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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重释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左澜是在问他,他下意识地看了习雨林一眼,又觉得这话是在问他们两个。十御座家族的嫡系,其实都是见过魂皇的,“我从没有看到过哪个魂皇的头发是半黑半百。”
习雨林也摇头:“没听说过。”
那上面那个家伙难道不是魂皇吗?
境界和实力差距太大,所以看不到对方的境界。
他悄悄地握紧了手指,然后强迫自己转过目光去。“这魂大陆,不知道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厉害人物。”
“跟薛冰说话,大约也是魂皇,只是不知道是哪位了。”薛重释还是说了一句,“从来没有听说过出了新的魂皇。”
左澜不想再管这个问题,再抬眼看向擂台,却发现比试已经结束了,姜错明一个人站在台上,裁判接过了他的院牌,记录下了这次的战绩,光幕一抖,姜错明的名字带着银灰的颜色,成功地往上蹦了一行。
“这个家伙,也算是出尽了风头了。”
习雨林听他这样说,却道:“他是没你出风头的。”
左澜不置可否,又看着姜错明表情淡定地下来,接着薛重释上去,与他擦肩而过。
薛重释,是至今最让所有人意外和胆寒的一个人,因为他的手段太狠毒。
薛重释本来就是个手染无数鲜血的家伙,现在到了第九魂院,下手也黑得很,就算是不出人命,也能让别人吓破胆,这次也一样,他似乎从来不顾及观众们的承受能力,一来就直接放出了大招——造型魂术。
他本来就是这一个属性修炼中的佼佼者,更有同属性的魂晶相助,还得到了造型魂术黑筒,想不厉害都不可能。
万箭穿心——只是一刹那就直接凝结出了无数的冰箭,将对方钉在了擂台上。
本来一切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裁判的脸色却一下变了。
“擂台!”
左澜一下就站了起来,他想起了那条见鬼的规定——如有损坏擂台者,杀无赦!
裁判的脸色变了,下面的人表情也变了。
唯独薛重释极其淡定,他转头看向裁判,“怎么了?”
裁判的手一抖,指了指擂台的表面,薛重释的对手被他穿了手脚钉在擂台上,而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擂台已经被冰箭射穿了。
“擂台……”裁判的声音也抖了。
薛重释似乎是冷冷地笑了一下,因为隔得太远,左澜他们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之间薛重释站在那里,粉红色的大袖子一挥,却直接走到那浑身是血的对手面前,伸出脚来一踢,将那人踹下擂台,然后手诀一掐,冰箭竟然顺着原来的轨迹再次消失,整个擂台是完好的。
裁判一下就愣了。
薛重释隔空将自己的院牌扔给裁判:“记吧。”
——这一瞬间,左澜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第九魂院最剽悍”的名头要保不住了。
薛重释,你怎么可以这么赞!这么碉堡?!
“啊啊啊啊——好帅……”
“好可爱……”
“哪里跟帅沾边,分明是很臭屁啊,你看他那小脸,萌死个人了……”
……
左澜忽然转身,一拍自己的额头,前景黑暗啊!
第二个晋级,薛重释。
左澜看薛重释回来了,问道:“你刚才用的那个不是造型魂术吧?”
薛重释摇摇头,不说话。
左澜切了一声,暗说这家伙卖神秘。
他正想跟这个家伙理论,眼角余光却瞥见那边转过来一个还算熟悉的影子——左琰。
左琰,出身左家最式微的支系,不过因为最后跟左溢左西交好,现在似乎混得也不错,左澜不怎么关注他们,毕竟不是一个等级的人,可是左琰出现在擂台旁边之后,左西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左澜顿时觉得有好戏了,他转身离开,对着众人一摆手:“我这边去看点好戏,第七场如果我还没回来的话就帮我把比试录下来,那是我八进四的对手。”
这句话说完,左澜忽然愣住了,他回身,看向薛重释,又看了一眼姜错明,然后看向对战表——八进四第一场,姜错明对战薛重释。
本来是想要说什么的,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姜错明和薛重释的表情都很平静,于是左澜也平静地去了。
跟上了之前的左琰和左西,左澜慢慢隐去自己的身形,最简单的属于灵属性的隐身术,虽然很低级,不过真正高手用出来也是可以掩人耳目的。
在左澜的印象之中,左琰就是一朵小白花,可怜兮兮的,左澜从来不喜欢他,就算他是主动示好。
现在左琰跟左西走到了坎位教学区的旁边,凉亭下面,停下来说话,左澜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凉亭顶上,将大白摸出来放在手里揉捏,手感很好,没办法啊。
一边观察着大白的表情,一边听着下面两人的对话。
左西的声音有些冷:“你来干什么?左溢怎么样了?”
“修为全废,他受不了,我打晕了他——你……还是不要参加这一场了吧……”
左琰怯怯地说着。
左澜在上面一挑眉,自打昨天姜错明上擂台之前说了那句,左澜就知道左溢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姜错明整个人就是一笑面虎,常常是笑里藏刀,十御座出来的人都是这德行,少年老成不说,心机也深得很,习雨林本就不是什么好鸟,能够跟习雨林打成一片的姜错明就更不简单了。
本来比试这种事情,早说了是生死有命,落得那个下场只能怪他自己学艺不精,看左西这样子,似乎是想要寻仇?
下面左西又说道:“那个姜错明跟左溢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对左溢下那么毒的手?修为全废,重修多困难?嫡系又怎样?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计划?我得到了贵人的帮助,如果能够将左澜——”
下面的左琰忽然惊叫了一声,左澜心念感知到左西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他顿时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得到了贵人的帮助,他们的计划,将他左澜——
什么时候旁系支族也可以这么牛逼了?
跟嫡系有关的计划,这帮人难道是想夺权吗?
“左澜……他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觉得他很恐怖,左鹏长老的计划……我们就算杀了嫡系又怎样?!”左琰似乎快哭了,他很惶恐。
左西却似乎胸有成竹,“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当初说怨恨嫡系,你也有份,现在害怕还来得及吗?左澜是个废柴的时候,你说要将嫡系弄死,现在他重新厉害起来了,你又开始害怕,我实在是害怕你半路变卦——”
“你多想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左溢的下场……”
“我不会成为左溢的。左澜,一定会死。”
“你说贵人相助……”
“哼,这你就不必管了,反正是你想也想不到的大人物,也不知道左澜怎么惹上大人的,他必定是死路一条。”
两个人说着一些狠话,然后又走了。
左澜听得是一头雾水,大人物?
左澜还真没觉得除了魂皇之外还有什么人物能够被他看作是大人物。
他在凉亭的顶上坐了一会儿,忽然之间一翻手,手中冰蓝色的光芒一转,一抓一握,手掌之中竟然就已经躺了一支晶莹剔透的冰萧,另一手却握住了通讯珠:“老头子,死了没?”
“——你这家伙要不要尊重尊重我这个族长啊!好不容易盼来你小子的消息,第一句就问我死没死!”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是有正事。我问你,旁系支族那些人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没有啊。我这边……没什么消息。”
左澜顿时冷哼一声,“我这边听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旁系支族那些家伙似乎是要动手了。”
“……”左丘晏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拖长了声音,“且看吧。”
左澜点头,“那我这边掐断了,马上就要到我比试了。”
“你下一战是左西吧?不必留情。”左丘晏很干脆地说道。
左澜一下就笑了:“好的。”
掐断了通讯珠,左澜已经把自己该提醒的提醒完了,他猜测旁系支族的人应该是在策划一个大阴谋,如果自己在擂台上死在左西的手里,他们的计划似乎更完美——不过他左澜看上去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
他站在凉亭上伸了个懒腰,带着笑意转过身,却发现自己身前的半空中浮现出来一个身影。
他定定地看着这人的这身斗篷,心里无比平静:“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长长的黑色斗篷,兜帽掀开,长长的黑发,长长的白发,颀长的身形,暗色的腰带侧面却悬了素白的细锁链,他的头发就那样披散下来,顺滑极了,尽管是半黑半百,却还是给人一种难言的华丽质感。
那一瞬间,用一双蓝眸凝视着自己眼前这一身平静的少年,临沧忽然就想,如果他愿意将自己的性命取走,然后他们之前的所有不该有的错误一笔勾销,再重新开始,或者他可以完全地忘却,该多好?
可惜不能,都没有。
临沧其实早知道自己会后悔,可是在那个时候他希望自己不后悔——左澜,站在你面前,已经是我付出所有。
他没说话,左澜却觉得厌烦了,转身,身形一晃直接离开,“不说便罢。”
你若无情我便休,他二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然而临沧毕竟是魂皇,他想走,哪里有那么容易?
他只是淡淡地一伸手,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住了他的手臂,拽住他,却是苦苦地低笑了一声:“过去的恩怨暂时不说,我想跟你谈谈第八场比试。”
第八场,左澜对左西。
他终于肯扭过头,看着临沧那平静的侧脸。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把自己搞成这鬼样子的?
——算了吧,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