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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魍魉道:“这到不急,既来鬼界,朕岂能不尽地主之谊,来人,将天师道的同道枷锁解下,备些酒食以礼相待,有伤在身者先送去疗养。再给张天师安置个座子,张天师,来请上座!”
张润宁脸上闪过一丝黯然,转瞬恢复如初,众鬼卒闻言照做,徐未央甫一脱困,便不顾鬼卒拦阻,跑到张润宁身边,道:“少天师,你真要与他们合作?”
张润宁躲闪他逼问的目光,道:“他们说得确实没错,合作,是天师道复兴的契机,不合作,天师道传承便可能断绝,为了天师道,我别无选择……”
“你!糊涂!”徐未央怒斥道:“天师天师,何为天师?便是天之师表,你便是这么做表率的?天师道只要人没死尽,就终于复兴的机会,但若是路踏差了,那就决计难回头了。”
鬼卒及时将他推开,张润宁低头,从他身边走过,轻声道:“我觉得他们说得没错,何为正?何为邪?不过一层面具之分,方才自诩正道的自相残杀起来,与六道恶灭又有何分别。若天师道得以兴盛,谁又敢再提再议今日是非?”说罢,头也不回前去。
“他们自相残杀,那也只是他们错了,并不是天道错了!”徐未央大声吼道,但张润宁却如若未闻,越走越远。
“老天师……是贫道有愧你所托!”徐未央仰天一呼,浊泪纵横:“贫道无能铲邪除恶,也无法救润宁脱困,如今,只能阻止润宁走上错路!为祸人间!”
仰天一声悲苦痛鸣,徐未央自爆气海,沛然道气流转四肢百骸,冲破功体限制,只见道者气血冲冠,冠崩白发散,燃尽生命,逼出体内毒素,只为一击,而目标却是——一手养大的少天师张润宁!
徐未央掌一挥,仍插在手背上的竹签在掌劲之下破掌而出,带着淋漓鲜血,化作一道道碧绿光弧,光弧卷引狂风,旋奔急舞,分射心脏,脖颈,咽喉,背心,脊椎等周身要地,徐未央知晓张润宁行事过于情绪,易受他人影响,有因责任心过重,极有可能为光复天师道而走上错路,此时出手毫不留情,道道碧光看似生机盎然,却是不留余地。
张润宁觉察脑后劲风,想要回头却是慢了一步,此时一道人影瞬息而至,晏世元已挡在他身后,但见晏世元十指翻飞,衣袖猎猎,竟是从袖子中飞出无数银环,银环忽聚忽散,时而纷飞旋舞,如花开叶散,时而环环相扣,蜿蜒成蛇。
银光闪烁,气劲纵横,如激浪飞雪,炫目夺神,而碧气翻涌,若青虹碧涛,生生不息,如炒豆般急促的交击声中,竹签和银环在短短瞬间交击不知几百次,却终是徐未央真气涣散,竹签倒插入地,没入石板之中,而徐未央身中一环,颓然倒地。
晏世元手背亦被竹签划出一道血痕,此时抖落手上血液,道:“好个老道,倒是差点大意了。张少天师,不知天师道对意图弑主犯上之人,如何处置?”说话间,银环蓄势待发。
“天师道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张润宁怒道。
晏世元笑了笑,道:“那便先放一边,看看还有没有救吧。”
“哼!”张润宁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继续前行,步步登阶,直到阴魍魉面前。
“张天师,请坐!”阴魍魉手指座椅示意道。
张润宁摇头道:“不急,你不是要天师印玺吗,天师印玺在此。”
阴魍魉道:“不必,天师印玺只历代天师能用,放你那里便可。”
“那便看看吧,天师印玺中其实还另有乾坤,我需先指给你们看,省却你们说我糊弄你。”
“哦?不知是怎么个另有乾坤?”阴魍魉问道。
张润宁一引眉心,一块白玉蟠龙方印自眉心脱出,迎风而涨,变作七寸见方,正是龙虎山天师道历代传承的镇派至宝,张润宁将印捧到阴魍魉身边,指着印道:“看清了……它……”
说话同时印玺突然昊光乍放,如大日一般光芒刺眼夺目,一股沛然无匹的力量在印中乍现,又极具膨胀,膨胀,膨胀,好似一方玉玺中蕴藏了太阳裂变般的巨大力量,而这力量即将引爆!。
“是爆器毁灵之术!”天师道有些人看出端倪,心中惊呼,每一件法宝中都蕴含极大能量,驱使法宝持续发挥功效,但爆器毁灵之术却是以毁坏法宝为代价,将法宝中蕴含的能量一次性放出,法宝品级越高,爆炸威力也就越大,而像天师印玺这种至宝的话,到底会产生何等爆炸谁也没见过,但至少,爆炸核心,看台方圆百米内,管他什么人鬼神佛,动将尸骨无存。
应飞扬和脏污怪人都在这百米范围内,但应飞扬一边运功,一边冷眼看着,面上竟无一丝波澜,似乎早已洞彻未来。
众人连惊呼声都还未来得及喊出,突然,法宝的昊光陡然减弱,炫亮光圈渐渐缩回了天师印玺中,刺眼白光散尽,众人才看清看台顶层光景。
血万戮和血千秋各有一掌印在了张润宁背后,而阴魍魉则一指点在了张润宁膻中,六道恶灭三大高手同时出手将他制住,张润宁真气陡空,爆器毁灵之术无以为继。而更令他讶异的是,三人出手的时机。
“你是想说,它会爆炸吧。”阴魍魉坐回坐上,睥睨道:“亏朕还期待,哪怕只一丝可能都行,只要你乖乖合作,朕便给你与朕同席的机会,可惜,你还是选择了最蠢的那条路!”
“你们……”台下的徐未央愣了愣,失血过多的头脑才理清方才的变化,虚弱的张合着嘴想说着什么。
与他站在同处的晏世元道:“当他说要先将你们送出鬼界时,我们就怀疑,他要使出些同归于尽的法门,要先将你们送走免受波及。方才他的言语我们只信半分,但没想到,难道越是熟悉的人,越是难以看透?他演得戏没骗过我们,却瞒骗过了你。”
“对了,你口口声声说到,天师道之人不会与六道恶灭同流合污,始终不愿怀疑其他人,为何却轻易就怀疑你的天师?徐道长,果然猜疑之心人人都有,谁也不能免俗呢……”
“你!”徐未央本就气血翻涌,此时怒极悔极,全身筋脉暴烈,突得仰天吐出一口鲜血!
而晏世元在他耳边道:“疑则心乱,腋下流汗,五毒不尽,天人不衰!”
ps:还不能倒下,我还能,还能再战……(未完待续。)
卷五 第三十六章 痴则情惘(一)()
便是因为了解张润宁的性子,徐未央知晓他行事过于情绪化,而行事情绪化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总是难以预料,所以徐未央早在最开始就做了最坏设想,才会误以为张润宁投敌。反倒是六道恶灭几人,出于对不熟悉之人的戒备之心,洞察了张润宁真正的用意。
如今张润宁遭擒,气脉被封不得言语,只得怒视阴魍魉,血千秋探问道:“鬼王,不知此人该如何处置?”天师遗宝的事,他也是头遭听闻,此时自是想要多打探出些消息,以求谋求更大利益。
阴魍魉却不多说半句,只冷看张润宁一眼道:“不识好歹,先押下去和天师道关在一处,让他们来个最后的团聚,待会,朕再慢慢处置他。”
“不过,他的出现,到让另一只老鼠的踪迹也暴露了。”阴魍魉视线一移,看向张润宁方才出现的地方。
视线所及之处,正有一个鬼卒悄悄挪动身形,似是感应到阴魍魉目光,那鬼卒不再隐匿,而是突得纵身而起,黑色斗篷迎风敞开,如飞燕扬翼,迅捷灵动的逃离,转眼化作一个天际的小黑点,几不可见。
“原来还有同伙!”血千秋作势欲追。
阴魍魉却拦阻道:“区区小事,何劳千秋贤侄亲自动手,我手下奴才已经准备好了,贤侄静待片刻就好。”
晏世元则在下面问道:“枯等无聊,陛下,我这轮游戏还未结束,可还能继续?”
阴魍魉皱眉道:“还是算了,张润宁已经引出,天师道的人或许还用的上,先留他们性命,晏道主,上来入座吧。”
晏世元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再次回到自己座位上,而清洗工作再度进行,这次人都是死在水晶笼中,倒是方便了鬼卒工作,只需将尸体拖出,供炼制鬼兵时使用。之后水晶棺笼再度沉入地层下,余下血水,就任它们慢慢渗出便好。不消说,这些血水,有汇聚到了应飞扬处,不知不觉间,血水已是积到胸口,整个牢室血腥味逼人,浓烈的几乎令人昏厥。
不多久,便又见一个黑点由远及近,渐渐明晰,却是一个鬼奴打扮者,挟持着一个女子而来,女子身穿鬼卒的衣物,却已无面具遮掩,肤白如雪,明眸善睐,端丽动人,只是此时柳眉微蹙,玉面带汗,显然方经过一场战斗,此女正是左飞樱。
而晏世元和血千秋、血万戮却不约而同将视线放在了那名鬼奴身上,晏世元道:“冯虚御风,翩若游龙,好俊的御风术,鬼王何时收了此等高手做鬼奴?”
阴魍魉道:“也就是昨日,一名年轻人意图潜入鬼城中,但却被朕发觉,也是他胆气不错,鬼军包围下不见改色,反倒行刺起了朕,费了一番手脚将他擒下,朕见他本事不差,便将他神智封印,炼为鬼奴了。
晏世元和血千秋对视一眼,各自看出彼此疑虑,血千秋道:“能被鬼王陛下赞一声不差,定然非是寻常人,鬼王可否让他现一面,让我见识一番?”
阴魍魉似是不满他纠缠这些小事,道:“管他过往是谁?现在也不过是一鬼奴,身份卑微,怎能在这露面。”
晏世元也道:“都说‘宰相的门房七品的官’,虽是鬼奴,但也因主而贵,鬼王的鬼奴又怎算得上卑微,陛下便让我们一解心中好奇吧。”
晏世元对他帮助甚大,阴魍魉也不好悖了他的面子,道:“鬼十二,他们想见你,你便让他们看吧。”
鬼十二木然卸下面具,晏世元和血千秋同露惊异之色,异口同声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