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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先生道:“老爷子请说。”
老爷子道:“您把林妍芝带走。”
他补充道:“这样一来,林妍芝跟金家脱离了关系,不会给金家利益构成威胁,他们应当妥协的。”
司徒先生微微皱眉,道:“带她走?”
王老爷子点点头,道:“是。”
司徒先生沉默不语。
王老爷子道:“阿乙先生,林妍芝都是你的女人了,你带走她,乃合乎情理呀,莫非,您有什么难处?”
司徒先生苦笑一下,道:“说来让老爷子见笑,我此刻可说是身无分文,自己一个人随便哪里顺点吃喝的,或许不成问题,可身边带着个女人,那样做法,貌似,不像个男人的活法呀,这也正是我一直没带走她的最大原因。”
“只为这个原因?”老爷子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一个人没肉吃的笑话,这人忒也死板、固执的该死的,不知道海鲜一样美味可口吗?
他笑笑道:“银钱的事都不是事。”
他拉开桌子的抽屉,拿出一叠银票,推到司徒先生这面桌边,然后,又拿出一张白条子,在上面盖上他的私章,放在银票之上,“这儿估约有五万两银票,这张白条呢,盖上了我的印章,也许多了不成,但十万八万的,绝对是随时可取之。”
他顿了一顿,道:“这十来万两银子起码可以应一时之需了,如果事成之后,老朽当会再跟金家和孟家商量凑一些银钱存入你名下的账号,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后,你可以去梦家的任何钱庄取钱。”
司徒先生点点头,既然王老爷子给他设想的如此周到,他便是拒绝都不忍呀,何况,人家一大把年纪的,劳心费力的,残忍的拒绝,怕是天理不容呀。
当下,他也不再矜持,把桌上的银票和白条一股脑塞入怀里,原本好像人家欠他百十万两银子的冷漠死人脸终于露出一丝愉快的笑意,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道:“老爷子的援助之情,不胜感激。夜深了,您老好生歇息吧,晚安。”
老爷子道:“晚安。”
司徒先生转身便往外走去,将近那房门的时候,也没见他如何动作,那两扇门儿便如同数百年后的后现代装上了感应装置一般自动开启,他的身影一闪,消失于苍茫的夜色之中,而当他离去的同时,那门儿居然又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王老爷子微微一愕,忽然想起了:“您在哪里接人?”
显然,人家早已走远了,哪里还听得见?
老爷子也是后悔怎么不早问呢?
就在老爷子暗暗叹息的时候,一丝声音送到他的耳边:“三日之后,黄昏,六和塔。”
凝气成丝!
类似传音入密和千里传音的专用内线通话技术!
老爷子怔怔的,看着桌上的烛火出神,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不过,他的精神很好,一点睡意都没有。
估计,谁碰上这种事业是无法入睡的。
说好的交易,却是一面倒的妥协,不仅孙儿的大仇不能报,甚至还赔上了大笔银子。
在这一场彻底不公平的交易里面,他的最大收益,便是保全了一家人的生命。
虽然,那个并没有直言出来,但是,从他对待金家和孟家的赤裸裸威胁言论里,实质已经囊括了对待王家的态度。
或许,在某种角度来说,他还算是赢了这场交易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哎,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呀。哼,我睡不着,你们也休得捡便宜!
“来人!”老爷子唤了一声,话音犹未落尽,两个一身劲装的黑衣汉子推门而入,齐声道:“老爷子。”
老爷子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他们刚才严重失职之事,缓缓道:“你们两个立刻分头去把金家和孟家那两个老家伙给我请来。”
两个汉子一愣,一个道:“老爷子,现在吗?”
老爷子冷冷道:“要我重复一遍吗?”
两个汉子神色立刻一凛,马上回应道:“明白了。”
然后,转身快步而去,那惶恐慌张的,连门儿都忘记带上了。
老爷子摇摇头,轻轻叹息:“这素质,连个绑匪都不如,哎。。。。。。”
第99章 命运的惩罚()
夜该是很深了吧,楼下招待客人吃喝的大堂都已经熄灭了灯火,伙计正在忙着打烊关门了吧。
封依依双手支在窗台托着腮帮子,望着人流稀少一片昏暗的大街痴痴的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习惯,每当深夜时分,她就会失眠,不得不趴在窗台,观望寂寥的大街,仿佛,那寂寥的街上,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走过那个身影。。。。。。
二十年前,那个人,站在楼下,仰着有些稚气却是永远阳光的笑脸,仰望着她的窗子,期待着她出现在窗子,进入他的视线里。不知何时起,角色掉换了,变成了,她在楼上的窗前,寻找着,期待着,他的身影。。。。。。
二十年前,她谨遵父命,嫁做人妇,伤透了他的心,让他决绝而去。
二十年后,芳华不再,岁月在残忍剥夺了她的青春之后,只是扔下一些伤痕累累。
如果说,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那么,是不是,表示了,她的命运是一种背叛的惩罚?
后面的房门吱呀的响了,一个锦袍中年人走了进来,冷眼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怎么,还在想你当年的小情人吗?”
封依依头也不回的道:“我都跟你说了上万遍了,我从来就没跟他发生任何事情。”
锦袍中年人嘿嘿冷笑一声,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霍然,毫无征兆的抓住她的长发,使劲一拖,硬生生把她连人带凳子拖倒在地上,却依然没有放手,一直往床上拖。
许是地板的木板铺垫的,凳子砰然砸在地上,引起了不小的声响,引起别人的关注,房门被笃笃敲响了,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金鳞,怎么回事,三更夜半的,不好好休息,干嘛呢?”
锦袍中年人一边揪着封依依的头发,任凭她痛的泪流满面,却是半点怜惜表情都欠奉,缓缓道:“谁说不是,这么深夜了,你宝贝女儿居然还不睡觉,说她两句,还发脾气摔家伙了,看来,我的话她是不听了,要不,您进来教育教育她?”
屋外的人沉默了一下,显然,他是知道自己的女儿绝对不会是不听话那样的女人,他甚至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些路,自己选择了,便是前面荆棘遍地,被划的遍体鳞伤,也要咬紧牙关,一边哭着流泪一边走下去。
所以,他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声息,道:“大深夜的,别折腾玩闹了,吵着别人可不好。”
锦袍中年人金鳞道:“爹,您放心吧,我正在给依依除衫哩!”
嗤——
金鳞果然给依依脱衣,伸出左手抓住依依的衣衫一扯,衣衫瞬间被撕裂,露出猩红的肚兜和一大片雪白的让人刺眼的肌肤。
只不过,那雪白光滑的肌肤上,却很不协调的横竖着七八道紫黑的瘀痕,那些淡化了的剩下若隐若现的灰带更是多不胜数。
“贱人,”金鳞将依依松开揪头发的手,反手从床头竹席底下抽出一条漆黑的皮鞭,也不知这条皮鞭上曾经饮过多少血,空气之中,陡然隐隐的漂流着血腥气息。他挥了挥皮鞭,仿佛一条恶毒的蛇吞吐着待人而噬的信子,迎着空气啪啪作响。
“就算是你爹知道我打你折磨你,那又如何,那老东西敢说一不字吗?嘿嘿,因为,他知道,没有我们金家,他什么都不是!所以,只要我喜欢,怎么折磨你,他屁也不敢放一个,哈哈哈。。。。。。”
依依双手掩面,没有也没说,因为她说了也没有用,这个恶魔,折磨她的时候,绝对不会由于她的哀求而打动,甚至,他打的更愉快,更有征服的乐趣。眼泪默默的沿着指缝溢流而出,仿佛泉涌。
“小贱人!”金鳞咬牙切齿道,“你就想你的小情人吧,我绝对不会阻止你,我只会折磨你,这样很好,女人,我大把,让我玩的高兴的,却只有你,你要坚持住啊,延续我的乐趣,嘿嘿。。。。。。”
他举起了皮鞭,便要抽下去,忽然,楼下街道传来一阵嘈杂声,马蹄声,奔跑的脚步声,大声说话声,混杂一片,在寂夜里越发显得突兀。
几乎是同时,嘭嘭嘭的敲门声,仿佛地动山摇一般,整栋楼都震颤起来了。
一个冷厉的声音大声喊道:“开门开门,开门!”
听动静,分明,是冲“封记饭庄”来的!金鳞手上的皮鞭在空中凝住了,脸上的表情数变,眼神阴晴不定的交替着。
笃笃笃!
这儿的房门也被敲响了,门外人疾声道:“金鳞,楼下来了数以百计的衙役官兵,你跟我下去!”
“他们深更半夜的来干嘛?”金鳞嘴里虽然很不满的说话,却终是将皮鞭扔上床角,站起来,踹了依依一脚,恨恨道:“今晚没完,等大爷回来,再玩你,好生等着哈。”
他整了整衣衫,感觉依然风度翩翩,绝不会坠了他金家公子的身份,还算满意,这才施施然开门出去,与走廊的灰袍老者会合。
灰衣老者正是“封记饭庄”的老板,也就是依依的亲爹封铁山。
不知究竟是岁月的流逝腐蚀了他的腰椎骨,还是由于当年的生意失败须得仰仗女婿家族的支持而失去了硬气,当年挺直的腰杆有些弯了。
封铁山看了一眼金鳞关上的房门,只是暗暗一叹,却是没有说什么。
当两翁婿走下楼梯,不由皆是震惊了。
原本,颇为宽敞的客堂,此际,却是挤满了形色各异的衙役和官兵,粗略一看,便超过百人之壮观。
为何说形色各异?
这么说吧,这支百人队伍,既不像是装束端庄整齐划一的军人队伍,也不似威严高傲的公门衙役,每一个人,灰头土脸的,头脸,衣服、手脚,沾满泥巴和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