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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师长兄弟; 也没能动摇他磐石般的野心; 以螳臂当车之态被碾压在他的铁血战车之前,杀得血流成河。
据说他是历史上最接近大道的修士; 他掌握了天道之力; 让谁生便生; 让谁死便死,天劫听他号令,轮回需他御笔。人们曾以为这种传说,是指他的权势。
可是炎山秘境杀神出世,见识过“位阶”的力量之后,苏兰舟觉得那也许是指力量。
天羽皇朝令天下修士俯首,或许是因为云丛把自己变成了天道的代言。
在那个年代,云氏就是天道。
“这就不好办了呐。”苏兰舟啧啧了两声。
六代昆仑承袭五代昆仑的墓葬,没道理就能撇开四代昆仑的污名。
即便六代昆仑已经把五代墓葬中的大半分了,可天下修士至少是默认了他们的分配权。云丛出身昆仑这事儿不至于被人归咎六代之过,但人们肯定会悄悄的说——看,昆仑名下,就是容易出这么危险的人。
那可是天羽皇朝。
修真界历史上仅有大一统的仙皇朝,当代修士们不太愿意直视的历史。
它是修士的耻辱,也是修士的荣耀。
它前所未有的独*裁,却史无前例的昌盛。
它竟然让全天下的修士弯下了膝盖,它开创了仙凡融合、六道并举的盛世。
除此之外,它还令人惊异的奉行“世间道法,尽归世人。”
天羽皇朝彻底消灭了神在世间存在过的痕迹,却很难说云丛是不是把自己捧上了新的神坛。
“还有一事弟子想不通。”杨夕皱着眉头。
“何事?”
杨夕道:“是谁把这段历史记下来的呢?按理说云丛毁掉了仙皇朝之前的所有历史,那么五代昆仑得到《昆仑大事记》就只有从四代的墓葬或者遗址当中。但现在《大事记》上说云丛就是昆仑的人,也是他亲手毁了四代昆仑,那他不会找不到《大事记》的所在,但是他却把它留下了?毁掉昆仑,留下昆仑的历史?让后来人都知道自己是个叛徒王|八蛋?”
临时开辟出的会议室里,陷入了一阵可疑的沉默。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云丛覆灭了四代昆仑,并且把这覆灭记录下来。写在了《昆仑大事记》上。”邢铭靠在窗边,微妙地发现,自己似乎能够理解那个云丛感情,
“他还把整个天羽皇朝发生的大事,也录在了上面,是吗?”
杨夕纠结地点了点头。
天羽皇朝本身的历史倒不是什么秘辛,可问题是它们不该出现在这本《昆仑大事记》上。
邢铭叹了口气:“显然,云丛在覆灭四代昆仑时,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并且他认为天羽皇朝的历史,应该算作昆仑历史的一部分。”
“所以,他觉得自己是起义?”杨夕愣头楞脑地问,“推翻错误的昆仑,建立了正确的?”
江如令不信任地一挑眉:“那他怎么不干脆叫昆仑皇朝?”
杨夕觉得有理:“如果我抱着这样的想法,肯定是要这么叫的。因为昆仑是对的,我代表昆仑,不对的都被我打死了!”
杨夕脑袋上挨了白允浪突然袭来的一巴掌“哎呦!”
这欺师灭祖的小混账……
邢铭摇摇头:“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
“为什么?”花绍棠问。
“因为我知道,自己终究会离开这个世界,以飞升,或者死亡的形式。”邢铭望着前方,隔着数万年时空与当年的云丛伫立在同一片星光下,“而我不信任所谓的后来人,我的后人也好,我的弟子也好。我不信任他们一定能够带领这个世界继续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如果这个昆仑王朝最终走向消亡,它必定会变得人人喊打。”
就像现在。
无论那个时代多么的昌盛与太平,修真界无人敢议再创一个那样的帝国。
自由与和平,在特定的情况下有时竟能如此矛盾。
昆仑至今已经五次灭门,六次创派,这个名号传承至今靠得是人心中的那一点希望之光。
如果昆仑的名声变得人人喊打的话……
“那样这个世上,就不会再有新的昆仑了。”邢铭说,“我一定会很舍不得。”
邢铭分析得很冷酷,可他的语气又太感性。
以至于杨夕蹲在那方狭小的阁楼中,忍不住抬头去看头顶的星空。
这阁楼正是被程思成毁掉了顶层的那一座,嶙峋支楞的墙板基株,撑起了一片闪烁不定的天幕。
没有月亮的天幕,星辰变得格外清晰。
这亘古不曾改变的星空下,曾经出现过多少雄才大略的骄子,恨恨难平的英雄,还有挣扎求存的普通人?
昆仑都已经覆灭了五次,可是当年的星辰竟然还在。
《昆仑大事记》中记载的过去,还有另一个一件非常重要的情报。
六代昆仑终于能够知道,五代昆仑是如何灭门了。
究其根源,竟然是因为一幅“炼狱图”——五代昆仑作为整个修真史上曾经出现过的,最富有的一个门派,自然是令人眼红了多年。然而真正犯了众怒的,还是在得到这幅“炼狱图”之后。
“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江如令百思不得其解。
花绍棠盯住了邢铭:“我们还要努力。”
邢铭叹气:“哎,为了摆脱历史上最穷的一代昆仑而努力。”
不幸的是,程思成刚好把关于“炼狱图”的全部记载,和研究成果也读过毁掉了——它们似乎在当年的五代昆仑中,保密级别非常的高。
花绍棠他们无法直接得知一切,便只有从头研究。
幸运的是,“炼狱图”这个东西直接长在山上,程思成没能带走。
陡峭的断崖之下,萋萋荒草之间。
杨夕跟在白允浪的身后,仰望着断崖绝壁上的“炼狱图”。
心中升起一丝惊愕恐怖。
“师父,那图上的东西,是活的吗?”
炼狱图不是一幅绘在纸面上的图画,而是镶嵌在山体上的一组浮雕。
从上到下,依次十八幅赤红如血的石头,无不是惨烈已极的场景。
而它们竟然还会动。
杨夕他们赶到的时候,这片山崖的下方已经聚集了约有六七千修士,全都保持抬首仰望的姿势。
而他们的身后,还陆陆续续有新人赶来。
而随着新赶到的人越聚越多,人群中不停想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啊!”“天呐!”“我的妈!”
白允浪带着杨夕站得比较靠前,看得也算清晰。
却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
杨夕诧异:“天眼也不能看出?”
白允浪道:“灵光直冲霄汉,根本看不见图,只有白茫茫一片。”
“师父,这地上的骨头……”
“人的骨头,它吐出来的。”白允浪指了指山崖上的图。
这片断崖之下,说是白骨皑皑也不为过。
杨夕脚边就有几根雪白粗壮的腿骨,掩映在萋萋荒草之中。所幸在场的修士,能活到今天的基本都经历过之前的南海血战,死尸什么的大多都不是第一次见。要放在怪潮没发生那会儿,没准还能有娇生惯养的修士吓晕过去。
“这东西邪得,周围草都不好长,程思成却说他进去过?”
白允浪摇头:“不,这东西凶得很,却没什么邪气。”
杨夕指了指地上蔫头耷脑的黄草叶子:“那这……”
白允浪道:“死在这的人太多,地太肥了,烧的。”
杨夕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那程思成敢进炼狱图修行……
也不知是胆儿壮,还是又使什么人试过。
关于程思成和邓远之的真真假假,杨夕在被高堂主“捉”回来的当时,就已经彻底交代过了。花绍棠和苏兰舟一番讨论的结果是,不必告知白小浪。这小子心智不够坚,又十分较真儿,眼看着他如今是昆仑系中,长老以下最有望冲击合道的,没得再因为点小事儿折进去。
是的,小事儿。
在花绍棠和苏兰舟眼中,一个已经死凉了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族修士的真假,就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儿。
甚至在杨夕眼中,这件事情也没有邓远之背弃昆仑给她带来的冲击更大。
然而令杨夕不曾想到的是,昆仑的师长们对邓远之做下的事情,似乎也并没有多么重视。
花绍棠只颁了一个命令:“把他顶上诛邪榜吧,我们还是要有态度的。”
“赏格呢?”高胜寒问。他是刑堂堂主,弟子偷溜之类的事情自然是由他处理。
花绍棠于是问苏兰舟:“那个复制版的藏光大阵,师兄能收回来吗?”
“已经让苏不笑去了。”苏兰舟答道,“就是那东西已经破的厉害,用不了几回大概就要报废了。”
花绍棠拍板:“就它了。”
杨夕后来忍不住偷偷问邢铭:“师叔,咱们昆仑是不是,但凡不好处理,又懒得处理的人,都是顶上诛邪榜完事儿啊?”
这种揭自家老底儿的问题,只有在邢铭这里提问不会挨揍。不过他也没有说话,而是回以一个十分高深莫测的笑容。
杨夕:“还是……剑道六魁都这么干?因为剑修比较能打,一般人逮不着?”
邢首座看起来更加高深莫测了。
就是无论杨夕怎么问,他都不肯给句具体的肯定或者否定。
所以说心机男什么的最讨厌了,意志坚定的心机男尤甚。
“我还是不能理解,虽然我可能也并不那么希望邓远之会死,但是……”杨夕迟疑着,这一番话说得很有保留,“他这一次生吞了人魂,触犯六道大忌,叛出昆仑,又投了经世门下,还带了那么多的东西走……哪一项好像都够死好几回的。”
邢铭却道:“邓远之很聪明。”
见杨夕不懂,还浅尝辄止地解释了一下。
“程思成本来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