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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老汉道:“好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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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是同人不同命。
包老憨也是一名资深的出租司机,他的境遇与吉老汉相仿,待遇却远远比之不上。
当然,这却不是说他遇上的客人特别凶恶或抠门,而是,他就业的“吉利车行”有梦家的参股。
当他在回到车行准备交车的时候,车行老板把他拉在一边,把三个青年介绍给他认识,从中获悉,原来是大东家总部的人,他自然是高兴万分,觉得可以跟他们见面,绝对是一件光耀门庭的幸运事情。
然后,老板凝重的询问他是否曾经于八月十六日或十九日载过一个白发妇人的时候,他感觉受到了重视,很卖力的回忆着他这段时间的行车日程,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想起来了,八月十六那一日,的确载过如此一个客人。
“那个地儿,好像叫做‘绝龙岭’,对,就是它!”包老憨由开始的犹豫,然后很快给予了肯定。
老板立刻道:“那好,包老憨,你再辛苦一下,载强少爷、生少爷、宝少爷三位过去。”
包老憨憨憨一笑道:“不辛苦,应该的嘛。”
阿强等三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有阿强道:“事不宜迟,启程。”
包老憨道:“是,强少爷。”
于是,他们一行包括包老憨在内四人,上了马车,在日落暮色渐浓之中,出了“吉利车行”,望“绝龙岭”疾驰而去。
在此期间,阿强等三人没有提及报酬,包老憨更没有问一句,或许,前者,认为大家都是自己人,谈价钱不仅生分,更是显得破坏了团体的凝聚精神,而后者嘛,也就更加认定是给自己人服务,倘若还斤斤计较,把他的帮助兑为商业价值的话,那简直是抽自己的脸。
所以,他的加班加点,演变成了义务的劳动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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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一带是黄山吗?”正在陪着妇人饭后散步的小安指着远处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问道。
妇人微微点头,道:“是的,那座最高的山峰便是黄山之巅莲花峰。”
小安想了想道:“据孩儿所知,这边百里之内,也就是黄山脚下那个馆镇比较像样的城镇,娘买物品岂非要走很远的路程?”
妇人微微点头,道:“嗯,那边物件比较齐全。不过呢,其实这周围的村落也有几个规模比较小的圩镇,多数都是农家拿出自家产物,以物换物,各取所需。当然,也不乏银钱交易的市场,但毕竟需求者鲜,市场的份额率极低,使得很多比较有实力的商家都迁移到馆镇,圩镇由此而冷落。其实,娘大多数时候,更乐意在这些小圩镇兜转,一则,路程相对便捷,二则,商品的价格比之馆镇要便宜很多。”
小安道:“哦,原来如此。”
妇人白了他一眼,道:“要不,隔三差五的往馆镇跑,不把我累死呀。”
小安抬头眺望着远处那座高山在夕阳之下,绚丽的云彩围绕,让人益发感到缥缈和神往。
小安轻轻道:“娘。”
妇人:“嗯?”
小安轻轻道:“明天,我想出去走走。”
妇人神色微微一凝,道:“孩子,你想出去馆镇?”
小安轻轻点了点头。
妇人沉吟道:“出去走走也好,反正我传授你的口诀你已经谙熟于胸,现在也不适合马上投入修炼,要把口诀的精义吃透和消化,然后,才闭关静心修炼。”
小安点点头,道:“谢谢娘的授艺大恩。”
妇人柔声道:“你都知道喊我娘了,那便不是外人了,何用客气。”
两母子沿着山涧边缘慢慢的走着,默默的走着。
随着暮色渐浓,妇人柔软却花白的长发随风轻轻飘荡,逐渐融入暮色之中,她娇柔的身体,也似乎逐渐模糊起来,仿佛随时消失于暮色之中。
小安眼里隐隐露出一丝悲恸恸。忽然,他迈上一步,握住妇人的手,触手一片冰凉。
他摇了摇妇人的手,轻轻道:“娘,孩儿一定会回来的,您放心就是。”
妇人转过身来,伸出另一只手,拍拍他,柔声道:“傻孩子,娘当然放心。所谓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你是一个男人,昂藏七尺,自当拿出英雄气概,顶天立地。那才是娘的骄傲!”
小安深深凝视着她,低低声道:“娘——”
千言万语,尽在一个“娘”字之中。
他的眼睛泛着一层淡淡的水雾。
妇人柔柔的一笑,道:“露水浓了,咱们回去罢,嗯,前天你生日的那天,其实娘给你买了两套男装衣服的,明天就别穿娘的裙子出去了,免得被人误解那个什么什么泰国回来的,呵呵。。。。。。”
小安暴汗:“您不早说?”
妇人狡黠的一笑,笑道:“娘是留给你有新衣穿着出去呀,看看,娘是不是多么用心良苦呀?”
小安:“。。。。。。”
第119章 馆镇风云(五)()
绝龙岭。
按当地的老人们说的是,在远古的时代,九洲封闭,洪荒泛滥,在这一片汪洋之上,有一个顽皮的龙女戏水于此。某一朝,一个名字叫做禹的人,以他的大毅力和智慧,疏通天下水道,百川归海,退潮之时,龙女搁浅于此,奄奄一息之际,幸得一个青年樵子援手相助,伐木做一庞大木架,借得多匹骏马,将她拉到海边,让重回大海怀抱的龙女获救了。后来,龙女感激救命之恩,化作人身与樵子恋爱。然后,他们双双坠入爱河,在村民的祝福之下,结为夫妇。然而,却被龙王知悉,龙王大怒!堂堂的龙之贵族,可说是仙家之体,如何能够下嫁凡人,况且还是一个身份低劣的樵子!盛怒之下,召集了他的虾兵蟹将,鼓动海水要将这一带的村落淹没,把村民全部淹死。龙女挺身而出,以剑横颈,以死相迫,让她的父亲退兵,然而,感觉丢脸丢到凌霄宝殿的龙王失去了理智,不为所动。于是,龙女大恨之下,刎剑而亡!而龙女倒下大地之时,九霄震动,降下雷鸣闪电,对虾兵蟹将暴然轰击,硬是把它们逼回大海。而龙女的身体化作一片山岭,把海水堵拦住,使得善良的村民不再受到龙王海潮的伤害。
人们为了纪念龙女的恩德,结合她的悲情结局,便以“绝龙岭”称之。
这是一个凄美的故事。
实际上,只不过是,这一片山岭的起伏形状在远处观望,宛似一条受创的巨龙疲倦的卧倒一般。
而且,绝龙岭只是这大片山岭的总称,其实,它还包括了“龙首岭”,“龙须岭”,“龙腰岭”,“龙爪岭”,“龙尾岭”。
吉老汉把酱脸汉子等三人送到的地方是“龙爪岭”,而包老憨却是把阿强等三个送到了“龙须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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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极深。
天空挂着下半玄月,月光有些暗淡,稀疏的星儿也是灰黄黯淡,仿佛疲倦不堪的样子。
于是,整个馆镇,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月色之中。
灰暗的长街,静悄悄的,只听见夜风吹拂而过,地上的纸屑树叶子和着少许的尘土轻轻飘荡,然后降落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摩擦声音,益见寂寥。
客如归客栈。
阿强还没有睡。
他的眉头紧锁着。
他想不通,那一片山岭根本就没有人居住,也不太适合人居住。不说山地陡峭行走不便,便是荆棘满布,根本就没有人走过的痕迹,据附近的樵子所言,他们砍柴都不愿意去那,隐藏着不少凶猛野兽和致命的毒蛇,一个不小心,命都会丢在那。
但是,显然,包老憨是不会说谎的。
他的确拉过这么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
那么,那个女人,她又是去了哪里了,荒山野岭的,她没有任何理由故意乘车到那里下车,然后又跑下山岭来吧,带着那么多东西,她不嫌累吗?
他也想过了,包老憨决计不会说谎的。那么,那个白发女人如此做,除去了费尽周折出于掩饰她的行踪之外,另外一个道理便是,那妇人轻功奇高,内功精深,可以携带重物跃上树,从树上飞渡而去。
然而,即便是整个“龙须岭”走完,也不见一户人家,且,最后到了山岭边缘,那是一面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即便是阿强颇有自负,却也有自知之明,倘若像包老憨所说那样,携带那么多的东西,下这面悬崖,怕是力有不逮。
如果,当真那妇人能够做到的话,她的境界之高,决不在梦大侠的众多妻子之下,即使稍为不如仙子和方如诗,却也足以匹肩于谦宝和崔罗莎了。
倘若属实,那么,这样的一个牛人,又岂是他们三个所能抵挡的?
现在,让阿强犹豫不决的是,该是立刻向总部发信求援,还是等明天白天更仔细的勘察一番再作决定呢?
而且,明天间隔上次取钱刚好三天,她会不会再次出现钱庄呢?
房门被敲响了。
阿强道:“谁?”
“我,阿宝。”
阿宝推门而入,道:“强哥,我下去找了点吃的,路过此,看见你屋里灯亮着,知道你没睡了。来来,先喝几杯再说。”
他手中拿着酒壶和一碟花生米。
阿强点点头。
两人在桌前坐落,几杯酒下来,阿强紧锁的眉头依然不见松缓。
阿宝看了他一眼,道:“强哥,你是不是在怀疑那个白发女人是个高手?”
阿强轻轻叹道:“我们都看过了那个山岭,据黄山派的人说,那个地方叫做‘龙须岭’,树林茂密且不说,且说荆棘满布,宛如龙须触角,不容侵犯,寻常之人,是不可能在其中穿梭行动的,再则,我们寻遍整个‘龙须岭’,并不见一户人家,所以,我怀疑,极之可能,那面崖壁之中或下面,有她的洞府,也就是说,她绝非寻常之辈。”
阿宝笑笑道:“所以,强哥是在犹豫该是不该传信回总部禀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