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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清水山庄,后山。
寒露满地,就像是刚刚下过一场雨。枯草从杂,李木清在这里慢慢走着,自膝盖以下已全部被露水打湿,晨露清冷,可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他走的并不快,也不急,就这样缓缓走着,走着。最后,终于在杨霜子和梅落云的合葬墓前停了下来。
看着墓碑上那被岁月消磨得都已有些斑驳了的字迹,忽然,他竟是笑了。很释然的,淡淡的一笑,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凄苦。
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曾经所有的记忆,可过了这么多年,他却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痴念。
只是,若是能够轻易放下的,又如何称得上是痴念。
“二哥,落云,我来看你们来了”。
李木清自语了一句,随即抬头朝远空看去。
只见云辉交接处,朝阳已从天际倾洒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传言()
不知不觉间,已进入十月,天气日渐寒凉,立冬过后,终是有了些冬日的气息。
只是,相比起渐渐寒冷下来的气候,一个话题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热闹,到最后几乎是到了大街小巷人尽熟知的地步。每当茶余饭后,闲憩小坐之时,好多人总要谈论上一番。
这不,在某个不知名的茶馆中,这会儿便有几个闲人正巧就在说着这个话题。
“你们听说了吗”,有人这样问了一句。
“听说什么呀,你这问题问的没头没脑的”,旁边的人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刚刚第一次问话的人兴奋道:“当然是最近江湖上传得最的话题啊”。
“哦,你是说这件事啊”,旁边的人眼睛一亮,也显得很兴奋。
“哎呀,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却是有个不明状况的第三人看大家说得很是热闹,忍不住在旁边急急问了一句。
“切,合着你还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事啊”,刚刚的前两人同时对第三人嗤之以鼻,道:“当然是最近江湖上最的那件事了呀”。
“哦,我知道了”,第三人恍然大悟,道:“你们是在说落雪谷嫁女之事吧”?
“切”,前两人对第三人的反应速度显然很鄙夷,其中一人不屑道:“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何事”?
“哎我说,你们说说看,这个杨晓风究竟是何方神圣啊,竟能得到冷仙子洛清雪芳心亲睐”,第三人显然很是好奇,道:“我之前可听说,这些年凡是去落雪谷提亲的人,是根本连能得见冷仙子一面的人可都没有过,也不知这个杨晓风有何手段,怎的就将美人给娶到了手,真是羡煞我了”。
“想必这杨晓风必有其过人之处吧”,有人如是赞叹道。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的另一家酒馆里,又有人刚好也在说着这件事,只是内容多少有些出入。
“杨晓风何以能得到冷仙子的芳心?各位莫急,个中缘由且听我细细说来”。
“真啰嗦,快直接了当的说”。
“是是是,我听说那杨晓风虽不过才二十六七,但一身武功早已天下无对,是个侠骨柔肠的热血男儿,如此英雄人物,自然也就唯有洛清雪这样的绝世美人才能与之相配。想必以后,此事定能成为一段武林佳话”,有一粗犷汉子,借着酒兴,大声谈论着,引得众人一阵发笑。
“什么武功天下无敌的热血男儿,侠骨柔肠的英雄俊杰”,有人尖笑道:“老方,你说的这不就是你心目中幻想的自己嘛。亏你还好意思说什么英雄美人,武林佳话,脸皮可真厚”。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那被别人称为老方的男子老脸一红,再不说话。
此时,又听另一个衣着寒酸,做秀才模样打扮的人是又摆手,又摇头晃脑的道:“非也非也,刚刚这位兄台所言,实为虚假不实之词。小可这厢听闻,那杨晓风能得冷仙子芳心,全凭他才高八斗,满腹经纶。闻得他胸中学识渊博,是个冠古绝今,惊才绝艳的饱学之士,如此才子佳人,方可相配呀”。
话音未落,旁边早有人嘲讽道:“看来这老穷酸黄秀才又喝醉了,否则怎么这大白天的,就无端说起梦话来了”。
话音刚落,立刻又有一人极是夸张地学着黄秀才刚刚的样子,摇头晃脑地接话道:“兄台此言差矣,黄秀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总有一天定能高中头名状元,自此飞黄腾达、一路官运亨通,到最后一举踏上人生巅峰,说不定啊还能再抱得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回家呢。方才所言,不过只是人家心中有感而发罢了,这是人家大秀才的雄心抱负,是人家的梦想,你怎么能说是人家在做白日梦呢!”
众人顿时又一阵哄堂大笑。
黄秀才脸色红的像猪肝一样,怒目瞪了一眼刚刚嘲讽他的那两人,小声嘀咕道:“君子不与小人交恶,更不屑与小人有过多口舌之争尔”。
“什么呀,事情不是这样的”,有另一人道:“我听说啊,那个什么杨晓风,是某个当朝权贵的子弟,可能还是皇族,总之,反正是达官显贵之后,冷仙子这才要嫁与他为妻”。
只听有人立刻略带嘲讽的笑道:“哎呀,看来这位就是咱们坊间里长大人的贵公子了吧,不知你爹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要到朝廷去当大官了啊,等到那时候你也就可以娶几个绝世美女回来做老婆了”。
众人顿时笑的前仰后合,刚刚说话的那位脸同样一下子红成了猪肝色。
“不对,不对,你们都说的不对”,又有一人道:“那个杨晓风既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也不是什么才子文士、更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之后,此人身上无半点过人之处,只是个农家子弟。总之啊,那杨晓风就是个普普通通,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年轻人”。
“一个普通农家子弟竟能得到冷仙子洛清雪的芳心亲睐,你是在说笑吗”?
“只因冷仙子早已过了婚嫁的年龄,但她本人却不喜欢那些同龄的江湖宗派男子,最后便随意找了个农家小子嫁了。至于她的父兄,知道她脾气倔,也就只好同意了”。
当然,对于这种说法,信服的人实在很少。
“什么吗,你说的更不对”,有人立马反驳道:“对于那个杨晓风,我倒是听说,他本是落雪谷谷主的故交之子,后来家道中落,便前来投靠落雪谷。不想性格冷淡,一向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冷仙子竟对这落魄之人居然萌生了好感,于是洛家父子便让杨晓风留下入了赘,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哦,原来是这样”,众人暗自点头,这也可算是一种最圆满的说法了。
以上种种,可以说是怎样八卦的奇葩说法都有。总之,人们在谈论落雪谷嫁女这件事的同时,难免都加了一些个人情感进去。
可能,这便是人排解烦忧最好的办法了吧。
人生这一世,只要还活着,就总会有太多不如意的地方,于是,当我们听说了一件好事情的时候,便总是幻想着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们自己,这本就无可厚非。
也正是因为这样,久而久之,人们反而忽略了事情的真相,到最后只是在一则则传言中去找寻能与自己暗合的影子。
或许,可能是因为真相太过于残酷吧。但有时候,人却总是要学着接受,也不得不接受,接受那些残忍的真相。
第一百二十五章 江湖痴儿女(上)()
金陵,这是个喧闹的城市。
夜晚,让金陵的热闹喧嚣气氛达到了顶峰。
相忘楼,这里永远不缺生意。因为在这里,人们大可卸下平时的虚伪,脱掉脸上的那层面具而尽情的狂欢,买醉。
来相忘楼的人,似乎每一个都只是为了醉,为了忘记。似乎他们已再没有别的心事,更没有别的什么目的。
正是因为有心事,所以要买醉。醉,已经成了他们来相忘楼的唯一目的。
相忘楼让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暂时相忘了烦忧。
这里为每一个来此买醉的人排解了心事,可是,相忘楼里面本身的人,似乎却总是有太多的心事无法排解。
房间里的烛火大都已燃尽,只余下一点残心还徒自在烛泪中冒着青烟。然而,烛火虽已快燃尽,但主人却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要重添新烛的意思,于是,整个房间的光线便渐渐昏暗了下来。
相比起外面那些灯火通明的院落,这里与相忘楼的格局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这里却正是相忘楼老板的独生女儿林雨涵的住所。
阴暗的灯光,一如林雨涵那阴暗的心情。此刻,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正放着一份喜帖,只是,在她眼中,这喜帖却是那样刺眼——这是落雪谷此次嫁女请客的喜柬请帖。
细细看去,这份喜帖此刻已很是陈旧,但这份喜帖却是孔言书几日前才刚刚从一个落雪谷送信弟子手中买来的。
也不知都已过了多少时日,只记得自从得到杨晓风和洛清雪完婚的确切消息后,她便将自己关到了房间里,整日整日的,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枯坐着。很少出去走动,甚至连饭也很少吃过。
此刻,她脸色苍白无神,整个人看起来已很是消瘦,气息虚弱,精神更是差到了极点。
这又是一个多情的女子吧,只是,她的这份深情又有谁知?
门外,似乎有人轻轻叹息了一声。
林雨涵目光呆滞,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喜帖,素手伸出,把它拿到了面前,又一次轻轻翻开。
里面所写的内容她早已烂熟于心,只因这些天,她已经无数次的看过了这份喜帖,帖子几乎都已被她摸得有些老旧了。
她极度讨厌这份喜帖。
不过,虽然这般,但她却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将它翻开了来。
她再次将帖子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只感觉心里茫然若失,脑子里也是繁乱至极。就像是有一个人的影子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到最后,这些影子忽然凝聚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