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子才儿女情长,缺了些进取心,偏他那小情人儿是个妖修,不用说比花绍棠,比起九薇湖都差了一些拼劲儿。这也得慢慢□□。
游陆太冷清,宁孤鸾人缘儿太差……
这些才是邢铭眼看着长大的第一批弟子,三百岁以下,多是金丹。修□□中,刚刚开始顶事儿,却又是折损率最高的时候。
一场大仗过去,邢铭手上,竟然就已经快要无人可用了。
邢铭想起释少阳自从承了云想游剑府之后,越来越沉默的性格,还有几次无缘无故的失踪。
吩咐张子才:“去,抓回来。”
……
释少阳靠在洗剑池的传送阵旁,抱着他的君子剑。灵剑二转,碧绿惹眼,那逼人的灵光惹得路过的修士纷纷侧目。
可他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昆仑过来的方向,任谁搭话也不开口。
他小时候就长得极其正直清朗,大了更是越发的惹眼。没有花绍棠那种合该供在龛位里的仙气儿,更像一个够得着的邻家情郎。
长发垂在肩膀上,释少阳一手揣在怀里扯得领口微敞,露出一线紧实的胸肌。释少阳半垂着眼皮毫无所觉。
可这一塌糊涂的性感,却早已把旁人看得口水滴答了。
“哟,那是谁家的公子,也太……”
“省省吧,昆仑君子剑也是你敢想的?人家玉树临风、前途无量,你全身上下是长相配得上,修为配得上,还是背景配得上?”
“烦死了,我这么内心坚强纯善美好的女子,说不准就是他的真爱呢?”
疑为损友的闺蜜夸张的表示了惊奇:
“坚强純善?拜托,昆仑弟子是什么样的操行?你昨天踩坏了自己亲爹的篱笆,还哭哭啼啼让我去顶锅。君子剑对你是真爱,那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
爱做梦的小女孩儿总是不服气的:“这世上被驴踢过的男人还少了?话本上都这么写的,说不准这释少阳也被踢过呢?”
损友迟疑片刻:“那驴踢得也太狠了点……”
媚三娘翘了一下嘴角。
那驴踢得比她们以为的狠多了……
罩在黑莲斗篷里,媚三娘一手提着血蝠门的拖油瓶,漫不经心的吩咐:“看到什么都闭嘴,传出去任何他的坏话,我平了你血蝠门,也就是稍微费点儿事。”
血幅王的大弟子闻言一抖,实在是桃夭老祖鲜少端这个架子。不由得多看了远处的“君子剑”两眼,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忍不住负气嘀咕:“也不知道谁被踢过……”
披着斗篷走到几乎贴面的距离,媚三娘踮起脚尖儿,在他颈间呵了一口热气。
释少阳半垂的眼皮,忽然抖了一下。
脖颈上肉眼可见的浮起一色绯红,连带着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抬剑往脖子边儿一挡,释少阳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
却不防,另外一边儿又被呵了一口气。
释少阳低声道:“你再吹下去,我裤子都要穿不住了!”
释少阳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没有什么感情起伏的。似乎从初识开始,他就在极力抗拒这种起伏,或者说这种感情。
但今日看见他在必经之路堵人,媚三娘的心情已然很好。隔着斗篷无声的笑,媚三娘拎着拖油瓶的肩膀跟上。
血幅王大弟子忍不住插嘴:“你不说斩命剑派肯定要设伏,咱们得走传送阵吗?现在这是相反的方向!”
媚三娘轻巧的撇他一眼:“有这事儿?我不记得了。”
血幅王大弟子一脸震惊的看着翻脸如翻书的女人,半晌才找回了声音:“操,那驴是往死了踢的吧!”
第299章 突来的希望()
距离媚三娘独闯昆仑,蓬莱之狼子用心大白于天下,转眼已过去了三年。
三年来,内陆各派在昆仑…仙灵联盟的统帅之下,从原来的“对怪作战”转为“对人作战”,哀兵之怒,愤而燎原。
鲸吞蚕食的吃下云家外围大片国土,所过之处,不待攻坚开始,便先有大量修士投诚易帜。细问之下,方才得知:
自昆仑把蓬莱活捉内陆修士的恶行公布天下,这些原本依附云家的修真派系,也纷纷梳理自家的战损。方才惊觉,历次战役中所谓“折损”的弟子们,其真正去向竟是十分微妙难以查证的。
信任的崩塌只需要一个契机。
而后便如春日融冰,条条裂痕,交错成片。最终只需要轻微的一点受力不均,便会成片的炸裂,露出冰雪覆盖下的澹澹清流……
天羽皇朝,帝都。
昔日里宫禁森森的朱红高墙内侧,遮天蔽日的飘扬着各色战旗,百万修真大军齐聚,端的是人山人海,刀剑成林。
从宫门到升天殿,大军的最外围,是近百个颜色不一、泾渭分明的修士方阵。这群人有老有少,修为高低不齐,手上兵器法宝也是包罗万象,法修、剑修、阵修混作一处,纪律也不是十分严明。
乍一看去,倒好像是百多个不同门派,被全家拉上了战场。
宫门左近,其中最大的一块土黄色方阵末尾。
一个白发束顶的清矍老者,正与一个黑髭覆面的中年人低声交谈。
老者闭着双眸,两手稳稳的抄在身前:“三年了,当初的猜测还是没有找到实证。此战过后,抗怪联盟那边要还是推脱,我们混元派就退出。”
中年人一怔:“昆仑……还好说点,仙灵宫那边能饶了咱们?”
老者笑一下,轻声道:“你以为到时候,昆仑、仙灵还有空顾着咱们?看着吧,到时候退出的绝不止咱们一派。”
中年人捻了捻短黑的胡须:“我们这些天羽境内的门派,加起来无故失踪了四五万弟子,还不算实证?”
老者摇头,讳莫如深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升天殿以内,天羽皇宫内廷。
修真大军的内圈,是数百个更小的方阵。
这一圈的修士,基本都是青春面貌的当打之年,修为以金丹为主,各方阵皆有炼神、元婴坐镇。相比外围那些男女老幼齐上阵的逃难场景,这些人才像是修真门派中真正的战士、精锐。
九曲回廊的最角落,藤蔓妖娆,浓荫遮住了白刺刺的天光。
十几个元婴高手聚在一处,各自穿着款目殊异的制式道袍,正亲切而友好的把臂言欢。
“咱们都是抗怪联盟的元老、中坚,自南海开战之始,那立场一直都是坚定的。各家各派在战争中的投入和损失都不小,但战胜之后的声望、好处,只怕跟咱们关系都不大……”
“正是这么说。”
“要按我的想法,那些投降过的门派,需要将功折罪,昆仑仙灵要给自己捞足政治资本。但对咱们这些不显山露水的小门小派来说,南海危机既解,就很没有必要冲锋在最前了,诸位的意思呢?”
“保存实力为主。”
“正是,正是,小门小户禁不起消耗。”
……
越过内廷的回廊,是天羽帝国皇宫的禁地——祈天坛。
比之外围雕梁画栋的精致,这处禁地辅一踏入,便有一种粗犷古朴的恢宏扑面而至。
据说整个天羽帝国皇宫,唯有这一处禁地“祈天坛”,是当年一统大陆的天羽皇朝遗迹。逃过了那场燃烧了七日七夜的大火,用所余不多的残垣断壁,向今人诉说着十万年前的盛世辉煌。
剑道六魁的年轻剑修们,毫无敬畏的踩踏在中央的盘龙御道上,手中饱饮鲜血的剑戟拖在沉凝古老的石板上,犁出一道道浅白痕迹。
“战,还是不战,说句话吧?剑修,是不怕死的。”
以斩命剑派为首的剑修四派,无声的聚集在一起,正向昆仑发难。
靳无畏站在人群的最前列,手持长剑,剑锋向前:
“昆仑要是怯了,我们去打。你们要坐稳正道魁首的位子,禁不起太大损失,这我们理解。但是打了三年丈,流了三年血,好容易打败了云家却不全歼,这我们不能干。”
苏不笑拱着手站在对面赔笑:
“前辈,作战也要讲个兵法,云家秘境自有妙用,撤退是明显的诱敌深入……”
靳无畏眯了眯眼,长剑在手中抖了个剑花:
“经世门的小崽子,你能弃暗投明这很好。但如何打仗还轮不到一个缩头乌龟门派出来的弟子教我,你回去,叫昆仑的剑修出来说话。”
苏不笑尴尬的抱着拳。
一身略显肥大的昆仑战部正式法袍,松垮垮套在身上。瘦小小站在一群人高马大的剑修们对面,显着有点巴巴的可怜。
“前辈您别为难我,谁家打仗也没有主帅把打算挨个儿讲给每一个兵士听的……”
相隔不远,一众白衣翩然的仙灵宫弟子,沉默着,袖手旁观。
女诸葛方沉鱼忙着招呼白允浪上天杀毕方,收复仙灵故岛去了,留下来的话事人对昆仑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嘴角浮现出一丝隐约的讥诮。
而更远一些的角落里,三三两两聚集着一些未带门人的当世大能。
这些人或者是散修,或者是所在门派并不长于征战,而又有心出力,于是便只身投入了抗怪联盟的最前线。
霓霞派掌门人秋若善拢着披风,站在背风的墙角,忧心忡忡的看着苏不笑独自应付四派剑修的责问。
邢铭始终没有现身。
决战还没开打,联盟人心就已经散了。秋若善三年没下火线,却从头到尾都没跟蓬莱修士打过一个照面。
虽然邢铭说要破南海之局,需要先斩蓬莱的智囊,彻底阐述天羽云家。可这云家要真有那么重要,为何蓬莱……
不怪那四派剑修后炸庙,实在是连秋若善自己,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
“邢铭是不是……六年前的南海大败,输怕了?”
祈天坛的最高层,一片稠白的浓雾之中。
邢铭站在一面城门样巨大的镜子前,镜面上布满了蛛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