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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金刚门龙象上人,领教应施主高招!”
应飞扬安抚似得轻拍星纪剑,会心一笑,“好兄弟,给咱们试招的来了……”
太阳缓缓的向中天移动,春光正盛的天气,众人却已心头发寒……
空空的酒坛散落一地,板车上本来摆了两层的酒如今已将尽,百余人已陆续出手,刀剑,掌功,术式,法器,各种招式层出不穷,但应飞扬一人一剑,却是破尽万法。
他在身后三步立了一把剑,但实质上,他只一次险些退出界外,还是一个与应飞扬有大仇之人采用两伤的法术,做出决杀的一招,才换取应飞扬退了两步半。
而其他人,莫说将应飞扬逼退,能接下他一剑后不落败相的就已是难得,最后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饮下苦酒……
每次动手前,他们都觉得应飞扬已经力尽,这次定能得手,但次次都是希望落空,更要命的是,应飞扬非但没有衰弱,而且每一剑都是蜕变,每一剑都比上一剑更强。
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养分,滋养着眼前的怪物,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成长!
“砰!”一僧者的法钵被一剑击了个翻飞,又一人在应飞扬剑下饮败,应飞扬面上带着喜色,笑容显得天真而纯净,他在昆仑生死一遭回来之后,心中便一直有所明悟,而这次挑上诸派,便是将自己领悟的剑理用于实战之上,把诸派当做磨剑石,来打磨自身的锋芒。此时不是欢喜于击败眼前对手,而是喜于自己的提升。
但欢喜过后,却发现许久未有人再来挑战,便收敛笑容,扬声道:“诸位若再无人上前赐教,那我便当做旧仇尽消了!”
“且慢!我来称量下你的能耐!”人群中,一长脸黑髯,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排众而出。
慕紫轩见状,眉头微微一挑,眼前这人是锐金锋楼的楼主金钩铄,新加入盟中不久,但一身功力却是不俗,放眼整个正天盟也都是数得着的。但是……
“金楼主,据我所知,你与应飞扬并无怨仇吧?”慕紫轩眼睛一眯,居高临下问道。
卷八 第二十章 二十加冠(四)()
看着排众而出的金钩铄,慕紫轩立时明了他在打什么主意。金钩铄新入正天盟不久,定是想趁此机会正欲崭露头角,显显手段。便道:“这喝得是了仇酒,你锐金锋楼与应飞扬过往既无怨仇,这酒,还是省下吧。”
应飞扬却不领情道:“往日无仇,今日未必,他来饮也无妨。”随后眉头一挑,向金钩铄看去,“阁下便是锐金锋楼楼主?”
“正是!”金钩铄高昂着下巴,神态倨傲道。
应飞扬又问道:“令公子是金灿辉?他今日可有到场?”
众人不解他何出此问,但认识金灿辉的人,却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一个白面细眼,身着华服的青年。
那青年一瞬成为关注焦点,也面带疑惑,强声道:“本公子就是金灿辉,怎样?”
可话音未落,便见应飞扬所站的位置已空,回过神来,便见一只手向他胸前扣来,应飞扬竟兔起鹘落间欺身他身侧。
金灿辉欲挡,但他本领着实稀疏,还未及得出手,便觉胸口一阵气紧,应飞扬手已按在他胸前,封住了他的穴脉。
而应飞扬不做丝毫停留,提起金灿辉足下一点就翩然而退,他这举动实在出乎预料,所以人反应都慢了半拍,看到爱子被擒,金钩铄这才回过神来,怒道:“你做什么!”
说话同时,金钩铄手中化出两把弯钩,威势凛凛的横扫而来,欲将应飞扬留住。
应飞扬以气驭剑,星纪剑电射而出,挡了双钩一瞬,但双钩声势凶猛,星纪剑随即便被双钩磕飞。但一瞬便已足够,而应飞扬趁着一瞬之际,身形一旋,施展“花间游”的身法,与金钩铄擦身而过,转眼又回到了原来立之处。
应飞扬回身同时,脚踢金灿辉的膝窝,一手按住他肩膀,一手扣住他手腕,金灿辉痛呼一声,被压得跪倒在地。
“放开我儿子!”金钩铄勃然大怒,攻势随即而至,却见先前被他双钩击飞的星纪剑从天而落,算准的一般贴着金灿辉的脖颈坠下,倒插于前,森寒剑刃如镜子一般,金灿辉面孔又苍白几分,脖颈被剑上寒气逼出了汗珠,却是一动不敢动。
若应飞扬脚下一个不稳,金灿辉的脖颈上就得多出道口子,金钩铄投鼠忌器,也忙收住攻势,怒声道:“应飞扬,你到底想做什么?”
应飞扬也不看他,只又一拧金灿辉手腕,金灿辉痛得五指箕张,张开的五指显露众人之前,却见他小指上赫然少了一截。
应飞扬冷声喝问道:“你的小指头,怎么少了一截?”
金灿辉惨呼道:“关你屁事……哎呦……疼,疼!我连功时不小心被刀砍了,不行么?”
“笑话!伤口这么参差,你跟我说是刀伤?”应飞扬冷笑一声,一手扔扣住金灿辉,一手翻找出一个锦囊,囊口一开,一截白森森的指骨落在地上,“看清楚,这是不是你的?”
金灿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节指骨,慌乱道:“你……怎么会?这不是我的……我的明明被……”
“被怎么样?”应飞扬眼神越发冷厉,道:“你说不出来,我替你说,去年夏天,剑南一带,你见色起意,**了一良家女子,那女子不从,拼死反抗,咬掉了你一截指头,你大怒之下,便丧心病狂的杀死了她,又为灭口,杀了连她五岁幼弟在内的一家五口,是也不是?”
“你…胡说……我没有……爹,救我!”金灿辉惊慌失措道,但在场修者都是明眼人,看他这般模样,就知晓应飞扬所言九成非虚。
“你却不知那女子还存了最后一口气,我逃亡是恰经过那里,将她救醒,是她告诉了我经过,然后,她用我的剑将肚皮划开,把吞咽入肚的指头取出,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能指证你,还她一家一个天理公道!”
慕紫轩心头一惊,知晓应飞扬的意图,未免局面难以收拾,忙下令道:“快将金灿辉拿下,交由司天台发落!”
“不麻烦了!”应飞扬冷喝一声,按住金灿辉的脖颈往前剑前一送……
血雾喷涌,漫天飘零。
血雨中,长身而立的应飞扬朝金钩铄轻轻一笑,“金楼主,现在你可以跟我喝‘了仇酒’了。”
“我的儿啊!我宰了你!”爱子面前被杀,金钩铄双目瞬间血红,发出一声老猿啼血般的哀嚎,双钩金芒大炽,以玉石俱焚的气势攻向应飞扬。
锐金锋楼擅长御使百兵和金系术法,二者结合,更是霸道刚猛至极,双钩齐动的金钩铄势如疯虎,狂涛无铸的攻势一浪接一浪。
而应飞扬施展朱雀振翼剑掀起阵阵炎浪,以火克金,挡下金钩铄凶猛攻势,剑招虽炽烈,心却依旧沉冷,任金钩铄如何来攻,也未退到不堪提之后。
只闻交兵锵然,转眼数十招已过,金钩铄久攻不下,恨火愈烈,庚金之气陡然汇聚,便要施展两伤的术法。
此时,一道掌气自上方而降,浑厚磅礴,落在二人中央,分隔开激战的二人,而气劲如劲风狂卷,将聚集的庚金之气再度吹散。
“够了,金楼主,你出了早不止一招了!”一掌之后,传来的是慕紫轩的声音,身为此地的主人,应飞扬的公证人,正天盟盟主,无论哪个身份,都让他不能再坐视金钩铄闹下去,否则便是威信扫地。
金钩铄两伤之招被生生打断,此时气息一时不顺,说不出完整的话,“慕盟主……你!他杀了我儿子!我儿子啊!”
“所以,我才要与金楼主喝这‘了仇酒’,金楼主,请!”应飞扬轻描淡写的说着,剑一挑,酒坛飞入金钩铄手中。
看着金钩铄投来的目光,慕紫轩也颇为头疼,现在看来,金钩铄根本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就是想帮他出头都没有理由……
“来人,替金灿辉收尸,比对尾指,查明真相,看是否属实。之后送回锐金锋楼。”慕紫轩发号施令后,对着金钩铄无奈一叹道:“金楼主,这酒是你自己讨的,现在讨到了,所以,节哀,先回去为令公子准备后事吧……”
金钩铄面色铁青,眼睛能冒出火一般,从慕紫轩扫到应飞扬身上。本就气息不顺,此时更是气得一个字说不出来。
“啪!”金钩铄猛得摔碎酒坛,愤然离去!
全场之人都被这戏剧性的发展所慑住,一时落针可闻,应飞扬却环视众人,浑若无事道:“在场诸位,还有谁自认为与我应飞扬有仇,尽管上前赐教。”
剑上血迹未干,应飞扬语调平淡,可但凡被他目光扫到的,都不约而同的心里一咯噔,在金钩铄眼皮子底下一剑杀了他儿子,这是何等的凶狠和狂气,究竟是何时起,这个过往被他们逼杀的年轻人,已攀升到了需要他们仰望的高度……
应飞扬又问了几声,众人面面相觑,却也都无人应答,慕紫轩轻咳一声,掷地有声道:“既然再无人认为与应飞扬有仇,那饮罢了仇酒,过往旧仇,至此一笔勾销,今后若在场之人再去寻仇,便是背信弃义,天地不容!”
雄浑声音传至每个人耳中,一双双眼睛看向应飞扬,眼中有敌意,有愤怒,还有暗暗隐藏的畏惧,但纵有不甘,此时也无可奈何。
便见众人盯视之下,应飞扬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又挑起一坛酒走向“不堪提’。
风起,“不堪提’在风中轻轻颤鸣,似赞许,似嘉奖。
伫足而立的应飞扬发丝飞舞,神情却庄重肃穆,好像在完成一个虔诚仪式,拍开酒封,酒水成一条细线从坛口流泻而下,浇灌在不堪提剑身上……
用只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对着倒插眼前的剑道:“你都看到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由不得你不服,现在的我,比你加冠那年更厉害吧?所以,安心的醉着吧,我这边,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