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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兰啸瑞很气愤。他想来质问洛清雪,为什么?
他要问为什么,是不是他真的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其实不然,他明白,他和洛清雪本人一样明白。
可他就是迈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洛清雪和杨晓风,原本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本是至死不渝的挚爱啊,怎么忽然间,却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所以,兰啸瑞要问为什么。
或许,他真正想质问的,并不是洛清雪,而是命运。
为何,命运竟要如此作弄于人。
不过十多步的距离,兰啸瑞本已走到了洛清雪房间的门前。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敲门,忽然却又停住了。
一时间,他竟然呆住了。
自己现在进去质问洛清雪一番,真的合适吗?
他心里原本有好多话的,可是,他又该从何问起。
他了解屋里的这个女子,他甚至还一直都在喜欢着她。
他迷恋着她的那一份清冷,他更佩服她那份无怨无悔的坚守。
虽然兰啸瑞很气愤,可是,事情已到了这步田地,此刻,纵然他进去质问她一番,又有何意义。
不过只是在洛清雪心头那早已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而已。不过只是再一次带给她伤害。
她过的已经很苦,对于这样一个女子,他又怎能再给她伤害。
“唉,算了吧算了”,终究,兰啸瑞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语道:“就这样了”。
“我一个外人而已,又何必要如此多事呵呵”。
最后,他到底没有敲洛清雪的门,只不过是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后,便走了开去。
房间里,洛清雪正站在窗前,愣愣的望着外面的那片大广场,看着看着,不由得就呆住了。
记得两年前武林新秀会那次,杨晓风在台上背对着她,说的那几个字:“我认输了”。
就是那一次,她心里居然有了几丝不知所措。就好像许多年前在清水山庄的那个黄昏午后一样。
岁月早已将记忆模糊,原本腼腆纯初的少年也早已不复往日笑颜。连她自己也完全变了,此时此刻,可还有谁记得许多年前的那个旧约。
那年,在清水山庄,她和他相约,要在哪一届的武林新秀会上联手与人对决,为武林留下一段佳话。
可是,佳话呢?
清水山庄都不复存在了,又何来佳话。
但至少,她和他也算是同台过一次了吧。
想到这些,洛清雪心里就一阵发苦。
于是,她关起了窗,又走到另一边,这边也有窗。但这边对着的却不是缥缈峰的大广场,而是山下的那一处小镇。
洛清雪不知道,当她望着山下那处小镇的时候,这小镇上的某家客栈中,有一个人刚好也正在望着远处的缥缈峰顶。
青山镇。
最近这几天,青山镇上的生意实在是好得不得了。
随着缥缈峰掌教端木敬五十寿诞和少掌教端木轩订婚之期将至,青山镇上似乎是突然间就多了好些陌生人。
这些陌生人之间,似乎彼此并不相熟,又似乎像是有着什么联系,总之,最近青山镇上的形势很是微妙。
但是,对于青山镇上的原住民来说,谁会去注意这些。反正只要有生意做就行,或许对他们来说,还嫌最近来得人少了呢。
山依居。
青山镇最边外的一家小客栈,本就不大的店里此刻来来往往的全是人,这可乐坏了老板,当然,同时也忙坏了伙计。
几个招呼客人的跑堂伙计早已累的满头大汗。
不过,虽然他们忙的不可开交,却似乎完全忽略了坐在角落窗口处的那位客人。
那是一个男子。除了老板在算账之余偶尔瞟上他一眼之外,不管是伙计还是其他客人,已绝不会再有别的谁注意到他。
因为他是一个奇怪的人,更因为他来这里已经有三天。
三日前,他到了山依居,开了一间普通客房,算是住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更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
这三天来,他每天都会准时吃饭,准时休息,除此之外,其它时间大都是要一壶茶在靠窗那张桌子前枯坐,而且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的目光似乎总是注视着遥远的地方,老板有时也会朝窗外看上一眼,才知道他一直都在注视着缥缈峰顶。
最最奇怪的是,像他这样一个年轻男子,三日来竟没有喝过一滴酒。
也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老板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他。对老板来说,反正只要有生意做就行了。
说真的,青山镇最近是来了好多奇怪的人,但这个人实在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奇怪。
他,就像是一个谜。
他,就是杨晓风。
当杨晓风将目光从缥缈峰顶收回来的时候,窗外,早已是黄昏。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又枯坐了大半天。
今天初八,算算日子,还有三天了。
“该出去走走了”,杨晓风起身,嘀咕一句,缓缓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阴暗,似乎快要下雨了,可他却还是走了出去。
他早已不在乎。
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不过就只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多久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在一家修鞋铺前停了下来。
杨晓风看着自己脚上这双早已陈旧得都已经脱线了的布靴,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走进了修鞋铺。
“老板,补鞋”。
这几日来,他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也没有喝酒,更没有熬过夜。现在,他又给自己的鞋加了两道线。
现在,这双鞋已经非常结实,至少短时间之内暂时还不会开裂。
他做这些,因为他知道自己三日后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场面。
他只有一个人。
对方却是一个门派,当今的武林第一大派缥缈峰。
而且,那日缥缈峰顶更是有群雄齐聚。虽然他不过只是去救人,他与那些人中的大多数都没有任何恩怨,甚至在这之前,他们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
可是,若是一个人想要你死,又何需一定要有恩怨呢?
这个世界其实真的很可笑,人们绝不会将自己的善或者好轻易给予他人,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好处,他们都会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他们都会觉得是别人欠下了他们的债。不过,他们却将自己的恶肆无忌惮的随意强加给别人。
他们不会考虑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给别人带来伤害,他们也不会考虑别人要如何去承受。他们所考虑的,永远都只是自己。
这就是人,自私的人。
这就是人性,自私的人性。
人虽然自居万物之灵,但有时候人真的比畜生还要肮脏,还要卑鄙,也还要可耻。
动物杀戮只是为了生存,而人却是为了私欲,贪婪的私欲。
虽然明知道三日后不过只是去送死,可是,杨晓风还是要将自己的精神状态调到最佳。他要去搏一搏,即使对手是做为武林领袖的缥缈峰,他仍要去搏一搏。
他必须要去博一搏。
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女子,为了那个这世上最后一个还真心待他的女子。
他知道,此刻她一定在等待着,等待着自己去救她。
当杨晓风从补鞋铺里出来的时候,天色竟已晚。
其实,天本不该黑这么早的,只是今天天阴,故而天黑的早了些。
看样子,夜里应该要下雨了。
本来还想再逛一圈的,但天既然已晚了,而且可能还要下雨,他只好又往回走。
正走着的时候,远处的一阵萧声就传入了杨晓风耳中。
第三百一十五章 偶遇()
萧声悠扬,忽高亢、忽低沉、忽隐约模糊、忽清晰可辩。听起来,那奏萧之人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又似乎和自己隔得很近。
萧声呜咽,似乎像是一个等待了许久的女子正在诉说着什么,又像是一个疑问。或者说,是在找寻着什么。
但那奏萧之人到底在找寻什么呢?
杨晓风不知道。
不知道,便不免有些好奇。
长夜凄凄,配上这呜咽如诉的萧声,愈发凄清萧索了许多。
莫非,这奏萧之人也是个有心事的人吗?
当然了,这世上有心事的人实在太多,这本就不奇怪。
他实在也已见过了太多有心事的人。可是,今夜却似乎有些不同。
不是这奏萧之人有些不同,而是这萧声本身有些不同。
这萧声太熟悉了,只是一声杨晓风便已听出,那人所奏的竟是“清心灵决”。
当年在幽谷之中偶然得到清心灵决和那一管玉萧,当时师父曾告诉他说那是什么音杀之法之类的,他那时觉得这事有些玄乎。而且,这些年也再没听说过有关音杀之法的半点消息,若不是今夜偶然听到这萧声,以至于他都快将这事给忘了。
那奏萧之人到底是何人,会不会是师父所说那个百多年前在江湖上昙花一现的天音门后人呢?
他决定去看看。
脚下稍稍用力在地上一踏,下一刻,杨晓风竟已凭空跃起,脚尖在道旁的枝梢上轻点,他的人便像只离巢的雪燕般从半空掠了出去。
恐怕不会有人想到,就好像他那身天下无双的剑法一样,这个平时走起路来都慢慢悠悠的男子竟还有着一身天下无双的轻功。
杨晓风身法矫捷如燕,从青石镇上各家客栈屋宇的檐顶上极速掠过,去找寻那在暗夜里奏出这一曲离愁的人。
掠过几进院落之后,他停了下来。他已看到那奏萧之人就在前方一处屋宇的房顶上,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竟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似乎并没有发觉有人到来,仍旧缓缓的吹动着手中的竹萧,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