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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贺孤穷和谢灵烟二人进入后院后,应飞扬面上笑容倏然一敛,眼露精光道:“你是在支开谢师姐,师尊在怀疑谁?谢师伯?”
清苦皱皱眉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话要一句一句说,别突然就直奔结论……”
应飞扬神色变得认真凝重,“那就从头说,我在司天台时,从被修罗道死士逼出体内五衰之气开启上三道轮回阵,到上三道轮回阵被破解,这一段时间我的记忆极其模糊,好像做了场梦,梦醒之后却记不清晰。我明知晓自己经历了师兄的一段记忆,记忆中有喜怒悲欢,感觉刻骨铭心,却完全回想不起来。”应飞扬懊恼的用指节钻着太阳穴,好似想把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挖出来。
“所以呢?”
“所以被从司天台被押送凌霄剑宗的这几天,我都在与商师伯探究你们当年的事,知晓了师傅你因服下亢龙散,导致劲力失控,杀了师兄心上人,才导致一连串悲剧。当年对师尊下了亢龙散的人,无论动机还是动手的机会,都属师兄最有嫌疑,所有人都认定是他自食恶果,这件事也就算定了案了,但我感觉,那件事并不一定是他做的!倒没什么根据,只是因为我感受过他的情绪,虽记忆消失了,但情绪还能体味到,而情绪做不了假。”应飞扬眼神有些出神,似在回忆那不知缘由,却刻骨铭心的滋味。
“你和师兄都是聪明人,但当局者迷。你也觉得不一定就是师兄所做,可若不是他,就势必要怀疑其他同门,甚至是相交数十年的师兄弟,所以师兄他坠入九幽深渊后,你就迫使自己停止猜疑,莫再想了,让这件事就此了结……但既然如今当年的事又要重演,看来你也准备再度怀疑了?”
清苦叹了声气道:“你说的没错,紫薇帝子、天道传人、确实如出一辙,这次正道诸派只是怀疑我是帝凌天,并无切实证据便敢登门踏户逼我出关,哼,凌霄剑宗便是方受创,照样是数一数二的大宗,若不是门中有人暗中给他们撑腰,我便不信他们贸然惹上凌霄剑宗。若八年前和八年后的这两件事真有联系,而且是同一人所为,目标,应是掌门之位吧!”
应飞扬续道:“看来是了,八年前,借师尊之手杀死或重创掌门师伯,两大候选人便同时失去资格,却因师兄这个变数使得计划失败。而如今机会又来了,掌门师伯身受重创,若再借众人的怀疑,将功力被禁锢的你逼上台面,剑冠身受七魂剑封,一旦这事情被人知晓,不管有仇无仇,是人是妖,想趁机杀你的绝不在少数,若一起顺利,你死,掌门伤。这便又是个夺位的大好时机!而有资格继承掌门之位的,除了死去的陆真吾师叔祖,谢师伯,商师伯,玄离师叔祖等都有可能。师傅现在把谢师姐支开,不就怕咱们在这怀疑谢师伯,她夹在其中难做吗?否则,有贺师叔这种高手在,几时轮得到临阵学招的谢灵烟去挡下她父亲?”
清苦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道:“倒是长了些心眼,不错,不管这人是谁,我要你与我配合,演一出戏,引他出来,待会你假意被擒,而我也放出风声,一者说我早已破开了七魂剑封,但功力并不稳定,会在三日后的午时衰颓到最低谷,二者便说轩儿他也对当年之事有了线索,邀我前去共同调查,解开背后真相。那人若忌惮事情败露,三日后的午时,便是他动手的机会!”
“师傅你要以身为饵?这太危险!”应飞扬惊异道,“莫非你的七魂剑封真的解开了!”
清苦道人道:“其实,解封的方法我早有了,七魂剑封锁我真气,所以只要我将全身真气尽数散去,没了真气,七魂剑封自然也就消失了!”
“好主意!”应飞扬左手握拳一敲右手掌心,赞叹道:“就跟把头砍掉就不会再头疼一个道理!”
清苦白了他一眼,道:“少在这挖苦我,我当然还有下文,只是这个方法对你有风险,所以过往我一直没用过,但如今你身染天人五衰,不知何时浊气就会爆发,两件事并做一件事,就算不为解开剑封,为了解决你天人五衰之气的麻烦,也不得不冒险一为了!”
应飞扬疑惑道:“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清苦点头道:“当然有了,我打算先把我全身真气传给你,解了剑封你再还给我!”
“哈?你确定我不会爆体身亡?”应飞扬第一反应就是差点跳起来。
虽然修界经常有些传说,要么就是某道门寻常弟子掉下山崖,却发现山崖下有个困了百年的老爷爷,老爷爷年迈将死,未免传承断绝,二话不说将一身功力传给他,再不就是某佛门小和尚卷入两个道门高人的争斗,硬生生被灌入了一身高深道门真气。弄得一些弟子整天不思修炼,见到山崖就想往底下跳。
其实哪有这么好的事,不同真气功体相冲就不提了,即便是修炼同种真气,也会因修炼者各自经脉、血气差异产生不同,贸然接受他人真气,多半是走火入魔的下场,倒霉点的更会当场爆体身亡。否则,直接上代人传下代人,累世相传,那岂不是人人都有数百年根基。
目前已知的也就两个例外,一者是历代天女传承,但天女是同一魂魄不断转世轮回,自有因缘。再加上‘优昙心灯’这项法器将历代天女的真气提纯同化,才使得历代天女的真气可以直接灌注。
二者是《天狐如意法》中的《窃天篇》,但靠这功法也借来的真气也只是一时之用,用上一段时间终究还得及时散气,否则也会劲力相冲,而散气时稍有不慎,可能会将自己原本修炼的真气一并散去,可谓得不偿失,所以当世除了丹田先天受损的胡离,其他狐族中人都不曾修炼过《窃天篇》。
听上去白赚‘剑冠’一身超卓功力是很美好,但实际现实却是残酷,也难怪应飞扬觉得不靠谱。
清苦却笃定道:“当然不会,你应该知道,你所修炼的《玉虚纳神真气》,行经走脉的方式与众不同,过去你对此也曾有过疑问,现在我便可告诉你原因。收你为徒之日起我便考虑过,以为我功力被封的状态,靠着剑意和气势哄哄人可以,但真交起手来可就露馅了,为防在江湖游走遇上危险,所以我提前做下了准备。”
“你修炼的《玉虚纳神真气》功法是我专门替你量身修改的,不但使它多出了纳气入体的特性,也通过细微调整,使你修炼出来的真气能与我的真气完全同质,不仅不必担心功体相冲,一传功就爆体的场面,而起唯有你,能毫不相冲的,彻底驾驭我的真气!”(未完待续。)
卷六 第五十二章 情仇之间()
“量身修改?”应飞扬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刚被收为徒的那阵,清苦说他新学了‘相骨术’,准备以这相术混饭吃,便拿应飞扬试了下手,之后连续一个月,每天都把应飞扬的摸捏一阵,吓得那时的小应飞扬差点跑去衙门报官……实在算不上美好的回忆。
应飞扬甩了甩脑袋,把这记忆挥开,却也知晓了师尊的用心良苦,人体骨骼、经络、血脉皆有差矣,所以对功法有不同的适性,比如天生纯阳体质的明烨修行《纯阳功》等功法阳属可以一日千里,但若修炼《太玄冰羽诀》这种阴属功法便是事倍功半,甚至可能翻伤自身。
而这清苦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玉虚纳神真气》无疑就是最适合他的功法,而他也是最适合这功法的人,换做任何其他人,这修改后的《玉虚纳神真气》都甚至比不上原版。
功法不比剑法,容不得半分差错,天下怕也只清苦既有眼光,又有时间,还有动机大费周章的改造出只适合一人用的功法。
应飞扬感慰在心,开玩笑掩饰道:“师尊,把你的功力都给我,就不怕我扣着不还你了?”
清苦轻笑一声,反问道:“你若喜欢,尽数留下无妨,但你,要吗?”
一身修为送上门,应飞扬不心动是假,但也只一瞬,便斩钉截铁道:“不要!”
“哦,为何?”
“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一步登顶固然快意,但也会错过沿途的风景。少了这一点点突破,一重重超越的经历,得来的修为不过是高空楼阁!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靠我自己一步步来,总能达到你今天的境界。但若今天走了捷径,少了那些突破时的体悟,让我怎么在成为你之后,再进一步的——超越你!”应飞扬一脸认真说着大话,双目却焕发着坚定而自信的神采,一瞬间,竟有一种摄人心魄的说服力。
“哈哈哈哈,还真敢说!”静默一瞬,清苦放声大笑,但比起嘲弄,更像是欣慰,笑骂道:“你要我也不给!真气入体后约莫两个时辰,就会与你的真气相融一体,再难分舍,所以我只借你一时三刻,过了一时三刻,我便将真气收回,机会难得,时机短暂,你就用着一时三刻,好好体味师尊我和你的差距吧!”
随后一扬手,按在应飞扬胸前膻中穴上,道:“说得再多也只是理论,因为怕你承受不住我的功力经脉寸断,所以过往未曾实践过,究竟靠不靠谱我也不知,但你体内的五衰之气难缠,所以由不得你做主,只能冒险一搏了!”
应飞扬问道:“跟天人五衰之气又有何关系?”
“你的五衰之气平时潜伏不见踪影,但待会我的真气入体,他们就会自生防卫,你便借我部分真气结成气囊,将五衰之气包裹住、隔绝开,以防这些时日它再生异变,等过了此关,我再教你个法门,将我结成气囊的这真气和五衰之气一并排出,便能不受五衰之气困扰!”
“真的假的!师尊有几分把握?”听闻困扰自己的天人五衰功也能有解,应飞扬也不禁喜出望外。
“谁知道呢……不过我以前中了‘蛊神’的暗算,身染‘线丝蛊虫’,‘线丝蛊虫’除了不具传染性,其他特性倒是都与天人五衰功相似,论毒性甚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