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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丙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说:“看不见摸不着的暗器,不,不对,不是暗器,那是剑气,我听我爷爷说过,这是用剑之人得悟剑道成为剑仙之后才会用的剑气!”
这几句话不轻不重,刚好被周围的人都听见了,这一小片的人都愣住了,接下来,就是轻轻的呢喃,再接下来,就是低声的呼喊。
剑仙,剑仙啊。
听起来就让人安心。
萧融力竭了,还有风一扬。
战神伤重,还有剑仙。
不会有绝境,不会有羞辱,总会有人挺身而出,总会有人从天而降如踏五彩祥云,去捍卫这个国度的尊严。
用血或者用剑。
他们是英雄,倒下的和站着的,都是。
不知怎么的,人们看向台上的眼神,除了崇敬,似乎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这样的目光,有若实质。
说话间又是一道剑气,弹指间疾射而过。
吉田风野被逼无奈,扑倒在地滚了开去。
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数息之间,风一扬的双脚此时方才轻轻落地。
而吉田风野等的就是这个瞬间。
陆地上不像空中那样浑然没有约束,双脚着地的瞬间,重心会不稳,人自然会需要躬身沉气来调整自己的身形。
无论是高手或凡人。
所不同在于,高手只需要一瞬间,凡人需要很久。
但是吉田风野自信,一瞬间,就够了。
反手错刀居合!
身体还没有站直,手臂也没有摆出出刀的姿势,吉田风野只是刚刚完成了双手握刀的动作,人已经出现在了风一扬的面前。
刀尖沿腰腹向上。
一道黑芒冲天。
不同于之前的居合,这一次是斜着的,威势不如之前的大,但是速度奇快。
险险避过那刀刀芒,风一扬和吉田风野错身而过。
没有停留,吉田风野扭过身子,下一刀已经斩到了风一扬的面前,刀锋所向,是风一扬的右臂。
反复地近身相逼,风一扬的弹指剑气再也没办法用出来,只好侧身闪过。
鲜血,沿着肩膀缓缓滴下。
风一扬的右边肩膀上,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半寸深,一寸长。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阵紧张担心的惊呼,剑仙的呼声,却从不曾停下。
还是伤在了吉田风野的刀下,风一扬自嘲地笑了笑,目光中的星光越发深邃起来。
吉田风野毫不松懈,第三刀,如约而至。
错刀居合,三刀杀神。
第三刀,黑芒大盛,眼看避无可避,风一扬干脆不闪不避,目光中星光大盛,右手屈指,重重地弹在了那把如奔雷一般向着自己脖子而来的黑刀上。
当!火星四起,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擂台上空反复回荡,震耳欲聋。
刀尖从风一扬的胸口划过,擦出一道长长的血口,然后长刀带着吉田风野的双臂荡向了一边。
刀上所受力道太强,吉田风野虎口发麻,心神大震,刚想回身,猛地像是被定身术定住一样,一动不动。
风一扬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向着吉田风野隔空剑指,一道肉眼可见的白炽剑芒贯穿了吉田风野的胸背,血雾弥漫。
那把带着邪气的黑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吉田风野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一动不动。
风一扬左手剑指吉田风野,静静立在风中,剑芒色如白虹。
擂台周边,所有人都安静了。
猛地一声巨响,高台之上,皇帝陛下拍案而起,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剑气纵横,剑芒绝世,真乃仙人也!”
真乃,仙人也。
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重复着这句话。
第九章 此时无声胜有声()
风一扬收回了手中的剑芒,平静地走上前,拾起了那把透着妖气和古怪的长刀,微微打量了一番然后,转身,就像一个毫不相识在大街上相遇的人一样和吉田风野擦肩而过。
咚。吉田风野颓然倒地,双目无神。鲜血,缓缓从胸腹间那个伤口流出,那个伤口很夸张,像一朵花儿一般盛开,只是这朵花透着血腥的气味。
伤口很大,可是流出的鲜血量却很少,就像是从一条小细缝里流出来的一般。
此刻的风一扬,虽然仍然是那副少年模样,但是在所有人的眼中,已经变成了羽化登仙的剑仙大人,他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缭绕着云雾,仙气十足,
虽然他使出最后一招以后只是完成了一个收招的动作并且捡起了那把刀。
虽然他的那身素白衣袍上已经溅上了不少血迹和污浊的灰尘。
“这个,风爱卿,咱们和这些扶桑使团事先有所约定,不能伤人性命,你这。。。”皇帝隔着高台冲着风一扬说话,声音倒是洪亮无比,内功根基自也不弱。
风一扬打量着手中的刀,浑不在意地说:“启禀陛下,我刚才所刺的位置不在要害,体内伤口也不算大,让御医把他带走悉心调养一番也就没事了。”
说完,风一扬又抬眼看了一眼吉田风野,笑着说道:“陛下,我的剑芒气息尚且不稳,所以他的伤口看起来比较吓人,其实养一养也就好了,不过肯定要留疤。”
高台之上的声音听起来也放心了几分,“如此甚好,御医何在?”
其实皇帝还没开口,两个个御医已经小跑上台,仔细查验一番以后把吉田风野抬了下去,动作利索配合默契,看来是常年干这事儿的。
后面那名御医下去的时候没有冲风一扬翻白眼,而是深深地看了风一扬一眼,风一扬心下了然,暗地苦笑,看来果然是下手越重越不给好脸色,下手轻些御医们的态度都好多了。
等等!
劳资啥时候成了爱卿了?
风一扬郁闷地抬起头望向那头顶有金色幔帐的红木高台,正对上了高台之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一个狡狯眼神,
风一扬眼神无辜茫然似有千言万语:陛下,我可还没当官没领俸禄,怎么就成了你的爱卿了,这属于典型的拍无字幕动作片露了脸还找裸替啊。
皇帝陛下嘴角笑意盈盈,眼神暧昧:姓风的老东西把你藏得太紧,朕原先可不知道你有这身本事,你现在不是爱卿,将来一定是,大不了多给你开点俸禄而已,爱卿又何必烦恼。
风一扬换上了一个了然的眼神,瞳孔中还透着真诚的倾慕:原来如此,陛下不愧是陛下,论起识人之明当真是我辈楷模,微臣对陛下的景仰之情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皇帝陛下决然地闭上了双眼不去看风一扬的马屁嘴脸,心中开始严重怀疑深刻反省,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风一扬嘿嘿笑了笑,收回目光回过了头,结束了这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眼神对话。
“剑仙大人为什么傻笑?”
“谁说他傻笑了,剑仙大人怎么会傻笑,那是对外邦人不屑一顾的冷笑……”
“可是我明明看到就是傻笑啊,啊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擂台下边阵阵喧闹。
风一扬一头冷汗,收了收嘴角,右手握着那把诡异长刀,冲着扶桑人那边做了一个刀尖上挑的动作,说“你们是打算一个一个上来,还是一起上来?”
扶桑武士总共有十二个,眼下伤了三个还有九个,只是似乎因为之前为了对付萧融,把最强的吉田风野和柳生一郎都搭了进去,而且眼下对方这位高手似乎除了右肩以外没受什么大伤,一个一个上,似乎已无胜算。
扶桑人互相用那种听不懂的话叽叽喳喳地议论了一阵子,语速很快,讨论得异常激烈,最后,一个傻里傻气的大个子从人群中探出头来,冲高台那边试探性地张望着说:
“额,那个,陛下,刚才听说可以一齐上,是真的吗?”
皇帝闻言睁开眼,面色肃穆,凝神冲风一扬看了一眼,谁知这时风一扬却没有看他,而是在自得其乐地把玩着手中的长刀,用手指轻轻拂过刀身。
然而,越玩越是心惊,这把刀,不但锋利,而且隐隐有一股魔性,受内力激发能吐出黑色的刀芒,这刀芒,可不敢用手指去摸了,无论借助天兵神器得来的锋芒还是高手内力所激出来的剑芒刀芒,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说的好听点叫无坚不摧,吹毛断发,
说的难听点叫杀人不沾血。
皇帝见风一扬嘴角隐隐带着笑意,顿觉安心,对着扶桑武士这边洪声道:“好,那你们就一起上吧。”
那个傻大个挠着头问:“那如果我们赢了他,接下来的比试怎么算,我们中的谁站在擂台上迎接你们的挑战呢?或者我们都站在擂台上作为一个选手?”
傻大个紧紧盯着皇帝陛下,脸上带着傻笑,眼神中却露出期待的目光,看来他巴不得皇帝陛下答应他们九个人能当成一个人来用。
看来刚才的那圈头脑风暴还是起到了周密思考的作用。
皇帝看了看傻大个,又看了看正直立在擂台正中的风一扬,
这个如一把长剑一般的少年,只是往那里一站,就有一股子气势,像剑一样,折不断,压不弯,似乎天地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能正面当一下他的锋芒。
皇帝的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豪情,似曾相识的少年。
曾几何时,也曾少年过。
也曾鲜衣怒马,也曾想过仗剑天下。
奈何生在帝王家。
皇帝不再多想,嘴角的笑意像是一滴滴在水墨画上的彩墨,就这么漾了开去,他冲着那群满心期待的扶桑武士们朗声道:
“好,那就如你们所愿,如果你们能联手打赢他,朕许诺你们,
不会有别的人上来挑战!”
不会有别的人上来挑战。
打赢我大唐剑仙,你们就赢了!
还有一句话,一句狂言,已经步入中年的皇帝陛下没有说,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明明白白地把这句话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