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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丰平揉揉妹妹的头发,笑了。
“这有什么不好,人总是要长大的,童话也是会长大的,孩子看童话可能是一种想法,成年人看童话,也许是另一种想法。看你怎么看,快乐王子虽然牺牲了自己,可是让很多人快乐,他自己不是也很快乐吗?这不也是童话?”
“他自己觉得幸福,我们看得人可不觉得幸福,我看,就觉得很悲伤。没有了自己的快乐,又哪里是快乐呢?”
“也许吧,童话里的快乐,也是快乐,也不是快乐。和烈酒不一样,快乐也许不属于成年人!快乐这东西,一点也不象酒这么单纯。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我要他快乐,这就是我的快乐。我的快乐,也是他的快乐。”
端着酒杯,卢丰平凝视他最喜欢的度数高达40度的伏特加。
他热爱豪饮,邱致却滴酒不沾。
他们无意为对方的喜好而改变自己。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相爱。
祝福你,我的爱人。
圣诞快乐。
卢丰平吻了一下酒杯的边缘,想象这是邱致的唇,虽然很冷,可也可以将就。
明天就可以吻到真人的唇,现在,就忍下吧!
明天一定要把这句话告诉你。
我喜欢的人,我要你快乐,这就是我的快乐。我的快乐,也是你的快乐。
哪天一定要逼着邱致学会喝酒才行!
他微笑,低啜一口。
同时下定决心。
有生之年,卢丰平并没有达成这个心愿。
后来,卢丰平与咏瑜又认识了邱致的好友李文。
李文爱拍照,他总说,照片是记忆岁月的东西,老了再看今日拍的东西,别有一番滋味,因此,不给他照,他也要照。在他的歪理中,三个人好气又好笑的留下了许多照片--美其名曰“记忆青春”。
那日,李文用相机为他们偷偷记录青春痕迹的那天,穿着舞衣的咏瑜依然笑容无邪甜美象西洋娃娃,她依然有着自己的美梦,可是那天她的梦碎了。
这天其实卢丰平和邱致吵架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
可不管是李文,还是咏瑜,都感觉到两人之间充斥的怪异气氛。
李文收拾相机的时候,卢丰平和邱致都进屋去了。
咏瑜十分担心那两人,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李文看她这副样子,笑了。
“担心就进去看看吧,顺便劝解一下那两个人。都是闷葫芦,性格又倔,互不低头的,你撒撒娇,也许看在你的面子上。那两个家伙,会讲和的。”
咏瑜羞涩的低头,天真的对李文说。
“真的吗?”
李文耸肩,点头。
那时,他与咏瑜都想不到,咏瑜会看到一副让她心碎的画面。
二楼的房间,卢丰平与邱致吻在一起。
卢丰平注视着邱致的眼睛,他认真的对邱致说:
“I love you!”
“Me to!”邱致温柔的笑开,他望着眼前年轻的男子,眼里的情绪,是爱情。
这副场景,尽收咏瑜眼底。
她原谅不了他们,为什么,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原来邱致是二哥的恋人,原来,邱致喜欢的不是她。
她更忘记不了,卢丰平对她坦诚以对。
“我爱他,他爱我!就是这样……”
“他不是你介绍给我的男友对象?”她尖锐的质问。
卢丰平呻吟着捂住额头,他不知道,妹妹为何有这么大的误会!
“不是的,你还小,我怎么会介绍男友给你……”
她一言不发离开,将悲伤埋进心底,伤害就此造成,再也弥合不了。
少女的玫瑰色之梦,那天碎了。
她不要再见那两个人。
李文不知道此事,他只是觉得奇怪,但少女的心如海底针,千变万化,从他的女朋友那里他学到,女孩子不满的时候,男人得学会忍耐,那自己的日子才比较好过。
于是他没有问。
卢丰平与邱致感情依然很好,虽然他们对咏瑜感到抱歉。
咏瑜并没有将卢丰平与邱致的事说与家人听,她拉不下脸说这件事。
对于卢丰平的感谢,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厌烦的看着曾经与她感情非常好的二哥。
“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他也一样!”
卢丰平与邱致对于这一点,只能苦笑。
那年的暑假,上课的教授说距离本地不远的深山里,可能存在一种新的,未被世人发现的植物。
卢丰平与邱致对此很有兴趣。
教授却严厉的警告他们,没有周全的准备,不能独自去探险,那毕竟不是在城市,在他们熟悉的地方,一切都是未知。
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那时候也许是太年轻了,血液里充满了狂放的因子,在野外野营过几次,也不觉得有什么的两个人,还是决定暑假去探险。
他们没有告诉家人。
只有李文知道,而李文也不赞成,但是卢丰平与邱致都听不进去。
那天他们两个人上路了。
卢丰平和邱致都没有想到,这是他们的不归路。
十几天之后,还没等到他们回来的李文直接联系二人的家人,可组织人搜救回来的,只有一个人,还有一具尸体。
邱致回来了,邱致背着卢丰平回来了。
然而他费尽心力背回来的,是卢丰平的是尸首,甚至只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首。
卢丰平没有了大半头颅,他的喉咙血肉模糊,他的内脏一度都被抛出肚外。
邱致却是除了几道横过胸膛的伤口和浑身擦伤,没什么严重伤势。
医生说他受了很大刺激。
曾经卢家人口口声声说是邱致害死了卢丰平,但邱家在本地与卢家势力不相上下,于是一切真相,只能等邱致出院。
出院以后,警察才来询问做笔录。
邱致说,他们迷路了,那时候卢丰平发高烧,他去取水想为他降温,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匹狼。
他将狼赶跑,可是那时候,卢丰平已经死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么简单,解剖尸体,也不存在人为至死的因素,卢丰平的丧礼便在解剖后举行。
邱致没有去参加。
那日他便出国留学去了。
而后因为承受不住触景伤情,卢丰平的父母长兄搬离了这个城市,咏瑜却不愿意走,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
咏瑜生活在怨恨里,她放弃了芭蕾,改修植物学。
人死了,对卢丰平的怨恨她也放下了。
如今她的恨,只是针对邱致一个人。
邱致再度回国的时候,已是八年以后,他学业有成,和他一起归国的还有他的女友。
而后他工作,结婚,生子。
他过着平静的生活,邱致不再想着过去,他也成熟了许多,也许是那件事让他成长,也许是他也到了成熟的年纪。
李文很少听朋友说起卢丰平,他自己也不愿意提,看到卢丰平残缺的尸首,曾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李文做梦都会惊醒。
除了悲哀,还有恐惧。
他都这样了,何况是曾经目睹所有过程,和卢丰平相处到最后的邱致。
李文能理解邱致的心情,他也不再提起那个人。
就好象,他们不曾认识过卢丰平这个人。
咏瑜也不愿意再见邱致。
李文同样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但每每她以怨恨的口气说是邱致害死卢丰平的时候,李文还是会为好友辩护几句,但没什么作用,后来他便沉默。
后来那些事,邱致听李文提过,他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也许他以为,这些事,郭宜菁都知道。
但郭宜菁最关心的,邱致并没有说。
“在深山里,发生了什么?老师的二哥是怎么死的?”卢丰平的死状极其可怖,为什么邱致会毫发无伤的回来。
老人蓦然沉默。
他出神地看着地面,面前是绿油油的草坪,矮小的灌木丛郁郁葱葱。
“那些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他终于开口了。
还是微笑,但是笑容里,流露出一丝苦涩的意味。
“总以为那时的自己承受不住。你知道吗?我没有去参加丰平的丧礼,不是因为我不想去,我出国,也不是我自己的意愿,那时侯我差不多快疯了。家里人限制我的行动,就是这样。咏瑜骂我,其实骂得也对,是我不好,如果我那时候留下来,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那时候,眼里耳里,看到的是丰平的幻影,耳里,听到是幻声,总以为他没死,他还活着。花了三年,才强迫自己明白,这是现实,不是幻觉。”
邱致自嘲,摇了摇头。
回忆对他来说,也许是十分残忍的一件事,郭宜菁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询问了。
她正想开口,这时邱致摆摆手。
“你先听我说完吧,也许一停下来,我又没勇气继续说下去了。我们进了深山的第四天,就迷路了,那座山没有地图和路标,那时侯,我和丰平都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教授只是在吓唬我们,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时候干粮都吃完了,回去的路也找不到,晚上又冷。但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是很快乐,记得后来我着凉了,丰平一直比我要强壮,没想到后来死的人会是他,我那时一直以为是我,那时啊,我病得连神智都不清楚了。我叫丰平走,不要管我,他却没有走,一度我以为他离开了。那时候非常害怕,深山的夜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那天我迷迷糊糊醒过来,丰平却不在我身边,我以为他走了,可是他没有走,他只是去取水,为我擦身子降热。那时很想睡,又觉得好冷,明明发着高烧,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