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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
嘀咕了半天,他却什么都没有说。显然,他已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纠缠。沉默了一会儿,他淡淡道:“不知除了这一点外,前辈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
杨晓凌这瞬间的反常着实让慕容柯吃了一惊。他的这种态度,慕容柯只能想到一点,他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表现得极其冷静的年轻人,看着杨晓凌隐藏在袖袍中那正微微颤抖着的拳头,慕容柯很明白,杨晓凌这种看似平静的状态,只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给他看的而已。
渐渐的,慕容柯心中笼上了一层疑云,他不明白,杨晓凌所刻意回避的,到底是什么?
在杨晓凌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这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心头,实在搞得慕容柯烦躁不安。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完全糊涂了。就连先前那些已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的思绪,也一下子全被打乱了。仿佛仿佛所有的事情又重新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只是,杨晓凌既然不愿意说,慕容柯自也不好再多问。随即他淡淡一笑,道:“第二点,便是你说的那个人的身份。你说十年前清水山庄灭门惨祸就是他一手主导实施的,你又说这次洛文斌之所以在女儿的婚礼上对你大哥下杀手也是受到了他的威胁,你还说端木敬也是他的同谋,并且洛文斌也认识他。你所说这以上种种,实在让我对这个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杨晓凌沉默着,一言不发。
慕容柯自顾自的补充道:“先是于十九年前联合端木敬对当时身为缥缈峰掌教的我下了黑手,又于十一年前一夜间便灭了清水山庄满门,更在今日威胁堂堂落雪谷谷主洛文斌,使其甘之在女儿完婚之日对自己的女婿痛下毒手,这桩桩件件,岂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做得出来的。恐怕将这些事情说给别人听,十个人中有九个会以为这是某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所讲的疯话吧”。
“可我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个字的虚妄夸大之词”,杨晓凌冷冷道:“纵然别人不信,但我想以前辈的眼光应该能看得出来,我并不是一个疯子。既然我不是疯子,那我所说的话自然也不是疯话”。
“我当然知道你所说的不是疯话”,慕容柯淡淡道:“但你说的话听起来实在令人有些难以置信,甚至甚至都可以说得上匪夷所思了,所以,你的话多少让人心中有些生疑”。
杨晓凌神色一冷,微眯着眼睛,道:“那前辈是怀疑我说的话了”?
慕容柯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是,我只是好奇你说的那个人的身份。先不说你们清水山庄当年可是武林第一世家,就缥缈峰和落雪谷,可都是如今江湖上实力最强的两家势力。试想一下,有谁竟能灭了清水山庄满门,又有谁能威胁洛文斌使其为了保全落雪谷竟然对自己的女婿都能下得了杀手,又有谁甚至于能役使端木敬为其爪牙,别忘了端木敬可是缥缈峰的掌教啊”。
杨晓凌冷笑着道:“这么说,前辈终究是不相信我的话了”?
慕容柯再次摇了摇头,勉强一笑道:“也不是,只是这个人的身份实在让我有些吃惊,依你所说,倘若这所有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那这个人就绝不是一个无名之辈。他的身份定然是某个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盛名之辈,说不定说不定他就是我所认识的某个人。那么那么”。
为了证实心中所想,慕容柯特意走到杨晓凌面前,与其相对而立。他目光直视着杨晓凌,语气决绝的喝问道:“那么,请你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杨晓凌神情冷漠,同样目光专注,毫不避讳地看着慕容柯。两人相对而望,良久,也不见其有任何神色变化。
慕容柯和杨晓凌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彼此沉默着,一直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杨晓凌却依然一个字都没有回答。
时间似乎也变慢了不少,仿佛在过去了很久之后,终究还是慕容柯先向一边转过头去,淡淡一笑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会勉强”。
杨晓凌面无表情,同样淡淡道:“那个人就是在十年前清水山庄遭遇灭门惨祸之时救了我们兄妹,或者说没有杀我们兄妹,并且最后把我们抚养成人的义父”。
慕容柯诧异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慕容柯心有不甘,追问道:“那个人就没有别的什么身份,或者说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话要对我说”?
杨晓凌决绝的点了一下头,道:“没有”。
慕容柯马上又追问道:“到了此时此刻,你依然称他为义父”?
杨晓凌身子一颤,黯然道:“不错”。
慕容柯眉头微皱,道:“可他也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杨晓凌淡然道:“可也正是他救了我们兄妹,或者换种说法,可也正是他在清水山庄灭门那一夜没有杀我们”。
慕容柯冷哼一声,道:“那你可知,他之所以不杀你们兄妹只是想利用你们心中的仇恨来控制你们兄妹俩,到最后好为他所用,做他的杀人工具”。
杨晓凌点头道:“我知道”。
慕容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火气,勃然大怒道:“你这算什么逻辑,要不是他杀你满门,你自是有父疼母爱,而且,你还有大哥和妹妹,你们一家人在一起过得该有多幸福,可这一切都被他给毁了,你知不知道”?
杨晓凌点头道:“自然知道”。
慕容柯怒斥道:“他杀你全家你不在乎,或者说那时你还小,事情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所以你也看的淡了。可就在不久前,他又要杀你大哥,直接导致了你妹妹为替兄挡剑被洛文斌一剑穿心,最终惨死当场。这一切的一切,莫非你都不在乎”?
杨晓凌凄笑道:“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
慕容柯喝问道:“对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因为他当年为了要利用你而没有杀你,所以,如今在你已经知晓了所有的真相后,却依然还称他为义父”?
“不错”。
慕容柯厉声问道:“你心中就不恨”?
“恨,恨到底是什么”?
“恨恨是”。
还不待慕容柯说下去,杨晓凌已自顾自的答道:“恨和爱一样,都是人与人之间最强烈的一种情感。恨一个人其实和爱一个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或许最深的恨也正如最深的爱,都是对人最痛苦的一种折磨和煎熬。爱到深处爱转淡,恨到深时恨成空。现在我请问前辈,现在你认为我心中还有恨吗”?
慕容柯苦笑着摇头道:“你的恨实在已太深,以至于你的心都已经无法再承受仇恨的重量”。
第一百九十二章 爱与恨()
雨不急不慢的下着,无边雨丝如织如絮,徐徐而落。房檐上的天水俨然已经起线,地上的积水也早已超过了六七寸。
这场雨实在已下了太久。
然而直到此时,雨势却依然还是有增不减,似乎它还远远没有下够。
这让人心中不得不问一句,这场雨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
纵然是在金陵,冬日也是极其酷寒的,何况最近又一直在下雨。
冬夜的雨,似乎总是带着几丝凄凉的意味,于是乎,人总是在下雨的夜里莫名的忧伤了起来。
冷风夹杂着雨丝,重重的拍打在窗户上,人的心也渐渐掀起了波澜,一时之间,再也难以平静得下来。
雨尚未停,忽然又刮起了一阵大风。呜咽的风声悲泣着,仿佛是一个幽怨的女子,在无人的寒夜里独自讲述她那凄凉的故事。
长夜漫漫,听着屋外凛冽的寒风刮过,孤独的人便再也无法入眠。万千思绪,仿佛在这一刻全都涌上了心头。
这个时节本该下雪的。
雪才是冬天的主旋律,可此时却偏偏在下雨。
只是,虽然外面下着的是雨,但就是这雨,却似乎比漫天飞雪还要冷上几分。
最近这段日子,杨晓风的心情简直糟糕极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他感觉自己的心完全都快要凉透了。
就好像此刻本该在下雪一样,此刻,陪在他身边的人也本该是洛清雪的,然而
想到这里,他就只能苦笑。
不过所幸,这场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雨,在今天终于像是要停歇了。
这场雨实在已下了太久,久得都让人心中产生一种错觉,是不是从此以后,天再也不会放晴了。
然而,就在人们都以为这场雨还会持续下去的时候,雨势却悄悄减小了许多,不一会儿后,大雨渐渐的竟真的停了。
此时,屋外已是黄昏。
金陵城。
相忘楼最深的一进院落里。
杨晓风正抬头望着天空中那些灰白色的云层,一时心中感慨莫名。
此刻,在这偌大的院落里,竟然就只有他一个人。
落拓的身影,带着几丝寂寥与忧郁。他就那样一直站在那里,静静的站在那里,久久的,动也未动,就像是入定了一般。
雨本就是忧伤的,雨后的孤人是否也更加的忧伤。
杨晓风今天实在已站了太久,雨未停时,他就已站在廊下,这会儿又走到了院子里。
其实不光只有今天,最近这段日子以来,他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一个人静静的站着发呆。
偶尔林雨涵也会来和他说一会儿话,不过她倒也知趣,考虑到他最近的情绪,她的话自然也就不多了。
可能是考虑到杨晓风有心事的缘故吧,林雨涵一般话都不太多,基本上每次都是随意闲聊几句后,她便走开了。
于是,自从杨晓风住进相忘楼以来,他几乎很少和林雨涵说过话。
也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这样一个人站在这里了,只记得最近这段日子,他最多也最常见的状态就是这样,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这里看着天空发呆。
院落里寂静无声,仿佛就只有他一个人,实际上,这里也的确就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