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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妃两个字,夏侯珍玉脸色接着就冷了些:“干嘛跟我提她,我又没有跟她相处过,哪里知道她人好不好。”
看到她的反应,欧阳珠儿心中个已经完全有了明确的目标,夏侯珍玉一定要成为她拉拢的第一个目标:“好,不提别的了,既然我们目标一致,那我们就做朋友吧。”
“做朋友?”
欧阳珠儿点头:“做我的朋友好处很多哦,你所有的心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会为你排忧解难,也会帮你出谋划策,有的时候甚至可以给你指点迷津。当然,我刚才说的这些,你也可以为我做。”
“你还很会跟我吵架呢。”
欧阳珠儿白眼一笑,这女人真是超级记仇,坚定完毕。
“若是不吵架,又怎么可能成为朋友呢,你没听人说吗,不打不相识。”欧阳珠儿说着道,我现在就有心事要找你帮忙,朋友,你肯帮我吗?”
“这么快。”珍玉努嘴:“你不会是早就算计着要找我帮你的忙了吧。”
欧阳珠儿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给关了起来,拉着珍玉走到书桌边:“你跟我来。”
珍玉见她表情突然凝重,也紧张了许多:“怎么突然变的这么神秘兮兮的。”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在跟你说真的,我被人威胁了,这个人正在执着于让我为她办事儿,我因为没有帮手,所以自己自编自演的导了一场戏给这个人看,但我不知道能骗她多久,说不定明天,说不定后天,我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珍玉皱眉:“这么严重吗?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威胁你,你可是戟王妃。”
“对,我是戟王妃,所以,一般平凡的人当然不可能威胁到我。”欧阳珠儿双眼直视珍玉的双眸。
“那,这个不平凡的人是谁?我认识吗?”珍玉或许是已经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疑惑和不安。
“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珍玉摇头,排斥。
欧阳珠儿拧眉:“你是不敢正视我的问题,还是不敢去想那个人会威胁我?”
“是我母后吗?”珍玉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个称呼。
欧阳珠儿点头:“放眼望去,在这个东纳国,敢这样威胁我,有让我感到害怕的人,除了皇后娘娘还会有谁呢。”
“这么说,你知道我的身世?”珍玉拧眉。
欧阳珠儿点头。
“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欧阳珠儿还是点头。
“所以,你今天请我钓鱼只是设了个圈套来诱我入局的?”
“不,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们是同命相连的,起初,我也没打算要跟你坦诚,只是想要给你讲个故事提点你一下。但是你知道吗,我被威胁的这件事儿,如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心里真的好难过也很害怕。
每次看到皇后娘娘我都觉得很厌恶,我讨厌她的虚伪,更恨她明明就是要伤害阿戟,可表面上却对他那样好,将阿戟耍弄的团团转。她越是这样,就越是更能坚定我要帮助阿戟的决心。”
“害怕,难过,无奈和认命,比起我所经历的,你所受的这一点点也只是皮毛。”听着欧阳珠儿说着,珍玉不知不觉间就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
“我嫁给仲倾离,唯一的目的就是因为嫁给他后,我就可以跟随他离开这里。
曾经,我说我不想再面对的人除了花遥外,还有母后。对花遥说出的这句话是假意,但是在心中对母后说出的不想再见却是真心。
你看到的母后只是虚伪的演戏,而我看到的母后,却像是一个疯子,会变脸的怪物。”
听到珍玉说起老妖婆,欧阳珠儿神情中满是紧张:“你看到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珍玉闭目摇头:“我根本就不愿意再想起。”
“说出来,说出来就不会害怕了,因为我在跟你一起分担。”欧阳珠儿鼓励珍玉,一方面,她想帮珍玉解压,另一方面,她也希望知道老妖婆到底能变态到什么程度。
“你见过这样的一个人吗,白天在人前,她把你抱在怀中,对着所有人赞扬你,真是个乖女儿,母后实在是太爱你了。
晚上在人后,她就会将你关进冰冷的小黑屋里,就只因为白天的时候我没有同样的伸手抱着她撒娇。
第一次记忆中被关进黑屋的时候,我才只有五岁,那天晚上,我真的很害怕,看着黑屋墙上泛着荧光的鬼头,我真的害怕极了,我扑在门边喊:母后救我,母后救我。可是直到第二天天亮,她也没有出现过。
别的娘娘来给她请安的时候,我因为跟姐姐们一起玩耍,我们不小心碰倒了她心爱的瓷器,当时我以为我死定了,谁知道她却一把抱起我问我:玉儿啊,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割到。又没地方痛,要不要母后帮你找来大夫给你看看。你知道吗,那时候我觉得母后真的好善良。
可是,到了晚上…她会让我对着那一堆冰凉的瓷器跪一整夜。我不明白,一个人,难道还不如一个瓷器来的重要吗,我毕竟是她的女儿啊。
还有,几个姐姐一起听课,珍盈姐姐的理解能力比较好,每次太傅总是当着我们的面儿夸奖她,我心中也很为珍盈姐姐高兴,觉得珍盈姐姐是真的很聪明,太厉害了。
可是回了德寿宫后,母后就教育我,让我一定要将珍盈姐姐的风头压下去,要么就学的比她好,要么就欺负她。
我不喜欢对姐姐们耍泼调皮,可是,若是我不听话的话,在母后那里等着我的,不是罚跪就是针扎。
被针尖扎胳膊,那种伤口是即使御医也看不出的,可却是锥心的疼,受过一次后,我这辈子看到针尖都会感到害怕,可是母后不理会这些,她要的就是达到她的目的。让所有人以为她很宠我,很爱我。
所以,为了迎合她,为了不被针扎,我拼命的调皮,我欺负姐姐们,又给哥哥们捣乱,每次,我明明都是做错了,可是母后却总是维护我,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她自己身上,然后亲自去给各宫娘娘道歉,对别人说都是她不好,是她将我宠的这样无法无天。
可是,天知道,我的无法无天都是被谁给逼迫的呢?
久了,宫里的兄弟姐妹们看到我都如同避蛇蝎,我好难过,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可以听我诉说心事的人,更重要的是,这些心事我只能一个人埋在心底,永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唯一看到母后真心的对着某个孩子笑,那个孩子就是六哥,也就是那时候起,我才知道,原来母后爱六哥更胜过爱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皇后的孩子的?”欧阳珠儿听着,都跟着珍玉一起默默流起了眼泪。
珍玉吸吸鼻子:“是十一岁的时候,那天我照例捣乱,谁知道那天刚好是父皇看几位哥哥射箭本领的日子。我没轻没重的毁了六哥的剑术,六哥被父皇狠狠的批评了,后来他生气的去母后宫里告状,就是那次,母后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我不过是个贱人的女儿,竟敢毁了她心爱儿子的考试。从那日起,我才恍然大悟,啊,原来我不是母后的女儿,我只是她们的一颗棋子。
不过那时候我真的很庆幸,我还有利用价值,不然,我想,我会想珍盈姐姐一样,被无声无息的解决掉吧。”
“无声无息的解决掉?”欧阳珠儿咬唇:“你…看到过?”
夏侯珍玉点头:“我亲眼看到珍盈姐姐被母后的心腹推进宫里的秋水湖中,那天…珍盈姐姐她…她被扔进去的时候看到我了。她的眼神就像是在像我求救一样,可是我…”说着,珍玉就已经泣不成声。
欧阳珠儿吸吸鼻子上前抱住她伸手拍她肩膀:“没事儿,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永远都过不去,我怎么也忘不了珍盈姐姐落水时的样子,她真好可怜,而我,真的好懦弱。从那日之后,我总觉得我才是杀死我珍盈姐姐的凶手,我总觉得珍盈姐姐在看着我,在恨我,我过不了心中那道坎,我不知道我该怎样赎罪,我甚至害怕秋水湖。
因为我的反应,许多人都怀疑是不是我杀了珍盈姐姐,我百口莫辩,可是那时候,母后却像是疯了一样的维护我,我从没见母后对我那样好过,就算是我做了她看不惯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会惩罚我。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也是伪装的一种方式,她想让所有人知道她溺爱了她的女儿,她相信她的女儿不会杀人,所以才假惺惺的那样维护我。”
“皇后最大的优点就是会演戏,所以,她才会骗过所有的人。”
“所以珠儿,你知道吗,我害怕母后,我好怕她,我唯一的梦想就是离开她,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走出那个牢笼。”珍玉说着擦干眼泪:“我要离开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花遥。”
“因为花遥拒绝了你?”欧阳珠儿吃惊。
“不是,花遥拒绝我,对我来说早就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时候,我心里其实也是希望花遥拒绝我的,因为母后在看出我对花遥的感情后,她就竭力促成我跟花遥的关系,起初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我想通了,她是因为想要利用我来牵制花遥,从而达到对付阿戟的目的。
阿戟身边也就只剩下花遥这样一个可以信赖的好朋友了,若是我与花遥真的在一起了,那花遥岂不是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帮我,就是背叛阿戟,帮了阿戟,那我在母后那里又不会有善终。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自己去找父亲,请他将我指给定远侯。
不是因为定远侯有多么的好,只是因为他离琉璃城足够的远,是母后很难轻易就能对付到我的地方。”
欧阳珠儿无奈的摇头:“我竟还不知道,原来你有这样的苦衷。在一般人的眼中看来,公主都该是幸福和值得炫耀的。”
“错了,我从来都没有幸福过,因为母后从来没有给过我那样的时刻,她给我的一切全都是假象,以至于后来我甚至以为我这个公主是假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