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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不再纠缠不清,拱手一礼,道一声:“诺!”
横江说的不错,心魔与他一体同源,对他最是了解,知晓横江是一个信义当先之人,言出必行,决不食言。
世人常言,时间上最了解对方的,不是最好的朋友,而是最大的敌人。可对于仙门中人而言,最了解他们的,绝非生死大敌,也绝非深渊诸魔,而是与他们一体同源,共生共灭的心魔。
于是,心魔只求一句承诺,便已心中安稳。
横江手中法诀一捏,施展出九耀诀里御火术,将法坛上的香烛,一并点燃。
香是檀香,烛是鲸油烛,自有檀香和鲸油的气味。
可横江却没有闻到半点香气。
他顿及觉得不对,心中默念当年刚刚拜入师门之时,陆青皇师叔所传的净心咒,三遍咒法之后,猛地清醒过来。
一睁眼,横江便发现自己坐在十方俱灭真中,一手持着冰蚕绳,一手端着冥凤浴火盘。
有一朵烛火大小的黑红火焰,正在冥凤浴火盘中央,左摇右摆的燃烧着,隐隐可以在火中见到,一个牙签大小的人影,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横江。
横江识得,这火中人影,必是心魔!
“原来,刚刚我与心魔一番交锋,全是幻象,全发生在我心中幻象里,仿似是做了一场大梦。可我若在这梦中被心魔所乘,中了心魔的算计,必会走火入魔,轻则十年苦修付之东流,重则魂飞魄散。”
“师门典籍记载,心魔大劫,最是诡秘莫测,心魔无形无相,最难对付!仇恨、贪念、妄念、执念、怨念懂可滋生心魔。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产生、可以隐匿、可以成长、可以吞噬人、也可以历练人。”
横江端详着冥凤浴火盘中火焰,延手把玉盘搁在地上,摆在狡辩,再用衣袖一罩,冥凤浴火盘上就多了一只瓷碗,恰好将中间那一朵火焰罩住。
如今横江已知先前所见所闻,皆是心魔引起的幻象,醒来之后幻象消失,先前摆设的法坛供桌无影无踪,横江更不会在十方俱灭阵中,施展驱鬼之术。
毕竟那荒芜真人,就在阵外。
横江心道:“此等把心魔炼成护法阴兵之事,我从未在任何典籍上见到过记载,也不知仙道世间是否有先例。此事不妨暂且搁下,等七七四十九天期限一满,我离开此地,回了自己庭院,再开坛做法不迟。”
十方俱灭阵中烈焰熊熊,荒赤与荒橙兄弟二人闭着眼睛,缩着脖子,活脱脱两只缩头大乌龟,龟甲被烤得通红一片,仿佛随时都会融化
时光如水而逝。
七七十四九日,时间已到。
荒芜真人撤了阵法。
横江当先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施展出一道避尘决,将浑身上下洗的干干净净,再朝荒芜真人走了几步,递上令旗,道:“在下不辱使命。”
“多谢小友!”
荒芜真人微笑点头,接过令旗,又拿出一个装纳仙精的木盒子,递给横江。横江接了木盒,也不打开看看盒中仙精是否足量,便收入了衣袖。
轰!
一道雷响,自荒芜真人手中出现。
她随手招来一团雷云,恰好罩住院内,哗啦啦下起了暴雨,淋在院中荒赤与荒橙被烧得通红如烙铁,且明亮刺眼的龟甲上,浇得滋滋作响,浸出青烟阵阵。
“好疼!”
荒赤怪叫一声,却见周围大阵已经消散,他摇身一变,化为人形,指着横江,怒道:“你小子不讲义气,我对你推心置腹,你却丝毫不讲情面,让我在这四十九天里,生不如死,我真是看错你了!”
那荒橙也化作了人形,走上前来拉住荒赤,道:“大哥,你没有看错他。他既然答应了奶奶,就该信守承诺,一心一意的监督你我。再者,你我在阵中被烈火焚烧一事,本就对你我的修行大有裨益,你不感谢他也就罢了,怎能恶言相向?”
荒赤瞪着眼睛,道:“你怎么不谢?”
荒橙道:“我和他没交情,为何要谢他?再者,他是奶奶请来的,奶奶给了他报仇,再向他致了谢,已算礼数周全。我又不欠他的,何须谢他?”
兄弟俩一顿争执,横江已然远走。
横江在三宝大殿那座院子,近两月无人打扫,已满是灰尘,横江刮起一股清风,将庭院吹得干干净净,再摆出法坛,将冥凤浴火盘摆在了法坛上,开坛做法。
盘中火焰,轻轻跳动。
随着横江把一套祭炼护法阴兵的驱鬼之术施展完毕,盘中火焰便化作一道黑光,钻进了横江掌中那颗金豆豆里。
横江只把金豆朝地上一丢,一道人影,浮现而起。
人影长得和横江一模一样,唯有头发和眼神不同。
此人发色乌黑,扎成一个道士发髻。他的眼神则极为邪魅,一看便让人觉得,这人身上邪气滔天,绝非仙门正宗,必定是邪魔外道当中,罪大恶极之辈。
第329章 八寒业火()
横江神态温和,仔细审视着这道人影。
人影则朝横江拱手一拜,道:“左护法拜见尊上。”
横江微一皱眉,问道:“为何叫我尊上?”
人影哼了一声,道:“你莫非忘了,当年在封魔岛桃林当中,你遇到一个活了四万八千岁的高手,叫做瑶池,她便把你叫做尊上。我既做了你的护法阴兵,按照约定,我自此之后,再不是你心魔,而是你身边的左护法。莫非这尊上二字,只有那来历不明的瑶池能叫得,我这堂堂正正的左护法便叫不得?”
横江不以为意,道:“随你。”
左护法又道:“你我之间,虽和那枯荣真人以枯荣真解分出的老少二人不同,也和徐夜月与徐无忌二人不同,却同样是同出一源,且相貌一模一样。你且放心,我既答应了你,便会安安心心做好这个左护法。在旁人面前,我会遮住面容,不会让别人错认了我。”
一言至此,左护法将手往脸上一抹,直接就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全数磨平,整个脑袋面容圆滚滚光溜溜,已见不到五官面目,唯有额头中央,长着一直竖着的眼睛,眼眶里却没有眼球,只有一朵烛火大小的黑红火焰,在熊熊燃烧。
横江看着左护法的竖眼,道:“左护法眼中火焰,看起来很是不凡,不知是何来历,有何功效?”
左护法脸上没有嘴巴,却依旧发出了声音,道:“此乃八寒业火,内蕴八种道韵,乃我与生俱来的神通,最是玄妙,连我自己都没完全搞懂这八寒业火的用法。以尊上的天赋与资质,就算我把这火焰给了尊上,尊上也发挥不出这火焰的半分威能,反倒会玩火自焚。尊上如果想把我这火焰,化为己用,那简直是做梦。”
说罢,左护法手掌一摊,掌心以燃起黑红色火焰,再将八寒业火往法坛供桌上一靠。
桌上传来跐溜跐溜之声。
此乃冰霜冻结之音。
听上去就像是铁棱划过石面,清脆而带着几分金属质感。
左护法指着供桌,道:“尊上与我争锋之时,若非识破了我的计谋,用布局火焰的冰蚕绳捆住酱油瓶,又用冥凤浴火盘抵挡火焰,只等着八寒业火沾到了尊上的皮肉,顷刻间便会把尊上冻成一个冰人。到了那时,我只需随手一敲,就能把尊上敲碎,摔在地上,砸成一地冰渣!”
左护法此言不虚。
若横江真中计,只怕是必死无疑。
横江听左护法如此算计他,要将他置于死地,却也不恼。只因当时左护法是横江的心魔,双方本就是你死我活的立场,理所当然就要把横江置于死地。
横江只问道:“你那八寒业火,可否灭杀神魂修士?”
左护法道:“只要尊上破了对方的护身之法,我趁机放出八寒业火,让对方火焰沾身,必死无疑!”
横江又道:“纯阳仙人呢?”
左护法道:“不死也要重伤。”
横江问道:“道君呢?”
左护法不说话,摇摇头。
横江亦不再多问,手掌一翻,掌心多了十几颗金豆豆,全放在左护法面前,道:“此等护法神将,全归你管。”
左护法接了金豆豆,拱手抱拳,道:“尊令!”
横江点点头,走进静室当中,焚香沐浴更衣,继续一天的修行。
法坛就在院中。
左护法将熄灭了的香烛再燃了起来,把十几颗金豆豆,洒在了桌上。
撒豆成兵!
此法左护法也会。
一个个护法神将,显现在法坛之上,身材微渺,只有茶叶大小。
“太初有道,道与神同!道即是神,鬼神亦道!”
左护法念念有词,手掌法诀连番施展出来。
他本是横江心魔,世间唯有他最了解横江,故而不需横江多说,左护法只得了横江给的十几颗金豆豆,就已经明白,横江要他统领诸多护法神将,也明白横江要他相助,以驱鬼之法祭炼护法神将。横江一天终究也只有十二个时辰,时间不够,难以分身乏术,面面俱到,将主办事情,都做到尽善尽美。
如今,有左护法相助,诸多杂事,已不需横江费心。
横江入了房中,精修至晚间。
月亮升起,光辉洒落,院中一片银白色的温暖。
左护法对着法坛,一遍一遍的染香,一遍一遍的开坛做法,祭炼着那十几个护法阴兵,同时也在祭炼他自己。
第二日,横江打坐练气完毕,沐浴更衣。
他一出门,便见到左护法还在祭炼阴兵,便朝左护法点点头,双方相视一笑。
左护法道:“我非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横江点点头,尽在不言中。
心魔本因仙门中人而生,一体同源,若横江身死道消,心魔必定也随着横江灰飞烟灭。唯有横江还活在世上,心魔才有可能反客为主,鸠占鹊巢,占据横江的肉身。
如今横江已经用师门驱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