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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苒冬,我看他似乎不太愿意与你做弟子。”谢椿怀又道。
白苒冬不在意的挥挥手,“迟早会答应的,我有办法!”
白苒冬的办法就是带着小黑鸟,每天随身带着,睡觉洗澡都要带着。白苒冬作为一脉之主,工作不少,她处理工作的时候,小黑鸟就蹲在她肩上。白苒冬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看着底下的弟子们回报事物,小黑鸟也一脸自带的天生睥睨,蹲在白苒冬肩上一同看着来人。
白苒冬去参加脉主的小宴,一群辈分大年纪大的脉主中,就她一个还未过百岁,实在是很年轻。但她丝毫不怯场,人家说话她就听着,把宴上一些好酒全给装进肚子里,看的那些年纪大的脉主们实在肉疼,也不装模作样说些场面话了,一群人拼酒喝。
小黑鸟在白苒冬袖子里待着,白苒冬趁人不注意给他夹了个灵果塞进袖子里,小黑鸟就抱着灵果啄两口,然后睡觉。等他睡醒,感觉整个身体一晃一晃的,一看,小宴已经结束了,白苒冬喝的醉醺醺的走在寒山殿长长的玉阶上,一边走一边唱,最后一屁股坐在最后一个玉阶上,往后一躺。
小黑鸟从她的袖子里爬出来,见到她颊边缓缓落下的泪痕,将她先前给他的那个灵果推到她脸颊旁边,伸出爪子不客气的踩了一脚那张脸,踩了自己一爪子的泪水。
“你哭什么?”
白苒冬眼里流着泪,脸上却在笑,笑着用手拍地,“酒喝太多,从眼睛里满出来了呗~”
“你这么小的鸟嘴,这么个灵果现在还没吃完,怎么,要给我吃吗?我才不吃,你都啄了两口了,我看见了。”白苒冬侧身看着扑扇了一下翅膀的小黑鸟,伸手一弹将他推了个四仰八叉。
小黑鸟:“……”
朦胧清亮的月光下,小黑鸟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十二岁大的小少年。少年一头黑发才到肩膀,整整齐齐的收拾的像个女娃娃,一双红色的大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可爱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身上披着黑羽大氅。
他弯腰捡起那个果子,忽然塞进了白苒冬嘴里,咚一声,白苒冬被迫咽下了那个果子。
白苒冬捂着胸口咳嗽,暗道:这小孩好狠的手!
不过在这种场景下忽然见到一直想看的小孩人形,也是一个安慰。白苒冬腾地坐起来,一把抱住这漂亮的宛如月下美玉的小仙子,把他素白的小脸揉的一片通红。
“看来恢复的不错呀,我二师兄果然厉害。等你能保持人形了,我就收你做弟子!我还没有过弟子呢,你是第一个,怎么样!”
小黑鸟冷笑一声,并不感兴趣:“呵。”
白苒冬:“你要是答应,我每天都给你一盆你最爱吃的紫珠果!”
小黑鸟不说话了。
白苒冬修炼,小黑鸟也在她怀里团成一个小团修炼,白苒冬修炼时的灵力外溢,都会被他吸收。这种时候也是他少有的愿意好好待在白苒冬怀里的时候。
容尘山派的元钰一脉脉主的儿子要与西南黄家一位女修士结成道侣,广邀了不少宾客前来观礼,白苒冬自然也是要去的,不仅是她,她的两位师兄也要跟着她一同前去道贺。
这场结礼大典,男方比白苒冬辈分低了一辈,但实际上年纪比她还要大上几十岁,女方,白苒冬没听说过。除了五大宗门,其他那些小门派多如繁星她还真记不住。
原以为不过是个普通观礼,结果还闹出了事,那新娘子所在的黄家,那身杏黄衣袍正是当初疑似追小黑鸟的那些人,巧的是,当初白苒冬见到的那些人,还真有一位来了。
那人一见白苒冬肩上的黑鸟,顿时惊呼道:“隐鸦!那是我们丢失的隐鸦!”
白苒冬早就听小黑鸟说起过原委,他原本藏身在隐鸦故地,可是那里被黄家修士发现,见到他便起了贪婪之心,将他抓起囚禁,拔了他不少灵翅羽,还给他吃了能快速长出灵翅羽的禁药,导致他身体受损,迟迟无法成年,后来他寻机逃走,恰好遇到白苒冬。
“这隐鸦是我们黄家的东西,本是想用来作为贺礼送给元钰脉主的,可是却被他逃了,原来是被白灵脉主拾到。白灵脉主家大业大,自然是看不上我们小门小派这点东西的。”那黄家修士自以为如今投靠了元钰一脉的脉主,白苒冬身为一个修为不高的新脉主,自然要给他们黄家面子,因此说起话来就含着挤兑。
白苒冬坐在上首,似笑非笑的摸着小黑鸟的羽毛,凉凉的对着那黄家的修士道:“我手中的,是我的徒弟,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敢觊觎我的弟子?黄家?哈哈,你算什么东西。”白苒冬从小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好好说着就打起来了,一挥袖把那姓黄的修士打出了门外。然后她捧着小黑鸟走到门外,将那满眼怒火的黄修士一路踢到了阶梯底下。
如此动静,元钰脉主皱着眉带人过来,那黄修士连忙扑过去哭诉,白苒冬也不阻止,站在那微笑听着。
元钰脉主本就看白苒冬这个行事狂放的小辈不顺眼,哼道:“我们容尘山派可是五大宗门,贪图其他人这么一点小东西,像什么样子。苒冬,我们做长辈的怜惜你父母离世,只是你也不能太过分,否则我们也不得不替你父母好好教导你!”
那黄修士扶着腰一脸得意,白苒冬挑挑眉笑道:“元钰脉主要教导我?您有这闲时间教导别人家的,怎么就没时间教教自己家的弟子,比起元钰脉主座下弟子的所作所为,苒冬可是自愧不如了。哦对了,苒冬父母早亡,所以没人教导才这么一幅样子,元钰脉主的儿子父母健在的,怎么也长歪了。”
元钰脉主这儿子,是个从来不肯好好修炼的懒惰子,比白苒冬年纪大,修为比她却低了两三阶不止,而且为人贪花好色,元钰一脉不知多少女弟子都与他有首尾,如今娶的这黄家女修,就是黄家特意献上的姿色好的女弟子,以求能攀附。
这事人人都知道,但是碍于元钰脉主的面子,无人敢提起,可白苒冬就这么大喇喇的直直点了出来嘲讽,将元钰脉主气的一时间脸都涨红了。
连未行与谢椿怀恰在这时过来,元钰不想与白苒冬这个从小到大的刺头魔王说话,便训斥连未行与谢椿怀道:“你们做师兄的,怎么教导的师妹!你们看看她如今这副样子!”
常常老好人样子的谢椿怀好脾气的听完,一脸柔和的笑道:“苒冬这个模样,真是有气势,作为一脉之主,就该有这种气势。再者,我们虽然是苒冬的师兄,但她才是脉主,容尘山派的脉主,什么时候能被底下的弟子教导了?就算同为脉主,也不能教导她,何况是我们。”
连未行在师弟说完后,淡淡加了句:“送完贺礼该走了,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不如回去修炼。”
这师兄弟两人,一人笑脸以对软刀子捅,讽刺的比白苒冬那直白的话还要令人火大,一人冷硬像石头偏偏背后靠山大,元钰脉主气的一口气上不来,指着三人大喘气,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苒冬这时隐去了面上笑容,昂首睥睨着黄家的修士,“私自囚禁妖修加以迫害,可不是正道修士所为,今日我给你们一个教训,今后记住,别整日里做些亏心事。”
“还有,这个,今后是我的弟子,是我容尘山派白灵一脉脉主的首位大弟子,你们害他,就是与我过不去,今后,你们黄家好自为之。我白苒冬,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白苒冬说完,拂袖便走。连未行背着手也跟着离开,谢椿怀则向其他脉主们颔首微笑,这才跟着一同离开。
一脸霸气的白苒冬回到寒山殿里,脸色立即一变,哭丧着脸抱住了大师兄的大腿,“大师兄我错了!”
连未行冷哼道:“徒弟是怎么回事!”
白苒冬忙向二师兄使眼色,谢椿怀上前道:“师兄,师妹她确实该收个徒弟了,难得师妹喜欢,我看这孩子虽然是妖修,但是资质不俗,悟性过人,难得的是脾性好,与苒冬做个弟子,也是不错的。”
连未行又瞪师弟,“你就知道包庇她,人都被你宠坏了!”
谢椿怀摇头失笑,“师兄也不差我多少。”
白苒冬见大师兄有所松动,忙扑过去一人一边捞住两位师兄,“大师兄二师兄!求求你们了~答应我吧~我难得想收个徒弟呢~而且容尘山派也不止我一个人收了妖修做徒弟啊~,为什么不行嘛~”
连未行:“你能和人家比?”
白苒冬:“是是是,我比不过人家,但是我徒弟真的很乖巧的~又乖巧又可爱~小黑鸟快快来给你大师伯二师伯变一个!”
瞧着那确实生得好且安静的小少年,连未行终于是在师妹的撒娇中松了口。
白苒冬的收徒大典办的比元钰脉主那儿子结亲还要热闹,又把人给气了一回,连人都没来。但白苒冬也不在意,她此刻眼里只有终于愿意做自己徒弟的小可爱了。
“今后你便是我白苒冬的大弟子,你没有名字,那就跟师傅姓,叫白翎,如何?”
白苒冬身穿华丽端庄的脉主服饰,牵起了黑羽小少年的手。
白苒冬不是个会教徒弟的好师傅,但她是个会爱护徒弟的好师傅,在白翎成长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白灵一脉脉主座下大师兄,被所有弟子敬畏之前,都是白苒冬站在他身前。她似乎不惧任何人的恶意,也学不来讨巧的八面玲珑,她仇人遍地,但没人敢动她。
上一任白灵脉主去世前,白苒冬是个不爱修炼的,修为低微,整日里到处去玩闹,不知忧愁为何物,是容尘山派有名的小魔王。后来父母去世,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放弃了婚约,白灵一脉面临被吞并的局面,白苒冬这才开始奋进。
无人知晓她如何修炼的,但是短短二十几年,她修为连跨三个境界,就算与另一位和她父母同辈的脉主对战,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