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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人围在那里,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说道,你这样可不行,这么小的孩子,没奶吃可了不得!
何半仙道,是呀!这该如何是好!我没有奶水,拿什么喂她?
这时长相富态的大嫂说,看你一个男人家,哪来的奶水?
话未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 胖大嫂接着说,你没有奶水,但你可以雇个奶妈帮你喂养着啊。
一句话提醒了何半仙,对啊!现在奶妈有的是呀!于是便说,我自幼离家,现如今初来老家这里,不知这奶妈好不好找,要到哪里去找?
人群里有人便开玩笑道,胖嫂就行,胖嫂就行,你看看,她那一对**,奶水足的很!可以奶一窝小猪了!
胖嫂听了怒道:奶你母亲的腚!老娘的**虽然大,可早就断奶了。 不信回家问问你爹去!
骂完又笑着对何半仙道,别听这帮混人闹,我给你指个地方,打这往西直走。 拐角牛羊市南边有个劝业场,那儿每天都有奶妈在等着人雇用。
何半仙闻言大喜,忙道,出门遇贵人。 真是谢谢你啦!说完便抱着小玉花往西奔去。
到了地方,情形还真如胖嫂所言。 何半仙还未言明自己前来找奶妈地身份,便有三个女人围上来问,是不是雇奶妈?
何半仙看了看这三个人,高矮胖瘦不一,便说道,是的,只雇一个。
三个女人便立在何半仙的跟前。 等何半仙挑选自己。
何半仙拿眼看了一周这几个女人,然后对一个中等稍胖身材的女人道,就你吧,价钱由你来定,前题是把孩子带好就行。
三个女人听了一齐转身离开,何半仙叫那个选取中的妇女,哎,你别走呀!我不是说好雇你了吗?
那女人回头一笑道。 俺知道,俺去收拾一下拿俺的包袱,就跟你去啊!
过一会儿,那女人挎一个小包袱来到何半仙的跟前,问道,走吧。 你家在哪儿?
何半仙抱着玉花跑了一路,早就累得胳膊酸痛,既然雇了奶妈,当下便不再客气,把玉花往她怀里一递,嘴里道,给,先喂喂孩子,看,都饿坏了!
那女人笑着接了过来抱在怀中。 当下便解开衣怀。 露出雪白地大**来,把玉花的小嘴往前一送。 自己一只手托住**,只这一下,小玉花便不再啼哭,趴在那里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时何半仙道,我家住在八里铺,只是我已有多年未回家了,家中不知情况如何。 不过,你放心,这些年我在外面还积攒了一点钱,如果家里待不下,我便重到外面寻点营业,工钱自然不会少的。
女人道,俺倒没有这个意思,你瞧这孩子,楚楚可怜的,都饿坏了!跟着你这大男人,可真是遭老罪了!
何半仙讪讪的笑了笑,又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就是这本县的吗?
女人道,俺姓容,叫容芳,不是本县的,中州人,因家中受难,孩子才生下来却又得了怪病死了,便跑出来做这个营生。
不知为何,何半仙忽然想起有容乃大这个词来,不由的笑了笑,会意地点点头,心想,老祖先的词在这儿算是实现了!嘴里说道,我姓何,你以后管我叫老何就成,对了,容妈,今天我刚刚下车到此,准备在县城买些东西,还需麻烦你多抱一会我们才能雇车回家。
容芳道,这个俺明白,你刚刚来家,自然要做出衣锦还乡的姿态来,对吧?俺男人常给俺说道这些。 走,俺带你去吧,哪里便宜哪儿贵俺都知道。
何半仙便笑着跟容芳走,心里想,这个女人虽说是个奶妈,但感觉起来却不知比那娇杏要好上多少倍!看瞧着这样一个女人,心里就踏实放心。 不像娇杏,成天谎话连篇,让人找不到方向,一点安全感没有,纵然披金戴银细皮嫩肉又能如何?唉,想这世间情事真是难测难言!
很快,何半仙与奶妈容芳来到另一条街上,买了些散碎东西,又置办了几件小孩子的衣物。 这时容妈又说,我看你还需再置办一身行头才对,你这些年没回家,就穿这身衣裳啊!多寒酸呀!
何半仙道,我下车时倒有此意,只是现在却来不及了,等以后吧!今天我可不想住县城里。
容妈道,不用,那边有一家裁缝铺,老板手艺好的很!一袋烟的工夫便可让你穿上衣服!
等何半仙穿着崭新行头回到他的老家八里铺时,天色已经晚了,所幸族里人还倒热情,看多年不归的小何现在回来了,便张罗着收拾房屋,刷锅烧水,铺床叠被。 几个收拾床铺地女人还小声嘀咕着,小何怎么找了一个年龄这么大的女人做老婆?
一切安置停当,一连几日,何半仙少不得要宴请本村的长辈,邻里的乡亲,周边的朋友。 等这一切都忙完了,眼看着也快要过年了。
这天晚上。 容妈来到何半仙的卧室,对何半仙说,老何,俺出来也有些日子了,先生给俺算算工钱,俺要回家了!
何半仙每天走亲探友,小玉花也不用他照顾。 倒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听容妈如此说话,不由地有些吃惊的问。 是那,你现在回家做什么?
容妈笑道,你看外面,三星正南,快要过年。 俺家也有老小,年总是要回去过的。
何半仙点头道,哦。 那倒是,只是,这孩子怎么办?你走了她还是没奶吃。
容妈道,那,这个你再想想办法吧!反正俺过年必须回家,不然俺家里男人肯定不干,到时会揍俺。
何半仙道,过年肯定让你回家。 你放心吧,这样好不?你先回去歇息,等我想想办法再让你走。
容妈说了声,你要快点啊!别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何半仙心想,这日子过得可真快,眼看就要过年了!容妈若是走了。 该如何是好?虽说娇杏一再叮咛把玉花给卖了,可是自己这半生飘泊,身边无依无靠,这些日子来,身边有了奶妈和玉花,倒也忽感那家庭的温暖,如果我此时把玉花卖掉,伤坏良心不说,这不也是在害我自己吗?教我以后到哪儿去找这份温暖?
可是,如果不卖玉花。 容妈一走。 又教我该如何办?这样一夜翻来覆去也没想到一个好的头绪来,等到天快亮时。 方才昏昏睡去。
第二日,同族的一个堂兄来找何半仙喝酒,席间二人聊起那天南海北地生意经来,恰好聊到了中州,堂兄道,那座古城民风质朴,使钱也大方,什么买卖都比我们这县城好做!
一句话让何半仙动了心思,他心想,自己来到老家也有许多日子了,眼看着这样碌碌无为下去,周边亲朋好友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恰好奶妈又在中州住,何不借此机会去古城看一看,如果真如堂兄所说,一切买卖好做,就在那干上几年再说。 这样也可以让容妈继续带着玉花,自己也免受亲人地白眼之痛。
主意拿定,当天晚上,何半仙便与容妈商量,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正好有个买卖要去中州做,我们一起回去,等到了地方,我租个离你家近地房屋住。 你还在我这儿做奶妈,我做我地买卖。 到过年时,你便回家与亲人团聚,只每天早晚过来奶孩子两次便可,工钱我加倍付你。
奶妈听了心里也高兴,便说道,莫说工钱加倍,就是不加倍,俺也愿意,这些日子看这孩子着实可爱,俺打心里待见她胜过俺自个亲生的呢!
当下二人议定,第二日便收拾行装动身去了古城中州。
这个春节,何半仙倒也是过得不亦乐乎,奶妈眼见何半仙租住地房屋离自己的老家很近,自己来回跑倒也不觉得累,且又多拿一份工钱,自然也心里欢喜,有时在家闲着无聊,便多跑一趟两趟的,和玉花亲热一会,再哄她睡觉。 就她们三人而言,也算得上是一个欢喜年了。
过完年,何半仙便四处打探门头,最后选中湖畔园开了一家相馆。 容妈仍是照料玉花,只是每日有空闲时便跑到何半仙地卦摊上玩耍一番。 何半仙虽说初来此地,挣钱不多,但是一来手中尚有娇杏送他的一大笔积蓄,二来,这天伦之乐实在让何半仙快活,虽说相馆生意冷清,日子却倒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春暖花开草长鸢飞的季节。
这一日,天气暖热,何半仙脱去棉衣,换上单装,忽觉身上奇痒,想必是这许多日子没有泡过热水澡所致。 现在看天也转暖了,正好上午相馆生意冷清,便出去打了热水,回到相馆里屋,拉上里侧那个小帘,准备擦洗一下身子。
正在这时,打门外进来一人,个头不高,眼神倒是机灵的很。 何半仙看人进来,忙从里侧出来迎客。
来人道,算命先生,求一卦。
何半仙抬眼看了来人一眼,问道,不知这位客人是求财还是问事?
来人却没说话,拿眼盯了何半仙半天。
何半仙被他看的心里有些不自在。 便又说了一遍,不知这位客人是求财还是问事?
来人这才道,求财,我他**地这辈子就是缺钱,别的什么都尝过了。
说完来人又问何半仙道,看着先生挺面熟的,在下想问一事。
何半仙道。 哦,什么事?
来人道。 不知先生是否曾在中原南关镇摆过摊算过命?
何半仙一愣,嘴里道,哦,哦,是曾经在那里混过一段时间。
来人哈哈笑道,我说呢,怎么天下还有长地如此像的人!你莫非就是南关镇有名的何半仙。 算命老神仙?
何半仙脸上有些骄傲的道,呵呵,正是在下!
来人又笑道,这事真巧,我还曾在南关镇请先生算过呢!可能你已经忘了吧。 唉,说来我打南关镇出来已快一年了,年也没捞上回家去过。
何半仙笑问道,这一时想不起来了。 对不住,人来人往地,还真是把您给忘了!好男儿志在四方,阁下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拘这些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