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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竟从视线内迷离了起来。
她慌张的抬起手背,胡乱的抹一把眼睛,急切的带着咳声匆匆补救:“我不提了,我不提了,我听话。。。。。。”
穆云琛放开了她,眸光一撇她沾染了泪水后被揉黑的双眼,瞬冷的僵直嗓音低低沉沉道出:“去洗脸。”
林茵茵压抑着抽泣声,顿在唇口,垂颈的角度恰好看见手背上黑色的东西,应了一声,胡乱往浴巾上一抹,还是去了浴室里。
她打开水龙口,双手伸进冷水里,掬起一捧往脸上砸。
湿漉的脸卸去精致化好的容颜,尤其那双眼睛,每日最花功夫,可此时却在镜子里讽刺的看着自己。
她恨,恨自己为什么天生没有吕依萌那张狐。媚的眼。
她为谁,才把自己弯月形的眼睛刻意修饰得冷艳高贵。
美国的几年,她故意接近,极力的模仿本人的神韵,自以为学到了四五分,每次去他身边,他却只看她的眼睛,唯独这双眼睛!
磨蹭了许久,才舍得走出来。
此时穆云琛正站在窗前,遥遥隔着扇形阳台,神情淡然的举着烟,抽一口,停歇许久,深邃的视线放在前方黑色的暮景,一动不动,轻飘飘的烟圈从他的颊边,被风给吹进客厅里。
他一转头,清润水眸朝光着脚,仍然裹浴巾遮身的林茵茵浅浅一睇,夹烟的两根手指比其他指头突出一些,笔直的往某个地方一指。
林茵茵看去一眼,心,顿时凉如冰窖。
他竟将她藏在床底的衣服也找到了,放在茶几上。
她心碎如绞碎那般疼痛,受伤的眼眸弯着,微微摇着头,迎视他坚毅的瓜子脸,视线相对时,他肃然一拧眉,自然的将目光挪开。
只冷声道:“把衣服穿上,廖凡子楼下等你,他送你离开。”
林茵茵捂着心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出体内却花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没有了眼线的美化,她莹润的水眸楚楚可怜。
眨一眨软软颓废的眼睫,她光着脚一步步似踩在刀刃上。
“哥哥,你不可能和我不见面的。”她心下发了狠,说话也不再畏畏缩缩。
穆云琛如水般清透的某地泛起一个小小的波浮,微凉的目浅浅一眯,凝睇她一眼,眼眸与神情皆是不耐的躁动之气。
他不说话,不屑说,摆脱一个女人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然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即便不做他地下的女人,也的的确确能靠着另外一个身份与他此生纠缠不清。
林茵茵是真的心伤了,她过去从来不挑衅这个男人,乖巧的做他身边随时可记起也随时能忘记的宠物。
这一次,她却当着他的面,缓慢脱去身上的浴巾,光溜白滑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她双眼快速的眨动,内心不安而惶惑,忽然不知道该要做什么。
偷偷的用余光去看他,发觉他已经转过身去,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裤管,似乎唯独他手指间夹着的那根烟蒂才稍稍有温度。
她冷笑,心凉到极致,站定了狠狠的看他一眼,然后弯下腰,腰腹因为她弓成虾米状的身子而堆挤出了两层肉。
略一晃神后,脑海里浮现出吕依萌姣好的身材,绝美的混血面孔。。。。。。
深吸一口气,才恍然察觉原来喉咙里早已经蕴藏了哽咽,闷不做声的开始穿衣服。
穆云琛伫立在窗口,往下一睇的视线,一抹白色的女子身影从廖凡的车边快速走过,咚咚高跟鞋声响即使隔了十几层的高度,他也能听得明白。
指间燃烧的烟没再抽一口,他看着前方的夜,双目凋零,眉目如画,却让冷漠的表情硬化了五官,头顶的弯月延伸而下覆在他脸上的柔光竟也叫浑身的冷然气场给吓退了些许亮光。
耳边,鬼魅那般回响着林茵茵怯怯又幽冷的声调:“哥
哥,既然你曾经把我当做她的替身,为何以后不呢,她不愿意同你上。床,可我愿意,以前不都是这样的么。”
他优雅站定,静默如水的侧颜在玻璃上映出一个冷颓的剪影,伟岸修长的身躯像立在夜色下的屏障,阳台外的暗黑色系与他身后的白炽灯既不相溶也不相冲。
就像此时他繁杂纠结的心理活动。
他骗不了自己,更骗不了任何人,连林茵茵这样一个待在他身边就已经习惯性的去遗忘很多事的女人,都清楚的知道,他穆云琛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藏了一个女人。
至于其他人,要么是和她眼睛相似,要么是和她眉毛雷同。
然而,都不是她。
他凝望漆黑夜色的幽深双眸昙花一般悄然而短促的划过一瞬流光,转眼,又是冷肃的拧起秀眉,平静如常,却难掩面上渐渐显露出来的冲动,以及冲动的心绪下被敲击的脑神经,他压抑不住此时内心涤荡的浪潮,在隐隐作祟的晃激在身体里,时刻都有冲破体肤,整颗心都奔到某人面前的慾望。
一分后,他拿了车钥匙和外套,下楼。
黑色的宾利行驶在霓虹交错的街道上,穆云琛双眼安静的直视前方,琉璃双目内逐渐晕染了一层层的默然和激动,沉黑的瞳孔嵌在犀利的眉眼内,犹如经过久远年岁依旧保持完好的琥珀。
他缓缓一旋方向盘,在街道尽头将车转左。
驶过两条街,恍然惊觉这条路线是去吕依萌之前住的酒店,想到此时她必定没再住在那里,却偏偏遇到单行线,脚踩油门,车子以猎豹的速度冲出去,在u型转弯口掉头。
十分钟后,停在林茵茵名下的一处公寓。
他知,她在。
到达目的地后,他被理智冲昏了的头脑悄然静默下来,隔窗的容颜在路灯的幽蓝光雾下渐渐显露出寡然的孤寂,落寞的缓缓抬起濡湿眉眼,仰头靠着,向公寓的高层看去,投落在眼底的纤长睫毛描下阴影,毫无阻挡他认真搜寻属于她在的那扇窗户。
a市的天暗得比较快,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四周悄静无声,高昂费用的公寓人烟稀少,除了他的车停在公园里,竟无任何其余声响。
他轻阖眼眸,闭目休憩,双目中所有纠葛在一起的繁杂被深深的敛去。
忽然从侧后边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许是碰到了垃圾堆,瓶瓶罐罐撞在一起的尖锐响声穿透车窗,到达穆云琛的耳朵里。
他缓缓抬起眼眸,余光往后瞟了一眼,没有分去多余角度的心力。
接着,一道摇晃跌撞的身影从花坛背后闯出来,紫色的身影边走边撞,一头瀑布长发遮盖住脸。
穆云琛浑身一震,侧眸的他,眼瞳深处邃然幽暗,散发着斜撩乖张的戾气,望向那道背影的眼中犹如玻璃切割面的棱角,揉杂着冷峭的锋利,笔直的剜出去一眼,随后定格。
撑开车门下车,他浑身森冷的气场逐渐往那人靠近,步伐快而准,每一步踩在地面,都像是要把表面的尘埃都再捻碎一些。
靠近了,长臂一探,擒住她的胳膊,还未用力,怀中阵阵被酒气掩盖了的馨香撞在胸前,毫无预兆的闷痛叫他吃疼的哼出一声,颔首抬起女人的下巴,顷刻眉梢冰冷。
吕依萌眯着眼,醉态的眼瞳里燃着点点愁意的凄楚,迷蒙着一双眼抬头仰视头顶罩下的阴影,她摇头晃脑,把额前的发丝甩到旁侧,剥开给眼睛蒙了尘的发丝,却是蜻蜓点水般通过穆云琛看向他头顶的黑暗苍穹。
她弯弯眼笑了,食指竖不笔直,指头朝上,不知是在指他,还是在指天空,一张口,扑鼻的酒气叫人作呕,“咦,天黑了。”
她就在他的怀抱中,却没将人认出来,而那八爪鱼一样阴霾沉沉的天空竟吸引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神思早就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饶是穆云琛再如何谦谦淡然的性子,也被眼前她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给激怒。
他扣住她的脸,手指用了力,将她颊部肌肉往上推。
吕依萌莹润水痕的美目被迫抬起,晃动纹澜的双眼内惊艳绝伦,眯眸的模样极尽撩惑,她呵呵的笑,抬手对准他的胸前盖下一掌。
笑哈哈的发出两声刺破天际的银铃:“你看呀,天都黑了,都黑了。”
穆云琛隽秀的眉心骤然一缩
,鼻翼下不停的钻进她嘴里呵出来的气,有奶味也有酒味,两者夹杂在一起,很不好闻,他很想揪着这个女人的屁股狠狠打一顿。
然而,此时她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当初同居屋里,任何地方他都不放酒,只因为她喝下两杯便会神志不清,傻呵呵的谁也不识。
他忽然觉得心惊,四下张望,非但没有看见官晓的身影,也没有车,若是旁的人捡到她,那会如何。
他更多的是气,一只手当即绕到她腰后,往上提起,压抑着喷薄边缘的怒气,狠抽一口气,而后尽量柔和的放软声调:“是,天黑了,你去哪里了?”
“我去喝酒呀。”她涂着丹蔻的手指沿着他腮边轻轻划拉,从腮到额头,再从发际线到喉结,痴痴的笑了:“我一个人呢,偷偷跑出去喝的。”
仰视的吕依萌双眼很是迷离,双眸泛红,显然是哭过,她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部挂在穆云琛的身上,形象也十分颓靡,软软糯糯的掀起纤长睫毛时,她晃了晃头,眯着眼去碰脸上他还停留着的手。
脸被捏得不舒服,她嘤嘤的叫两声,拿下他的手,嘟着嘴委屈的胯下眼角:“疼。”
穆云琛大张他水润的双眼,居高临下深情的凝望着她,被她调皮拿下的手拖住她的后脑勺,肩膀后侧路灯流泻下来的昏黄色光影,照得她纤长半抬的睫毛煽动如蝴蝶的羽翼。
他爱极了这对长睫毛,爱惨了她会说话的眼睛。
他捧着她的脸,如过去在热恋中那般,柔柔着嗓音诱哄道:“依宝,为什么不找人陪你,自己一个人去?”
她怔了一下,然后笑开,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缀了一抹道不明的哀伤:“我找不到呢,就我一个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