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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道神通之下,稍微有点绿。
血色光影普天盖地而下,方圆十里鸡犬不留。
杨夕却诡异地在这一片血色之中,绿意盎然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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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孽镜(十四)()
当时的十万年前,正是梧桐巨木; 落地生根之时。
当时的数百年后; 狸猫族长望着与杀神对战的昆仑女修; 恍然顿悟。
寄生,寄生,吸取外物生机补强自身;反向应用则以自身之生机哺育他人。虽然梧桐巨木几乎从来都是反向施展——至少叶清和从未见过她吸取别人的生机,可是她一人抚养庇佑方圆千里田园牧歌; 可是那些生机,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叶清和相信梧桐神女肯定没有直接对着人去吸取生机; 可是天空呢,大地呢,山川江河呢?她率领精道一族占据大陆最丰饶的洞天福地,十万年未出一个强者; 可是因为她把四方天地间的生机……吸尽了?
叶清和远远地看着杨夕,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一个梧桐巨木,就吸干了地道精修十万年气数。
要是再加上一个杨夕……
叶清和打了一个寒颤,不自觉地想,是不是杨夕在这孽镜地狱里战败,死了……
才是天下之福。
……
杨夕孤零零立在一片绝境之中,乔木型的树皮覆盖了全身,苍绿青藤盘绕; 郁郁地覆盖了一层。
她知道自己的精道之力这是失控了; 薛无间警告过她; 如果人道之力始终不进阶; 而滥用精道任其发展,自己迟早要被那片叶子里蓬勃的生机吞噬掉,变成一棵树。
也许若干年后,那棵树会重蹈修行,也会再开灵智。但那都不会是杨夕了。
杨夕抬头看了看远处,那是她目力所能及的,最大的一座活火山。且没有被那恐怖的“吸取”之力吮过,仍然岩浆翻滚。
有点不甘心,但也只能这样了。
杨夕用六个方向围捕的幻术把云九章包裹在了中间,此时的云九章如同遨游于群星之中,分不清上下左右,东南西北。
而且也看不清外部环境。
杨夕知道,人的眼睛能欺骗大脑。
站在一个看似倾斜的房子里,会使人下意识的斜着站立。
于是杨夕小心翼翼的,引导着各方向的幻术,让“云九章的世界”,微微倾斜了一点。
此时的云九章在封闭的幻术空间里,看似向着一个方向飞速突围。
实际上,却是向着某个方向,倾斜向下飞。
杨夕调整着幻术的方向,终于让云九章飞去的方向,对准了那口巨大的火山。
幻术天地之中,那个赫赫扬扬的杀神,在一片晕头转向中,一头扎进了熔岩翻滚的火山口。
近了!
更近了!
终于……
哗——
赤红岩浆带着煮沸空气的热度,淹没了杀神。
而杨夕为求稳妥,把那一整片费心织出来的幻术织锦,一同投入了火山口,为之殉葬。
天空没有了杀神。
地面只剩杨夕一人。
被杀戮剑意和寄生神通肆虐过的大地上,一片滚滚黄沙,沉寂地铺满载大地的表面。
翻飞的藤条和灵丝垂落下来,杨夕望着那口火山。
遗憾地叹了口气。
如果,此时她的手中能有一柄剑。
云九章绝没有生还的机会……
然而杨夕没有剑。
杀神投入岩浆之后,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一道仿佛轻薄红绡般的剑意,从滚沸的岩浆中斩出来。
哗啦一声巨大的液体被穿透的声音。
云九章浴火而出,从岩浆中冲天而起,他破破烂烂的衣衫这回是彻底被岩浆烧化成灰。红色的岩浆沿着他的肌理颗颗滚落,一身受刑留下的伤疤,被炙热的岩浆激得通红,密密麻麻布满身体,几乎看不见原本的肤色。
他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更像个杀神。
微微垂眸,他淡漠地说:“我生气了。”
其实杨夕恨极了。
她知道区区一口火山岩浆,应该杀不死云九章。可也没想到连使他重创都不能。
她豁出去精道失控,拼上一条性命的代价,竟然只能困住杀神的一个复制品,区区半盏茶的时间。
若有强力的队友在此,或许仍有机会诛杀云九章。
可是很不幸的,诛仙剑派冼掌门不在。
而精道失控的杨夕,脖子以下的肢体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估计都已经变成了纤维化的木质。而脖子作为仅剩的可以活动的关节,也仅能在十分有限的范围内僵硬的转动。
脸皮已经彻底僵硬了,连最后做个悲伤的表情,都不能成行。
就连思维也渐渐迟钝了。
杨夕抬起眼珠儿,望向天空。
左眼幽蓝的离火已渐渐熄灭,恢复一片墨色的纯黑,满目枯寂。
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竟然要撂在这儿么?命运果然是无常。
杨夕静静地想。
忽然,在那雪白天空与黄沙相接的地方,浮现了一个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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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地府消亡史(一)()
陷入虚境的一瞬间,杨夕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但她首先慌的不是自己的命; 而是她腰间芥子石里还装着昏迷的景中秀跟叶清和!
她自己被虚境空间杀死在这儿;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遭不了什么罪。
可是景中秀和叶清和就再也出不来了!
杨夕忽然觉得特别的心累; 为什么我总是会连累身边的人死掉?叶清和跟我真正认识甚至还不到一天!
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瞬之际; 杨夕的面前; 忽然从镜子里伸出一只手。
不; 确切的描述是,在那只手伸出来之前; 杨夕面前根本没有什么镜子; 而那只手凭空伸出之后,人才猛然意识到面前是一面镜子。
流动的,水波一样柔软的镜子。
那只雪白纤细的手,皮肤细腻; 应该属于女人。骨节略突出,常年锻炼的样子; 指节间的肌肉一曲一伸间; 隐约有力度的肌腱微隆。
从上向下,一把抓住了杨夕的衣襟。
轻轻一提,杨夕惊人地被提进了那镜子的那一头。
穿过那边界的一瞬间,仿佛有柔和的水流拂过自己的脸颊。
然而过了这镜面的边界; 一下子就变得能呼吸了。
而身边仿佛有什么一直以来的束缚; 忽然被解除了一样——不; 不是虚境中真空的逼迫; 是更寻常习惯的,仿佛从有记忆的时候起就被身体记住的某种压迫。
不像是被拉入水面,反而像是被拉出了水面。
如同那只手出现的感觉一样,在它把杨夕拉过那条边界之前,杨夕根本没感觉到什么水压。而被拉过了那条边界之后,人才猛然清醒自己一直生活在水里。
“出水”之后,杨夕直接贴上了一张近在眼前的脸。
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头下脚上地倒悬在杨夕面前,华美的法袍在她身后散开,无风自动向着空中飞舞。常年不见阳光似的苍白手掌,双手捧着杨夕的脸。
“为什么,你没有心魔?”
随着女子的话,一股冰凉的冷香被喷吐在脸上。
杨夕被捞着脸蛋,垂着双手,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人。
墨色的法袍乍看之下华丽非凡,细看之下边缘却磨损得厉害,甚至灰化了。皮肤白得惊人,即便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也难养出这么苍白的肤色。以杨夕的印象她见过的白成这样的生物就只有一个——鬼修邢铭。
薛无间都不行!
断天门薛兵主成鬼道的时候太老,风吹日晒皮肤黑掉了,即使褪掉了全部血色,看起来也只是比正常人白。唯有昆仑邢首座,被坑死的时候还是一枚唇红齿白的年轻人,风雨和阳光留给他皮肤的记忆十分有限,褪掉血色后他终于成为了整个修真界最白嫩的人类。
杨夕头皮一阵发麻。破败的华衣,雪白的肤色——眼前一幕几乎令她第一反应想起了云九章。
叶清和的断论仍在脑海中留驻,此时恰到好处地浮上了心头。
秘境背后神秘的掌控者,不知在这秘境中受困了多少年,不知什么目的,也不知道……疯了没有……
“你是谁?”
女子收回捧着杨夕的双手,挪动双脚,在空中走过半圈,就好像脚下真的有空气形成的台阶。一直走到与杨夕面对着面的角度,她居高临下地飘在半空,法袍无风自动。
抖了抖华丽又破败的衣袖,收拢双手,衣襟上赫然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地府鬼差,城皇麾下。孽镜地狱的执掌人,你可以叫我,无常。”
杨夕心下一惊,再去看那女子脸上的面具。
“无常?黑无常?”
纯黑的面具,非铁非石,仿佛能吸进所有路过的光线。
古朴阴冷,以至于见过的人很难忘记。
所以杨夕清清楚楚地记得。
在景中秀的心魔里,那个手持巨大镰刀的杀神版杨夕的脸上,戴着一模一样的面具。
杨夕的一颗心猛然坠入冰窖。
难道,景中秀的心魔真的不是恐惧的化身?
可那又是什么?
明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就肯定不是回忆。不是回忆的心魔,为什么会具现出一个真实世界里一模一样的面具?
景中秀见过这张面具?
是么时候?
在哪里?
在……谁的脸上?
“我在哪?”杨夕问。
“孽镜地狱,那个诛仙剑修的心魔虚境里。”无常说。
杨夕第一个反应是不信。
“前辈,不,鬼差大人您说笑了,这儿要是虚境,我早炸了!”
“叫我无常。”无常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除了虚境,还有何处,无有上下四方?”
杨夕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