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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应到美人到来,张守志体内阴丹躁动,更肆无忌惮的抽取着他的命元。
而在阴丹影响下,张守志也如受到鼓动一般,虽不明所以,但呼吸却渐渐急促,眼睛中的欲念也渐渐堆砌,脑中一个声音,宛如恶魔的呢喃,催促他将眼前女子压倒、揉碎、吸尽,将她元阴榨取的涓滴不剩,来补足急剧流失的命元……
正当张守志双目泛出****的血红,理智即将被****支配时,心中突然自省,随即如一桶凉水灌顶浇下般,遍体透凉,心中道:“贫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生出这等邪念,枉费多年清修!”
随即闭目凝神,口诵司马承祯所著《坐忘篇》,清心去念,断情离欲,总算压下心头邪火,而阴丹的反噬也终于熬了过去,面容虽衰老不少,但好在修道之人原本就比常人寿命长,总算还吃得消。
此时,却听闻柔媚声线传来,“张道长?没想到竟会在此处见面。”
张守志睁眼看去,那女子已走进,绝美容颜就在眼前,张守志不禁眉头一皱,道:“贫道与姑娘见过么?”
女子道:“道长或是忘了,上清派中,曾有一面之缘。”
张守志凝眉详思,此等佳人,若是曾经见过,定是难以忘记,可此时他却没有半分印象。还在思考之际,女子就略显急迫的问道:“方才见道长从司天台跃出,可是内中有什么事情发生。”
张守志微微一愣,点头道:“不错,内中有妖魔暗行诡计,姑娘万莫此时进入。”
女子追问道:“那道长有没有看到我妹妹?嗯,她年岁不大,长得很漂亮灵秀。”
“你妹妹可是唤作姬瑶月?她却是在内中,应飞扬应师弟正要将她救出,不知现下如何了。”张守志点头道。
女子,也就是姬瑶玉闻言,长舒一口气,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道:“万幸,果然有变数发生,为时未晚!”随后也不再怕惊动内中之人,不顾风范的大叫道:“小妹,你听到了吗?你这傻妮子被人骗了,还不快与我滚出来。”
张守志摇头道:“姑娘,据我观测,司天台中设有结界,外人轻易进入不得,声音更是传不入,你这般喊叫只是徒劳无功。”
姬瑶玉闻言,气凝双眼,灌注真气后,果然见司天台四周有着墙壁般的符文结界,随后向张守志一拜,道:“多谢张道长告知,还有一事,小女子想请张道长相助。”
“姑娘还有何事?”张守志问道。
却突得,姬瑶玉眼神一冷,玉手迅捷如电,直按向张守志头顶,道:“窃取红阁十二坊姑娘元阴所凝聚的阴丹,如今借我一用,也是应该!”
姬瑶玉五指如花瓣轻柔,却是玄妙异常,张守志就算气定神完时,想躲过这一手也需费心神,更遑论此时方经阴丹反噬,正是气空力尽,心力交瘁,待他反应过来,姬瑶玉的手已按在他头顶。
姬瑶玉掌心劳宫穴和张守志头顶百会穴紧紧贴合一处,张守志霎时觉得脑壳上如生了株花木似得,源源不断的吸取自己真气作为养分。
原本真气就已近乎枯竭,如今不过片刻就已被吸取涓滴不剩,但吸力却无止无休,此时,阴丹感应对他真气的需求,再有变化。
阴丹加速吸取张守志命元,转做富有生命气息的精纯真气,而方转换成真气,又顺着经脉被吸到头顶,汇入姬瑶玉体内。
张守志方停止的衰老,现在又开始加剧,头上花白的发丝越来越多,面上也多出几道纵横交错的皱纹,这片刻功夫,至少又损失三五年寿数,此时的他头晕目眩,几近昏厥。
而姬瑶玉原本略显憔悴的面孔也恢复红润,她在上清派与狐族之妖一番恶战,还独自施展了需合力才能使出的‘十步芳菲’之术,一身真气损耗同样甚多,虽赶到了司天台,但莫说对付内中师我谁这般强敌,便是破除眼前结界进入,怕都做不到,所以当机立断,出手袭击张守志,吸取了张守志的源源不断的命元真气作为疗愈。
充满生命力的真气运转几周天后,姬瑶玉不但自身真气恢复,连暗伤也好了七成,随即撤手。张守志身体失去支撑,顿时软倒在地,陷入半昏迷状态。
而姬瑶玉冷冷望着张守志,鄙夷道:“取你几年寿命为用,且先聊作利息,至于杀害红阁姑娘性命的仇,嗯,便留与公孙大娘亲手解决。”
随后红裙一转,不再看张守志一眼,径直步向司天台,司天台外界结界立生感应,符字向上飘飞,成了一堵阻隔前路的咒墙
姬瑶玉口诵法诀,催动真气,瞬间,结界如布锦开裂一般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姬瑶玉毫不迟疑的没身而入,结界荡起一阵涟漪后,随即恢复平静,再也不见姬瑶玉身影。
张守志眼睁睁看着姬瑶玉消失,却是无可奈何,突然,大街又传来了几声骂骂咧咧声。
“刚才明明听到了娘们的声音,莫非是司天台的这帮浑丈玩意被咱们堵急了,叫花娘上门解解火?”
“分明是你听错了,今个可是鬼节,夜半三更的,怕不是女人,是女鬼吧!”
“女鬼也好,老子也憋了一肚子火,只要女鬼生的俊俏,老子也正好拿这身阳气镇压几个女鬼!”
几个守着司天台的幽州军人听闻姬瑶玉方才喊声走来,正调笑着,忽然见躺在街上的张守志。
“他娘的,怎么只有个男人,老子要的女鬼呢!”几人走进,不满的踢了张守志两脚,忽然神色一变。
“这人,莫不是咱家节度使的兄弟,也就咱家大老爷?”一人惊道。
“嗯?咱家大老爷可是仙人,我见过,那年岁可是比你们还显年轻,怎有这么苍老?你是认错了吧!”
“错个屁,你看这眉,这眼,跟咱家节度使生得一模一样!定是大老爷受了司天台折磨,快,快叫安禄山安统领过来!什么?安统领不在,他奶奶的,往日他总守在这想讨节度使欢心,偏偏今天不在,罢罢罢,你们直接传讯节度使,告诉他老人家,他的兄弟被我们救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情为何物(三)()
云天之上,满月高悬,月色依然沉冷又孤寂,仿若活了亿万载的古神的张开眼眸,冷眼尘世间的纷斗。与亘古耀空的明月相比,一切争斗都如过眼云烟,转瞬幻灭。
但此时此刻,一道划破云海,开裂数百米的天痕,昭示着一场惊世之战确实发生过。
陆天岚左手捂住右肩,而整个右手则是无力的下垂,每一根毛孔中都渗出血污,而曾经引以为豪的鹰爪,此时更是扭曲成一块筋肉虬结的烂肉,惨不忍睹。
陆天岚却出神的盯视着那道天痕,默然不语,虽然说高手对决,既可是百日之战,亦可是一招胜负。但任他如何思索,也想不出如何闪避或抵挡那一拳的方法。
方才对决,陆天岚以万宝琉璃身掩护,佐以迅捷无匹身法,一瞬幻化万千影,万千身影同使大搜神爪,没有一招是虚,每一爪都是凌厉无匹的杀招。
而面对万千杀影掩天而来,师我谁只是直直一拳,简单、平凡的近乎拙劣,招式与乡间老农的庄稼把式半斤八两,但拳上那股狂烈嗜血,似要与敌同亡的拳意却使这招脱胎换骨,化作碾碎世间一切的凶兽。
风、云、月光、法身、乃至空间、都被这一拳狠狠打出、砸烂、朝着陆天岚垮压而来,而他一贯信奉的“唯快不破”四字,也在这一拳之下被击得粉碎。一切灵动身法都失去意义,便如任大鹏如何振翅,也躲不过天地的崩塌。
“好招!这招从没见过,叫什么名字?”陆天岚问道,声音却有些沉闷,好像胸腔被大石头压着。只听声音,便知他的伤比看上去更严重。
“倾覆天下!”师我谁从容收拳,肩头血雾炸开,现出两道深可见骨的交错爪痕,但师我谁却面色如常,与陆天岚相比,这不过算是些皮外伤。”
师我谁拳头微收,那雄如山岳的拳势才消弭,陆天岚勉力嗤笑道:“招是好招,名也是好名,可惜天下倾覆之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辱没了啸傲九州的狮王气魄。”
“凡事不破不立,若老朽这双拳头真能砸烂天下,再由北龙天重塑山河,倒也不枉费此招!”师我谁全然听不懂嘲讽一般,淡然道。
陆天岚又是一笑,愤愤不平道:“那老龙现在藏身不出,却要在瓜熟蒂落时坐享其成,老大,你是不是被那老龙灌了迷魂汤,才这般为他卖命?”
师我谁面上流露不易察觉的崇敬和钦佩之色,随后一声叹息道:“坐享其成?你又知晓什么?北龙天为了此局可是将所有都押上!其实你这半吊子可比?”说罢,师我谁身形一缩,变回佝偻老者,作势欲离,全然视陆天岚如无物。
陆天岚面色一变,扯动伤口,面容带几分扭曲怒道:“莫走!半吊子?你说哪个是半吊子,当年舍下七凶基业半途而废的,究竟是谁!”随着勃发怒火,陆天岚双目如电,凛锐气息再度冲霄。
“你先前若有这般认真,老朽又岂会只受此轻伤?还说不是半吊子?”师我谁轻轻一句,陆天岚的气势便如火被浇灭一般。却听师我谁继续道:“老五啊,百年过去了,却只你还看不透……你若见识过北龙天的野心,就知道什么七凶基业不过是场玩闹罢了,虽得一时痛快,却也只是气量狭小的孩童把戏,玩够了,就散场,这才是最好的结局。若把玩闹当真那便真永远是……半吊子。”
陆天岚默然不语,面上阴晴不定,师我谁却踩着云层降落,毫无防备的将后心露出,道:“老朽可以为了计划杀你,你能只为给北龙天使绊子而杀老朽吗?若要再战,便拿出与敌同毁的杀意,否则就走吧,莫忘了六妹还身陷佛狱之中等你营救。”
陆天岚盯紧师我谁,爪子握紧又松,最终抬头对着明月仰天一叹,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