为臣者别无选择。只要你不要乱来,我自然不会……”
“嘁!”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定安侯夫人不屑地打断,“真是迂腐之极。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想做忠臣那就做你的忠臣就是,至于我会如何不用你管!”
定安侯夫人也被气到了。实在不愿再留在这里看他眉头紧锁的模样,转身就朝着帐外走去。
“荭茵……”定安侯还想再劝,却看到她直接捂住了双耳。
第137章 死士这个标签()
离北漠越来越近了。
一路的磨合,冷月终于成功的激起了常宁的“怜惜之心”,把绑在他身上的绳索给解了。
这一路,他们遇到了好几波盘查,都被常宁巧妙的挡了过去。冷月一边佩服常宁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以不惊应万惊的镇定,一边又觉得那些卫兵实在是太蠢了。
一边幸庆着能跟她如此亲密的相处,一边又纠结到底要不要从她眼皮子底下跑掉。
他是死士,从小就是从严格的训练当中爬上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用在他身上也是淋漓尽致。
死士从来只讲生死,不讲感情。
常宁对他而言,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
他对她有好感,而且不止一点点。否则在出了京师遇到第一批盘查的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