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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她如何修炼的,但是短短二十几年,她修为连跨三个境界,就算与另一位和她父母同辈的脉主对战,也不落下风。所有见过白苒冬认真对战的人,都会有一种不想与她打起来的感觉,因为这个人的打法根本就是在耗费生命与人同归于尽。
是个被人避疯的疯子。
“其实,早在当初我选择那种功法,走火入魔险些魂飞魄散的时候,我就该死了,如果不是大师兄替我求来神器镇魂,我恐怕早就是飘散在尘世里的一片碎魂了,可就算是这样,我最多也就只能活三百岁而已。”白苒冬是个酒鬼,醉酒后,她就站在寒山殿后山的崖上,远远望着远近的峰头和明月。
“三百年,听着不多,可是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已经过了好几世了,这么一想,我就能安慰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哈哈哈~”
“你为什么一副这样的表情?放心吧,我还能活一段时间,足够等到你能有自保之力……不,不对,你现在已经足够厉害了,再过一段时间我都打不赢你了,那接下来的一百多年,你就护着师傅吧,护着我安安生生的过完剩下的时间。”
白翎长发及腰,当年因为黄家禁药带来的影响已经消失,他往前走了一步,原本十二岁的身形抽长,等他走到白苒冬身后,已经比白苒冬还高出一个头。黑色的长袖偏飞,宛如振翅的黑羽,容颜俊秀宛如明月。
“不仅是接下来的一百多年,有生之年,我都希望你能陪着我。”他伸手抱住面前的师傅。
“妖修和灵修不同,可以活很久,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一个短命师傅。”白苒冬按住他的手背,含笑的侧过头说,眼睛清亮。
“那时候,如果你没救我,我早就死了,你既然给我取了名字,我就是你的债,你得背着。”白翎语气毫无起伏的平平陈述。
白苒冬哈了一声,上下打量漠然着脸耍流氓的徒弟,“我救了你,怎么还反过来欠了债了!”
白翎一把将她拉过来,吻上她张开的唇。
“等……唔……说话……好好……说话啊唔!”白苒冬用力拉扯徒弟的俊脸。
白翎放开她,又一把捂住她的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想跟你说话。”
白苒冬:“……”老娘信了你的邪!
“会找到办法的,我会找到办法让你跟我一起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的。”白翎垂下鸦羽般的睫毛,轻声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白苒冬见到他眼底藏于冷然下的温软,眼睛弯弯的眯起来,亲了一下他捂着自己嘴的手心。白翎被吓了一跳,放下手来握成拳,瞪她一眼,冷声,“不能好好说话吗。”
白苒冬:“嘿,你不跟师傅好好说话,师傅就动口了!”
论流氓,做徒弟的其实是比不过师傅的。
这时的白苒冬觉得,自己还能陪这个人一百多年的时光,白翎觉得,自己还能和这个人度过更加长久的日子。
而后来,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猝不及防的别离。
天灾之下,任何人都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即使拼了性命想要挽救什么,最后别人说起,也就像是个自不量力,毫无作为的笑话。可这对于体会这种切身之痛的人来说,则是一场终身的酷刑。
当一切混乱平息,白翎看到了那具没有了魂魄的残破躯壳。
死的人太多了,难过也难过不过来,那么多嚎哭的声音,不知道有没有是属于怀中这个人的。白翎拉起白苒冬沾了血的手,忽然想起几年前的一夜。
那时白苒冬突然想到什么,抬头跟他说:“如果我到了该死的时候了,我就一个人跑的远一点,死的悄无声息,尸体也不让你找到,这样也免得你看到难过。”
“如果看不到尸体,我就会不停的去找,因为抱着你也许还活着的念想。”当时的白翎是这么回答的。
到如今,白翎才明白,就算看到尸体又如何,就算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已经死了,甚至散魂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寻找,仿佛‘寻找’就是挣脱绝望的唯一一个办法。
白苒冬死后,白翎行踪成谜。
但是在许多人迹罕至,灵物生长的偏僻地方,会出现一个黑发红眸的人,他总像是在找什么。偶然的有路过的热心乡民问他在寻什么,他摸一摸袖中一个小囊,也不回答,继续往前走去,直到背影消失在茫茫暮色中。
第167章 '殊妄小核桃'番外()
邬家地处西南,是一方豪族,然而族中并无人修行,是个普通凡人家族。
那一年西南旱灾,一年都没落下过一场雨,饿死了不知多少农人。邬家家主夫人七月里产子,半夜伴着邬家家主夫人的痛呼,天空上阴云密布,雷声轰鸣。
人人都觉得久旱逢甘露,必是个吉兆,然而雨还未落,先有落雷击在邬家,将那正在生产的邬家家主夫人生生劈死。此时孩子还未出生,眼看着活不成了,谁知这个时候一群人眼睁睁看着那被劈的焦黑的家主夫人腹中鼓动,那本该死去了的婴儿破开尸体的肚子爬了出来。
那孩子满身的血液,瞧着就像是个魔物降世,可怖之极。
雷声噼啪,电光闪烁,将那婴儿白色的胎发,还有一出生便能睁开的白色眸子映照的清清楚楚。在邬家人惊恐的呼喊声中,一场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雷声一夜未停,大雨连下了三天,天地昏暗无光。
邬家因为家主夫人的死而挂上了白灯笼,期盼多时的雨终于下了,也没让这座宅子里的人们展颜,反倒人人脸上俱是惶恐,仿佛在头顶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这一切都是因为刚出生的大少爷。
这个孩子本该作为邬家大少爷受尽宠爱,可是他的形貌怪异,一出生就招来落雷劈死生母,还自己从母腹中爬出来,实在令人惧怕,因此这孩子出生三日,也没有人敢靠近他,就连孩子的生父也不例外,随便支了一个老奴暂时带着他在最偏僻的院子里落脚。
众人都说这孩子是个妖物,不知如何占了夫人的腹中托生,就该将他早早打死。可是家主犹豫,毕竟是他期待多年的独子,便想着先暂时放一放,过些时日再说。谁知不过是三天后,就发生了更加糟糕的事情。
邬家所在的西南一带陆续发现了瘟疫的征兆,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天上降得这场雨。接了雨的人将雨水沉淀,能看到底下沉淀的黑灰。越来越多的人因为这场诡异的雨染上了奇怪的疫病。
“那孩子定然是个妖物!是他带来这一切的灾难,如今我们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啊!家主,这样的怪物不能留!”邬家的长老们纷纷如此劝告家主,于是本就犹豫的家主,也就答应了处死那个刚出生不过三日的孩子。
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着实怪异,他不哭不闹,安静的很,一双白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人看的时候,无人敢与他对视。胆大的仆从带着人来要将他杀死,但是抓着这孩子的脖子将他掐死之后,还不等众人松了那口吊在嗓子里的气,就见到那孩子又活了过来。
仆从吓得睁大了眼睛,战战兢兢的又试了一次,这次他足足掐住那孩子一盏茶的时间,因为太紧张用力过大,孩子的脖子几乎都被他掐断,确认确实死了才敢松开。可是不过一会儿,那孩子又重新睁开了那双白惨惨的眼睛,细细的脖子还软哒哒的。
仆从们吓得尖叫逃跑,那照顾孩子的老奴窝在墙角吓晕了过去。
邬家的怪物杀不死,这个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许多因为瘟疫而失去亲人的人堵在邬家门口,要将那个怪物绑了烧死,以平息上天怒气。邬家家主也怕的要命,连夜令人去重金请了据说是德高望重的一个道士。
那道士长得干瘦,耷拉的三角眼一眯,精光四射的眼珠一转,叽里咕噜掐了掐手指,就一脸大惊失色的道:“此子是个绝世魔星转世,若是不能将他彻底杀死,恐怕邬家会有大灾啊,到时候这里的人们都会受到牵连!”
在这个道士的指示下,邬家的人将那怎么都杀不死的婴儿装进了盒子里,用那道士提供的百枚据说是能镇魔的铜钉,将那孩子死死钉在了画满符咒的木盒中。那孩子全程都用那双可怕的眼睛看着其他人,眼里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
铜钉入肉的声音让观看的人一阵牙酸,还有奴仆被活生生吓晕过去。
那个场面实在太血腥了,孩子还太小,皮肤娇嫩,铜钉又粗又多,密密麻麻钉上去,几乎将人钉烂,但是可怕的是,就算是这样,那个孩子竟然还是没有死。
“快快快,将盖子盖上!”终于钉完了铜钉,满手血腥的大胆奴仆也脸色煞白,闻言手忙脚乱的将那厚厚的盖子盖上,又叮叮当当敲上钉固定住,贴上无数黄符。
那道士脸色也是煞白,勉强端着世外高人的架子说道:“再将这妖魔埋进深深的地底,上面用石雕的圣兽镇压,自然就没事了。”
脸色难看的一群人将妖魔埋进了地底,这才一个个的仿佛重生了一回,高高兴兴的摆宴请那道士。
说来也怪,当天晚上,大雨便停了。许多人走上街头欢呼,庆幸将妖魔封住了。
‘妖魔’被埋在了一处乱坟岗,原本就人迹罕至,如今埋了这么个妖魔,就更加无人敢去了。但在七日后,此处却来了个白衣整洁朴素的和尚。这和尚腕间一串菩提子,唇边一道悲悯众生的淡笑,看着就令人信服。
这人便是上云寺佛子青灯。
他算到西南魔星降世,便来到此处,路上听到众人说起这事,说将带来祸事的妖魔钉了铜钉埋在地底,不论说的人还是听的人,脸上都是快意神情。
青灯无声叹息,寻到此处,缓缓蹲在那泥泞的坟头。手掌按在地面,泥土自动翻腾,不过霎时,就露出了那个被沉在地底的木盒。将木盒上压着的石兽移开,青灯侧耳,听见了木盒中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