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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心中无愧,为何又要掩饰,慕紫轩,你在弟子名册中登记的生辰是开元元年四月初七,可比你实际出生的年纪少了半年,这你如何解释!”
慕紫轩一时语塞,陆真吾乘胜追击道:“不承认亦可,既已知晓你的生辰,贫道自有办法让你现形!”说罢,从袖子掏出一个走马灯形状的八角提灯,灯笼迎风而涨,变作寻常大小,八个灯面上各绘着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一眼便知非是凡物。
“照命灯?”有人识得此物,惊异道。
“不错,正是我从儒门‘知世’先生那里借来的照命灯,此灯可出人的先天命宫,你是否是紫薇帝子,此灯之下,一眼分明!”陆真吾说罢,拿出一张符纸,写下慕紫轩的生辰后放入灯中,霎时耀眼灯火蹿升而起,如火炬一般险些烧到陆真吾眉毛,陆真吾亦被吓了一跳,他知晓此灯火光燃得越盛,便证明命数越贵,但烧得这般旺的倒是生平头一遭。
走马灯滴溜溜转起,灯面上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交替往复,仿佛无数段演绎人生。而一抹光线亦从灯笼上射出,映照在慕紫轩身上。
照身瞬间,紫华大作,慕紫轩头上恍若浮现一片蜃楼之景,虚幻莫测,一颗星辰在他头顶映照,光芒璀璨,统御诸天,正是紫薇帝星,紫薇耀空,一股浩大尊贵之气弥漫而下,旷照无边,众人中修为低浅的竟不禁膝盖发软,几乎屈膝臣服。
“紫薇入命宫!还说你不是紫薇帝子!”陆真吾喝道,众人再度哗然,年轻弟子们不知晓紫薇帝子是何物,但亦识趣的远离慕紫轩,向后挪动身子,而诸多长老齐刷刷将目光投在慕紫轩身上,眼中包含着敌意,戒备,猜疑,厌恶,全无往日亲善,道道刺透人心。
慕紫轩见此情景,亦是心神大乱,喃喃道:“紫薇帝子……我真的是紫薇帝子?”恍惚间,耳边婴儿哭叫声越来越响,凄厉,哀戚,声声泣血,在慕紫轩脑中不停回荡。
“别吵……别吵……让我好好想想……”慕紫轩敲击着自己的头颅,想要砸出个窟窿,把那恼人的声音挖出来,可哭闹声依然不止。
“我叫你们别再吵了!”慕紫轩猛然一敲脑门,一道血痕从头顶蜿蜒而下,照得双目泛红,而与此同时,照命灯的火又再度暴涨,暴起的火舌将不停旋转的灯面点燃。
“好强的命火!”眼看灯面上所绘人生百态在命火之下蜷曲,燃烧,陆真吾全然来不及阻止,整个照命灯变成一个大火球熊熊燃烧,好似是要付出窥探天命、泄露天机的代价。
“天,快看!”一弟子惊愕指着慕紫轩头顶虚像道。
而最后的火光映照下,慕紫轩头顶虚像亦生变化,紫薇帝星如被一层红光覆盖,将尊贵紫光染上血色,照得大地赤红,而跃动的火光照在虚像上,便化作蔓延无际的无情战火,吞噬着无数倒在血泊的尸骨。慕紫轩头上一方天地,已成战火焚野,尸横遍野,血流漂杵之景!
而一只见背影的紫袍男子一步一步走向紫薇帝星,每行一步,足下就隆起一级血肉铸就的阶梯,千尸万骸,铺出一条王者的通天长阶!
众生血劫,天下战火,换得一人神龙飞升,比起帝星,更像是——
“灾……灾星!”,身为凡夫俗子的福婶坐倒在地,惧怕的看着慕紫轩,指着他颤声说出众人的心声。
福婶指向慕紫轩的手指,却比任何刀剑都更刺痛人心,慕紫轩瞳孔一缩,伸手向她,想要向往日一般叫她阿娘,让她别怕,可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福叔忙堵住她的嘴,将她拉起道:“妇道人家,瞎说什么,不懂就别跟着掺和,仙人们问话问完了就随我回家!”福叔扯着福婶看向陆真吾,在他点头应允后便往山下走去,一步不敢回头望。
灯火燃尽,杀伐之景消失,众人渐收震撼,看向慕紫轩的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敌意,陆真吾向前一步厉声道:“紫薇耀空,血染天下,慕紫轩,或者该叫你紫薇帝子,事实就在眼前,你可知罪!”(未完待续。)
外传 故剑情深 (二十六)()
“认罪?”慕紫轩环顾着四周,看着周围,一张张过往相识面孔,如今皆是浮现猜疑,畏惧,疑惑之色,显得那般陌生,慕紫轩只觉一股荒诞之感涌上心头,忍不住抚额头笑起来,“哈哈哈,哪怕我什么都没做,便因为我是紫薇帝子,所以我就有罪?”
陆真吾道:“你身为紫薇弟子,那与皇世星天余孽宁悠悠勾搭成奸,助她混入凌霄剑宗定然还有其他图谋,你方才离开,是不是想趁着剑决之时,无人注意,去牢室将她放出?”
“无所谓了,随你怎么说都好!”慕紫轩被窥破心事,却也无心再辩解。
陆真吾继续道:“你若想见她,那倒不急,贫道已差人将她调来再审,若不想我们动些手段逼问,现在就一一招来!”
“你敢伤悠悠?”慕紫轩心头急怒,一转身,径直往牢狱方向而去。
“往哪走?将他拿下!”陆真吾门下弟子闻声而动,数道剑光乍现,欲拦阻慕紫轩。
“轩儿,莫冲动!陆师叔!我师尊尚未退位,您急着发号施令,莫非也想一争掌门之位?”商影见形势不妙,连忙出声拦阻。
随后向玄宁掌门道:“师尊,慕紫轩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情您应该知晓,管他什么紫薇帝子,他现在就只是咱们凌霄剑宗的弟子,我断不信他会做出危害派门之举!”
众人皆看向玄宁掌门,等待他决断,慕紫轩也不禁侧头,求助般看向玄宁真人。
年近百岁的玄宁真人发须皆白,尽显老态,比起一派掌门,更像一个儿孙满堂,慈蔼祥和的老员外,而他对门中弟子也一向如儿孙爱护,慕紫轩记得他年幼淘气,曾伙同几个玩伴,趁玄宁掌门晒太阳时烧他胡子,结果被其他长辈抓个正着,吓得哇哇大哭,怎么哄也哄不好,玄宁掌门却不在意,乐呵呵的把胡子拔下来给他们烧着玩儿,才哄得他们破涕为笑。
玄宁伸手止住商影的求情的话语,语重心长对慕紫轩道:“轩儿,我知晓你是个好孩子,天资聪颖,重情重义,门中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勾结皇世星天,危害凌霄剑宗之事,我相信你断然不可能做出。”
商影紧绷的面上泛出一丝微笑,慕紫轩心头也一轻。
“但你有罪!从生下来那日起便有罪!”玄宁掌门话锋一转,面色凝重道:“若大唐气数已尽,你又是顺天承命而生的新主,要改天换地,凌霄剑宗自不会干涉。但如今大唐如日中天,而你是皇世星天造出的帝星,悖逆天理,灭绝人伦的产物!你若依循帝命,那这方好不容易才缔造出的盛世将被打破,到时生灵涂炭,天下苍生,包括凌霄剑宗都将再被卷入战火之中,不得安生!我知道,现在的你并无称王称帝的心思,以后的你或许也不会有,但凌霄剑宗赌不起,天下人也赌不起!”
听闻玄宁掌门一番话,慕紫轩如心头挨了一记大锤,憋闷的说不出话,只喃喃念道:“我有罪?我有罪?……”
而陆真吾得到授意,大笑道:“还等什么,宿沫峰弟子,动手!”
等待多时的弟子再度挺剑而出,道道剑光四面八方逼向慕紫轩,却见慕紫轩眼神一厉,迷惘面容换做凶戾之色,“悠悠,悠悠还在等我,挡我路者,才是有罪!”
一声厉喝,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便见半空忽然幻化成无数剑影,带着尖锐破空声,向逼近的弟子箭射而去。无可名状,无可名招,诸多弟子皆被锐利剑气逼退,甚至有人已溅出血来,一招即溃!
“心神念剑!他竟然练成了!”在场长老如何不识得这门神通,便是凌霄剑宗的六大剑诀中的《心意剑殛》,一年前,慕紫轩以天纵之姿横扫同龄弟子,当仁不让的成为试剑大会魁首,之后便去经阁求了此剑法,想不到不过一年,便以成功使出此剑。
若是往日,定会有人欣慰凌霄剑宗得此英才,后继有人,但此时众长老却是止不住心生畏惧,这等怪胎若真成紫薇帝子,哪凌霄剑宗岂有宁日?
《心意剑殛》以心念为剑,喜怒哀乐,爱憎悲欢,七情六欲皆可入剑,剑意脱出形体,不拘于物,最是难挡。慕紫轩其实也是临阵突破,这几日大悲大喜,使得剑心悸动,暗合《心意剑殛》的精要,这才得以突破。
但初次施展,慕紫轩却是毫无滞碍,心有所指,便有剑至,剑影重重,如潮如浪,尽显翘楚风采,宿沫峰弟子以众击寡,反被他逼得手忙脚乱。
陆真吾见底下弟子丢丑,怒道:“负隅顽抗,自寻死路!”说罢挺剑而出,人剑如一刺向慕紫轩。
见陆真吾不顾身份向徒孙辈弟子出手,众人皆是大惊,慕紫轩却一视同仁,双瞳精光一闪,又像陆真吾射向道道无形剑气,此番剑气含愤而发,威力较之先前不可同日而语。
但陆真吾一甲子的修为其实易与?护身气浪撞开射来剑气,而沛然一剑直刺慕紫轩眉心,毫无留手,生死勿论!
此剑堂皇中正,虽只平平直刺,但雄浑劲力却逼得人无法躲闪,慕紫轩无从躲闪,只得同出一剑,抵住陆真吾剑尖,身形步步后退,每一步皆踩出一个深坑,欲泄陆真吾剑上千钧之力。
但岁月带来的差距难以弥补,慕紫轩气血翻涌,难以支撑,而陆真吾却全无收手之意,眼看慕紫轩便要剑断人亡,忽然,陆真吾感觉剑好似刺到一层黏着之物上,难以寸进,而一股惊惧之意从佩剑之上传入心头。
未及反应,便觉一股雄力化做惊世骇俗的剑气从慕紫轩剑上爆发而出,陆真吾竟被这股剑气击飞,如断线纸鸢般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本以为要摔得七荤八素,但劲力忽又转柔,让他平安无事的落在地上。
陆真吾惊魂不定,怒视慕紫轩身后,却见一人伸手抵在慕紫轩背心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