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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终究是留不住你的。”淡绯转过身去,脸上也有很多的伤感,可想想珠儿的心不在他身上,就算挽留了,两人还不是也一样会痛会难过吗?
欧阳珠儿叹口气坐下:“淡绯,你说,如果我来到这里后没有遇到宿言殇,没有遇到你,我会变成怎样的?”
“我想…应该会死吧。”淡绯还是没有回身:“古希兰怎么可能让你活着离开呢。”
“是啊,我好像因为你们而捡回了一条命呢。”欧阳珠儿说着缓缓走到淡绯身前:“曾经,我说过我再也不要你这样的朋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想要对你说,谢谢你救了我跟我的孩子。”
淡绯强壮无所谓的摸了摸头:“这么看来,我好像救了夏侯戟的女人和孩子,他该好好感谢我呢。”
欧阳珠儿看着这样的淡绯心中更是难过了,却什么也没有说。
淡绯看着她笑了笑:“明天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咱们明天好好合作。”
欧阳珠儿点头:“恩。”
淡绯拉开门,声音沉闷的又问了一句:“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报完仇以后吧。”
淡绯低头:“那…这孩子还会是我的孩子吗?”
“当然,将来我会告诉他,他有你这样一个爹爹的。”
淡绯放心的迈步出门,他心中有些伤感,留不住的女人,留不住的心,珠儿的心从来都没有落在他身上,所以,她不属于自己。
可是他都已经为珠儿编织了一个很美好的未来,如果她能留下来该有多好。
不过,真的没事儿,他一点也不伤心,因为,就算珠儿离开了西岐,他也一样可以去找他,他本来就是西岐国人尽皆知的不靠谱王爷不是吗?
看着淡绯这样沉默着离开,欧阳珠儿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的很对不起淡绯,她好像真的做的有些过分了。
起初明明是因为生淡绯的气,想要利用她的,可到最后怎么就变成愧疚的那一个了呢,她果然不适合做整治朋友的那一个啊。
说起来淡绯对她所做的一切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换做别的男人,谁敢将一个女人放在家里败坏自己的名声呢。他不光这样做了,还充当了孩子的父亲一角儿。对她来说,他真的够铁。
这次出来,真的没有白来,找回了淡绯,赢得了保护。
次日清晨,绯王府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声和求饶声,这声音来源于月华。
“王爷饶命啊,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没有啊。”月华的演出极到位,似乎也是怕不成功后会给主子们带来麻烦吧。
“还说不是你,珠儿就是从喝了你端来的粥后开始独自痛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本王的孩子。”淡绯往四下看去,见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月华,他知道这些人全都被带入了戏中。
或许他们应该怎么也想不到,这只是一个局吧。
不一会儿,秋萝派人去找来的大夫珠骞赶到,他进了欧阳珠儿的房间中为其把脉,所有人都在门口被罚站着一起等,而淡绯更是来来回回的踱步。
珠骞进屋见欧阳珠儿很有模有样的躺在床上哼哼,他走过去笑道:“演的挺像。”
欧阳珠儿边哼哼着边跟他挤眼:“必须的。”
“都说了以后这样的事儿不许找我,你又来了。”
“没办法啊,谁让你是我的亲表哥呢,别人我又信不过,而且就你这权威,你在这都城说一句话,绝对顶的上别人说十句。”
“你太看得起我了。”珠骞摇头笑了笑,知道这丫头是在拍他的马屁。“别做马屁精。”
“哥,你是不是被玉儿那丫头传染了,怎么也会拿我逗乐了?”欧阳珠儿挑眉坏坏的笑了笑。
“这…这跟玉公主有什么关系。”珠骞不自然的挪了挪位置。
“哥,玉儿这丫头你觉得怎么样啊?”欧阳珠儿一会儿哼哼一声,然后身子侧了侧,有模有样的问着。
这几次她就发现了,玉儿丫头跟表哥很有意思,不过呢…不知道她这样会不会有些乱点鸳鸯谱了,玉儿那丫头可不见得敢出轨呢。
“什么怎么样,不许乱想,不然我可饶不了你。”珠骞说着在欧阳珠儿脑袋上点了一下:“还有,不许在玉公主面前乱说话。”
欧阳珠儿缩缩脖子,“不说就不说”。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珠骞将随手带来的红料掺上水兑成血一样的液体,随即让她起身道:“来,撒到床铺上。”
欧阳珠儿坐起身,见珠骞将液体泼到自己身下的位置,随后他将碗藏起,对门口道:“快来人,帮王妃换一下被褥。”
听到声音,淡绯立刻冲了进来,秋萝接着进来,见床上满是鲜血,顿时哭的心都有了,回头瞪了月华一眼赶忙上前帮忙。
“将这被褥撤掉,换上新的。”淡绯冷着一张脸道。
这时,门口大部分的人都能听到房间里秋萝的哭声。
秋萝因为事先不知情,还真的以为欧阳珠儿出了这么多的血呢。
“大夫,怎么样?”门没有关严实,淡绯故意拉着珠骞打开门来到门外。
珠骞往屋里看了看轻声道:“姑娘出血过多,已经小产了。”
“什么?”淡绯一愣,整个脸都绿了一片,这是只见月华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那样子像是受了惊似的。
她一动,淡绯立刻转头恶狠狠的道:“你这个毒丫头,到底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乱来的。”
月华低头只是哭,不说话。
周围所有的丫鬟奴才都开始对月华指指点点,月华虽然是演出来的,但听别人在后面说她恶毒,她还是觉得心里好难过。
“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儿了,本王饶不了你,来人啊,把她给我押进刑部大牢,择日好好的审,本王就不信,单凭一个小小的丫鬟,无冤无仇就敢害人。”
侍卫将月华拖进了大牢,而房间里继续演着,欧阳珠儿将茶杯砸到地上,随即只听秋萝跪下哭道:“姑娘,你要小心身子啊。”
“孩子都没有了,还小心什么,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啊。”秋萝才刚讲被褥换上,带血的旧褥子还在床边搁着,她为难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淡绯进门:“秋萝,你出去吧。”
秋萝抹抹眼泪走了出去,本来要带走脏被褥的,就只听淡绯道:“先不用收拾,出去吧,让大家也都散了吧。”
“是。”秋萝伤心的看了看欧阳珠儿转身出去,见所有的奴才还都在门口等着,秋萝不悦的对众人道:“都散了都散了,别围在这里徒惹姑娘心情不好。”
众人一听连忙四散开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可是消息也开始不胫而走,周围到处都是淡绯心爱的女人小产的消息。
这消息定远侯府自然也不会错过,夏侯戟紧张的很,一直在问夏侯珍玉,“这消息一定不会是真的吧?”
夏侯珍玉安慰道:“当然,你放心吧。”
花遥坐在一边沉默了好半响:“这都是为了抓兰儿的把戏吧?”
夏侯珍玉冷哼一声:“不管是为了抓谁,花遥你给我挺清楚了,这一次你若再捣乱,我便杀了你,就算是我打不过你,我也会倾尽所有努力让你不好过的。”
夏侯戟看向花遥,随即对夏侯珍玉道:“这一次他不会多管闲事的,这是兰儿自己做的,都是她的命,与我们无关,你说是吗,花遥?”
花遥点了点头:“行了,你不必提醒我了,我不会乱来的,我知道我们这次的目的是要做什么,你放心吧。”
夏侯珍玉白了花遥一眼:“最好是这样的。”
虽说是假的,可是只听这消息一***的传来,夏侯戟还是觉得如坐针毡,珠儿毕竟不在他眼前,他无法对珠儿的健康做任何的肯定。
夏侯珍玉也懒得看他这样来来去去的样子,索性一个人去院子里散步了。
颜暮雪的产期就在最近几天,若不是因为不想在房间里呆着看夏侯戟着急的样子,她也绝对不会出来与颜暮雪发生任何偶遇的。
刚刚在花园老远看到颜暮雪,她就转身避开了,看够了这些人的哭哭啼啼和伪装,她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玉公主了,不想再配合她们演戏了。
颜暮雪依然没有从孩子是个煞星的悲伤中走出来,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自己的未来,看大家都对她越来越疏远,她心中也感到越来越害怕了起来。
未知数的生活让她恐慌,这孩子的命终究会成为她的噩吧。
深夜,寒风凛凛,欧阳珠儿房间中还有一股不小的血腥味,她似乎已经就着安眠香睡着了,而房间角落中的烛火还在兹兹的燃烧着。
房间门吱呦轻轻的被推开,从房间外潜入一个着黑衣的身影,因为她蒙的结识,所以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潜进欧阳珠儿房间后,她小心翼翼的来到床边,确定欧阳珠儿睡着后,本打算给她把脉以确定消息的真伪。
谁知道她一侧脸却就看到了书桌角落处的被鲜血染满的褥子。
那血腥味依旧很浓,黑衣人拧了拧眉摇头,再次摊手要去触碰欧阳珠儿的手腕,就只见欧阳珠儿似是要翻身似的将手腕撤回了被窝中,随即她也开始呢喃:“孩子,我的孩子不要走。”
听到这里,那黑衣人退回两步,应该是没错了,正巧房门外一直有来回巡逻的异动声,他也怕惊扰了绯王府的人引起***动,没有再进行更进一步的确定便撤离了。
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安静,欧阳珠儿睁开眼睛一身汗,刚才她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古希兰这样缜密,竟想到要找一个会医的人来把脉确定。
若不是她的眼睛被头发遮挡着,隐隐的睁了一下眼睛的话,真被那家伙摸到,不就一切全都露馅了吗?
现在来探查的人已经走了,想必她这一关应该已经过了吧。剩下的也就只有等着古希兰杀人灭口了。
今晚最迟明晚,她一定会有所动静的。月华多在狱中关一天,她担心的也就会越多一点。
黑衣人离开后,一直隐在暗处观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