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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模作样,欺世盗名!”
入了堂内,只见一年约四荀,满面正气的男人,头顶明镜高悬,端坐公案之后。
身旁站立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却是身着道袍,细看之下,发现开了三百余处窍穴,将要入窍圆满。
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列两班,各种仪仗俱全。
此时那位王知府惊堂木一拍,高声喝道:“来人,勾取一杆人犯。”
不过随着的‘啪’一声响,柳旭只觉一股威严的气息,顺着神魂缠绕上来,居然掩饰不住身形,跌落而出。仔细感应,这股气息说不清道不明,似是专门克制神魂。
那位王大人立刻发现异常,目光炯炯望来,一声厉喝:“何方妖孽,胆敢前来搅扰公堂,还不速速现身。”
此时那位师爷方才发现柳旭,低声说道:“大人,这是修道之人的神魂,与那冤魂恶鬼不同,只是不知为何要来此?”
而两旁衙役还不知生了何事,你看我,我看你,不明就里。
柳旭不言不语,直接欺身过去,想要看看这股气息为何物。
那位师爷明知不敌,却挡在王大人身前,低声说道:“道友这是何意?不去深山老林静修,却要来此搅闹?难道不怕天罚吗?”
王大人一把推开师爷,冷笑道:“哼!一杆逃避俗世,只顾自身利益之辈,何惧之有?我有功名在身,看你能奈我何?”
随着这番话语出口,身上气息更胜,使得柳旭神魂不能近身,反而有些沸腾,似要燃烧起来。
柳旭心中思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浩然正气?不应该啊,按理说只有身怀天下,心系黎民之辈方有!看他那妻弟模样,欺行霸市,无恶不作,难道此人毫不知情?”
当下望向那位师爷,开口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那人道:“贫道太乙道门张千祥,道友自哪里出身?”
柳旭倏然而惊,“太乙道门?那不就是玉寒山入赘的宗门吗,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此,罢了,还是去问问归谷子再作计较。”
当下也不作正面回答:“我因田大人妻弟之事而来,不过现下受这气息干扰,多有不便,贫道夜间再来拜访。”
柳旭又认真看了一眼王知府,方才打算回转,谁知他却不依不饶:“妖孽,此乃堂堂国之重地,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当无人能治你?”
‘啪’,周身气息与惊堂木相合,居然有了几分凛凛神威,浩然正气席卷而出,欲将柳旭拿下。
柳旭心说,“这位知府大人怕是读书读傻了,真够迂腐的,真以为道爷怕了你!”当下把摄魂幡一抖,阵阵阴气发散而出,将他压制回椅背,幡内阴魂冲出,就要将他拿入幡内。
张千祥连忙高呼:“道友手下留情,王大人一心为民,乃是不可多得的好官啊!”
柳旭将摄魂幡一收,哂笑道:“现下无心找你麻烦,你还是先了解你那妻弟的所作所为,再耍弄威风吧!我看你知晓以后,还有什么底气!”
言毕咻的一声,转回自家肉身。
彼时,柳树林已经到了当铺,正围着柳旭肉身团团转,不时号号脉,探探鼻息。
蓦然见他睁眼,吓得连退数步,方才惊讶的喝道:“这就是你修的仙家法术?我还以为你中了邪,被鬼上身了呢!”
柳旭嘻嘻一笑:“怎么样,厉害吧,刚刚只是出窍而行,若修到高深处,可移山填海,长生不死呢!我劝叔父你还是考虑考虑,让小弟修习修习。”
柳树林不接他话茬,开始擦拭店内器物,不知作何感想。
柳旭见他虽然有些意动,却不怎么上心,当下也无心再谈,直接说出门办事,不用等他回来,随即往白云观行去。
到了地头,沿着初次至此的小路行走,果然见到那座月亮门,被一层雾气包围,仔细观之,却是有一微小的迷雾阵,隔绝凡俗目光。
心中感叹,“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归云子故意为之?当初无修为在身,却能破开迷障得见真形,缘分啊,果真妙不可言。”
到了院内,景色却大为改观,不再是小桥流水,青草竹楼,反而到了绝崖峭壁,一条喧声如雷的悬泉飞瀑,宛如万马奔腾,又如冲锋陷阵,从万仞峰顶倾泻而下。
飞溅着似玉如银的水珠,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霞光.进发出续而不断,春雷般的声响,气势雄浑而磅礴,豪迈而坦荡。
柳旭赞叹道:“瀑布半天上,飞响落人间,莫言此潭小,摇动白云观。”
归谷子从绝壁一跃而下,‘噗通’一声扎入水潭,旋即游至岸边,长发一甩,露出刚毅面容,赤裸着上半身,胸肌袒露,腹肌横亘,显得狂野不羁。
“呦呵,是你小子,三年不见就到了出窍境,还凑合吧,没有辜负师兄的栽培,不过与某家相比,还是差了很大一截啊!哈哈哈。”此人不改狂傲本色。
柳旭初见之时,还觉得此人太过狂悁,不过知晓他是归云子嫡亲师弟后,不自觉间,生出一股亲近之感。
“见过师兄!小弟资质粗蠢,与师兄这仙行道体,岂可相提并论。”
归谷子闻听恭维之语,显得越发顺畅,把长发往后一梳:“此来所为何事?”
柳旭此行是为了探查归谷子身世,以及他被陷害之秘,本打算直接询问,不过想到张千祥,立刻改了主意:“师兄,今日我去知府处办事,却见到一位师爷,自称是出自太乙道门,您可曾发觉?”
归谷子收了傲态,双眉紧锁:“噢?还有此事?太乙道门也是天宗之一,监管北俱洲一域,他为何不在自家老巢逍遥,反而把手伸到这里,难道有所图谋?”
柳旭继续试探:“小弟听闻玉寒山入赘太乙道门,按理应该传回些消息才是,却不见丝毫动静。”
归谷子听了玉寒山之名,晒笑道:“玉家和太乙道门多有来往,世代联姻,恨不得穿上一条裤子,收到消息也不会讲出来的。”
柳旭愤怒道:“小弟入门之时,他已经去了太乙道门,娶了如花美眷为妻,还曾颇为羡慕,没想到他却如此不堪,真是脑有反骨,胸有豺狼!”
归谷子似是陷入回忆:“不然,玉寒山称得上良才美玉,我自认不如,也不知他是立身不正,还是受了他家玉衡老祖的压力,可惜了!”
柳旭本打算将他激怒,使其抖出玉寒山的不是,没想到居然得了奉承之语,当下也不再绕圈子,直接问道:“听闻师兄被贬斥到此,就是玉寒山所为,不知是何缘由,师兄能否如实相告?”
归谷子嘿嘿笑道:“没什么可说的,就是看他们玉家一个弟子不顺眼,直接出手教训了一顿,废了他的根基,的确是我出手过重,是我的不对!”
柳旭思忖,“看来归谷子并不知情,他是被人陷害所至,恐怕他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晓!可归云子为何没有如实相告,这其中到底有何隐秘?”
第十四章 张千祥幻想入金闺,巨灵鹤劝止葫芦山()
柳旭左思右想,只觉头痛欲裂,抓不住事情的关键,想要从他这了解,完全是无用功。
“师兄,那你看张千祥该如何处理?要不要将他……”
归谷子笑道:“不必理会,太乙道门怎么说也是天宗之一,同为道家一脉,且与玉家纠缠不休,不看僧面看佛面,随他去吧,量他也闹不出什么风浪。若真有什么事儿,他们也鞭长莫及,宗门自有高人扛着。”
随即说道:“少提这些糟心的事儿,不如咱们兄弟俩切磋切磋?”
归谷子已经罡煞合一,炼就法力,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估计已经进为真传了。
柳旭连连摆手,狼狈而遁。
到了夜间,柳旭直往府衙行去,不知是恶趣味发作,还是怎么着,就想看看王大人知晓林展鹏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什么模样。
顺道探探张千祥口风,了解一些玉寒山的点点滴滴。
刚到了门口,却见张千祥垂手肃立,见柳旭前来,直接开口道:“恭候道友多时了,府君偶染风寒,身体不适,卓我好生款待。”
柳旭心中暗笑,居然拖病不出,嘿嘿,我看你是没脸见我了!直接开口道:“哦?那正好,贫道会一门法术,消灾度厄,正好替王大人医治,省得耽搁他为民做主。”
张千祥连连苦笑,不停告饶,柳旭这才放过。
到了一处幽静之所,张千祥开始打探:“不知道友来自何方?出身何门?”
柳旭把那枚扔到脑后的书画院令牌拿了出来,开口道:“贫道马龙,是书画院的散修,回此探亲,见那林兄凶恶,方才出手教训。”
张千祥心说,你这也叫出手教训,把人都弄得死不死,活不活,夫人哭了好一阵,不过此举也算不错,省得她们每日在眼皮子底下幽会,哎,府君太过操劳,实在是没有精力啊。
两人胡诌吧咧了一番,柳旭谄笑着说道:“贫道听闻贵宗有位仙女,名曰凌袖烟,六岁修道,十岁入窍,十三岁罡煞合一,二十岁成就金丹一品,惊为天人,只恨无缘得见,道友出身太乙道门,定是日日瞻仰天颜,实在令小弟羡煞!”
张千祥漏出向往之色,连连叹道:“可惜啊,师姐她如此出色的女子,金闺花柳之质,却已嫁为人妇!只恨那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只恨我修为底下,否则甘愿冒大不诲,也要将她解救出来!”
柳旭也不知他是因嫉生恨,还是玉寒山果真不堪,不过归谷子如此推崇,想必应该差不了。
“噢?那玉寒山出身玄机道宗,应该能配的上她吧!”
张千祥愤怒的说道:“那个贼子,既然不喜欢师姐,却偏偏要娶她为妻,令她整日独守空闺,我看他就是别有图谋,所以大师兄才派我来此……”
说道这连忙住了口。
柳旭眼看他要吐露实情,却及时住了口,不免大失所望,只得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