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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如墨画,鬓如刀裁,身上太过逼人的锐气让他整个人都像一把锐利的寒冰之剑,靠的近些都要被伤着。那双冷漠清泠的眼睛里,仿佛什么都没看进去。
美是美,就是美得有些迫人,看他一眼就觉得仿佛要被锋利的剑气割伤。
江澄背后一寒,下意识退了一步,然后她立刻意识到什么,站住步子扬起一个笑道:“鹤前辈,在下容尘山派江澄,多谢鹤前辈出手相救。敢问鹤前辈,此处可是鬼城?”
“是。”鹤惊寒将黑沉的不反射一丝光线的黑剑收回剑鞘中。
这位声音也冷的像是大冬天当头浇了一大通冰水。江澄浑身都有种微妙的感觉,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不过听到鹤惊寒确认了这里是鬼城,江澄不由得皱起了眉。
她这么个小修士,鬼城肯定闯不出去,更何况她手上这还拖着个血糊糊半死不活的人呢。
“跟着我。”鹤惊寒从她身边走过,江澄可惜的看了一眼碧玉妖蟒肉山,抱着那个血糊糊人影就跟上了鹤惊寒。本来这时候能抱个大腿就是最好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呢,结果鹤惊寒自己就先说了,江澄当然要好好当个跟班。
说起来,这看上去高冷的鹤惊寒前辈,还是挺善良的嘛~果然是正派修士的道标啊!江澄跟着鹤惊寒走了大约一条街,最后停在了一个破败的道观前。
这座鬼城里面都是黑乎乎的,建筑都十分老旧,面前这道观也一样,木门腐朽了一大半,甚至长出了一丛茅草,围墙隐隐能看出从前刷着黄漆的样子,门上的牌匾斜斜的掉在那里,被风吹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如此有鬼屋氛围的地方丝毫没有影响到鹤惊寒,他随手一挥就将大门扫开,露出里面同样破败的正殿。
鹤惊寒抬脚走进去,江澄也忙跟在后面,进了那光线晦暗的正殿。一进去,鹤惊寒就自顾自坐在一个旧蒲团上,对江澄道:“你可自行替他疗伤。”
江澄看看手中的血色大块头,原来鹤惊寒是找个地方让她帮人治伤的?看着冷了点,但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江澄放松了许多,一手清出了一块地方,将手中的人放下。
“此处可能点灯?我是说会不会有什么忌讳?”
“可,没有。”
江澄放心的放出了灯,这才在灯下细细观察起被自己救下的这人。大概是被蛇毒腐蚀了,全身上下大部分面积的皮肉都呈现出一种被烧灼后的情况,脸上也有些严重。所以很不幸的,这位兄台就算能活下来,也毁容了,希望他醒来之后不要太伤心。
掏出一个白玉小药瓶,江澄倒出两粒雪白的小药丸,塞进了伤患的嘴里,然后托着他的下巴,让他吞下了那药。
这药是江澄离开容尘山派时,她那个坑爹的师傅白苒冬唯一给她的东西,给她的时候还很严肃的告诉她不到快要死了不要吃,因为这药特别珍贵。
依照师傅一贯的尿性,这句话是不是真的,有待考究,所以江澄一路上就算受伤很重那次,也没有吃这个白色小药丸。但这次,她看看这位情况很不妙的伤患,觉得只能拼一拼运气了。
她会治伤,但也就是普通的处理,毕竟不是专修这一块,她的师门治伤厉害的就一个二师姐而已。这伤患大哥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盘腿坐在伤患旁边,江澄注意着他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伤患大哥吃了小药丸之后好像气息渐渐稳了一些。再过了一会儿,江澄已经确定那不是错觉了,伤患确实是在好转,虽然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是好歹没有看着下一秒就要归西了。
师傅这次竟然没有坑爹!还真的给了她靠谱的药!比起用掉了可能是很珍贵药丸的肉疼,江澄更加在意的却是这个,她师傅竟然还有不坑爹的时候!
自己费了老大劲救下的伤患情况好转,江澄放松了一些,动手把伤患身上那破破烂烂勉强挂在身上的碎布条除去,替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那些简直没眼看的伤,还把他的肠子塞回了肚子里。到了这个世界后,经常遗忘自己是个妹子的江澄,毫无感觉的看着伤患大哥的伤残光屁股和口口,淡定的上药。
自觉做完了自己所能做的所有事,江澄最后给伤患盖了件外袍,就坐在一边处理自己的伤。这内伤大概又要调养上大半月了,唉。
江澄转头看向一侧的鹤惊寒,十分想问他到底看够了没有。从刚才起,救命恩人鹤惊寒就一直盯着她瞧,把她瞧的活像进了雪山。
真正问出口,却是一句带笑的,“不知鹤前辈有何指教?”
鹤惊寒端坐在那,手一抬扔过去一个东西,江澄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是一块碧玉一样的翠绿石头,触手温润。
“碧玉妖蟒蛇胆,可治内伤。”
江澄咦了一声,看看手上的蛇胆,又看看那边的鹤惊寒,问:“鹤前辈,这蛇胆是你所得的,给我?”
“是。”
江澄觉得略奇怪,怎么她来到这个世界遇上的一个两个,都对她那么好呢?遇上的多是好人啊。
得到回答,江澄也没矫情,一口把蛇胆吞了。清凉的蛇胆下肚,一股清凉之气由腹中升起,那种五脏六腑都火烧火燎的感觉一下子好了许多。
“多谢鹤前辈,今日的恩情江澄记下了,日后定会报答前辈。”江澄正色道。
鹤惊寒还在看她,闻言摇摇头,“不必。”
他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细细思索又找不到头绪。鹤惊寒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男子,但是这人身上就是有什么让他无端在意,他自十六岁修行无情剑,近百年间越来越冷漠,现在已经极少有什么能牵动他的情绪。
“鹤前辈,你眉头皱的那么厉害,是在苦恼什么?”江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看到鹤惊寒微微颦眉,流露出与他冷淡脸色不符的困扰表情,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他们其实不熟,她这么说有点太随意了。
江澄正在懊恼,而鹤惊寒则是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场景。一个模糊看不清脸的女子笑着问道:“小浔眉头皱的那么厉害,有什么为难的吗?说出来说不定你姐姐我能给你一点帮助。”
这是他那个梦中常出现的,不知道名字和面容的‘姐姐’,让梦中的他依赖眷恋的人。
原来是这样,他之所以感到熟悉,只是因为面前这个叫江澄的男子,与梦中的‘姐姐’有微妙的相似,那种语气中带笑的感觉,还有临危不乱的坚韧气质,都有些像。
原来那个梦已经能影响他到如此地步了。这并不好。
江澄见鹤惊寒不语,以为自己的问话让他感到不悦了,立即换了个话题,“鹤前辈,如何才能出鬼城呢?”
鹤惊寒回过神,看她一眼,回道:“杀了鬼王。”
他的语气不自觉的软和了许多,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听到他无问不答还如此语气软和,定会惊吓的合不拢嘴。可是江澄并不知道,也看不出来鹤惊寒那张脸上有软和的迹象,只觉得周围没有那么冷了。
“看来我要给鹤前辈添麻烦了。”
“无妨。”
鹤惊寒回答的很快,江澄也不知为何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鹤前辈和书上写的不太一样,是个出乎意料好相处的人。”
“你给我的感觉与一个人很相似。”鹤惊寒直接道。
江澄看到鹤惊寒不自知的露出那种表情,冷漠的眼神破冰融化,一下子明白过来,感情她这是沾了人的光才能得到这位的善意。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纵使是冰山男神也有能让他融化的那个人存在。不过,是哪位勇者能攻略这么大一座冰山?还真令人好奇。
鹤惊寒是个不怎么说话的人,江澄看得出来,所以也没有再和他搭话,殿中安静下来。
鹤惊寒好像在等着什么,闭目修炼,而江澄时不时看看伤患,以确保他的伤势没有恶化,心中也在暗暗警惕着。
鬼城的夜说来就来,太阳落山后,整座鬼城几乎在一瞬间被笼罩进了黑暗中。破落的大殿中,唯有江澄手边那盏灯能照出一方明亮,将江澄的影子拉得极长,印在了大半房梁上。
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在一片寂静中响起,外面的风停了,夜色更浓。
先前有些软和的鹤惊寒此刻恢复了冷若寒霜的模样,闭口不言,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外面的黑暗之中,缓缓伸手拔出了背上的黑剑。
江澄也同时抽出剑护在那位还没醒过来的伤患大哥身前。她这还是第一次和鬼修对上,她的剑对鬼怪有没有效她不知道,只能试试了。
说起来,她看的那么多书中,有一本《集广鬼符》还有《火阴》《御鬼》等,都对这些鬼物有效,可惜她并没有修炼这种杂术,如今临时抱佛脚也不成,想起来就格外懊恼。果然什么都是事到临头才发现不足。
这种时候,江澄格外想念大师,这种灭鬼的事,果然还是找大师比较对症。可是大师还在远方带孩子。
第34章 。可怕的男人()
江澄很快就知道,斩鬼不仅是和尚的业务,同样也是道士的。并且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师傅曾说过的话多么的正确——在修真界混,能抱粗大腿是幸运的。就像玩网游,有大神带着升级总是格外的快。
外面阴风阵阵鬼影幢幢,看着声势极其可怖吓人,饶是江澄这样已经被磨练过许多遭的大胆妹子,也是心中一寒。
然而还没等她酝酿出多少害怕的情绪,就见鹤惊寒从原地消失,乍然出现在大开的门口,似一柄利剑,手中的黑剑更是酝酿出可怕的冰霜剑意,从他脚下剑尖所指的地方开始,白色的霜一直快速的蔓延到空落的庭院之中,铺满了整个院落。
一刹那只听万鬼齐哭,凄厉无比。那些被笼罩在寒气之间的黑影遇上白霜,就如同烈阳下的白雪般一寸寸消融。白霜一出,就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