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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飞扬想到关窍,精神大振,从行囊中将地图取出,那沾着油的手指在地图上涂抹。“嗯,阴阳阴阳。。。若以南明为阳,那北面便是阴,是了,阴阳变便是阴阳变化之地,至阴之处生至阳,你这把剑便在阴阳鱼中阴鱼的鱼眼处。”应飞扬举指一落,未所绘的阴阳鱼点睛,神情笃定道。
明烨略带错愕的赞道:“果然心思灵敏,我苦思多时才想到的答案,被你片刻就推出。”
应飞扬赧颜一笑道:“过誉了,我这是倒推因果,算不上本事。”这句话倒不是谦虚,应飞扬并非没揣测过“阴阳变,兴波澜”这两句的含义,只是毫无头绪,再加上已有得剑之法,便没有深思下去。此时能这么快的推出,也是因为见了明烨从水中出来,对剑的位置知道了大概,从答案倒推了过程。像明烨那般从简单六字,推出剑的位置,比他困难何止十倍,想到此处,应飞扬不禁反省,自己目空一切,骄狂自大,竟看漏了这么个人物。
应飞扬将剑递还,明烨接剑后继续说道:“我所修的是纯阳功,只有这把剑才能配合我的功体,将剑威发挥至极致,所以我要寻的剑一开始就只有这一把,除了这把太阳之剑外,还有一把太阴之剑,剑会中若是有阴寒功体的女子,那那把太阴之剑跟她可算是绝配。”
应飞扬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明烨看上去内敛低调,并非健谈之人,何以现在滔滔不绝的与自己分享经验。应飞扬只道他另有下文,哪知明烨却又闭口枯坐,再不发一语了。
临近靠岸,便觉气温陡升,周围水汽一空,剑屿峥嵘面貌已耸立眼前,近岸有许多岩礁,星罗棋布的排列着,应飞扬小心翼翼的操船躲避礁石,明烨突然起身,道了一句:“就此别过。”也不待应飞扬答话,便从船上跳出,脚踏礁石,若矫兔般几个起落,便已上岸远去。
应飞扬暗骂一声“怪人!”继续低头划船,船到了浅水,应飞扬下船涉水,拖曳这纤绳。突然道:“我拉纤,你坐船,要是按渔家的规矩算,你可是要嫁入我家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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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滑如镜的水波,倒映出船上一条纤细人影,船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女孩嘻嘻娇笑道:“你若把你手上的剑给我当聘礼,我或许会考虑下。”
应飞扬笑道:“这样啊,那我可要先看清你长得什么样子,值不值得聘礼钱。”应飞扬缓缓转身,船头俏生生的站着一个女孩,女孩圆脸大眼,一双杏眼甚是灵动讨喜,皮肤不若大家闺秀那般白皙细腻,而是风吹日晒成的小麦色,但也因此显得更具活力。少女叉腰挺胸而立,被应飞扬眼神上下审视不见丝毫窘态,反而瞪圆了眼睛挑衅的回望。
应飞扬扫了她几眼道:“凌霄剑宗修的是剑术,你一个外门弟子竟然还习得水遁功夫,真是了不得。”少女方从水中出来,但除了黑亮头发还带些水汽外,身上连些水渍都没有,显然是使用了“水遁”。
少女得意的道:“我们海上讨生活的,自然要多些本事喽,闲话少说,把剑交来吧。”
“姑娘既然要聘礼,总要告诉我姓名和八字吧?”应飞扬对此女并无印象,想来是因为此女天榜题名时排在他前头,而他那天又迟了到,才会不认得此女。
那女孩可爱的鼻头一皱,嗔道;“姑娘名叫苗淼,八字偏不告诉你,对了,应飞扬你可少耍心眼啊,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可是知道你用不了真气哦,你要是不听话,姑娘就把你浸在水里钓鱼用。”
应飞扬笑容登时一僵,随即明白,道:原来如此,我说明烨兄为何突然多嘴起来,原来那些话是说给你听的。”想通此点,应飞扬已将明烨的心思摸出八分。
明烨在船上时,察觉水底有人靠近,但应飞扬却似是一无所知,再联想到应飞扬几次险些被拖拽到水中的样子,于是一时起疑,出手试探了他的功力,结果试出应飞扬竟真的无法用真气。这便让明烨难做了,明烨自认一人也可对付鼉龙,所以不必领应飞扬之恩,但应飞扬毫无真气仍然相助,此份情意实在难得。所以他将太阴之剑下落吐露出,算是给应飞扬留了一条后路。
想通此处,应飞扬叹气道:“我们在湖面上谈话,都能被你撞见,你该不会是看我生的英俊,一路跟踪着我吧。”
苗淼呸了一口道:“哪个跟踪你了,姑娘正想遁回通幽谷呢,见你们跟那水怪斗得惊天动地,便好奇看上一看。”
应飞扬沉吟一声,道:“遁回通幽谷?看来姑娘是得剑又失剑了。”苗苗脸色一变,显然被说中。应飞扬继续猜道:“是遇上任九霄了吧?”
苗淼轻捻着发梢,狠狠道:“不怕告诉你,任九霄就守在岛心亭中,若想锋海洗剑,就绕不开他,这家伙太可恶了,明明已经抢了好几把剑,还要留我的剑,先前有几人想闯关,都被他击伤退赛了,只有我,说什么因为我是女子,不想伤我,什么嘛,明明把人家头发都弄乱了,还说不想伤我。”苗淼一边絮絮叨叨的念道,一边捻一撮头发向应飞扬示意,果然有一撮头发似是被剑裁过,参差不齐。
应飞扬心道“果然,这才像任九霄的风格,他向来看门外弟子不起,这次主动参加锋海剑会,看来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将所有外门弟子拦在试剑大会门槛之外了。”
想到有任九霄横亘于前,应飞扬本该头疼,但看眼前少女嘟囔个不停的娇俏模样,却令他完全头疼不起来,强忍笑意道:“或许是他看上了姑娘,不忍心下重手,反而取你一撮秀发做留念呢。”苗淼翻了个白眼,却不言语,不过秀眉一挑,显然这句话听得她很受用。
应飞扬又正色道:“方才明烨兄特意提到了太阴之剑适合阴柔功体的女子使用,应该就是说给你听的,你为何不去寻那最适合你的太阴之剑,偏要盯上我手中的剑?”
苗淼眼中眼中闪烁戏谑之意,道:“柿子当然要找软的捏,万一太阴之剑周围又有什么吓人的猪婆龙我打不过怎么办?所以我先把你手上的剑夺了,你自然会去取太阴之剑,等你取回来,我若是觉得太阴之剑会好用些,也不过是稍费功夫,从你手中再夺一次而已。”
应飞扬被她弄的哭笑不得道:“就算我真能供你予取予求,任九霄那关你又怎么过,其实问题关键在任九霄,若能败他,他那里的剑很多,总能分你一把,若败不了他,就算抢了我的剑,也不过是转赠他手,或许还要再赔上你一缕秀发,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对我动手啊。”
苗淼眼中戏谑之意更甚,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是女孩子,目光总是短浅,只见眼前利益啦,所以不要再废话了,乖乖交出来吧。”
却见应飞扬笑容中的苦涩之意消去,反生一抹得意,眼光看向苗淼身后渺茫湖面道:“确实不用再废话了,因为他们终于来了。”
第二十五章 奇锋剑夺()
“确实不用再废话了,因为他们终于来了。”应飞扬望着湖面得意道。
“你在拖延时间!”苗淼恍然觉醒,想要回头看来者是谁,却听应飞扬阻止道:“往这看就行了,不要回头。”应飞扬将剑横于胸前,抽出一半,碧澄如镜的剑身上映出湖面上一艘船,两个人。
“怎么,来了帮手了。以为本姑娘就会怕了。”苗淼面色一寒,强硬道。应飞扬却是摇头道:“错了,不是帮手,是敌手,不过他二人一来,姑娘就没有必要再与我争剑了。”苗淼疑惑道:“什么意思?”
“姑娘看清楚了,这两位同舟共济的是对同门师兄弟,感情好的不得了,那个拿剑的叫邢飞,另一个拿乌木剑凑数的叫章柳,他原本的剑正是我手中的这把,只是被我骗了过来。”
“那也只证明他们是两个不足为惧的蠢材,你是怎么骗来的。”
应飞扬将方才之事简述一遍,随后道:“这两人出手时从来都是并肩齐上,也不像任九霄一样懂的怜香惜玉,姑娘就算从我手中抢走剑,也只会立马被他二人盯上,你有多少自信在二人合攻下保住剑?只失了剑还是小,若是受伤退赛可就得不偿失了,我若是姑娘,现在一定会避开争斗,先把太阴之剑取了来。”
苗淼目光闪烁,显然心中正在权衡,接着气鼓鼓的道:“好哇,你算计我,那我也不让你好过,我这便拆穿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狠狠报复你一下。”
应飞扬毫不在意的笑道:“算了吧,你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拆穿我,我的剑就落到他们手中,你没有任何好处,若是姑娘保密,他们则对我仍有忌惮,我能靠虚张声势保住剑,其实也只是替姑娘保管,你若取了太阴之剑却用着不趁手,想再夺走我的剑也有的是机会。”
苗淼目光闪烁,嘴中却强硬道:“怎么没好处,看你被他们打,姑娘我开心,这不就是好处。”
应飞扬闻言也语带威胁道:“既然姑娘执意要我难堪,我挨不住打,把太阴之剑的位置也说了出去,那你可不要怪我。”
苗淼脸带恼意,但随后黑亮眼珠转了几转,突然狡黠笑道:“好吧,那姑娘我就听你的,顺便好人做到底,再帮你一把。”苗淼突然手一挥,湖上之水被吸起,在苗淼手中凝成一把晶灿灿冰剑,随后剑带水波,若飞瀑倒卷一般袭向应飞扬,应飞扬一时错愕,但天生剑觉催动下,已剑在意先,不自觉的举剑相挡,双剑交兵,发现苗淼之剑虽是声势不凡,劲力却一触即散,再见苗淼杏眼朝他一挤,应飞扬随即心领神会。
湖面上,章柳邢飞二人操船而来,他们二人乘一船,又皆是北人,不擅操舟,所以被应飞扬远远抛在后面,此时快到岸边,水汽渐散,赫然现出两道身影,而其中一条,正是让他们恨得咬牙的应飞扬,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