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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匪如何都抵抗不得,全然被吓破了胆,反倒与几个家族的残存之人一般朝观海台角落蜷缩去了。
如此便好似有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大首领脸上一般,他的神色阴郁,手里的一把兵器似刀似锯。
看他身子魁梧,体格不小,轻功却十分了得,脚步来去间,仿似在草叶上飞了起来,手中的刀在地上一划,如平白割出了一道深渊、天堑,一刀当头往冷萧头上落去。
冷萧依旧往前走着,步幅不曾改变,直等大首领走得近了,他的眼神中才有几分感伤:“昆仑,你当初若能等我些时日,想来此刻海匪走不上这座岛,可你若是等了我,便遇不上尹芳菲姑娘受苦的那夜,世间事,难两全,终究是惹人恼。”
“小贼,还敢分心,看某一刀将你分了肉、剔了骨!”
大首领厉喝一声,一刀之势沉落,将花石地面也斩出一条大隙,眼前却已经没有冷萧的身影了。
“人呢?”他心存疑惑,脱口问了一句,喉咙里传出的却都是含糊不清的声音。他听见远处传来疤面男子的叫喊声,低头见,喉咙里正有一截剑尖直直刺了出来。
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便两眼一翻,结束了性命;冷萧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便一剑将他刺死了。
疤面男子已然慌了,他直指着冷萧,大喊道:“他杀了大首领,大家一起上,给大首领报仇!”
他喊得凄厉,脚步反倒往后退去,只见旁人却尽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只差嗤笑一声“你怎么不去”,眼中的鄙夷之意甚浓。
他们的再战之心已经失了,他们这盘沙,也已散了。
冷萧心中一时涌起极深的疲惫感静静站在那里,垂着眼帘,终是抬眼扫了扫那些幸存之人。
那些人立刻精神抖擞,纷纷给冷萧见礼,冷萧出声问道:“这些残兵,你们可应付的了?”
当下有人回复道:“谢阁下出手搭救,而今这些残兵败将再成不了气候!”
冷萧闭目点头:“好极了,动手吧。”
自己的仇,自是要自己来报。幸存之人立刻红了眼,朝着海匪喊杀了上去。能存活至今的,无一不是个中好手,而海匪间,已丧了胆,再难应对。
有人半显愧疚地说着:“阁下大恩大德,我等隐居多年,身无长物,实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然他耳边只回荡来一个声音:“将海匪除尽,便是对我的报答了。”
“这是自然,这些匪类占我家园,杀我家人,我等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饮其血,定当将他们杀尽!”
他有些激动地说着,忽的看见一个老妪匆匆走来。正见老妪冲着一人喝了一声:“赫连家主,将这疤面贼的狗命留与老身!”
正要下刀之人不由大笑起来:“好好好!这一刀,便让与胡老夫人了!”
第二十八章悄入府,明卖船()
荒海远出百里余外,人迹渐多,有郡县几许,百姓成群,因毗邻荒海,是故海产兴盛。
荒海虽名荒海,皆因其气候多变,晴少雨多,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一个时辰笼罩着大雾,且时有旋风,不宜深入,可在外围捕些海产却是无碍。
这气候变幻诡谲之地,鱼虾蟹蚌倒是丰富,经验深厚的渔人随意撒上一网,便能捞上一片活蹦乱跳的水物来。
客栈内,小二对其店内的海味吹嘘犹甚,只可惜了冷萧并不喜欢这些腥气之物。
换做旁的客人,只怕早被这没眼力的聒噪小二吵得不耐烦了,偏生冷萧只是平静地听着,听着小二喋喋不休的推荐菜肴,听着旁的客人或高声、或低语地说着琐事。
他是极喜静的,生平最厌这等沾满了凡尘俗世的喧嚣景象。许是寂寞久了,而今这些陌生人唾沫横飞的样子,竟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小二见冷萧失神,遂住了嘴,直唤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直轻轻道:“随意上些素斋罢。”
小二笑道:“客爷可是为了省钱?客爷有所不知,在这荒海边上田地难种,蔬菜多是客商从几百里外的县里运来的,白菜可比牛肉价还贵哩!”
冷萧看了看自己落魄的样子,属实不像有钱人,无怪小二看轻,他身上的银两的确险用尽了。
他摸出几块碎银,摆在桌子上,说道:“你瞧这几两碎银除去住店的钱还剩下多少,便看着随意上些菜吧。”
未想,小二讪讪笑了笑,搔了搔头发:“客爷,实不瞒你,你这些银子只够吃两只虾蟹,喝口淡茶,便是连酒也吃不起的。”
“住店可够?”
小二道:“上房二十两银子,次等房十两,再次则五两。”
桌上的碎银拼拼凑凑也只二三两,他的话已不言而喻。冷萧问道:“为何这般贵?”
换做其他县的客栈,一两银子便够住间上房、吃顿好菜了。
小二表面不动声色,依旧笑着,眼底却生了几分鄙夷,只说道:“客爷可莫冤枉了咱家,你只管去临近的县去瞧,哪家客栈都是这个价。这半年,自北回至春望来的外乡人多不胜数,你别嫌贵,本店当下也只剩两间空房了。”
“原来如此。”
冷萧将桌上的碎银推至小二身前,询问道:“小二,你可知哪里有收购渡船的地方?”
“收购渡船?”小二一愣,“客爷不像本地人,难道是摇船来的?若是小舟的话,值不了几个银子不说,也是没人收的。当地渔人手巧,小些的渔船也都是各家帮着忙一起钉的。”
冷萧思索了一番,说道:“非是小舟,而是渡船。长约二十丈,宽五六丈,内有船舍,可纳百人。”
小二当即吃了一惊:“这船可不小!”
他虽不信冷萧的话,暗着这穷酸之人还真敢讲。却依旧收起了桌上的碎银,给冷萧指了一条路。
这条渡船,自然是冷萧从秋实岛一路乘来的,此后也用不上了,扔了可惜,换些盘缠再好不过。
按小二所指示的方向,冷萧寻到了一座府第,其主人据小二说是当地巨富,手下有一支船队,做海运生意,若这北回县里有人能买下一只大渡船,非其莫属。
有下人正在府前理着一架马车上的货物,见一个男子在门前驻足,不由皱眉呵斥道:“去去去,干嘛的,休要在府前逗留!”
冷萧道:“在下拜访贵主人有生意要谈,不知小兄弟可否通报一声?”
下人闻言,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笑出了声:“你说什么,莫不是我听岔了?谈生意,就凭你这样的能有什么生意好谈!先换一件干净衣裳再来吧!”
他扫了眼时灵曦,只恶言道:“那女人怎么蒙着个脸一动不动,是死了还是染了恶疾?还不离远些,休要连累了我!”
“这是内子,只是睡熟了,不愿醒。”
下人大笑:“我看是醒不来了吧!人若死了,便早些埋了,这般抱在怀里招摇过市,成何体统!”
他自腰间一抹,甩下两枚铜板:“来,爷赏你的,去买两沓黄纸,好好烧烧!”
冷萧的眼神冰冷了些:“总是豪门出恶犬,一点不差。”
下人登时恼怒:“你这穷贼,还敢口出不逊,今日我便撕了你这张嘴!”
他抄起一根横木便朝着冷萧冲了上去,下手使力颇足,一点儿也不留情。可在冷萧手上只如个炸了毛的鹌鹑,胡乱蹦跶着,未见冷萧有何动作,他就是伤不了冷萧的皮毛。
如此几番后,下人终于恼羞成怒,怒骂声惊动了府内之人,管家出来一瞧,便是横眉立目:“怎么回事?”
下人一见管家,立刻没了脾气,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一讲,管家连正眼也未瞧冷萧一眼,试问这样一个落魄之人,能有什么生意好谈?说不定是歹人使的诈计。
冷萧无奈,既然正门不入,唯有不请自去了。
飞上了高墙、屋檐,于正卧内听见一阵鱼水欢好声,难怪管家如此决绝,原是此刻主人根本脱不开身。
冷萧便如一尊雕塑般立在那里,等主人完事。行事过半,女人忽然惊疑道:“李老爷,你瞧门外是不是有人站着?”
屋内传来男人的笑声:“哪里有什么人,你多虑了。放心,就算你男人再有本事,也追不到这里来!”
女人心里稍松,却依旧有些恍惚:“李老爷,你看呀,门口真的有条影子立着!”
男人不得尽兴,依着她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凝滞了,将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门口,似乎真的有条影子?
“褚三儿,你杵在门口,可是有事要报?”
他颇感不耐地问了一句,却无人答。索性兴致也被扰了,他粗略合了衣裳,开门一瞧,惊得浑身都凉了下来。
“你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我府中?你是张开的人?”
内里女子听见“张开”二字,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冷萧只瞧了他一眼,这是个面白体胖的中年人。他直言道:“冷某不认得什么‘张开’,今日前来,只为了与李老爷谈一笔生意。”
“生意?什么生意?”
“卖渡船。”
第二十九章重回店,问声烦()
只听得眼前那怪人说道并非张开之人,后话李老爷便半句也听不进去了。回神后面色一冷,厉声吆喝了两声。
立时有十几条人影窜了出来,手中各自提着家伙,多是些棍棒,只有为首那身穿白衣之人手中提着一口刀。
看他姿势,对手里这口刀显然是极爱惜的,于习武之人而言,手里的兵器就是他的半个妻子。
然而在冷萧眼里,这口刀长不至常、宽不达分,刀背至刀刃处的厚薄变化也极拙劣,不知是哪个蠢才铸的。唯一还可称道的,便是此刀用材还不差,翻转间生出湛湛寒芒。
白衣人不须李老爷吩咐,便冷笑一声,将手一招,十几个打手登时冲冷萧冲了上去。
这十余人叫得厉害,行动却并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