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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牛走了?
赤猊长老心头大惊,楚白牛在畜生道中身份特殊,分不清他究竟是阶下囚还是座上宾,但他的重要性不容置疑,这般奇人不能为畜生道所用的话,那便当宁杀勿放,岂容他说走就走?
心头一狠,赤猊长老杀意横生,虽然楚白牛与万兽春交情好像不错,但如今万兽春生死不明,也不必顾虑什么,可正在这时,但忽然几只血妖飞扑而来,竟是趁他心惊之际突破防线,凶悍攻来
“啊!!”
赤猊长老心不在焉,反应慢了一拍,一时躲闪不及,肩膀上竟被撕咬下一块肉,剧痛之下才让他认清现实,如今畜生道疲于应对饿鬼,稍有分心局势变回逆转,哪来多余人力追杀楚白牛?
而防线被撕开一个口子,原本阵线被饿鬼打乱,眼看情势不妙,“左右两边聚拢,你们几个不许退,稳住,给我稳住!”赤猊忍痛大吼,但呼声迭起,此起彼伏,掩盖住了他的吼声,数个畜生道道众已被拖入饿鬼群中,开肠破肚,分尸而食,死状惨不忍睹。
就在伤亡加剧时,忽然,数十道身影如流星划过,从万象天宫方向而来,分散畜生道各处,而在此处,,无数晃得人眼炫目的飞环自天而降,如雨纷落,砸向突破防线的几只饿鬼。
看似小巧的银环,却将饿鬼砸得血肉淋漓,当场毙命,银环倒飞回空中,合二为一,汇于一人臂上,而那人恰自天而降,起脚将几具尸体踢回饿鬼群中,同时喝问道:“畜生道赤猊长老,这究竟怎么回事?”
六道之间本不算和睦,但此时见到来人,赤猊长老却是如见救星,“晏道主,你可算来了。”六道恶灭共占昆仑,畜生道早向离得最近的万象天宫传讯寻求支援,当此之时,援兵及时赶到。。
来人正是人间道道主晏世元,可他回应赤猊长老的却是一连串的诘问:“赤猊长老,我道的生尊者周长生何在?这些血妖是怎么被放出?万兽春呢,他怎还不露面?”
突遭横祸,赤猊自己本就一头雾水,再遇晏世元一连串逼问,一时千头万绪,竟是不知该从何答起,晏世元见状,也不再逼问,只道:“放松心神,不要抵御!”
说罢眸中异光一闪,盯视赤猊双目,赤猊只觉脑海中睁开了一双眼睛,自己秘密在双眼之下无所遁形,知晓晏世元在用人间道探视记忆的术法,但此时也不敢抵抗,片刻后异感消失,晏世元已收了神通,神色稍缓道:“处变不惊,应对得体,这事倒也怨不得你,人间道高手已御风先来,其余援军随后便到,你且放心疗伤吧。”
赤猊长老吐出口气,又问道:“那楚白牛他那边……”
晏世元却只转过身去,飞环一化十,十化百,密密麻麻砸向诸多饿鬼,而眼神却是看向另一方向,道:“楚白牛?不用你理会,他之生死,自有天裁!”
天裁?
赤猊长老心中一凛,顺着晏世元的视线看去,晏世元所看向的方向,该是穷奇兽神把守之地,而此时却闻一声惊天兽吼,一只似虎非虎,背生双翼的巨兽振翼飞起,正是穷奇兽神,四周燃烧的屋舍被翼风刮过,一时火星纷飞,与积雪一同漫天乱舞,雪与火之中,穷奇如一阵飓风向山下飚去。
但赤猊长老的视线却被屹立在穷奇兽神头顶之人所夺。
畜生道四大兽神以舍弃人性,换取全然的兽力,实力之强,地位之高,在畜生道中仅此于道主万寿春,但此时头顶却立了一人。
能让穷奇低首甘为坐骑,那它头顶之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昆仑山山阶积霜覆雪,陡峭湿滑,而冲出山门的楚白牛,下奔之势快逾飞马,应飞扬和姬瑶月二人身在宽阔牛背上,皆是心惊胆战,生怕楚白牛蹄子一打滑,从陡峭山阶上摔下,那他们虽说不至摔死,但也决计不好受。
楚颂却似早习惯一般,丝毫不见惧色,反而是跟楚白牛聊上了天,“阿爹,你方才救了万兽春一命,是也不是?”
楚白牛当做没听见,楚颂便继续讲:“你虽踩踏在他身上,但实际上却是为他推宫活血,否则以他伤势,多半没有生路,都说了,你输给了我,以后就要听我的,你又擅自救人?”
楚白牛本不理她,但楚颂却数落个没完,终于不耐道:“相交一场,略尽情谊,,老万若之后被乱石砸死,被活埋窒息死,伤重难反死,那全算他点背,我只是让他不至于当场咽气而已,算哪门子救人?上下颠簸,还说个没完,不怕咬到舌头。”
“烂好心,哎呀!”楚颂惨叫一声,竟是真咬了舌头。
“瞧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楚白牛颇有些幸灾乐祸,随后叹道:“这世间善恶难定,老万他算不上好人,但也算不上坏人,因为他从来不以人自居,而是自封畜生,但也因此,他比所有人都更真实,畜生永远是畜生,但人有时却不是人……”
“畜生永远是畜生,但人有时却不是人……”应飞扬听着他们说话,竟也有认同之感,方才一战中,比之万兽春,倒是恩将仇报的半夏更令他不齿,一时不由晃神。
却听姬瑶月冷冷打断,“你们别太松懈,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有人追来了!”
应飞扬气凝双眼。回头看去,却见山门方向有一个小黑点,而黑点越来越明晰,身如虎,獠牙如猪,背生双翼。
“是兽神穷奇?”姬瑶月认出追来之敌,化出本相的楚白牛虽是善奔,但山路崎岖,地上跑的终究不敌天上飞的,被追上只是早晚之事,“就它一个么……”
四大兽神中,唯有穷奇能飞,这是另姬瑶月欣慰的,而她已在心中掂量胜算虽然他们皆是伤疲在身,但若只一个穷奇,应是还能应付。
却在此时,听闻应飞扬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名字。
“帝凌天!”
卷七 第五十六章 生路何在(二)()
姬瑶月顺着应飞扬视线再细看,便见穷奇兽首上,隐约立着一道白衣人,影影绰绰,看不明晰,但却似有吸引目光的莫名魔力,让人一旦注目,就难再将视线移开。
“这便是帝凌天?”姬瑶月心头一疑,但见到应飞扬几乎能冒出火的双目,答案已是不言而喻。
姬瑶月从未见到应飞扬这般模样,虽然隔着一层面具,但姬瑶月想象的到,他面具下的面容一定也正因仇恨而扭曲。
见他这般模样,姬瑶月心头触动,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天剑峰,看到了那个如受伤小兽般嚎啕大哭的少年。有些伤痕注定要烙印一生,不会被时间治愈,不论过了多久,只要被触动,都是刻骨铭心的痛。
姬瑶月感同身受,心中罕见的升起柔意,不由自主的将手搭在应飞扬紧握的拳头上,轻唤了声,“应飞扬……”
却见应飞扬已闭上眼,缓缓换了口气,再睁眼,眼中恨火已被压下,换做冷然沉静。“放心,我有分寸。”
而楚颂此时怯生生问道:“应大哥,那咱们该怎么办?”
帝凌天在明,应飞扬等人在暗,山体阻隔下,帝凌天一时也未看到应飞扬他们,但被发现也是早晚之事。
应飞扬眉头紧锁,权衡着机会和风险,一咬牙,道:“赌一把,按计划三行动,楚神医,往西走,那边有个山谷。”
“几时轮到你小子发号施令……”楚白牛不悦嘀咕着,心中犹有几分游移,此时一动,无疑是暴露行踪,引得帝凌天注意。
“阿爹!”楚颂嗔了一声。
“赔钱货,早晚被你拖累死……”楚白牛骂咧着,在雪地上蹬了蹬蹄子道:“都听你们的,你们可抓紧了!”
话音方落,楚白牛已如离弦之箭,蹬地而出。
离了铺好的石阶,山路自是更加崎岖难行,西边便是一片陡峭斜坡,而楚白牛毫不畏惧的一跃而下,贴着高度倾斜的山坡狂奔,在苍茫大地上激起一道雪浪。
而这般动静自是惊动了高空之上帝凌天,
“哦,不躲了么?”帝凌天双目如鹰隼般锁定目标,示意一下,穷奇振翼急追而去。
一方逃,一方追,穷奇快逾飞鸟,但全力而奔的楚白牛速度亦是不慢,只苦了在它背上颠簸的应飞扬三人。
追逃片刻,地势才又平坦下来,应飞扬一行已逃至一处山谷之中。
山谷仿若被巨斧劈开一般,陡峭两壁夹峙,覆盖着皑皑白雪,中间则是一道河流,此时大河冰封,如一条被锁住的玉龙。
两山之间视野狭窄,未防楚白牛走脱,帝凌天不得不让穷奇将身形降低,与两侧山峰齐平。
但身形方降,便觉破风声至,两道刀剑之气迎面而来。
刀气和剑气交错成“×”,威势不凡,但在帝凌天眼中却是还差得甚远,“强弩之末,不值一提!”
帝凌天觉察刀剑之气杂而不纯,显然出招之人皆是伤疲在身,非最佳状态,随即轻描淡写一挥衣袖,欲挡来招。
接劲之时,却是心头一疑,觉刀剑之中还暗藏一股琢磨不定的异力,竟比预料中的更难以化解,但帝凌天也不变招,只由挡招转化劲,袖袍一甩,刀剑之气便调了个方向飞向天空。
而帝凌天再看向前方,视线尽头,一头白牛背着一个女子沿着河岸继续狂奔,而眼前,却有双刀一剑封关。
正是应飞扬和姬瑶月从牛背上跃下,阻挡帝凌天。
却见帝凌天也不急着追,眼睛往二人身上一扫,停在了应飞扬身上,“小子,鬼界一别后,倒是许久不见了。”
应飞扬心头一凛,他此时分明带着赤蚺君的面具,帝凌天却是一语道出了他的身份,不由暗惊。
帝凌天却似看穿他心事一般,道:“你面上的面具是出自墨非工的手笔吧,果真巧夺天工,难怪晏世元他们寻你不得,不过你气脉有修炼过天人五衰功的痕迹,所以瞒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的耳目。”
应飞扬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