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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位清夷道人竟然比商影还隐隐强上几分。
不过片刻,便已道了齐云镇,清夷脚步不停,提着应飞扬在房顶起跃,好在齐云镇之人见多了凌霄剑宗之人的飞上飞下,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还有大胆的民户高声叫骂。
清夷道人转了几转,已到清苦宅子前,“我已没事了,将我放下吧。”应飞扬道。
清夷也不怕他逃跑,手一松,放他自由,应飞扬抖了抖被抓皱的衣服,隔着大门朗声道:“师傅,有个道号清夷的师叔想见你一面,你可准备好茶水啊!”应飞扬仍担心清夷是上门寻仇,大声吆喝,清苦万一真与清夷是敌手,也能尽快躲起。
清夷眼睛半眯,冷哼一声,身不动,一股凌锐犀利气劲自身上散发,好似平地掀起一阵飓风,沛然莫御的气劲笔直向前,“嘭”得一声,正门被这凌厉气劲冲开,厚实的门板被撞的开合不定,门上浮灰带着剥落的门漆纷纷飘落,气劲却仍无止无歇,穿庭而过,又是砰得一声,直将堂屋之门也撞开。
堂屋开启,正位之上,稳坐一人,清苦道人对门而坐,手中还捏着酒杯,剑风却陡然临头,吹得清苦苍白须发飘扬飞舞,衣衫猎猎倒飞,应飞扬心中一紧,不禁惊呼一声,劲风却在临头霎那,消散于无形。
清苦道人眼光一闪,堂屋之内为之一亮,即使在大门之外看去,仍觉清苦目光炯炯,大异往日。清苦目光从屋**向门外,先扫过应飞扬,最后停顿在清夷道人身上,语带无奈道:“一念随心,收发自如,你的修为又精进了,清夷师弟,物盛当杀——贺孤穷!”
清夷道人双目眯成危险的一条线,脸上带着一股满是寒意的冷笑,道:”颜色憔悴,形容枯蒿,你倒是大不如往前了,清苦师兄,又或者,我该称呼你为,道门双秀之一,凌霄剑宗剑座,名满天下,剑冠群纶的顾剑声!〃
二人各出一语,应飞扬却感如被一股气劲掀飞到空中转了几百圈一样,一阵天旋地转。目光由清夷移到清苦,又由清苦移到清夷。
“你才是物盛当杀贺孤穷?”应飞扬指着清夷,难以置信道。
“没错,我就说你的师尊,物盛当杀贺孤穷,叫声师傅听听,我得好徒儿。”清夷满脸恶意的戏谑道。
“而你不是贺孤穷,你是剑冠顾剑声。。。。。”应飞扬手臂挪了个方向,指向清苦道。
“嘿嘿,当初可是你非说我是贺孤穷的,我不过顺了你的话意,怨不得我。”清苦干笑两声,装出一副委屈模样道。
此事一揭破,反而显得顺理成章,应飞扬恍然大悟,难怪剑神会等待数日,只为一见清苦、难怪他每次一提起贺孤穷名字,商影就会露出古怪笑意、难怪门中长老会对清苦如此推崇,现在都有了答案。
若非他先见为主的认定了清苦就是贺孤穷,恐怕凭他才智,也早能猜得到。只是心中又再添了新的疑问,清苦分明被放逐门外,为何凌霄剑宗仍要隐瞒消息,谎称顾剑声在缥缈峰闭关悟剑?
清苦,或者说顾剑声斜着眼对贺孤穷道:“师弟,你来我这又是想做什么,叙旧吗?”
贺孤穷得意笑道:“没什么,新收了个徒弟,打算带他出去游历一番,途经此地,总得带他拜见一下师伯,我徒应飞扬,还不拜见你大名鼎鼎的顾师伯。”
“哪个是你徒弟!”应飞扬抗议道。
“没大没小,方才还说我的师傅是贺孤穷,现在就不认了吗?”
顾剑声皱着眉头插口道:“莫再欺负晚辈了,说吧,你到底打什么主意,要带他去哪游历?”
贺孤穷道:“就先去洛阳吧,去见见他的师兄——慕紫轩!我打赌输了,欠了他一笔债,总得偿还。”
慕紫轩三字一出,堂中瞬间笼罩着一股诡异氛围,清苦面色一寒,冷道:”我倒不知,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稔了,当年要杀他的可是你啊。“
“谁说不是呢,当年要害他的人,如今助他,当年助他的人,如今却要害他天道变化,事态弄人啊,哪个又能预料。”贺孤穷本是嘲讽,说着说着却起了唏嘘之意,叹道。
顾剑声感慨一声,道:“罢了,我现在也无力拦阻你,年轻人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先让我跟应天命单独说几句吧。”
贺孤穷眼露挑衅道:”也未必,你虽被咱们师傅封住功力,但依你能耐,未必不能破解。“说着,贺孤穷剑意自周身散发,在背后凝聚成千百把带着不祥气息的黑剑,堂屋瞬间变得满满当当,若罩了一层黑云,厚重气氛,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吧,让我见识一下,沉寂多年的顾剑声,是否依然如往日一般冠绝天下。”
顾剑声苦笑道:”怎样可能,你是多看轻咱们师傅,他的功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七魂剑封又哪是这么简单就能破解,如今我的七魂皆被他的念剑定在心窍,想要冲破剑封可是必死无疑。”
贺孤穷满脸狐疑的审视着顾剑声,来回扫视几遍,袖子一挥,气劲收于无形,满屋的黑剑烟消云散,竟有乌云之后放晴之感。
”无味。“贺孤穷哼了一声,冷然转身步出门外,”有话快说,我只等你一刻钟。“
贺孤穷立身大门之外,反手一挥,堂屋大门陡然关闭,屋内,只剩应飞扬与清苦师徒二人。。。。。。
ps:第二卷明天就结尾了,准备养肥的可以开宰了。另外上一章的回目数错了,多谢书友指正,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可看出我最近听疏忽的,自我检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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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尾声 三对师徒()
宿沫峰,千合院。
两个弟子拎着一个食盒口中骂咧着离开,竟是邢飞和章柳,邢飞狠道:“干他娘,还真拿自己当大爷,给他送饭都不吃,亏大爷还给他饭里加了好料呢。”
“谁让人家剑法高呢,莫忘了,人家可是咱们这一代里数三数四的高手呢。”柳风虽没邢飞那么粗鄙,说话却是更为阴损。
“这小子,整天拽要上天似的,结果呢,还不是被外门弟子打趴下,他呀,也就运气比我们好,摊上个好爹好娘好舅舅,真是干他娘!”
章柳皱眉道:“你怎么一口一个干他娘,莫非还真看上了越天箐那婆娘。”
邢飞猥琐笑道:“嘿嘿,那婆娘老是老了点,不过修行之人吗,看着跟年轻姑娘也差不多,那皮肤,那腰身。。。。。。。。”
邢飞章柳二人被选入了宿沫峰门下,按说也是名正言顺的亲传弟子了,但二人却怎么样高兴不起来。
凌霄剑宗三阁五峰中,睨天峰,丹霞峰,洞玄峰,以及缥缈峰,分别有清岳掌门,商影,谢康乐,顾剑声掌管,这四人与宿沫峰前任掌座,任九霄之父任云游同属前代掌门玄造真人教授的师兄弟,向来同气连声。但任云游亡故后,新任掌座杜如晦与其他四峰不是同出一脉,所以总是受到孤立,连带宿沫峰弟子都受排挤。章、刑二人本就不情愿拜入宿沫峰,却偏偏刚来到就被派往给任九霄送饭,于是二人一腔怨气都发在任九霄身上。
任九霄是任云游遗腹子,清岳掌门与任云游师兄弟情深,怜任九霄自幼丧父,便将他收为弟子亲自教授。而任九霄母亲越天箐来厉也非同一般,她是春秋剑阙掌门,剑皇越天穹之妹。越天箐丧夫之后,便将任九霄视作生命支柱,自是全心全意疼溺他,所以哪还在乎些门户之隔,春秋剑阙的剑法亦早被她一股脑传给任九霄。而他舅舅越天穹,也极看中任九霄资质,所以对妹妹私授剑法给外甥儿之事不但如若未闻,若是兴起,在越天箐带任九霄回娘家时,还会亲自教授他些剑法。
任九霄小小年纪,就身兼两家之长,本是夺冠不二人选,却不了横空杀出明烨和应飞扬两个外门弟子中的奇葩,竟使他连决赛都未进,任九霄一生顺风顺水,何曾遭受此等挫折,所以自败给明烨起,就一直将自己锁在屋中,不再出门。
邢飞那边越说越不堪,忽然章柳猛拉了他的衣袖,止住了他的话语,邢飞一看,登时吓得三魂失所,六魄惊飞,清岳掌门竟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也不知方才的龌龊话被听到了多少,邢飞忙向掌门行礼,清岳掌门也不看他,寒声问道:“他在里面多久了。”掌门所指的他,自然是任九霄了。|
“已有三日。”章柳毕恭毕敬答道。
“哼。”清岳掌门满含怒意的一哼,踏步向前。
清岳掌门身形高大健硕,所以等他从身旁走过,二人才看到他背后仍背了一物,那物材质似铁似石,方方棱棱,倒像极了一个缩小了的棺材,似是感受到那物不详之气,章柳邢飞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清岳掌门破门而入,昏暗房内,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屋内蜷坐着一邋遢少年,一手抱着把断剑,一手畏光一般遮住眼睑,那少年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嘴唇颔下上还冒出了细细胡茬,若非清岳掌门将他从小带到大,定认不出他就是那往日意气风发的任九霄。
清岳掌门心有怒气,直入屋内,一把抓住少年怀中之剑的剑柄,剑被夺,任九霄才似有了活了过来,道了一声:“别碰我的嶙峋意!”就要夺剑,却见一声锵然,寒刃乍现,整个室内瞬间亮了几分,剑却只抽出一半,剩余一半仍留鞘中,澄亮剑刃如镜,映照出少年憔悴枯蒿面容,任九霄如眼睛被烫到一般,不知是不敢面对这把剑,还是不敢面对照映出的自己,竟将头侧了过去。
清岳真人盯视他许久,目光由怒转怨,由怨转怜,最终叹了声道:“人若无再起之时,剑何来重铸之日?”
轻轻一语,任九霄死灰般的眼神中又燃起了火光,略带茫然的抬头盯向清岳掌门。
清岳一抖肩头,背后铁棺轰然落地,发出低沉厚重一声。“此乃玄离师叔祖为你打造的剑棺,将嶙峋意置入其中,以你的剑意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