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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各大门派之中,能炼得属于自己法器之人屈指可数。若说修炼法器最为行家者,非先龙剑派莫属了,派中降妖伏魔各类法器早已天下闻名,尤其是符咒法器最为常用。
不过,郁鹏程的马车法器倒为新颖。能运输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法器,当是不同于其它。
“想必郁公子修炼这马车,也花了不少心血吧?”香缥绫问,自是不重视什么法器,但知修炼法器并非容易之事。
郁鹏程惭愧的道:“此乃我修炼时遐想之物,本以为可替代御剑飞行,但注入近万符咒才得以成功,不料速度永不及御剑之速。它已经被我遗弃数年了,今日无奈,才想到曾有此物,便拿出来一用,能派上用场也算没有白费心血。”
早在几年前,炼成了马车法器,试用了几日,发觉速度上缺陷,不如自行御剑来去自如,便闲置在一旁,而今有了用途,也感到一些安慰,总算没有白忙活。
“恩兄,马车还给你了。”鱼华水听说是大量心血才炼就了这法器,不敢再多玩弄,一不小心碰坏了可不好办。
郁鹏程接过马车收入包裹中,道:“好了,我们先进城吧,询问一下这一带有什么山潭湖泽,顺便了解一下当地荒旱情况。”
路面上尘土如雪一样酥软,四人一步一个脚印进入城去。
首先嗅到的是浓浓香烛燃烧后的檀香味,其次看见前方较宽路道处集合了众多百姓。
“发生什么事了?去看看!”鱼华水好奇的道,不问三人有无异议,大步走往人群处。
一路上,发现家家户户摆放着香炉,燃烛焚香。
此处,男女老少数百口人,一致朝北上叩拜,前方摆设着祭坛,一位中年貌相的道士手持檀木剑,点烛焚香,正在开坛作法。
站在一旁观看了片刻,鱼华水低声的问:“恩兄,这么多人五体投地,在膜拜哪位神灵?要这么大场面,人气鼎盛啊!”
“他们是在祈祷上天求雨。”郁鹏程一看即知,可见众人感到危机。
香缥绫视线落在道士身上,看出一些端倪,道:“这道士只不过会那么两下子,在此敷衍众人,论修为没修为,纯粹是表面功夫,他要是能求到雨来,本姑娘向他叩三个响头。郁公子身为同行,应该一目了然,是不是该管一管弄虚作假、骗吃骗喝、有损修道之人名声之事?”
“看一看再说吧。”郁鹏程淡然的道,没必要之下,尽量不去多惹闲事。
“什么?假道士?!”鱼华水惊问道,本认为是为百姓造福,没想到是骗取钱财之辈,“晓雪,你看出来了没有?是真是假啊?”
陆晓雪心中有数,早知是假,但没有作声回答。
道士挥起檀木剑,以掌心抹过木剑尖处,留下了不知是汗是水还是胶物,就势粘起一张纸符,送在烛火处点燃,阔袖挥耍几下动作,口中念念有词道:“天灵灵、地灵灵,天地神明显显灵,雨不停、我看行,快快拯救众百姓,天地神明速显灵,急急如律令!”
一连几次相同作法后,道士转过身,朗朗道:“好了,天上神灵已得知大家虔诚叩拜,我已向上天说明当地情况,不出三日,不出三日即有一场甘雨降临,会让顺天府一带枯木逢春,再现生机。”说着双手捧起一个八卦图案的大木盒子,“这不是让各位施舍,也不是诈骗各位钱财,只为体现各位对天神的真诚,不在乎银两多少,只要怀抱一颗真诚之心,神明即会发福于你们,替你们排灾除难。”
鱼华水一见众人纷纷献上银两,忍不住拥上前去,揭开道士面目,让众人不再上当受骗。
“鱼兄弟!”郁鹏程未能叫住他,担心惹出麻烦来,忙跟上前去。
陆晓雪、香缥绫紧随其后。
“等一等!”鱼华水挡在道士身前,道:“你说三日有雨,万一没有怎么说?如果有,那你能说明白几时几刻见云来风,雨量多大?照你这么说,在场的都可以求雨,说个三日、七日、十日,让人去等,到时候没有雨,又上哪处找你对质?”
照这个环境来看,十朝半月恐怕不会下雨,甚至更长更久时日。
众人投来异样目光,心生不满,好不容易请来求雨之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在此瞎胡闹!
道士斜看一眼鱼华水,暗叫不妙,有人来拆台了,心机一动即道:“只要心诚,则会灵验,在场之人不可有半点分心,否则功亏一篑。我看你心存不善,刻意在此起哄,没有半点诚意,如果三日雨未到,那说明是你没有诚意,而让天神收雨不降!”
就此机会混口饭不容易,敢来打破饭碗,那就休怪不客气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煞光(上)()
众人闻言,数百双眼睛怒视着鱼华水,有一些沉不住气者已开口怒叱。求雨大事,岂能让一个外来人破坏!
鱼华水没想到道士会反咬一口,先按压住众人共鸣之怒再说,一把拉过郁鹏程到身旁,高声道:“大家别急,真正修道之人在此,千万别让冒牌货色蒙蔽了双眼。大家说,求雨应该是件积德行善之事,不是做生意那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钱财乃身外之物,只供人间运营罢了,天神又怎能受大家钱财呢?话说风云不测,你说没雨肯定会下,但事实难料,你说有雨却偏偏不下。总之呢一切由天时作定。”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知所言不无道理,但心中又信仰道士之言,一时间不知该认可哪一方。
道士被一语道破,面色难堪,而又转变为愤怒,抓住话柄道:“你说他是修道之人,那就求场甘雨下来,凭片面之言就想哄骗百姓吗?”
如此一说,便可证明一下来者四人有何能力,若不能求得雨来,可借众人之力将其赶出城去。若能求得雨来,那是再好不过了,可以补足道士他求雨之虚。
无论是哪种结果,道士都已置身事外,不担任任何责任,只暗赞自己福至心灵啊。
郁鹏程心中清楚得很,道士是想推脱责任,到最后反而让自己陷入弄虚作假之地。若不应,鱼华水话已出口,结果仍旧是落入弄虚作假之地,更不能作罢离开,否则后果更加严重。但从未求过什么雨,心下毫无把握,唯有另想办法来解决此事。
“假道士,是谁哄骗百姓,等一下就知道了!”香缥绫冷冷的道,心下另有打算,万不得已只能运用一下刚悟得的“先天五行术”了。
郁鹏程慎重冷静,道:“各位,求雨是件大事,务必得到上苍怀恻,绝非是做表面文章那样,三言两句就为止。天有风火旱水四灾,何处涝何处旱,天意自有定夺,决不是平白无故不降雨,其中定有一些不为人知之缘。雨,求不得,天意无雨,凡人又何能一求即应?大家放心,在下中原先龙剑派弟子,一定查清楚原因,了解详情。”
“真是可笑,你如此之言分明不会作法求雨,将责任推于上天神灵,更是有亵渎之意!”道士冷叱道,“乡亲们,这四人来路不明,明摆着不怀好意,肆意破坏求雨大事,万万不可将他们留在城中,天神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大家会连同遭殃。”
群众力量是强大的,只要呼吁拉拢人心,任凭四人有再大能耐,也一样可以赶走。
众人听这么一说,投来恼火目光,纷纷拥上前,将四人围得水泄不通。
四人背背相靠,已无退路,又不可出手伤人,深深陷入困境之势中。
很明显,众人信任道士远远胜于四人,因为每个人心存着降雨一念。
道士得此优势,沾沾得意,抬手轻捋着唇边的“八”字胡。
“这下该怎么办?”鱼华水穷无方策,小声的问。
“还不都是你多管闲事的后果,满意了吧?!”香缥绫冷不丁的道,正义指证不成,反而玷污了清白,真是有口难辩,要恨就恨他多事。
陆晓雪看一眼众人愤怒之势,道:“现在众人无一不信任道士,广众共鸣,毫无收拾余地,眼下之计,唯有离开顺天府了,旁无他法。我们小看了道士能得到众人心,快离开吧,伤了自己或伤了无辜可不好,任由他们去吧。”
此时想走哪能走得了,众人势在要四人给一个交代,扰乱了求雨大事,岂能一走了之?
香缥绫一肚子气火,很想出手狠狠教训一顿道士,道:“郁公子,你开坛作法求雨,我运用五行术暗中助你,下场大雨让他们瞧瞧,不教训一顿假道士实是难消心头之恨!”
既然无法退步,那只有进步不相让,试运“先天五行术”呼风唤雨,来个瞒天过海。
郁鹏程稍思即道:“万万不可,此地无雨一定是另有原因,如果我们轻易布置法术来行云降雨,是无济于事的,哄骗众人不说,且欺瞒了上天,天界神明追究起来,会遭天遣,轻者折寿,重者毙命。再说,香姑娘功力再强,最多也只能在顺天府城上空借水作雨,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日,而且又会大伤元气,所以此办法不可取。”
此地河水干涸,若运功行水必然要费大量真元气,从远地运水而来,仅能浇溉有限面积而已。
香缥绫“先天五行术”方练初浅,尚未领会到随心所欲、运用自如境界,就算附近有河水,也未必能成功,重要的是元气承受不了。
道士本想借众人之力赶走四人,不料众人追究求雨之事,自当为众人之首了,道:“怎么了,四位?方才不是还理直气壮、满口行家话吗?现在大家要你们一个交代,怎么像哑巴似的站着不动?只要四位跪地求我,那么,我会考虑一下是否再求雨一次!”
故意如此说,是煽动众心,找四人难看。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逼迫四人下跪,好让道士重新开坛求雨。人声鼎沸,显得一片喧闹。
“真是岂有此理!”香缥绫有火不能发泄,选择走为上策,准备