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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珂被他这一席话震惊的有些难以接受,她转过头不安的去看莫夕颜,却看到暮光下,这个蓝衫女子一派早已了然的沉静。
她是知道的?
“即便如此,他要琉璃渊何用?”轩辕有些疑惑,他并不在乎一把剑,若是千空彻想要,他就是送他又何妨,况且,他也不认为千空彻去找云熙帝要兵镇府时,一早便是为了琉璃渊而来。
莫夕颜涩然一笑,他自然要琉璃渊,若是没有琉璃渊,怎能顺利取得六王爷的兵符。“用来与六王爷手中的‘逆鳞’抗衡。”
那日她去给他送药,走近房门口便听到屋内有其他人在,一时好奇,她便屏息去听,她确实没有内力去隐藏自己的气息,可是自小就学过各种武术,六岁时学了气功中的一门吐纳术,龟息功使她在门口许久也没被屋内两名高手所发现,只不过最后在听得他们想要算计炎珂,这才动了气被他发现了。
可就算是发现了,也让她知道了千空彻竟然是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一颗为他沉溺的心生生止住,她从来不怕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怕只怕自己所爱非人,如今再没了任何关于爱与不爱的犹豫,唯剩心寒。
“那……现在怎么办?”
见几人都沉默不语,炎珂问了当下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难道就任他拿了琉璃渊随他去了?
若是随他去了,她也没什么意见,百慕国会怎样她不关心,只是,莫夕颜又该怎么办?
“回百慕。”
望着暮色渐沉,沐辰彦五指捏紧。
连勋垂下眸子,墨色般的瞳仁藏着丝丝冷意,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可回去之后该如何?
终将,年幼时的情谊会被毁在各自的立场里,终将,他们三人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章节目录 第247节: 万事皆备
凤台楼。
百慕国国都洛烟城里最华丽的园楼,且不说里头装饰雍容华贵,单是一方围栏上的精美雕铸便如同艺术品一般。
凤台楼共有四座主楼,分别在街道的两旁各两座,每座都有一个正门,三个别门,楼与楼之间,各用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文人墨客最喜站在飞桥之上遥望国都洛烟,便是望不尽全城,也凭入眼一片繁华而竞相吟诵,于是乎,观者如堵。
今日的凤台楼少了往日的热闹。四座大楼四座门却唯开了一门,而往日最为热闹的第二戏楼却是大门紧闭,连着飞桥上都暗门隔绝,被问及时,凤台楼的大掌柜只能一脸赔笑:“今日戏班子里当家花旦操练时受了些伤,咱们整个戏班子都歇了,各位爷还是改日再来如何?”
“这凤台不是备有三个戏班子吗?总不会全都歇了吧?”有客仍旧不依不饶。
“呵呵……呵……还请这位爷见谅。”
说话间,客人已被几个小二半推半驾的送出了戏楼门口,再想进时,大门暗道全部都站了小厮,连门旁一丈处都近不得。
千空彻歪着身子,懒散坐于大堂二楼观戏阁最佳的位置。桌上放着一把流光满盈的宝剑,通体透明的剑身上,缀着几颗沁血般的宝石。放眼一瞧,不时有一抹红光流窜剑身。
手指磨挲着桌前一张字条,座上之人忽然邪邪一笑,神情慵懒且优雅万分,琉璃般澄净的眸子却隐隐含着一抹寂寥,流转间,竟比那通透的剑身更为炫目,细看下,却不知道是剑衬了人,还是人衬了剑。
那封密函上,清晰的小楷写着:连勋一行人已达国都。
白竞站在千空彻身后,看着楼下三百余人,复又望了一眼仍垂目不语的千空彻,淡声道:“此行凶险非以往能比,要杀之人皆是必然得死之人,尔等家破那日起,性命就都不是自己的了,纵是死,也要让这条命去的有价值。”
“誓死效忠王爷!”三百余人皆低下头单膝跪地,一身黑衣此刻望去,竟叫堂下一片黑压压再无别的颜色。
千空彻起身淡笑:“‘无焰’的命是我给的,但若此事一了,我便将你们这条命归还于你们自己,任务完成后不必来报……”他垂下头望向下面跪了一地的暗部,缓缓道:“生死,再不相见。”
白竞闻言一震,半响闭了闭眼,挥手道:“去吧。”
顷刻,整座楼唯剩了他们二人。
四周静的仿若隔世,说不清的寒意侵遍全身,就连夏日的赤阳都无法驱逐半点,他目光移向这个跟随了十年的主子,见他仍遥遥望向楼下,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像是感应到了白竞的视线,千空彻转头朝他一笑。“怪我舍了他们吗?”
他自然知道,‘无焰’是白竞亲自调教的,他视所有同伴为亲人,而如今他交代完最后一次任务,便解散了‘无焰’,对他来说,就像是家散了一般。
“王爷,‘无焰’是您一手……”
还想再说什么,千空彻却淡淡抬手制止,转身,月白色的长袍微微飘拂,荡起一圈涟漪,拿了桌上的琉璃渊,缓步离开。
有一瞬间白竞竟有些怔愣,王者之气,合该就是像他那般的吧。
章节目录 第248节: 我不曾爱过你
子夜,月华倾了满地,连夜鸣的蝉也逐渐销声。
莫夕颜轻闭的眸子忽然睁开,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坐起身,轻轻放下搁在她身上的柔荑,又将薄锦朝身边的女子拉了拉,这才转身,对着屋里一角黑暗处轻吐了一句。“登徒子。”
自失忆时,千空彻夜夜探入闺房所影响,她如今便是一点动静都会清醒过来。
而如今故伎重演,只是那人,已非昨日那人。
暗处桌边坐着的人微微挑眉,径自喝着凉茶,笑容却如春风般温暖:“想不到,小娘子的洞察力愈发敏锐了,往后若是生活的不济,倒是可以立个专门抓贼的活计,倒也不失为一门赚钱的好法子。”
莫夕颜一愣,这一声小娘子叫的恍若隔世,若不是瞥见他腰间那柄月色下华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琉璃渊,她当真会以为这一切只是午夜里的一场梦,他仍是那个轻佻无礼的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无耻王爷。
自嘲一笑,她还在期望什么呢。
所有事都成了定局,他选择的路将他们的关系封闭堵死,再也没有了可能。
“你还来做什么?不怕我喊人抓你吗?”
“你若要喊,怎会等到现在。”
莫夕颜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
他说的没错,当日讥笑嘲讽,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也不过是因为气昏了头,更是因为害怕他真的就答应拿炎珂作为要挟,如今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对他恨不起来……
以为自己心志坚定,以为她会从此将他从心中抹掉,却发现……还真是没用呵。
以往种种历历在目,那些朝夕相处的时光,那段同行的路,他或捉弄或体贴的对待……
不过是镜花水月吧。
情爱果然是害人的毒药,偏偏动情容易,要毁情,竟然这么困难。
“莫夕颜……”
黑暗中,人影忽然闪至身旁,气息突进,另她不由心中一跳,待回过神时,当即摆出防卫架势阻他靠近。
“你若再靠近……”话未尽,人已被揽进一个怀抱。
防卫的手丝毫没起到作用,只隔在她与他紧贴的胸前,她一时怔愣,竟忘了使力。
“莫夕颜……”他又唤一声,将头埋与她的颈间,声音再无以往散漫,掺着浓浓的疲意和掩不去的情深。“你可否等我,等我完成了大事,我会……”
“大事?”莫夕颜猛然回神,推开千空彻。
她嗤笑一声,却是笑自己差点就沉溺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怀里了。
曾引以为傲的克制力,当真如此不济吗?
“……”他不解,想要再次拥她入怀,眼前的女子却忽然闪身避了开去。
“你的大事,倒是令我非常不屑。”胸中的怒气再次被点燃,烧的她脑中似浆糊一般一团混乱,她冷眼看向这个男人,嘴里吐着比利箭更伤人的话语。
“我会给你交代。”千空彻急急解释,面上是从来未曾有过的慌乱。“我亦不会动炎珂分毫。”
“那倒要谢王爷恩典了。”
章节目录 第249节: 曾经沧海难为水
“那倒要谢王爷恩典了。”
沉了沉眼眸,他轻轻吸了口气:“夕颜,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我说过,事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莫夕颜扬眉:“解释?王爷与我一个小女子有何可以解释的?你只管做你的大事,你只管与天下人为敌,你……只管与我们背道而驰,解释不觉得太多余了吗?”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哦?王爷要我相信什么?是相信你不曾想过谋朝篡位,还是相信你并没有夺走连勋几十万大军?又或者,你是想让我相信那日门外听见的对话其实并不是你与你的下人所说?”她冷笑一声,又道:“那么,拿走轩辕家宝剑的,你是不是也想让我相信,那并不是你?”她嘲讽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目中闪过一丝不屑。
眼前女子的犀利指责,另千空彻冷静尽失,他抬起头,眸光如璀璨的琉璃,却在其中闪着几丝愤怒的火焰:“若是我没有爱上你,我何须如此在意你的看法,摒弃其他,我只要你等我,却连这个要求你都不肯应承吗?”
爱上?
莫夕颜仿若听到天大一般的笑话笑的直不起腰……若你还是以往那个我所熟识的千空彻,我怕是会因你这场告白而窃喜到难以抑止,可是如今……
“王爷说笑了,承蒙王爷厚爱,可小女子却从来没说过爱上王爷分毫,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小女子难以应承呢。”她止住笑,冷了脸,冷了声,像是本能一般,淡淡吐出这句如同冷刃一般的话语,然后眸光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在月光下好似谪仙一般的人。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沉静,时间好像静止了,世界只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